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听见陈叔进来的脚步声,抬了抬眼,问道:如何了?
陈叔呵呵笑了两声:吓得屁滚尿流。
张阑钰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不见悲喜。
陈叔在张阑钰的书房里左右看看,突然问道:对了,冥公子呢?
张阑钰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想起昨晚上的乌龙事,垂眸挡住尴尬的神色,轻咳一声,道:他呀,阿冥应该还在房间。
陈叔哪能不了解张阑钰,他盯着明显不自在的公子,缓缓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20章 这是意外
昨夜的尴尬羞耻不堪回首,张阑钰抬手挡住自己的脸:陈叔,你就别问了。
陈叔摇头失笑,心道:孩子长大了,都有心事瞒着他了。
行,陈叔不问了,最近几天郭一手有些躁/动,我去盯着他,别让他再祸害了其他男人。
张阑钰抬着手不放下,嘴里嗯嗯的应答:陈叔你小心些。
听见陈叔离开的脚步声,张阑钰才小心翼翼从指缝里往外看了看,见人确实走了,才放下手,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就连耳尖儿都染上了些胭脂似的颜色。
昨夜
张阑钰喃喃自语,闭了闭眼睛,撇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昨夜。
苍冥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跑到他的房间:阿钰!
张阑钰放下喝的只剩了一口的鸡汤碗,抬起头,眸子里笑盈盈的。
他现在看见他家单纯乖巧的阿冥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扬,好像连那些糟心、伤心的事都能被阿冥的笑颜治愈了。
慢点儿,什么事?
苍冥没说,他的注意都被张阑钰手里的汤碗吸引了,眼睛跟着走:你在喝什么?好香。
张阑钰低头看了看,失笑:是鸡汤,阿冥也要喝吗?
他看见苍冥连连点头,便向伺候在一旁的星垂问道:鸡汤还有吗?
星垂飞快地瞥了苍冥一眼,接着垂首一副恭敬的模样,答道:还有一碗,只是应该已经放凉了。
张阑钰下意识往苍冥这边看了一眼,只见对方双手捧着碗,滋溜把碗底最后一口鸡汤给喝了,然后瞪着一双漂亮干净的眼睛,乖的不行的盯着他看,就像蹲等着主人喂食的大猫一样,令人无法抗拒。
张阑钰顿时哭笑不得,扭头对星垂吩咐:去热一下,然后给阿冥送过来。
星垂领命下去做事,房间里只剩下了张阑钰和苍冥。
张阑钰把苍冥手中的汤碗拿掉:好了,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苍冥迷茫了一瞬才想起来,瞬间又恢复成刚进门那副兴奋的模样,拉起张阑钰的手就往外走:阿钰快跟我来,我有惊喜送给你。
张阑钰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语带宠溺地说道:慢点儿,别摔了。
两人来到苍冥的卧房。
张阑钰看他一副献宝的模样,倒还真有些期待。
让我看看,我家阿冥要送我什么呢?
张阑钰脸上和眼睛里的笑意在看到苍冥抱着一团黄粉色的裙子出来后僵了僵,然后咽了咽口水,不死心地问道:送我的?
苍冥用力点头,唰地展开裙子:我亲手给阿钰做的衣服,喜欢吗?
张阑钰嘴角抽搐:喜、喜欢。
苍冥美滋滋的说道:我就知道阿钰会喜欢。
张阑钰尴尬地笑笑。
苍冥拎着裙子原地转了一圈:漂亮吗?
张阑钰:
苍冥没有得到肯定的夸奖,疑惑地看过来。
张阑钰张张嘴,实在不忍看他的阿冥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立马坚定道:漂亮!
苍冥连忙抱着裙子跑过来:阿钰,你快试试。
张阑钰缓缓低头,盯着那少女般娇嫩的颜色沉默半晌。
真的,要试吗?
苍冥用力点点头,他弯下腰,歪过头,自下而上与张阑钰的眼睛对上,竟是突然明悟了什么,愣了愣,强忍哭泣的冲动:阿钰,你是不是不喜欢呀?
张阑钰看不得他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忙拿过裙子:喜欢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苍冥哪里看得出张阑钰的表演,立刻欢呼起来。
最后,张阑钰忍着头皮发麻,眼角抽搐的感觉换上了那一身黄粉色的衣裙。
裙子是束腰式的,黄粉的纯色长裙,垂感十足,裙摆极大,外罩烟罗轻纱。
腰间用雪白、宽大的腰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剩余的绸带长长垂下,几乎与裙摆齐平。
洁白的腰带与纯色的裙子不同,上面绣了颜色深浅不一的嫩绿的枝丫,栩栩如生,春日的气息仿佛近在眼前,似乎能闻见雨后草木清新的味道。
外氅是用与腰带同样材质的布料裁剪而成的,大片纯白色,同时零星绣着与腰带同样款式的叶子和枝条,一层浅浅的几乎看不出绿意的轻纱覆在最外面,为这套一群更添几分仙气。
张阑钰骨架不大,身材修长,束腰的衣裙勾勒出他纤瘦的腰细,突出笔直的长腿虽说裙子盖住看不到具体内容,但遮住后更有几分说不出的诱惑滋味。
他头上戴的还是男式的发冠,苍冥上下瞅了瞅,走过去把发冠给他取下,散下长发。
墨色的长发铺散在纯白的后背,有种触目惊心的美艳之感。
苍冥抓着张阑钰的一缕长发,期待闪亮的看着他:我给你梳头发。
张阑钰忍不住后退一步:不,不用了吧?
穿了裙子,再梳个女子的发髻,那他张大公子的脸还要不要了?
张阑钰庆幸此时此刻此地只有他和阿冥两人,若是再被外人看到,他怕不是要羞愤致死。
苍冥自然看不懂张阑钰的心思,只一心想把自己最喜欢的阿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苍冥眼里的光让张阑钰发憷,他紧跟上一步,语气坚定自信:阿钰放心,我的手艺是最好的!
张阑钰嘴角抽搐,他烦恼的是这个问题吗?他一个大男人,穿裙子也就罢了,莫非还要盘发涂脂抹粉?娇羞一笑?
张阑钰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又后退几步:真、真的不用了哎哟!
张阑钰一脚踩住裙摆,身体不稳向后倒去。
苍冥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手里还抓着张阑钰的头发,下意识跟着扑过去。
两人的身体叠在一起,双双躺倒在床上。
张阑钰只觉得他家阿冥死沉死沉的,把他压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阿冥,你快起、起来。
苍冥两手撑在张阑钰头侧,把身体支起来一些,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呆愣的盯着张阑钰的近在咫尺的眼睛,说梦话一般:阿钰,你的眼睛真好看。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还有一些不清楚,但低沉的嗓音与被迷惑了一般的模样,让张阑钰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
是、是吗?张阑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是像是喝醉了一样,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睁睁看着苍冥一点点靠近,然后
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感觉到柔软的嘴唇亲吻在自己的眼皮上,心脏一颤,就像是猫崽儿的尾巴尖儿轻轻从上面拂过,带来酥麻的感觉,令人欲罢不能,再想去感受,那无情的小猫崽儿已经落跑了。
张阑钰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子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他先是一愣,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苍冥格外的与众不同,让他尤为着迷。
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张阑钰浑身都酥软了,连个指头尖儿都都不了。
阿冥亲亲亲了我?
阿冥是不是喜欢我?
清晰的意识到这个,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能力都失去了。
张阑钰白皙如玉一般的脸上爬上一抹嫣红,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苍冥,连眨眼都忘了。
渐渐地,那双眼睛迷蒙上一层雾水,朦胧了眼前人的轮廓,使得他那双艳丽的桃花眼更加迷人。
张阑钰缓缓地、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声音软的不可思议:阿冥?
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抬起手,长袖滑落,露出洁白的小臂,勾上苍冥的脖子,略微用力压下。
等待着
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亲吻。
苍冥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张阑钰皮肤格外的白,大约因为年龄还不大的缘故,脸上还带有一点点肉肉的感觉,看着格外的软,格外的嫩。
白如玉的肌肤又沾染上了比胭脂还要娇艳三分的颜色,张阑钰轻轻闭上的眼睛睫毛轻微颤动,完全放松的姿态似邀请,又似引诱。
苍冥在刚才的一刹那清醒过来,看见身下的张阑钰,不知为何,心中悸动了一下,甚至不受控制的亲吻了他。
或许是刚刚清醒过来,但实际脑子还不太清楚,被眼前的人迷惑了心神吧。
但是
苍冥沉默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张阑钰,那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又来了,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更接近这个人。
这种带着微微酥麻的,让人从心底感到悸动的感情他从未感受过。
他在无意识之间已经喃喃出声:阿钰。
苍冥仿佛受到蛊惑一般,缓缓地、一点点地低下头。
星垂按照张阑钰的命令去端鸡汤,等热好鸡汤回来,却不见主子房间里的人影。
他环顾房间,踌躇片刻,还是转身往隔壁苍冥的房间走去。
他刚抬手想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出咚的一声。
星垂眉头一皱,他好像听见了公子的声音?
站在门外犹豫片刻,星垂直接推开了房门。
他端着鸡汤进入房间,只见里间卧房里的床上叠着两个人。
冥公子压在身下的那人,柔顺的长发散开,看不清容貌,一抹粉嫩的衣裙从床沿垂落到地上,铺散开一朵娇嫩美丽的花。
星垂整个人直接炸开了。
什么情况?
冥公子背着他家公子在干嘛?
星垂端鸡汤碗的手都在哆嗦,他愣是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手脚先脑子一步行动,僵硬着肢体往卧房里走去,连鸡汤溅到手上都没感觉。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冥公子蓝杏出墙!还被他捉奸在床!
星垂瞬间暴怒。
他蹬蹬瞪重重踏在地上,他要把这碗鸡汤泼到这对儿狗男女的头上。
星垂走到了床前,站到了狗男女面前。
手里的鸡汤没泼出去,猝不及防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一张俊颜。
确认了,是他家公子的脸。
星垂如遭雷击:公公公公公子?
张阑钰缓缓睁开眼睛,抬起袖子盖住脸,欲盖弥彰。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挪开,露出一张冷峻的表情。
沉声道:星垂,你听我解释,这
这是个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张阑钰:这是个意外。
星垂:公子,这话你自个儿信吗?
第21章 二合一章
星垂机械的重复:意外?
张阑钰推开苍冥坐起来,从星垂颤抖的手里接过汤碗,转手塞进苍冥手中,加重声音道:对,意外!
星垂嘴唇蠕动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两眼茫然。
张阑钰抬手搭在星垂的肩膀上,略微用力往下压了压:这只是个意外,明白吗?
星垂眼皮颤了颤。
张阑钰眸色深沉:所以,忘了它。
星垂终于缓过神:我不信。
他抬眼,眼皮不眨的与张阑钰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声音像是在克制什么:我不信!
张阑钰:
星垂眼角瞥见一旁像是在发愣的苍冥,突然找到了有力的理由:是他!是他勾引公子的对不对?
张阑钰:啊?
星垂语气坚定:就是他勾引公子!
张阑钰两手抱住星垂的脑袋,把他的脸从面向苍冥的方向掰过来:不,这和阿冥没
星垂顿时气急败坏道:那公子怎么地就穿了裙子?
张阑钰: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星垂满眼的愤恨:姑娘家的裙子!
张阑钰:我真的可以解
星垂:还是粉嫩粉嫩颜色的!
张阑钰:我可以
我解释不了了!
张阑钰蓦然板起了脸,严肃道:星垂,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
星垂一愣,愤恨的眼睛里猝不及防冒出一缕委屈的神色,交织纠缠。
张阑钰:我说了,这是个意外,明白吗?
星垂声音闷闷的:明白。
张阑钰:忘了它,知道吗?
星垂:知知道。
行了,下去吧!
是,公子。
星垂退下,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张阑钰松垮了身体,浑身被抽了骨头一般瘫软到床上,靠在床头,撩开散落在眼前的长发。
半晌后,眼皮不抬,慵懒的说道:阿冥,鸡汤怎么不喝?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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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魔教教主娶回家了——子不语神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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