没关系,漂不漂亮的都不重要了,我觉得我跟它挺有缘的,就像特意在那条路我一样。
江妄很轻地摸摸小狗的脑袋,又看向沈修然:哥,我想给它一个家,行吗?
江妄去洗澡的时间,沈修然找了一个空着收纳盒,垫上小毛毯给小狗做临时的窝,弄好之后又拿了写干净的水和火腿肠给它。
小狗饿了太久,吃得狼吞虎咽,沈修然守着它看了一会儿,视线转向紧闭的浴室门。
江妄的情绪有点不对,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沈修然就察觉了,只是他没有问。
他想说的话总会主动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说的,他也不会逼他。
他尊重他一切选择。
晚的时间,江妄始终围了小狗打转,小狗睡了他就蹲在旁边看着发呆,一晚没怎么说话。
雨一直没有停。
睡觉的时候又夹着水汽的风从窗外吹进,沈修然怕江妄夜里受凉感冒,起身去关了窗,回来刚躺下,原以为已经熟睡的人翻了个身,熟稔地钻进他怀里。
哥,甜甜没了。江妄声音很轻,恰好足够传入沈修然耳中。
沈修然愣了一瞬。
继而收紧臂,把江妄抱得更紧。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甜甜是没有家的。江妄说:因为先天的脏病,她从出生就被抛弃,在医院靠大家的资助长大,房间也永远只有那个病房。
难怪她总跟我说很想出去玩一玩,很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我以为是她生病住院太久了才会这么想,原来并不是这样,她想出去,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医院。
她真的好乖啊。但是她都十多岁了还是那么瘦瘦小小的,刚出生的时候一定更小,以她爸爸妈妈才会不要她吧?
哥,你说如果他们能看到甜甜长成这么可爱的样子,他们还会不要他吗?
江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直到带了明显的鼻音和压抑的哭腔:我们说好的,她做完术,我就带你一起去看她,给她带草莓蛋糕,可是现在不行了,她见不到你,也吃不到草莓蛋糕了。
我特意为她送给我的小星星准备了好大一只玻璃瓶,我以为她会送我很多,可是现在才连三之一都没到。
她叫甜甜,我本来觉得这个名字特别适合她,她就是个特别甜的小姑娘,现在我觉得这个名字不行,她这辈子飞快的完了,却过得一点也不甜。
你说那么乖的一个小孩子,怎么来这个世界一趟还没好好看,就急匆匆又走了啊?
他克制不住情绪,浑身都在细微发抖。
沈修然将他用力揽在怀里,疼地吻去他脸上的泪痕:摇摇,别难过,也许这样对她来说也是解脱,她再也不用忍受病痛折磨了。
江妄忍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他哭得没有声音,只有偶尔一声呜咽从嘴角泄露,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涌,湿了沈修然胸口一片。
后来怕他不知轻重咬破嘴唇,沈修然低头温柔吻住他,跟他一起分担这一刻所有的悲伤和难过。
许久,雨势减小。
江妄哭干了他辈子该分给甜甜的这些眼泪,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下来。
他安静听着耳畔的跳声,沉默了许久,喃喃:哥,原来学医跟我想的是不一样的。
我光想着我可以救人,完全忘记了还要面对死亡。甜甜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以后还有好多像甜甜一样的病人,因为我们的束无策,抱着再也不能弥补的遗憾离开。
我太理想化了,总在憧憬往后把病人从病魔里抢过来该有多自豪得意,但是抢不的时候呢,那该有多无力?
仔细想想,有可能今天还在跟我说说笑笑的人,明天就再也看不见了,这种糟糕的感觉,每个医生都会不停重复经历的,对不对?
憧憬的美梦被现实骤然打破,沈修然知道这样很残忍,还是点了头:对。
生离死别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医生更甚。
他低声轻问他:摇摇,你后悔了?
他以为经过了这次,江妄总会想一想,但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江妄没有一秒犹豫:不后悔。
哥,我一点也不后悔。
现实又不是童话书,我也不是小孩子,我可以接受这些,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来。
我们专业课的一个老教授说过,也许一个人的力量很微薄,但是再微弱的光也能照亮一小块土地。或许我不是最好的,但是世界多我这么一个医生,生离死别的事情总会少那么一点。
这是我选医学专业的初衷,我整个人是很讨厌读书的,都可以为了进这个专业再复读一年,何况是这些还没有到来的困难?
他仰头看着沈修然:只是哥,我忽然觉得这个行业比我想象中还要伟大太多,我这么普通,你说我会成为一个好医生吗?
房间只有窗边壁灯亮着暖黄的光晕。
江妄被荫蔽在沈修然的阴影里,极漂亮的一双眼睛装着忐忑,却亮得惊人。
沈修然感受到他的情,莫名觉得自己的尖也在跟着发热发烫。
他忍不住低头下头,一吻带着无比的虔诚,印上江妄的眸子:会。
真的?不是哄我?
真的。沈修然逐字逐句沉声肯定:摇摇,你以后一定会是最好的医生。
一定。
医学生的期末真的是修罗场。
背书背到半夜都是常态,休息几个小时,第二天还要早起继续背,有时候江妄困得不行了,也只会定闹钟眯个十钟,醒来继续背。
沈修然看着疼,却也没有阻止或者强制他休息,只是在一旁默默陪着他,守着他。
摇摇离不开人,他不想让他看书看累了,一回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好在期末日子再难熬也有熬过的时候。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江妄走出考场第一时间给沈修然发了一句我解放了,感叹号多得快能刷屏。
沈修然无声弯唇,学着江妄平时的样子给他发了一朵摇头晃脑的大红花表情包,看得江妄盯着机傻乐半天。
班同学个个激动不亚江妄,商量着晚一起去ktv放纵一下,吼他一晚,把这段时间受的苦全嚎出来。
作为系宝的江妄理当然要必去的受邀行列中。
不在去ktv之前,江妄先去了一趟医院。
还是那间阳光通透的病房,有位阿姨正在打扫卫生,应该是有新的病人要入住了。
江妄站在门口一直没走,阿姨注意到了,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正好抽屉拉开,江妄看见了里面一只糖纸叠成的小小千纸鹤。
他说:阿姨,我妹妹之前住在这个病房,落下东西了,我来拿一下,可以吗?
阿姨脾气很好:可以呀,是落下什么了?
江妄指了指安静躺在抽屉里的纸鹤:它。
ktv里吵得堪比叙利亚战场。
看得出来这群医学生真的在很认真的释放压力了,两个麦克风竟然也能制造出这个动静。
江妄坐在靠近门的角落里,借着包间花里胡哨的灯光,认真仔细地看躺在掌的小小纸鹤。
糖纸还沾着糖果的香味,甜丝丝地钻进鼻腔,江妄不费力地辨认了一下,是草莓的味道。
是那个跟糖果一样甜的小女孩最喜欢的味道。
时间走得不紧不慢,拖拖拉拉也到了深夜。
包间渐渐安静,很多人都歪着脑袋靠在沙发睡着了。
沈修然到的时候,江妄抱着一只抱枕睡得正迷糊,被他轻声唤醒,迷迷糊糊睁眼叫了声哥。
嗯,是我。沈修然把抱枕从他怀里拿出放到一边,在他面前半蹲下,怕吵着他,声音放得很低:怎么困成这样也不知道打电话?
睡着了就忘了。
他打了个哈欠,含着眼角一汪困泪习惯性冲他张开臂。
沈修然伸稳稳接住他,臂一转拥入怀中,眼底溢满温柔的纵容。
走吧江医生。
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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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住他的易感期——咿芽(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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