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楚撅起嘴:“反正这事情不好办吧,再说了,他是不是也太老了?他足足大了我八岁,我都能叫他叔叔了对不对?!”
张莹滢对她说:“也不能单凭年龄来衡量问题。你看陆哲这人跟我们差不多大吧,但你说说他是不是说话做事都显得特老派?”连娇嗔起来都带着点别扭的老土劲,吐了很多次的张莹滢已经对这人无力吐槽。
覃莳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
如果张楚楚要叫孙知年一句叔叔,那按她推测的陆哲的实际年龄,她估计也得敬陆哲一句叔叔。
原来,每回他语气一不对劲,那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顿起的违和感是从这来的。
顾柏将陆哲送到他住的地方,见陆哲冷着脸下车,忍不住摇下车窗道:“董事长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他总不会害你,你再想想。”
陆哲勾了勾唇角,笑容无尽讽刺。他应了句好,态度却无所谓。
顾柏还有很多话想说,这会儿看见陆哲的样子,也说不下去了。
望了眼顾柏远去的车影,陆哲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
最近,提醒他的人太多了。看来,岳倩是真的疯了。
解开门锁,走入房间。陆哲为自己倒水的时候,奇怪的发现居然没有看到小喵。
它没在它的小角落,也没在沙发上窝觉。陆哲边端着杯子喝水,边推开各房间的房门来找。
都没有看到。
陆哲皱起眉头,四望了一下各处窗户。难道是跑了?
然而,就在他要关上他那卧室的房门时,他突然顿住了动作。
打开的门下,有许多滑落滴溅下的深红色。
骤然将手中的被子握了紧,陆哲缓步走入卧室。
卧室的门缓缓的关合上,被一把匕首插入肚腹,破布一样气息全无的小猫被钉在了卧室的门上。
钉上去的时候它显然还活着,门后抓挠的爪印很深,从每一道深刻的爪印里都可以看到生命的最后,它在绝望的苦苦的挣扎。
小小的猫咪,原来也会有那么多的血。瀑布一样淌落到地面,凝结成了一片深红色。
陆哲握着水杯的手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他的眼尾渐渐蔓上了狂烈的猩红色。
夜灯蒙蒙,月影横斜。
就像那夜,岳致挑着桃花眼缓慢幽长道:“……岳倩是颗炸弹,冷不丁轰一声就爆炸了。”他夸张的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连眼尾也仿佛跟着那团想象的爆炸而微微地扬。
岳致眯着眼笑了笑,转头,意味深长对他道:“她的目标是你,你呢,最应该做的就是远离人群。”
“祸及无辜总是不好的,你说呢?”
第96章 陆哲,你管不管?
叮叮当当的轻响由远而近, 面色冷峻的陆楠抬起头,便看见了似笑非笑的岳倩向他而来。
眉心微蹙,但他一贯神色冷淡, 就连这微微的蹙起, 也只不过是多了几道浅浅的沟壑。
岳倩的眼神是冷的,然而她的朱唇却越咧越开。笑容很深, 但不及眼底。
坐下后,岳倩并不急于拿起陆楠已经握住并靠在耳边的电话。她看着他笑了很久很久,这才悠悠的将电话提起。她说:“想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这件事果然能把你招来。”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 然而那双眼里一如既往的清明且冷静。陆楠冷淡道:“你知道他是我儿子。”
岳倩突然嗤笑一声:“关我什么事。”
似是异常疲惫, 陆楠阖目一瞬道:“不要这样。”
他的语气疲惫又失望,岳倩就这么突然的情绪失控了。她的音量突然抬高,重重的一拍桌面道:“我怎么样?我死了儿子, 我不应该心痛吗?难道这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做了些什么?你除了急于跟我们撇清关系,你又做了些什么?”
陆楠的眉宇有一瞬的落寞,他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他的这件事跟其他人跟陆哲都没有关系。”
仿佛被陆楠冷漠的情绪感染,还没等狱警赶来, 岳倩又重新安静了。她沉了几口气,又笑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关系?如果你没有因为那个贱人抛弃我, 我们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数不清楚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不管说到什么事情,最终总会绕回这个话题。陆楠低低叹了声:“岳倩,你那个时候没有告诉我你有陆启了。”
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岳倩笑的肚子都痛了。倒还是她的错误。
岳倩笑了好半天:“我那个时候说什么有用吗?”抱着肚子嘴角仍噙着笑,可她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很低很低:“你那么爱她。”
陆楠的眼神像淬了冰, 耐心告罄,他便准备一走了之。
岳倩在他挂机前道:“放心吧,我不会弄死他的。”
死是一件格外痛快的事情,就像那个女人撒手人寰再无苦痛,而她却苟活于世间终日都在郁愤难平。
她会让陆哲活着,她得要让他活着,活得好好的。她要让他惶恐不安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受尽万千折磨,再无法如那人所愿,成为了一个好的人。
十月的天气,天气还是很热。但已经过了三伏天,暑热创不出新高,学校提倡节俭,空调统一都不许开了,大家改吹起了风扇。
风扇的风呼啦啦的吹,覃莳紧了紧她的小薄外套。
一年四季没有啥天气对她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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