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降下‘帐’了,请各位小心行事——”
伊地知竖起食指中指,正在专心地念着设置‘帐’的咒文,就在即将完成的一瞬间,他听见自己口袋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伊地知有那么一瞬的动摇,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念完了咒文,目送三位年轻的咒术师走进黑暗之中,然后才接起电话。
伊地知有些懊恼,任谁在工作的紧要关头被打扰都会有不满。不过响起的是他的工作专用手机,联系名单上大多是些他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他不敢无故不接电话。即使联系人那一栏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也将信将疑地接通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伊地知,请问……”
隔着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些失真,不过能听出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人。
“咦?您好……对不起,我好像打错了……”
“这样吗。”还好不是什么节外生枝的通知,伊地知默默松了一口气:“那我先挂了。”
“……好的,给您添麻烦了。”
挂断电话,伊地知颤巍巍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他心虚地望向三人离开的方向。
‘祝你们能顺利出来!’
……
百米外的一栋高楼楼顶,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少年神色冷漠,手中的手机屏幕停留在通话历史的界面上。
这里的居民应该早早都被疏散了,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少年,如同一抹无人知晓的幽魂,站在只有自己知晓的角度,默默观察着人间。
通话界面上只有一条记录,通话时间正是一分钟前。
这是一部只用来拨出一次电话,使命到此就算完成的短寿手机。
少年握紧拳头,迸发的咒力一瞬间把这部手机毁成了一块废铁。他的脚边趴着一只形貌奇怪的蜗牛形咒灵,少年一个冷冷的眼神撇过去,咒灵立刻颤抖着长大了嘴巴,口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锯齿形尖牙。
这只咒灵名叫“呍*”,按照危害性进行分类的话,大约是在二级与一级之间。野生的“呍”会寄宿在人的耳蜗之中,以声音为食,其宿主会患上寻常医生无法诊断出病因的耳疾。
而这一只呍,由于已经被人驯服了,如今只能被当做一只生物传话机使用。
白衣服的少年清清嗓:“咳……前辈,情况如何?”
呍三两口吞吃掉了这句话,紧忙将头探进虚空之中,半晌后,把头缩了回来。
它一口吐出一句话。
“很顺利。”
“我已经进入了‘帐’,没被任何人发现。”
那就是都在计划之中了。
白衣少年,也就是乙骨忧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一屁股坐到天台边缘,两条修长的小腿悬在空中晃悠着:“太好了……第一次干这种事,真是有点紧张……”
刚刚惊吓到伊地知的那一通电话,根本就不是打错了。那是乙骨忧太故意拨出去的,为的就是叫伊地知在‘帐’落下前的一瞬间分心,给暗中的潜入者创造空隙。
在四面八方的辅助监督紧密的监视下,少年院的围墙以内没有任何死角,想要潜入,机会就只有在‘帐’降下的那一瞬间。
当泼天的黑幕掩盖了一切视线的时候,靠着隐蔽气息的咒灵,顺着施术者在一瞬间分心时暴露出的破绽,混进这片原本只应容纳三个活人的‘帐’。
乙骨忧太自问没有完全的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他刚刚板着脸,不是因为性格冷漠,而完全是因为紧张所导致的神情空白。
……他可紧张啦!这可是在和咒术界最大的势力对着干,一旦暴露,后果可不得了!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后怕,寄宿在他身上的特级咒灵祈本里香悄悄显形出来。
“忧太……”里香的外表狰狞可怖,但对乙骨忧太的关心却是温柔的。她从背后环抱住自己心爱的少年:“……忧太,别怕。”
乙骨忧太伸手抚摸里香的脸颊:“嗯,我不怕。”
不就是跟高层对着干,自打他入学起这一年多来,他还干得少吗?
尤其是这半年,他跟着一个本应“死亡”的人四处游历,一旦被咒术界发现,恐怕是要被千里追杀。
而如今,他更是伪造了虚假的出入境记录,暗中返回了日本国境。这下不光是咒术界,在普通社会里,他也是个犯罪者了!
想到这里,乙骨忧太悲从中来,愁到极致,居然无奈地笑了出来。
“椿啊……你可真会使唤人!”
这句话,此时正在‘帐’中,暗中观察的人也想说。
他乘着外形神似鳐鱼的咒灵,浮在半空中,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脚下规模庞大的生得领域。
“啧……悟那家伙是怎么教这群小鬼的,怎么这么冒冒失失地就钻进了生得领域?”他揉了揉额角,头痛地念叨:“麻烦了……”
麻烦的不是这只特级咒灵,而是如何在保住小鬼们性命的前提下,尽量不插手,让他们自己体验与特级咒灵战斗的感觉。
这都是佐治椿联系他时,在邮件中的原话。
‘我很好奇到底谁才是老人们安插在我们这里的卧底,请不要太快地解决掉老人准备的玩具,叫新生们好好锻炼一下吧。’
‘我会尽快调查出嫌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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