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第八百次拿起手机看置顶了。
没有消息进来。
也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明知道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就是放心不下。
从前不知道沈修然家里的糟心事还好,现在知道了,人离了自己眼皮子一久就记挂。
老孙说他请假家了,可是明天又不是周末,请假要这久吗?
家做什,跟他那个爸爸大眼瞪小眼,还是跟他那个后妈正面刚?
上额头受的伤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越惦记越难心安,就在他实在憋不住了想要电话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不长不短三下,有气无力,不知道为什,江妄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门外一定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立刻放下手机冲过去拉开门,门口的人一身湿漉,狼狈又沉默,四五月的时节,浑身渗着能浸透骨髓的凉。
他抬眼的时候,江妄心也跟着凉了一下。
咬了一口舌尖形,迅速把人拉进来关上门。
做什个家把自己弄这狼狈啊,手这冷,你以为自己是企鹅很抗冻吗?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把伞
没有带。沈修然不合时宜地顶嘴:我没有伞。
那你不知道给我电话吗?江妄抬高音量:几个意思,我电话在你手机里就是个摆设吧?
怕你不高兴。沈修然低声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烦。
我到底什时候烦过你啊!江妄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烦躁暴躁从何来,就是看不得沈修然这不被人宝贝的样子:你别随便自作主张给我乱扣
话音蓦地卡住,他看了他额角青紫的伤。
用力咬着后槽牙,指尖下意识靠近却不敢触碰。
艹!视线变得模糊了,他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红着眼尾瞪沈修然:不是说好了少去吗?!干嘛还招呼不跑去一整天?!缺什东西啊我家没有吗!
所以,那个承诺还算数吗?沈修然呼出一口气。
算,当然算!为什不算?江妄拉着他的手腕想把人塞进浴室:赶紧给我去洗澡,真当感冒起来好玩吗?
沈修然趔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他没事,倒把江妄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头晕不晕?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修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江妄闻到了空气里漂浮的烈酒味,夹杂着经由压抑泄露出的躁动。
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沈修然默了半晌,缓缓点头。
江妄一口气堵在喉咙,吐出来不是,咽不下去也不是。
他知道问一句为什不说他,肯定又要重复那个他一听就想发火的答案,但是不说他又实在憋得慌。
牙齿咬得下唇发白,沈修然把自己弄得这惨,他却比他还要难过。
耳垂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他抬头,沈修然望进他的眼睛,低声说:摇摇,那个家,我可能没办再去了。
我哥要醒了,他们不再需要我这个临时的替代品了。
我可能就要彻底没有家了。
才没有什临时替代品!
江妄鼻腔酸胀得厉害。一把抓住他的指尖攥在掌心,一字一句:沈修然是独一无二的,是最优秀的,谁都不能替代,更不可能去当谁的替代品。
不去就不去,那个家也没什好稀罕的,英雄不是只有你会当,我也会,你不去,那就以后我养你!
他说完了,手被反过来握住。
沈修然一分一分收紧力道,视线沉沉定在他脸上,压抑着什,字句停顿:摇摇,你,你知道这话是什意思。
江妄没有答,他吸了吸鼻子偏过头,露出腺体:你快点标记我,然后去洗澡,我会尽量不睡着,撑到给你上完药。
沈修然没有动作,固执地盯着他,他想要一个答案。
淋了雨,又受了伤,又处在易感期,脸色越来越差,白得跟张纸一样,还耍脾气不听话。江妄又气又急,挣了一下没挣开,吼他:你是嫌自己活得太健康吗?!
你愿意让我标记吗?沈修然哑着嗓子问他。
他看起来比刚刚又严重了。
你这是什废话,我都让你标记多少了?江妄急切催促他:快点。
标记后遗症不只omega有,alpha也会有。
沈修然哑声道:江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愿意让我标记,却不肯喜欢我,我也会难受,会不甘心。
沈修然,你能不能乖一点,现在是纠结这些是时候吗?
你不喜欢我,还要让我标记,你以为这样又会比忍过易感期好到哪里去?
艹!到底谁说我不喜欢了!
暴躁的一声怒吼,沈修然整个僵住。
他以为听错了,怔忪盯着江妄,嘴唇几次开合,最终只喃喃吐出一句:什?
江妄终于说出来了。
这一刻忽然觉得如释重负,一身堵塞的神经全通畅。
我说我喜欢你,我说我也喜欢你!
他想过说出喜欢之后自己会觉得愧疚,负担,更甚至是后悔,就是没想过会这爽快。
所有的犹豫纠结担忧顾虑都随之灰飞烟灭,满腔欢喜终于艰难等到这个突破口,蓬勃出。
原来这就是喜欢?
原来这真的是喜欢!
原来他早就喜欢了!
原来他对他的喜欢比想象还要多的多!
他被新发现的欣喜冲得有些昏头。
趁机抽出手来,用力抱住他:晃晃,我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一点也不比你少!
或许是从他第一次不带恐惧地拥抱他开始,又或许是那一次他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告诉他下次不会再管他开始。
也有可能是他一声不吭帮他教训了跟踪的变态时,第一次晚自习结束后在教室门口等他时,第一次帮他隐瞒没有写完的作业时,第一次去他家门口接时
或者还要晚一些,在他说有人喜欢他时,说要养他一辈子时,说他也想要有人爱时。
太多可能了,江妄又太迷糊,他拿不准过去,只知道现在的喜欢到被发现时已经浓到融不掉,化不开,奔跑跳跃着要黏着抱着这个人,恨不得变成甩不掉的口香糖,粘住了就扯不下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别的omega也这样来势汹汹,稀里糊涂时踌躇不前,一旦豁然开朗就跟蜕壳的知了一样不嚷不叫不快活。
但他就这德行了,不管讨喜不讨喜,他都改不掉了。
你当我是傻逼吧,都已经这喜欢了还稀里糊涂不知道。
不过一生二熟,下我肯定就知道了。
等我变得更更更喜欢你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第75章 谢谢我终于也有人爱了
标记瞬间, 江妄忍不住呲了下牙。
某人刚才那么扭捏,这会儿还是咬得干错利落,让他有了一丢丢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过算了。
顶着困意等从浴室出来帮上完药, 江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实在是撑不住了。
脑袋一磕撞在沈修然胸前,被抱上床盖好被子还不忘拉住他的手半睡半醒叮嘱:明天早上早点叫醒我,一定要早点知道吗, 我要给你换药。
好。沈修然终于得尝所愿, 握着的手放在嘴边珍重之吻了一下:睡吧, 宝贝。
江妄放心了,眼睛一闭, 彻底陷入混沌。
好像做了几个梦,三个还是四个,都不连贯,像剪辑失败的回忆视频, 这里一段那里一段,上一秒还在教室,下一秒就变成了操场。
后通通落在他的宿舍。
那时候们刚从一中听完讲座回来, 买了整个冰柜口味最甜的冰淇淋给沈修然, 和已经过去许久的现实不同, 沈修然没有把它扔掉。
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说很甜, 又把冰淇淋凑到江妄嘴边要尝尝。
江妄嗷呜咬了一大口,梦里尝不到味道, 这么对沈修然说,沈修然作势想了想,干脆搂过的脖子, 跟分享自己口中的甜味
然后他就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梦里亲他的人穿戴整齐了坐在床边看,模样也比梦里清晰,帅得过分。
我还是没有尝到味道。不清醒地咕哝。
沈修然帮把额前乱翘的一缕头发拨开:什么味道?
江妄眨眨眼睛,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想起梦里的场景,有脸热地从床上爬起来,摸摸耳朵:没什么,我做梦昏了头,几点了啊,你怎么不叫我?
还早。
可是还要在上课之前给你上药。
江妄坐着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渗着雾气,还没睡饱。
沈修然抱他时他吓了一下,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嘛?我要去洗漱刷牙。
沈修然嗯了一声,说知道,像抱小孩子一样把抱往阳台。
几步路的功夫,江妄差点儿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被放到干燥的洗漱台坐好又开始醒神,盯着沈修然帮挤牙膏,再把牙刷塞进手里。
觉得好神奇。
这样的相处模式,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别捏,大概是之前就被沈修然抱来抱去抱习惯了,还有这样像照顾小朋友似的照顾。
就是今天格外夸张了点儿。
晃着腿刷牙,泡沫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我是行动不便吗沈哥哥,你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不夸张。沈修然帮把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早就想这么做了。
江妄歪了歪脑袋,弯了眼睛。
你还记得我第一回 穿你衬衫的时候吗?
记得。沈修然说:你第一次穿婚纱那天。
江妄呛了一下:谁跟你说这个了,我们不能就事论事吗?
从洗漱台上跳下来,吐干净嘴里的泡沫,时隔半年多再次跟解释:那次是我跟宋漾打赌输了,那玩意儿真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穿很好看。
什么好看不好看,都说了就事论事,哪个大男人穿婚纱会好看啊。
沈修然抬眼看,眼里闪过不明显的意:我的意思是你穿我的衬衫,很好看。
其次才是婚纱。
江妄用鼻子呼了几口气,愤愤朝脑袋上呼噜一把:我怀疑你在戏弄我,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还是要报复回来!
沈修然一如既往好脾气地纵容他在自己头上动手动脚。
以为自己就是起得早的了,套上外套拿起手机一看,还有一个比还早的池菜菜等着。
池唯:【江哥!!!十万火急!!!】
池唯:【周璐阳那个骚东西!居然给我骚图!说一了罗兜的骚话!】
池唯:【我怎么应付啊!!!】
江妄点开转发过来的聊天记录,眉尾一挑。
哦哟,还是骚图,衬衫领子都快露到肚脐眼了,骚话更是不吃100个性感小o说不出来的骚。
非礼勿视,江妄只看了一眼就关了。
江妄:【所以你怎么应付的?】
池唯:【我这不是还没应付,等你回复呢吗。】
江妄:【那你现在什么感受?】
池唯:【复杂,很复杂,非常复杂!】
江妄:【有没有具体一点的?】
池唯:【额心跳加速,口感舌燥算具体吗?】
江妄:【破案了,答应吧。】
池唯:【???这么随意?江哥你认真一点!】
江妄:【我很认真,你都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了还矜持什么,啃回去吧,我非常确认你这就是喜欢了。】
池唯:【江哥你好善变,昨天我问你你还吞吞吐吐说不知道,怎么今天就知道了?】
江妄:【昨天没经验。】
池唯:【今天就有了?】
江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要是觉得直接答应不好意思,可以委婉一点。】
池唯下意识问:【怎么样委婉?】
江妄:【问问他以前有没有这样撩过其他人。】
池唯:【!!!】
池唯:【是啊!这只狗这么会撩!指不定在我之前撩过多少人!我现在就提刀去问他!】
池唯:【谢谢江哥!江哥yyds!】
这个劲头对了,不用叮嘱也能擦出点儿火花出来。
江妄满意放下手机,当然没忘记自己还有正事在身。
痛不痛?弯腰在沈修然面前,小心翼翼用棉签蘸了药水涂上额角青紫的伤口,问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
算了,你死鸭子嘴硬,上次都流血了还不让我管,这次没见血,是不是都没
痛。沈修然不按常理出牌,难得坦诚起来反而更像撒谎:很痛。
江妄忽然有想笑。
忍住了,学着之前给自己上药那样往伤口吹了一下: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沈修然安静一会儿,忽然握着的腰往自己怀里揽。
江妄站立不稳,急之下只能选择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一手药一手棉签举着动作受限,连被人埋在颈窝深吸一口气都没办法阻止。
太亲密太亲昵的姿势了,江妄有点不好意思,睫毛颤得飞快:做什么啊,你是无赖吗?这么自来熟?
沈修然贪婪抱着,像只过度粘人的大型犬:这样不止好一点,会好很多。
某人真是打开了天窗,什么本性都露出来了。
江妄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脖子。
想了想,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从肩上挖出来,盯着的眼睛。
人眼里出西施不是假话,本就觉得沈修然好看得天上有地上无,现在更是看哪儿哪儿都顺眼,眼睛这么漂亮,睫毛这么长,鼻梁这么挺,嘴巴看起来这么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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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住他的易感期——咿芽(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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