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说的。”
玉容卿踩到地上,看着李沅轻描淡写,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说?若是人家问起来,他长了一张嘴,一定会说出去的啊。”
因为他不会活着回去。
李沅心里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面上却轻笑着,“李家人厌恶我,我失踪了之后,李家根本没有派人来找过我。里面那个是我的忠仆,因为担心我才找过来,我失踪后他就被赶出来了,也就不是李家的人了。”
“原来如此。”玉容卿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些。
“我已经跟他商量过了,放他自由。”李沅说得温柔,牵了玉容卿的手离开柴房,略有思为难道:“如今我失忆,没有多少关于他的记忆,也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给他些银子,两相别过,各自安好。”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自己是个好人,既给了忠仆出路,又不让娘子为难。
玉容卿也信了他,并感慨“相公,你真好。”随后便差了小梨去款待那黑衣男子,让他吃了饭后,给他些银钱便送他出府。
没了烦心事,玉容卿便开开心心地与李沅去郊外放风筝。
正值初夏时节,暖阳照耀青草地,清风吹拂柳树梢,城外不远处一片平坦的河滩草地上,有许多来踏青游玩的人,马车停在路边树下排成一排。
天上五颜六色飘着许多风筝,青草地上奔跑着几个孩童,还有玩得欢脱的玉容卿。
等她跑累了,便把放得高高的风筝交到了李沅手里,嘱咐他不要把风筝放的低了,自己回马车上喝水。
这次出城没有带侍女,只带了几个护卫保证安全。
玉容卿在马车边上喝水,使了手势招呼靳松过来。主仆两个站在一起,看着远处隔着不远放两只风筝的李沅和莫竹。
靳松:“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黑衣男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他是说谎话骗李沅,那我们就危险了。”玉容卿总觉得自家相公纯洁又善良,万一轻信了外人的谎言,到时会有麻烦上门。
她吩咐靳松,“你叫上几个人,等那个男人出了府,看看他会去哪里,最后在哪里落脚,发现异样再回来禀报我。”
“是。”靳松领命下去。
“等等。”玉容卿叫住他,嘱咐说:“那个男人看着是个武功高手,你们注意点,不要被他发现端倪。”
“是,属下会注意的。”
靳松离开后,玉容卿放下水壶去找李沅,抬头去看,却不见了自己的风筝,等李沅指给她看时,玉容卿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放的也太高了吧!”足足比她刚才放的高度还要高一倍,只知道相公样样精通,没想到放风筝也放的比她好。
太阳快落山时,两人才回到朝园。
在郊外游玩一天,玉容卿回来泡了个热水澡舒展身子,等她洗好爬到床上的时候,才隐隐想起——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心底还有些发慌。
直到李沅也洗完澡,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内衫走到床边,看着那半遮半露的白色胸膛,玉容卿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躲到被子里蒙住头,听李沅吹灭了蜡烛,关上了门窗。
他上床进了被子,一双带着温度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摸到她的腰带上……
男人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响起,“卿卿,看着我好不好?”
第44章 44 贪欢
温暖的夏夜处处生机盎然,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 绿植被精心修剪过,躲藏在其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水渠中的鹅卵石被涓涓细流冲刷着发出阵阵流水声。
宁静的夜里, 朝园各处路上仍旧亮着灯笼, 引来许多小飞蛾, 扑闪着翅膀在灯笼旁边流连。
躲在被子下的女子听了相公的请求,犹豫片刻便转过身来, 冒出一双水润的眼睛仰头看他, 心中紧张, 随口问他:“书院那边要你几时回去?”
近在咫尺的卿卿脸颊微红,像被天边晚霞染过一般,李沅本想低头吻她,听到她问了话,靠近的唇便贴在了那光洁的额头上, 将人搂紧,回她:“三日后。”
“那我们明天去诗园逛逛吧。”玉容卿颇有兴致地转移话题,李沅却无心应她, 只回了一声好, 便翻身将人压住了。
他的皮肤上有许多刺目的伤疤,身上其他地方在月光中白皙得泛着淡淡的光泽。
玉容卿手上按着他匀称的身体, 眼神躲闪,“你别靠的那么近,我快要喘不过气了。”推也推不动,明明是自己先答应的,如今却想赖账。
她的脸颊绯红, 一直烧到了耳后,连耳朵尖尖都顶着一抹嫩粉,莹白的皮肤上铺了一层春情的粉色,好似一池春色拂岸。
李沅喑哑着嗓子,胸前压下的柔软却难以忽视,“卿卿,很晚了,我们歇了吧。”
他俯身去吻她的眉眼,她眼角染着嫣红,因为急促的呼吸,眼角挤出几滴细小的泪珠,晶莹的泪珠缀在玉容卿的下眼睫,被灿烂的红晕映衬得更迷幻。
被相公哄得说不出半个不愿意来,玉容卿只得许了他,“那你轻一些。”
窗外吹过一阵微风,沙沙的树叶响动堆叠在一起。夜长月明,低沉的喘、息声在芙蓉帐中格外明显,玉容卿咬紧下唇,才勉强堵住快要从喉咙漫出来的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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