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她便毫不停留地带着孙玉柔的尸体离开了。
沈秋庭看了一眼覃素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手跟白观尘勾肩搭背:“师兄,好困啊,咱们也回去吧。”
白观尘点了点头,将他不老实的手拉下来牵住,道:“走吧。”
沈秋庭被白观尘拉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他给他妹妹的传音符应该早就到了,他妹妹怎么一直没出现?
虽然覃素昨天晚上说了希望大家捧场,但不少家底不大的门派和世家还是连夜收拾东西带着自家弟子跑了。
天音门这一池子水简直是越来越浑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什么乱子。他们可不比那些家大业大的门派,禁不住折腾。
最后参加团战的,甚至不足原本报名的一半。
但不得不说,覃素虽然在对待孙玉柔一事上有些不留情面,但办事比孙玉柔妥帖得不是一点半点,团战顺顺利利没出什么差错地结束了。
不过个人赛的时候出了不少事故,团队赛的时候又少了不少人,这一届天元大比简直是能记入九州史册的惨淡,压根没有多少人关注最后的成绩。
沈秋庭站在城门口等凌云阁的飞舟,远远瞧见白观尘,懒散地冲他挥了挥手。
白观尘看了他一眼,见他还算安分,重新回过头去跟祁思南商量回程的事宜。
沈秋庭正等得无聊,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去,见是陆乘,忍不住嫌弃道:“陆少主怎么还没有回去?”
陆乘摇了摇扇子,道:“我们家跟天音门还有几笔生意要做,天音门新上任的这位覃掌门可有意思的紧。”
沈秋庭“哦”了一声,对两家的生意并不太感兴趣,无情道:“那陆少主还是抓紧时间做生意去吧。”
陆乘终于忍不住问道:“沈道友,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吧?你怎么总是这么嫌弃我?”
他好歹也算是南域一枝花,平素在姑娘们中间受欢迎得很。
沈秋庭微微一笑:“说起来,我当初一见陆少主便觉得你我应当有一段渊源。”
陆乘没料到他狗嘴里还能吐象牙,愣了愣,矜持道:“啊……是嘛,其实我一见沈道友也觉得十分亲切。”
沈秋庭施施然补上了后半句:“因为我一见陆少主便嫌弃得很,想来我们上辈子没少互相坑骗过。”
两个人互相挤兑了几句,陆乘突然道:“下次请你喝酒。”
沈秋庭怔了一下,笑道:“好啊。”
“今天的风向不错,回程正好……”祁思南原本正跟白观尘商量回程的细节,忽然见白观尘频频往一个方向看,看着有些走神,忍不住问道,“二师兄,你在看什么呢?”
白观尘把目光从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身上收回来,对祁思南道:“我有点私事,回程便按照方才商量好的来吧。”
“哎,师兄……”
祁思南挠了挠头,顺着白观尘走的方向看见了沈秋庭。
他瞪大了眼睛,冷不丁想起前段时间神农谷的越长老造出来的谣。
神农谷的越长老修为不是顶尖的,炼丹医药也不是顶尖的,却在整个九州修仙界中都颇有名气。
无他,这位老前辈偏好给人做媒,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的两个人被他看到了,都会从他口中多一桩风流韵事出来。
前两日越长老碰见祁思南,张口就说他二师兄跟小师弟在一起了,差点没把祁思南吓死。
他当时斩钉截铁地告诉越长老说他们只是师兄弟之间关系好而已,让越长老别老是一天到晚地瞎传小辈们的情感状况。
现在看来……那不靠谱的老头居然还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祁思南更加惊恐了。
越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小药箱溜溜达达地经过,见祁思南满脸纠结,悠悠然来了一句:“不听老人言啊。”
祁思南看见越长老皱得跟橘子皮似的老脸,觉得脑壳疼。
越长老想了想,塞给他一张定向传音符,语重心长道:“我看祁掌教年龄也不小了,要是想找个道侣可以给我发传音符。”
祁思南麻木地接过传音符,伸手指了指:“神农谷的飞舟在那边,您快过去吧。”
老头送完传音符,舒服了,继续溜溜达达地回了神农谷的地盘。
白观尘走到沈秋庭身边的时候,沈秋庭刚把陆乘送走。
他一回头就瞧见白观尘一声不吭地杵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怎么过来都不打声招呼?”
白观尘幽幽道:“你忙得很,我就算打招呼你也听不见。”
沈秋庭哭笑不得,忍不住逗他:“你这醋味可大得很。”
白观尘不理会他的调笑,直接把人牵在了手里往飞舟的方向拉:“飞舟马上就要开了,我们该上去了。”
“白道友,等一下!”
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肃的声音。
楚寄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先是看了沈秋庭一眼,才诚恳对白观尘道:“白道友,我可以借你师弟用一下吗?”
白观尘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冷了,他握着沈秋庭的手紧了紧,道:“楚道友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
楚寄雪想了想,好像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对沈秋庭开门见山道:“我见过你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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