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学长，他想战的是我，不如还是由我来吧。”
    方昱笑着站出来。
    苏剑晨扫一眼他，声音冰冷：“炼罡中期不配与我交手。”
    “哦，是么？”
    方昱面无表情，反问：“你多大？”
    “我是苏家第四百五十二代后裔，二十岁晋升炼罡，三十三岁半步金丹！”
    苏剑晨语气傲然。
    三十三？
    在座宾客倒吸冷气，君赫脸色微变。
    看苏剑晨的样貌知道年龄不会太大，没想到才三十三岁，换而言之，君赫实际年龄比对方足足大九岁，对方真的很妖孽。
    浩然书院至今没有一位，三十三岁就半步金丹的。
    “三十三岁？”
    方昱眉头一挑，在苏剑晨冷笑的表情中，说出下半句：“这么老！”
    什么？
    苏剑晨怀疑幻听。
    老？
    他在苏家年青一代中，算不上天赋顶级的，也是中等偏上，三十三岁修至半步金丹境，放眼整个阎浮提大陆都足以自傲。
    他还是第一次被说‘老’。
    长久以来，所有对他的称呼都是‘年少有为’‘后生可畏’之类。
    “大言不惭，你能不能修到我的境界都两说！”
    苏剑晨冷哼。
    方昱外貌更年轻，比自己还年轻，但考虑到对方才‘炼罡中期’倒也能理解，境界本就是越往后越难精进，他有足够信心，方昱跟他同龄时，绝对不如他境界高。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方昱鼓荡真气，一股精纯浩瀚的乳白能量，从他体表蔓延出来，他笑着冲苏剑晨道：“看清楚，我是炼罡九重后期。”
    炼罡九重？
    苏剑晨眼睛一眯，不是炼罡中期？
    相比起他的疑惑，在座宾客则是瞠目结舌，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方昱，谁都知道一个多月前，方昱从北域归来还是炼罡五重境。
    短短一个月，怎么能变成第九重！
    然而。
    缭绕周身的真气做不得假，方昱就是第九重，而且真气精纯无比，一点杂质都没有，比锤炼十几年的老牌炼罡的还精纯。
    进修院都知道，没人惊讶。
    初修院不知道，群生看着方昱周身真气，下巴都要惊掉了。
    炼罡九重？
    怎么可能！
    他怎么做到的？
    不管是御平生，星令秋，还是江兰，云雪妮，或者安一琪，廖菲儿，包括徐鹭鸳全都傻眼，下巴都要掉地上。
    “炼罡九重而已。”
    苏剑晨不屑。
    “不愧是大家族成员，看不上区区炼罡九重，倘若我告诉你，我今年刚满十八，你是不是还看不起？”方昱面带微笑，吐出石破天惊的话。
    这句话犹如惊雷劈进祖地四人脑海。
    “不可能！”
    苏剑晨至极否决：“你绝不可能是十八，你是二十八，甚至三十八！”
    “别急着否认，在座都是知情者，你可以随便问……当然，你可能会怀疑南域串通好的，但我的故事在整个青州都盛传，你可以随便打听。”看着苏剑晨矢口否决的模样，方昱故意打击对方傲慢之心，道：“我这条小水池里的臭鱼烂虾怎么样？可能入得了你法眼？”
    苏剑晨大脑一片空白。
    是真的？
    对方真的只有十八岁？
    正如对方所言，这种事情做不得假，只要略微打听就能知道真相，在场有镇南候作见证，说假话才是丢南域的脸。
    但苏剑晨心里无法接受。
    十八岁，炼罡九重后期。
    这是什么概念？
    他在家族的同辈人中，只有大嫡系一脉的那名绝世天骄，在二十岁的时候证道金丹，在年龄上算对方昱勉强形成优势。
    只能说‘勉强’。
    因为那位家族绝世天骄，在十八岁的时候也是炼罡九重境。
    “武道世界浩瀚，不要以为自己来自于神朝中心就能蔑视天下，以你们修为天赋，还没资格蔑视青州南域。
    也许南域真的是小池塘，我们是杂鱼。
    但你们也不是过江龙。
    在南域这个小池塘里，你们也只是杂鱼，而且还不如我们这些南域杂鱼。”方昱一点颜面都不留给对方，对方蔑视南域的话，他统统还回去。
    “好！”
    “说的不错！”
    “哈哈哈，真以为来自神朝中央就是九天神龙了？说到底，你们也是杂鱼，还不如我们这群杂鱼！”
    “看不起南域？比天赋，方天骄碾压你！”
    “这就是我们南域的天骄！”
    那群宾客纷纷叫好，给方昱呐喊助威，发泄着自祖地四人降临，各种蔑视，欺压，威胁，羞辱带来的憋屈和怒气。
    苏剑晨脸色煞白，盯着方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咔嚓。’
    仿佛能听到他脑中有什么东西被打碎，那是他引以为傲的苏家成员身份，高高在上的苏家成员，难道真的比不过荒蛮之地的蝼蚁？
    苏剑晨信念摇晃。
    如果方昱比他，他不至于如此，可方昱表现出来的天赋，能够跟家族第一天骄媲美，那位可是他仰望的存在。
    就连皇室都赞誉为‘仙苗’。
    一个蛮荒之地的蝼蚁，竟然能跟‘仙庙’媲美？
    他无法接受！
    苏悦彩，佝偻老者同样震惊，唯一保持冷静的反而是苏正一，作为元婴半祖，在方昱冲撞他的那一刻，他就看出对方是炼罡九重。
    只是想不到才十八岁。
    这样的年龄，对苏正一的冲击也很大，但苏正一毕竟元婴半祖，不至于轻松精神防线被击穿，他阴森喝道：“活下来的天骄才是天骄，自古昙花一现者无数，问鼎大能者寥寥无几，谁知道你是靠什么诡计邪术修成这境界。但你的武道不会长远，今天就是终点。
    剑晨！
    与他一战，斩杀他，用我交给你的气运掠夺秘法，将其他气运转嫁到你身上，他的武道就是你的武道，你将成为家族第二天骄！”
    这番话惊醒苏剑晨。
    是了。
    活下来的天骄才是天骄。
    只要今天斩杀方昱，就不会有所为的蛮荒之地天骄媲美苏家第一天骄的说法，蛮荒之地依旧是小池塘，里面的依旧是臭鱼烂虾！
    只要斩杀方昱，一切都如初。
    苏剑晨醒悟过来，储物戒指一亮，一柄剑鞘上镶嵌宝石的飞剑出现在他手里，他锁定方昱，低喝道：“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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