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睡觉有个习惯,如果身边有人的话,铁定摸着那人的耳朵才能睡着,长大后就改了,可是这重生回来后和爸爸妈妈睡了几天,她的习惯又回来了。
顾森睡得很熟,但是不管睡得多熟,他早上七点都会醒来,就像是活了很久养成的生物钟一样,已经成了一种身体的本能。
小区里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冰冷的早晨在年味里变得温暖又热闹。
顾森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七点整,外面客厅里有小小的动静,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宁希的一只从他脖子上横过去,小手轻轻地抓着他的耳朵,他想起身,但是又怕把宁希惊醒。
他又想起昨晚把宁希骂哭的事情,微微垂下眼睫看了看她的睡颜,才知道宁希睡觉流口水。
他看了几秒,竟是慢慢地伸手给她将口水擦了,宁希被他惊醒,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睡眼惺忪,却看着他笑了一下。
顾森被吓得心砰砰直跳,想跟她解释,可是宁希又闭上了眼睛。
顾森想去看看家人回来了没有,所以他将宁希的手从耳朵上拿开,起身想穿衣服,这才想起他的衣服脏了,而他只穿着一件宁安的长袖上衣,裤子都没穿,他坐起来之后又觉得冷,不得已又钻进被窝。
宁希像是有点冷,两只小脚不安分地往他腿间送,顾森缓缓地、小心翼翼地,给她夹着暖脚,她的脚有点冰。
玻璃窗上的冰花化成了水,正在往下滴。
宁希感觉她的脚挨着什么软乎乎的,暖和极了,就放肆地往里挤了挤,结果给顾森蹬到了,顾森疼地嘶了一声,但没放开宁希的脚,宁希感觉不对劲,睁开眼,正好对上顾森一双无辜的眼睛,她眨眨眼,顾森皱着眉头。
宁希像是发现了什么,赶紧将自己的脚收回来,顾森拿被子捂在了头上。
像是害羞了。
即使只是孩子,但是他对性是有认识的,所以他害羞了。
宁希如果只是个三岁半的团子,肯定也不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是啊,即使顾森只是个孩子,她也不该这样肆无忌惮。
这是不对的。
宁希甚是无语地躺平,果然男孩女孩必须分开睡才行。
不过,刚才……顾森在给她暖脚?
他没穿裤子?
宁希想到这里,脸唰地一下红了,她迅速起床去给顾森找裤子穿,她翻身下床去。
顾森捂在被子里,直到宁希开门出去了,他才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宁希消失的门口,又看了看自己残缺的身子,将被子捂紧。
只要看不到就好了,这么丑的腿,只要别人看不到就好了。
可是宁希出去不多时就拿来了一条裤子给他,拍了拍被子,奶声奶气道:“顾森,起来穿衣服吃饭了。”
顾森看着她,不敢动。
宁希笑着问他:“你睡醒了吗?没睡醒还可以睡会儿,我去看看你爸爸妈妈回来没有。”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刘海也有自己的想法,横的横,竖的竖。
但是不妨碍她的可爱,她的小脸很可爱,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宁希把裤子递给他就出去了,将门关上,林巧英早餐快做好了,看到宁希醒了之后,就让她把顾森也叫醒,宁希去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又去洗脸刷牙,乖地过分。
宁安正在大厅里写作业,愤恨地看着宁希,控诉她:“以后别想占我的房间了,你的房间在爸爸妈妈那边。”
宁希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哼。”
宁安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起身要去看顾森醒了没,被林巧英呵斥一声:“干什么去?写不完作业,今天也别想出去玩。”
宁安又生气又委屈,作业又不会,就拿铅笔在那里一个劲地涂鸦。
顾森自己穿好裤子坐在床沿,他的鞋子和衣服都脏了,没鞋子,他下床去,靠着墙边的桌子一只脚挪动到么门边,想找他的轮椅。
宁安看到他醒了,瞪了他一眼,对林巧英说:“妈妈,顾森醒了。”
林巧英正在打荷包蛋,看了一眼,见顾森一只脚站在门口,示意宁安:“把轮椅给顾森拿过去。”
宁安只得起身去阳台拿轮椅,轮椅冰地吓人,看起来是被洗过了。
顾森的衣服也挂在阳台,宁安将轮椅放在他身后,顾森坐上去。
宁希跑到顾森家门口看了看,发现门上的锁不见了。
宁希知道这两口子回来了,他们回来甚至都没找一下顾森,这才是最让人胆寒的,或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顾森不见了才是最好的。
宁希抿了唇,又回去找顾森。
顾森自己去上了厕所,洗了脸,衣服到底单薄,会冷。
但是宁希家有煤炉子,里面的炭火烧地很旺。
她家还有一个彩色电视机。
宁希回来后,见顾森洗漱完坐在桌前看着哥哥写字,也没说他爸妈回来的事情。
倒是林巧英问:“希希,顾森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宁希看了一眼顾森,摇头:“没有。”
顾森期待的眼神又沉寂下去。
宁安在做算术题,一道最简单的八乘以九等于多少他都算错了,顾森看了半天,伸手指了指,小声道:“不等于54,等于72。”
宁安一愣,皱了眉头,明显不高兴了:“我二年级还是你二年级,你才幼儿园你怎么知道等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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