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岩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笑了:“这是阿平吧?阿平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吗?”
阿平进屋来,仔细打量居岩,然后摇头:“不认得,你是谁啊?”
居岩毫不客气地将裹得跟个球一样的阿平抱起来,往空中抛了一下:“嘿!真沉。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我是你三师兄。当初还是我捡到的你呢,在崖州。他们把你扔在陛下家门口,是我第一个发现你的。”
阿平嘿嘿笑:“三师兄好!”他离开崖州的时候才两岁多,对居岩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就连崖州都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也常听大家说起过。
居岩摸着他的脑袋:“好家伙,长这么高了,陛下给你吃了什么?是不是浇了粑粑,所以长得这么快。”
阿平皱起鼻子:“你才浇粑粑呢!”
萧彧哈哈笑:“你们俩都浇了呀,所以都长得这么快。”
孟思归在一旁闷笑不已。
居岩说:“二师兄你别笑,你也一样,几年不见,怎么长得这么高了,比陛下还高了。”
萧彧:“……”莫名躺枪啊,身高是他的痛,孟思归和吉海都比他长得要高了,才十五岁的居岩身高也快赶上他了。
孟思归说:“我可不算高的,大师兄才是真的高呢,他比我还高半头,快赶上师父了。”
居岩说:“真的啊?好久没见大师兄了。对了,陛下,师父和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过年都不回来吗?”
萧彧说:“今年是回不来了,今天还写了信回来,说是已经攻下汉中了。”
居岩说:“哇,那是不是快对长安形成包围攻势了?明年能拿下长安吗?”
“这还不好说,估计得有硬仗要打。”萧彧说。
孟思归说:“柔然和东戎不来捣乱,我看问题不大,怕就怕在他们几个同气连枝、沆瀣一气。”
居岩说:“那咱们可以合纵连横啊,拉拢东戎,说服柔然,孤立西戎。不知道仗什么时候打完,我想去西戎看看,等考完会试后。”
阿平说:“三师兄,你这么瘦,还是别去给师父和大师兄添乱了吧。”
“我虽然瘦,但我练功可是一天都没落下啊。你三师兄我可是文武双全。”居岩神气地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尖。
萧彧听见几个孩子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局势,忍不住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初还是几个哭鼻子的娃娃,如今都能够独当一面了。
“走吧,不是说吃饭吗,居岩应该也还没吃饭吧,一起吧,思归也一起来。”萧彧说。
孟思归连忙说:“谢陛下!”
出了门,居岩抓了抓衣领:“没想到京城这么冷,冻死了。今年下过雪了吗?”
孟思归接话:“前段时间下了一场小雪,不过不大,第二日就化了。还没有那年番禺下的大呢,不过瘾。”
居岩说:“那年是真的冷,我以为崖州也会下雪呢,但是没有,就打了点霜。希望能看到雪啊,不枉费我这么早就跑到京城来受冻。”
萧彧笑道:“理应还有雪下的。居岩往后便留京城吧,想看雪有的是机会。”
居岩嘿嘿笑:“陛下让我留,我便留下了。”
居岩过来了,宫中那帮从白沙村过来的孩子都高兴极了,围着他问这问那,还是故乡人亲切。
虽然他们在崖州也没什么亲人,但从小一起吃苦长大的伙伴就是亲人,可惜不能全来京城,还有那些长辈们,有一些恐怕已经过世了。
不过好消息是他们中的一个小伙伴今年通过了初试,年后就会来参加会试,很快就能见到老朋友,想想都觉得激动。
萧彧也十分感慨,当初被闵翀收养的孤儿,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社会栋梁,真是太令人欣慰了。
孤独园也要在全国范围内继续推广,学塾也要继续兴办,让真正的人才不至于被埋没。
建业过年的氛围要比番禺浓,家家都挂辟邪桃符,大户人家门口都挂着漂亮的宫灯,宫中也不例外,早早都换上了漂亮的宫灯。
萧彧还让人用红纸写了福字、刻了窗花贴上,红红火火的,显得喜庆。
当晚,宫中举行了一次家宴,参加宴会的都是从崖州跟着萧彧过来的人:阿平、闵翀、吉山、吉鱼儿、孟思归、居岩、赖峰、向阳、关山、小春、青悠、霜落以及大勇牛牛等人。就跟当初他们在白沙村的时候一样,大家聚集在老宅的厅堂内,一起聚会吃饭,唯独缺少的便是裴凛之和吉海。
萧彧举起酒杯:“看着大家,便忍不住想起当年在白沙村中一起吃饭的场景了。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唯独凛之与吉海不在,让我们一起举杯,遥祝他们新年安康,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大家一起举杯:“祝裴将军(师父)与吉海早日凯旋!”
大概是因为萧彧提起了白沙村的事,大家都很放松,坐在正席上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陛下,而是那位永远和蔼可亲的郎君。
在场的年纪都不大,大部分都是孩子,萧彧让大家别拘束,这些人还真放得开,场面很快便热闹了起来。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萧彧又提议大家行起了酒令,玩的是飞花令,出一个字儿,比如“春”字,每个人都要背一两句诗或者写一两句诗,接不上来的便要喝酒或者表演节目。
玩飞花令萧彧太占便宜了,因为他肚子里装了唐诗宋词,所以他就没喝过酒,还会帮着阿平出主意,玩得别提多投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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