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上一道长长的伤痕横贯,可是他却一点不觉得疼。
他垂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忙着给他包扎的阿姐。
那双雪白的柔荑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胸膛,那酥麻的痒中似带了瘾,让顾珩觉得慌张,可又不舍得拒绝,明明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忍受。
忽然她温热的指尖轻轻抚上他胸口丹朱,抬起脸来冲着他笑。
她原本明丽端庄的容颜带上了难言的魅惑之意,让他喉头一阵阵发紧。
顾珩浑身巨震,双眼迷蒙地看着燕梨。
她便笑得更开心了,倾身上前凑得越来越近,呼出的热气快要把顾珩烤熟。
“阿,阿姐......”他声音干涩发颤,“你这是,你这是要......”
她吻上他的凸起喉结:“我的小阿珩,真是长大了呀。”
像是一股麻痒的电流自喉结处传遍七经八络,他的身体顿时不受自己控制,所有的意志都被她轻软的双唇勾去。
他羞耻极了,匆忙着想要遮挡身体的变化,却被燕梨一掌按住:“躲什么?嗯?”
顾珩瞬间浑身僵硬,眼中水光似是盈盈欲滴,可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她施为。
......
顾珩猛然惊醒。
他面颊上犹带着红晕,表情却难看至极。
他沉默良久,悄悄洗净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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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不敢去见燕梨。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对恩重如山的阿姐竟怀有如此龌龊的心思。哪怕他一向自认不是好人,也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瞬间明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思念,为什么会脸红,为什么会......嫉妒。
是了,原来他是在嫉妒杨嘉佑。
不仅仅是嫉妒他也可以叫“阿姐”,更是嫉妒在世人眼中他才是那个可以与阿姐相配的人。
顾珩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被燕梨知道,她会有多么厌恶自己。
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救了一个白眼狼,不仅不知感恩,还像阴沟里的癞□□一样痴心妄想。
他怎么,怎么敢肖想她呢......
顾珩忍不住想要大声嘲笑自己,少爷日子过久了,就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出身了吗?
他能有今天,全是仰赖阿姐的善心,可他竟还不知足!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顾珩死死扣住腰后伤疤,告诉自己要认命。
他只是一个奴隶,就算已经销了奴籍,可这样的出身他一生无法改变,就如他腰间那个代表奴隶身份的烙印,他永远无法祛除。
把他和阿姐放在一起,且不论世人如何评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对阿姐的玷污。
顾珩紧闭着双眼。
他要忘记,忘记这个荒唐的梦境,她是他的阿姐,也只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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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梨察觉到顾珩不大对劲。
他一向黏她,只要是在府中的日子就恨不得时时跟在他身边,怎会有这样两三天都不来找她情况呢?
更重要的是,他原本早已稳定下来的各项数值开始剧烈波动,让燕梨心惊肉跳地以为他这两天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回事?”她问系统,“之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应该是目标人物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自我怀疑所导致的。”系统答道。
“为什么?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吗?”燕梨不解。
系统也无法回答。
燕梨实在坐不住了,正好青州陷落的消息传来,她便揣上邸报径直去找顾珩。
在看到燕梨的那一刻顾珩下意识就想逃,但他很快找回理智迎上前,笑容是一贯的温和清朗:“阿姐找我有事吗?”
他礼仪完美,表情毫无破绽,可燕梨就是没来由地肯定——他不对劲。
她也不急,把手中邸报往桌上一放:“你说得没错,青州已经陷落了。”
顾珩收敛了笑意,强迫自己沉下心去:“那阿姐还是不愿意离开吗?”
“我不是不愿意离开。”燕梨解释道,“我是没办法离开,若是只有我一人那自然是怎么都方便。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来逐渐接手家中生意,这家中上上下下这多人,如何走得干净?难道我这个东家带头逃跑投降么?”
顾珩有些急:“那些人又与阿姐何干呢?阿姐你是不知道那些匪兵是何等的无法无天,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燕氏的生意又不仅局限在湖州,阿姐完全可以先避开啊!”
“那若是到了避无可避的那一天呢?”燕梨淡淡道,“阿珩学习这么多年,看不出这天下将要大乱了么?当天下大乱,我又要避去哪里?”
“可如今......”顾珩拧紧了眉头。
“没有如今。”燕梨打断他,“若是一直留有退路,那就会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阿珩,”她认真地看着他,“你会保护我吗?”
“我自然会用性命来保护阿姐!可是......”他仍是担心。
“那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燕梨展颜道,“我相信你,你会保护好我的。”
“顾太守恐怕不能指望。”顾珩语气沉沉,希望能让她看清局面的危险。
“我本来也不是指望他呀,”燕梨眨眨眼,“我指望的是你。”
她看着他,眼中全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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