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却是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只是被有些长了的发丝盖住的耳朵红了小半截。
有了一个大人帮忙,原本就不是很大的空间里面就干干净净了。在伏黑惠印象中,这栋房子好像还从没这么干净过。
而鹤彦也向他们请辞了,虽然还想再为孩子们做些什么,但除了这些就不是他现在能做到的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能靠路灯照亮前方一小段路。走出不远,鹤彦停下来看着自己待了半天的小屋,直到他们熄灭灯火,他在放下心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因为没有目的地,鹤彦走的很慢,直到看见下一个路灯前站着的身影,他才慢慢停了下来。
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将少年的影子拉得格外长,看见鹤彦停下来,白发的少年勾下自己的墨镜露出的苍蓝色眼睛微微眯着,欢快地向鹤彦打着招呼。得到鹤彦回应后,现阶段一米八的大男孩提着两个购物袋像一只大型犬扑向了鹤彦。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那么一会。不过原谅我吧,限量的毛豆生奶油大福我可以分一盒送给前辈。”五条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格外殷勤地递上了一个购物袋,这里面装着他今天的战果。
鹤彦并没有接过,反而看了看完全黑掉的天,又看向五条悟,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就是你说的“一会”?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五条悟熟知缘一的性格,这个时候说点不切实际的接口,对方肯定会单纯地信任他吧。但怎么说呢?脸皮厚如五条悟,也是在不好在骗单纯的前辈了。“六眼”让他轻松找到潜伏的咒术师,瞪了一眼对方让其离开。高层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监视的咒灵有多强大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径,反正前辈肯定早就知道身边跟着人了吧?都怪高层那些老顽固!
“前辈喜欢小孩子吗?”五条悟突然问。
鹤彦想了想,点头:“以前的友人家的孩子很可爱,我帮忙照顾过。”
“真好啊。”隔壁枕在脑后,为了和鹤彦面对面交谈而倒退走路的五条悟孩子气的鼓了鼓脸,“我就不喜欢孩子,总会给大人惹麻烦,一点事情也做不好,而且碰一下还会哭。”
“悟也是孩子啊。”鹤彦心情变得不错。
五条悟刚想反驳,又想起对方是生活在百年前的古人,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前辈年龄到底多大啊?要是只比我大几岁的话,我可不承认自己是孩子。”
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鹤彦直接告诉他:“我死的时候是八十六岁。”
“这么久啊。”墨镜下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五条悟问,“可是不是说斑纹使用者活不过二十五岁吗?”话刚说出来,五条悟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鹤彦回答了他:“我只是和同伴有一点不同而已。”说到这里,灵魂中属于缘一的那部分在颤动,尽管被称为神之子,天生就拥有着力量,甚至轻易打破了二十五岁的诅咒,但仍然只是一个什么都无法做到了废物而已。
五条悟眨了眨眼,不明白鹤彦怎么突然消沉了。对五条悟来说,他的强大和特别是与生俱来的,因为这些他被所有人重视,天生活在世界中心。他享受着这一切,尽管有时候不会被人理解,但对于他的能力给他带来的更多的东西还是正面的自信。
尽管不能理解鹤彦的消沉,五条悟还是决定转移话题:“前辈喜欢孩子的话,不如经常去看看吧。”
这有点出乎鹤彦的意料了,他看向五条悟:“可以吗?”因为是第一个任务,他早就做好了被咒术高专一直监视怀疑的准备。
“没问题的,我什么都可以解决。”五条悟自信满满,从购物袋里掏出大福,牙齿咬过软糯的表皮直达细腻的内馅。如果那些老家伙不同意的话,那就闹一场吧,反正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干脆把不喜欢的人全部杀掉,自己掌控高层怎么样?
没人知道少年意气十足的五条悟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连旁边的鹤彦也没想过。
如果去看望孩子的话,需不需带点点心去看望?不知道高专会不会因为他兼职老师给他开点工资?
年轻的生命总是让人心生愉悦,无论在什么时代,孩子总是代表未来。
鹤彦如是想。
缘一如是想。
第9章
伏黑甚尔的运气不太好,赌马连输了好几场,有时候连自己都会感叹如果用游戏里的幸运值来排名,他大概就是那个幸运E。
这糟透了的赛马结果,这糟透了的人生。不过他也没资格抱怨什么就是,是他自己选择了这种放浪的活法。
“禅院,你今天运气依然不太好嘛.”靠着和伏黑甚尔压了相反的注赢了不少钱的赌徒把大量的筹码往自己身边搂去,“说起来很久没看见你儿子惠了,你不会不清醒到把自己儿子当赌注给卖了吧?”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伏黑甚尔踉跄着起身:“都说了我不叫禅院,现在的我改姓叫伏黑了。”
说完了提起脚边的酒瓶子灌了自己一口,至于男人说的后半句话,儿子?惠?他好像真有个被自己卖了的儿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去了?果然自己不太适合记住男孩的名字啊。
算了不想了,工作来了,他姑且还是需要赚些赌马的钱。
与此同时,打包好礼物准备去看伏黑姐弟的鹤彦被原本说好要陪同他出门五条悟放了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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