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荷心头已经被巨大的悔意和痛楚所笼罩,她喜欢上阿萝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以为阿萝救了她,但这不是,现在她知道救她的人另有人,她也不可能改变心意。
甚至就算当年她知道阿萝不是救她的人,她也照样喜欢上阿萝。
不仅是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相伴,还有她自己丢失的天真烂漫都寄托在了阿萝身上。
她看着阿萝,就像在看一个可以被宠爱,可以无忧无虑,肆意生长的自己。
可如果她早一点知道真相,她绝对不那么对待陆星晚。
陆姐姐白琴荷苍白秀的面容上泪珠滚滚而落,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有办法。我家的境况太复杂了,那里边的每一个人都血脉相连,但是每一个人都把对方当敌人,当对,去防备,去争斗。
陆星晚静静看着她,白琴荷比阿萝心更深也更坚强,相识十年她只她哭过一次,那就是她从湖里把人救上来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失去意识,眼角却还是不停有泪滴落。
我当年病的那么重原因就是因为我有脑被人算计,家里的长辈罚我跪了一天一夜。
陆星晚垂目,神色有几许恍惚。
她明明是和阿萝相仿的年纪,看着却那么的苍白虚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更有超出她那个年纪的无奈与悲伤,在梦中一句句呢喃,爹,娘你们别不要我。
还有我爹和我娘,他们恩爱甜蜜的时候,我就是掌中宝他们为一对怨侣的时候,我就是拖累他们的累赘。
或许就是那一次她被触动了心事,对于这个小姑娘也就有了几分怜惜和照顾。陆星晚淡淡的想,带着时过境迁的冷漠。
后来我娘清醒过来以后,她不再爱我爹了,对我也只是当巩固权力的工具。她教我怎么去争,教我怎么学讨好长辈,我
可惜就可惜在于她的命运就像被诅咒了一样,遇到林落
月之前她付出的每一份感情都有善终。陆星晚心底浮动着几分自嘲。
我一开始也是真心把你当姐姐的,但是弱者有选择的权利,我亲眼看到我的六妹妹她有一个非常心爱的侍女,她们两个也是从小就一起同吃同睡,说是亲姐妹般相处也不为过。可是有一天我大姐姐把她那个侍女打死了,她却连替那个侍女收尸的资格都有。
陆星晚怔然又重新回神,深渊一般黑的纯粹的眸低垂下,望着眼前哭得泣不的少女。
就是因为大姐姐是家中的长女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受器重,而六妹妹是个性格腼腆,她连宠爱都有。
白琴荷抬起泪意朦胧的眼,我不想重复六妹妹的覆辙,不想像她那样那么痛苦。
陆星晚轻轻呼出一口,低喃,太晚了。
白琴荷身体僵硬的怔怔看她,陆星晚平静的说,白小姐,太晚了。
如果是早些年,哪怕只是早上几个月白琴荷来哭诉这些事,她或许都谅解她,但是现在所有的爱恨都在过去的岁月中被磨平,她只感觉到无比荒唐。
你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你发现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个基础上,假设我有从镜心湖把你救上来,我对你就不好吗?
陆星晚轻轻了一,你说弱者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她付出的感情也不该被尊重是吗?你现在对我哀求痛哭,也不过是突然发觉我的感情对你来说有价值了。但是对我来说,你的道歉已经一不值。
白琴荷现在终于能够体到阿萝心中的痛苦,那巨大的悔恨简直要把她的心脏捏碎。
陆星晚说的很对,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她付出的每一份感情,想要收获的每一份感情都有利益衡量在里面。
但是理智想的明白,情感上却是另一回事。
当初跳下镜心湖救她的那个人,对她来说无比重要,是她让她的人生有了第二次的起点,是她让她觉得还有人在意她,让她想活下去。
陆姐姐
陆星晚拿出一瓶疗伤的丹药放在了白琴荷面前,对方曾经在幻梦水牢里展洁如新的白裙早已污浊不堪。
一切多像命运的颠倒。陆星晚想,她在此刻突然就品尝到了逆转命运的快意。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我之间也算彻底两清。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白琴荷颤抖的指企图最后一次去抓她的衣袖,到底还是摸了个空。
以后天路远,好自为之。
陆星晚转过身将痛苦的哭泣丢在了身后。
她现在基本确定白琴荷与暗鸦阁的事无关,实有一瞬她对这个少女动过杀心。
最后有动倒不是因为心软了,而是权衡利弊之下觉得在有弄清楚暗鸦阁的事情之前,必要再招惹一个白家。
她又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真的有什么伤感。
或许是因为她早就对白琴荷了感情,也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拥有了很多,这些事早就激不起她的任何心绪。
她可以过得很痛快,白琴荷想必很痛苦。
虽然不知道这凉薄的少女对她的愧疚之心能够维持到几时,但这也不重要了。
因为纵然哪一日她和阿萝在一起了,她们两个也不可能幸福开心。
谁让恋爱萌芽最初始的原因救命之恩横在那里白琴荷只要一想到就痛苦难安。
除非她原谅白琴荷,或者白琴荷自己想开了,放下了。
但是这两样哪个都不太可能,白琴荷行事偏执极端,放下二字对寻常人来说都难以做到,何况是她这人。
陆星晚了。
她不恨白琴荷,但永远也不原谅她。
第74章 古国(四)亡魂
曲繁夜的影掠暗沉的虚空, 灵活如风中翩飞的蝶,她已赶了快一个时辰的路,可是还是觉得离心中那个呼唤她的声音很远。
她渐渐放缓形落在一处屋顶上, 放开自己的神识专心去感应去寻找, 不仅是在下意识的找寻心中呼唤她的声音, 也是在搜寻陆星晚和林落月的踪迹。
但整个古国内仿佛只有她一个,她的神识扩散出去很远的地方都没有发现生灵。
心底又有一丝不知来处的痛意漫了上来,曲繁夜定了定神继续赶路。
气流掠她翻转的衣袖,她翻重重寂静的屋舍,很快来到了另一个城镇。
她又一次不抱任何希望的扩散神识向城内寻找, 一片寂寂声中有强劲的灵力波动就像是石子撞在了她洒下的织网上, 她凝眸朝一个方向望了去。
她感觉到那边似乎有且是在交手,空气中弥漫的邪恶阴冷的气息也似乎更浓烈了。
魔族。
她心中不知怎么的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曲繁夜拍了拍额头, 记忆就像是和她捉迷藏的调皮小孩一样, 她刚刚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它就迫不及待的重新消失在她的识海深处。
她定了定神追寻去的时候, 就看到一个瘦削的青衣姑娘在和一个同样细长体仿佛被一块破布罩着的形怪物战斗。
所以判定那破烂斗篷下藏着的影是个形怪物, 是因为战斗间隙那怪物露出的根本不是正常该有的手掌, 是两条细长浓黑的像是绸缎一样的东西。
战局几乎是压倒的朝一面倒, 那怪物看着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 则异常可怕, 一招一式似是绵软力,却在挥手间就将那个青衣姑娘的退路锁的死死的。
曲繁夜此时距离青衣姑娘还有段距离, 但已感受到对方上灵力不接, 左手手掌也不自然的垂着似乎已断了。
就在她略一停顿观察战局的时候,怪物的口中发出扰心智的怪叫,青衣姑娘用完好的那只手掌轰出一掌。
强劲灵气与魔气相撞空气中振动不止, 他们所处两边的屋舍全部坍塌,巨响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刺耳。
青衣姑娘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掌对出体踉跄几步半跪了下去,口中涌出的鲜血瞬间在地面上溅出朵朵妖艳的血色花。
曲繁夜与那个青衣姑娘还有段距离,不这个时候出手也够了,她掌心灵气刚刚聚拢,滚滚烟尘中突然从小巷子又冲出来一波。
那些装扮各异,有的头上拢着轻纱,有的穿着粗布衣,还有披盔甲的将士,但是每个上都染着血迹,他们将那个瘦长的形怪物围在中。
两方似乎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招时对彼此的反应和动作接的都十分熟练,一时间还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那个形怪物更为敏锐,它似乎察觉到了曲繁夜的危险,侧头朝这边望了一眼,然仰头发出怪啸,轻飘的好似一只被扯着线的风筝,转瞬间跳出包围圈迅速逃窜去。
曲繁夜脚点在地上,犹豫一瞬到底在青衣姑娘面立稳没有追上去。
那个青衣姑娘受伤颇为严重,她的左手已断了滴滴答答还在淌血,因为失血多她脸色极为惨白,她这个时候放松下来,已处于半失去意识的状态了。
姑娘丹田的灵力也已枯竭,她给喂下去一颗丹药才抬头打量刚才跳出来救的那一行。
这一行看着服装各异,份各异,唯有面色是如出一辙的惨白上也散发着令恐惧的阴寒气息,可奇异的是曲繁夜看到他们不仅没有觉得危险,反生出了一种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细细品味下去,就又是一种不明由来的心痛。
那群为首的便是那个着盔甲的将士,他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看着曲繁夜,口中发出有些含糊的声音,这位姑娘看着真是面善。
曲繁夜站起打量他们,你们认识我?
将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神色有些浑噩的嘟囔了两句,在哪儿呢?想不起来了,不你们没事就好。
他像是附和又像是自言自语,没事就好。
对对,大家安全就好。
说完也不曲繁夜反应,就像游魂一样晃晃荡荡的从来处消失了。
曲繁夜欲言又止片刻到底没有阻拦,她已看出这些都不是活,他们的神智也不太清醒的模样,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
她略一沉吟,将昏迷的青衣姑娘带到了一处平坦的屋顶上,打算醒了再问问情况。
可她刚做好打算自己还没来得及坐下调息一会儿,就又感受到了城中混乱的灵气波动,似乎又是那个笼罩在破布般的斗篷下的怪物在和混沌的亡魂们战斗。
那打斗声止了又息,息了又止,循环往复,永尽头。
*
陆星晚赶到了一处城池的城楼上,她略微整顿了下奔波了大半日有些凌乱的衣衫,就听到城中有婴孩的哭声传来。
星辰耀目般的眸子闪微微波澜,她知道这必定不可能有婴孩,略一思忖就想到了傀儡师,魔族内非常独特狠辣的一种魔。
魔族的行事混乱狠毒,极崇敬强为尊,每个阶层间的碾压更是极为惨烈。
被称作傀儡师的这种魔一般都是挑选魔族中怀孕的女子,在她们生产生生将腹中的孩子挖出,将母亲和孩子的魂都锁在体,用特殊秘法制成偶可驱使对敌。
似乎很多年魔族抓去不族修士也这样做,然叶寒星抓住了中一个傀儡师将他丢给了千机阁,那个同样擅长机关和傀儡术的门派。
那个傀儡师大概是千机阁上千年来唯一一个活着的偶。
这些记忆在不意间就浮现了出来,陆星晚轻轻叹了口气,按下复杂心绪又思量起眼的境况。
自己现在的力不祭出镇魂鼎的话,只有金丹期巅峰修为,这点修为绝对不是傀儡师对手。
若是祭出镇魂鼎恢复全部力的话倒是绝对没问题,只是自己的力终究还是不稳定。
她决定暂避锋芒,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云开古国比她预想的要危险,她必须要把自己的这力用在刀刃上。
有了决定,陆星晚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走,值得庆幸的是她和傀儡师距离很远,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动静。
她飞快地向城池中央靠近,一刻钟的功夫就到达了城池的中心,接着她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在周遭扩散,似是震慑又似乎是探寻。
陆星晚心中一喜,连忙赶了去,果然看到曲繁夜迎风站在屋顶,翡翠绿的眼眸像是夜幕下最闪亮的宝石,令望侧
目。
陆星晚终于到了熟悉的心头一松,提声唤道,繁夜。
曲繁夜当然也早就注意到她的靠近,眸中闪着纯然的关心与喜悦。
陆星晚形飘落了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青衣女子,面上掠一丝讶然。
我一进来你们就都不了,来遇到她。我赶到时她受伤很重,我给她服药了。曲繁夜平铺直叙的说了自己的历,你认识她?
陆星晚面容已恢复平静,声音轻轻缓缓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算是故。
眼的青衣女子名叫珠儿,是掌门慕清雪那位散修好友清尘真的徒弟。
那位散修辈是与慕清雪交集最多,关系最为亲近的,早些年她不放心慕清雪时常去探望,一来二去陆星晚和她也算是熟悉。
陆星晚对这位散修还有她的徒弟印象都算不错,只不面几年这对师徒一直在外游历来寒剑派的次数也了,她上次她们好像还是两年的事。
陆星晚没在这事上多谈,只是说,他目下落不明,若是没出意外的话,应该也在四下寻找我们。
传音玉石或传音符类的东西,一旦到了秘境或被下了他进制的地方就很容易被阻隔,陆星晚刚刚一路找来时已试用这些手段联络他,但是都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回音。
曲繁夜点点头。
陆星晚看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曲繁夜若有所思,我感觉到呼唤我的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知道她就在这,我想去找她。
陆星晚颔首,好。
在没有他线索的情况下,曲繁夜这边反更像是有一盏指明灯,能够指引他们到达一个最终目的,否则她除了一个城一个城的去找她也没的办法。
曲繁夜又不说话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望着这片土地的眼神有多哀戚。
陆星晚抬手轻轻按了按她的肩,又低头去查看珠儿的情况。
她的手按在珠儿的脉搏上立时就是一凝,不由专注探寻了几息,才神色凝重开口,事情有些麻烦。
曲繁夜刚刚给服药,了这么半天都没醒心中就已觉得奇怪,但她毕竟不通医术,怎么了?
魔气入体。陆星晚收回手,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想到了苏静云,若是像苏静云那样侵蚀了脉必然会落下病根,或像她那样的都算好了,现在弄不好会有命忧。
陆星晚沉吟着开口,繁夜你给她输送灵力,先把她体内的魔气镇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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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血剧本你们自己演吧(GL)——苏梦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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