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心里也清楚这些,不是不担心,但现在就算骂苏锦瑶也于事无补, 只能慢慢想办法。
她拉着苏锦纹要往回走,母女两人拉扯间拂柳从房中走出来, 站到了院门口。
“县主说了, 二小姐气晕大老爷, 是为不孝, 罚跪祠堂三日。”
此话一出, 别说苏锦纹, 便是魏氏的脸色也陡然变了。
“这苏家合适轮到她一个晚辈做主了?当我这当家主母是死的吗?”
拂柳瞥她一眼, 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便又转身进了屋。仿佛自己只是出来传个话,至于听不听是他们自己的事。
魏氏铁青着脸带着苏锦纹离开了, 故意作对似的没再让她跪祠堂,而是让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锦纹苏锦颐姐妹虽然都已成亲多年,但她们各自的院子都还留着。
这两座院子是真的为了留给她们才没有另作他用,每日都有人打扫,不像苏锦瑶的院子锁了七八年,在她回京时才匆匆收拾出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昏迷的苏常安终于悠悠转醒。
他醒来后听说苏锦瑶来了,当即便要从床上起身,激动之下手上扶空,差点儿从床上摔下去。
“昭昭来了?昭昭来了?她……她来看我了?”
他口中不断喃喃着,似是不信,非要人现在就去把苏锦瑶请来。
下人不敢不应,立刻往苏锦瑶的院子跑去。
守在房中的魏氏见苏常安一醒就要见苏锦瑶,嘟囔道:“锦纹锦颐天天想着你也不见你这么急着要见她们,苏锦瑶那丫头几年对你不闻不问,现在一回来你就巴巴地盼着要见她。”
说着又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旁人,这才低声道:“好像她们两个就不是你亲生的了似的。”
苏常安虽昏迷了一段时间,但还没忘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沉声道:“见她们做什么?让她们再气死我一回?”
魏氏一噎,坐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片刻后,苏锦瑶在下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见苏常安半坐在床边,她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常安虽然刚才就知道苏锦瑶来了,但没有亲眼见到她,总觉得不真实。
此刻见人真的就在自己面前,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回来了,他的昭昭真的回来看他了。
他一时间激动的热泪盈眶,险些说不出来。
苏锦瑶道:“太医说你有中风之兆,要克制心神,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苏常安觉得她是在关心自己,心中愈发滚烫。
他点点头,道:“好,好,我……我一定好好将养,不让昭昭忧心。”
说完又愣了一下,茫然道:“太医?”
他一个五品闲职,就算拿着帖子去请也不见得能把太医请来。而且魏氏等人刚才也没跟他说过什么太医,所以他并不知道有太医来给他看过诊。
秋兰在旁插嘴道:“听说苏大人您病了,我们县主立刻让人拿了帖子去请郑太医。郑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医术很厉害的。”
苏常安虽然没跟这位郑太医打过交道,但能进太医院的人,自然都是杏林高手,更何况还是院判这样的职位。
魏氏见不得秋兰这般邀功的模样,道:“老爷是你们县主的亲爹,她请来太医也不过是尽孝罢了,有什么可说道的?”
苏常安逃避往事逃避了七年,如今眼见有跟苏锦瑶和解的机会,有原谅从前的自己的机会,又岂容魏氏在这里阴阳怪气。
他沉着脸道:“昭昭为我请来太医不值得说道,难道你那好女儿将我气的吐血就值得说道了吗?”
秋兰掩唇,一脸惊讶模样。
“苏大人你吐血了?方才魏夫人让三小姐去我们府上传话,可只说你被气晕过去了,没说过你吐血。”
她说着又看向魏氏,一脸埋怨:“刚才太医在的时候,魏夫人你怎么不说?这吐没吐血的病症都不一样,太医不知苏大人吐过血,开的方子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怎么办?”
魏氏面色一僵,还不待解释,就听秋兰身边的拂柳唱双簧似的接道:“他们哪敢说啊,连苏大人是被二小姐气晕一事他们都想瞒着呢。县主不过是如实告诉了太医,就被魏夫人和二小姐好一顿骂,若是……”
“拂柳。”
苏锦瑶唤了一声,示意她住口。
拂柳会意,当即闭口不言了。
魏氏不提太医不仅是不想给苏锦瑶邀功,更是因为不想让苏常安知道此事,不然苏常安现在一定会向着苏锦瑶。
谁知秋兰拂柳两个丫鬟一唱一和的,就把事情全抖落出去了。
苏锦瑶看似阻拦,但她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时再阻拦又有何用?
如她所料,苏常安此事一心维护苏锦瑶,听闻之后当即道:“你们还敢去骂昭昭?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凭什么骂她?”
魏氏心中不忿,反驳道:“家丑不可外扬,她要说的话把郑太医请来之后再说不就是了?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此话一出,拂柳不乐意了。
“外面闹得人尽皆知关我们县主什么事?是你们府上二小姐三小姐当街吵架,还险些动手,回来之后苏大人就发了急病,外面这才议论纷纷猜测是她们两个把苏大人气病的,怎么现在反倒怪在我们县主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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