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哗哗地浇灌下来,汇聚在地上就是冲刷的溪流。红莲烈焰不断蒸腾出白色的雾,围得整座山都氤氲袅袅如仙境。谢刃好不容易守够了时辰,连最后一簇火的熄灭都等不及,扇扇热气就去开盖。
风缱雪撑了一把白色的梨花伞,远远看着被雨浇透的人:“谢刃!”
“咦,你怎么来了?”谢刃回头,没有贪玩被抓包的心虚,反而神采飞扬得很,“快过来!”
风缱雪眉头微皱:“别闹了,跟我回去。”
“我可没闹。”见对方站着不动,谢刃索性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将人强拽到炼器炉旁,“看。”
火此时已经完全熄了,只有剔透的水囊静静悬浮在炉内,没有任何装饰,但漂亮极了,壶口嵌着细细的金丝,像折一束日光绕住了冰山。
风缱雪惊讶地抬头看他。
谢刃笑得开心:“送你的,喜不喜欢?”
风缱雪错开视线,想去拔他的剑,却被挡住:“别,烫。”
“你在这儿炼了多久?”
“本来该是十二个时辰,但我手生,又多了半天。”
谢刃将水囊取出来,又问了一回:“你方才还没说呢,喜不喜欢?”
风缱雪点头:“嗯。”
谢刃很满意这个回答,打开他腰间的环扣,低头将水囊仔细扣上去。头发有些乱,睫毛上也挂着水,风缱雪便从袖中取出手帕,替他将脸擦干:“以后不必如此。”
“反正这两天也闲着。”谢刃道,“雨太大,我们先去山洞避会儿。”
洞里还有璃焕送来的吃食,风缱雪围着火堆替他热,过了一会儿抬头:“为何一直看我?”
“因为我在想,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谢刃挪到他身边,整个人往过一靠,“你看,我手都烫红了。”
风缱雪瞄了一眼:“红莲烈焰出自你的灵脉,被自身所伤,说明你学艺不精。”
谢刃蔫蔫坐直:“哦。”
风缱雪取出一瓶药:“手给我。”
谢刃抱着胳膊,目视前方:“不给,我学艺不精,活该被烫伤。”
风缱雪将他的手硬拽过来,笑道:“怎么,还说不得你了?别动。”
他声音很轻,下手也轻,微凉如玉的手指触过掌心,灼伤的痛楚立刻就能减轻不少。谢刃坐得无聊,目光便顺着对方的手往上移,半截小臂又细又白,脸也很白,耳垂很薄,鼻梁挺直,唇色也淡,或许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几乎见不到血色。
于是谢刃鬼使神差,又想摸一下,但及时回忆起自己先前摸人家的脸,结果被揪住背了一整晚《静心悟道经》的惨痛经历,及时收手。
风缱雪随口问:“你在想什么?”
谢刃答:“想《静心悟道经》。”
风缱雪抬头:“心里又有什么邪念了?”
谢刃不承认:“干嘛非得有邪念才能静心悟道,我只是想复习一下,我现在清心肃静得很。”
风缱雪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心口点了点。
谢刃莫名其妙的,就很心跳如擂鼓。
……
第32章
雷鸣风雨盖过了心跳声。
火堆在黑暗里燃烧着,照出洞壁人影成双。
风缱雪道:“你分明就有心事。”
谢刃若无其事地坐直,弄了根棍子拨弄火堆:“有心事也不能告诉你。不过放心吧,与除魔斩妖无关,与正道大义也无关,纯粹自己胡思乱想。”
风缱雪便没再问,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小玉梳,见对方右手敷着伤药不方便,索性自己坐过去,将他的发带抽开。
衣物熏香裹着雨露清寒,打得谢刃整个人一僵,脑子也糨糊了:“你干嘛?”
风缱雪道:“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有碍观瞻。”
“……我没有有碍观瞻。”谢刃觉得自己得解释一下,“满长策城的婆婆婶婶都夸我好看。”
风缱雪笑,替他将头发仔细弄干:“嗯,我知道。”
而且不仅是婆婆婶婶,还有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每每都会躲在窗户后偷看,看他白衣佩剑穿过长街,笑起来时,似乎整座城都会变得生动蓬勃,被朝阳映得橙黄发亮。
试问谁不想嫁一个这么好看的少年郎呢?
反正长策城里至少五成的姑娘都挺想的。
风缱雪的动作很慢,他其实不大会做这些事,唯一替别人梳头的经验,便是有一回青霭仙府来了个三四岁的小仙姑,肉嘟嘟的脸蛋可爱极了,所以他就放下手中的琴与酒,去帮忙捆了两个圆圆的小发髻。
小仙姑坐不住,屁股左拧右拧,梳头的难度不低。而谢刃好像也同样坐不住,三不五时就要抬抬头,滑软的发丝在指间拢了又散,风缱雪不得不压住他:“你别动!”
谢刃就真的没再动,坐得如同一根棍子,因为他觉得风缱雪好像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背上,长长的衣袖拂过侧脸,像雪,更像小猫的爪背,有痒痒的触感。
“阿嚏!”
风缱雪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着凉了?”
谢刃面不改色:“没有。”
风缱雪将头发整好,坐回他身边:“可是你耳朵有些烫。”
谢刃:“……嗯。”
风缱雪又从乾坤袋里拖出来一条毯子:“不然你先将湿衣服脱了。”
谢刃呼吸一滞,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是中邪,又或者真的在发烧,总之脑子不怎么好用,反应也跟不上思绪,只有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在胸膛里砸出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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