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太可惜了。”简绎叹了一口气,“煮熟的鸭子飞了,你该有多后悔啊。以后可别再这样因小失大了。”
冯蓓蓓的嘴角扭曲了一下。
会抓重点吗?重点是盛大的定婚礼和她对宋寒山隐忍的爱,根本不是“因小失大”好吗?
一个女人最憧憬的,莫过于在婚礼上披上婚纱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简绎却没有,这在他们这样的豪门婚姻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会被别人嚼一辈子的舌根,简绎不懂吗?
“你不觉得你这样从天而降,靠着儿子道德绑架寒山哥,这种行径根本就和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吗?要是没有你,寒山哥会有相爱的妻子,会有爱的结晶,而不是和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一起绑定一生。”冯蓓蓓的眼底泛起泪光,低声道,“我现在已经对寒山哥没有其他想法了,但我替他不值。”
简绎在心里鼓起掌来。
这绿茶的技能冯蓓蓓是第二的话,没人敢说第一。
“冯小姐,这个八卦故事我太感兴趣了,现在终于弄明白了大半,总结一下,就是一个你以前嫌弃宋寒山,悔婚,现在倒过来想吃回头草的狗血小言,”她慢条斯理地道,“很可惜,你不是女主,没吃成回头草。”
冯蓓蓓的脸色一白:“我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你还非要这样贬低我吗?用贬低我来抬高你自己,这样的手段并不高明。”
“你想多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简绎敛了笑容,冷笑了一声,“你现在一定希望我为了你这段话情绪波动,大骂你一顿,或者找宋寒山去哭诉、去质问,就算最差闷在心里不说,也会在日常的生活中和宋寒山产生些龃龉,这样反复几次,宋寒山对我的恶感会增加,你就能趁虚而入了。”
冯蓓蓓被这直白的分析打得猝不及防,又气又急:“你……你胡说八道!”
“但是你真的打错了算盘,我太可怜你费尽心思做的这些无用功了,”简绎摊了摊手,“我说过了,我对宋寒山的过去没有半点兴趣,毕竟我已经拥有了他的未来,对于你这样抱着过去不肯放的低档行径,根本连进入我眼球的资格都没有。”
冯蓓蓓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我完全不担心宋寒山会变心,你知道为什么吗?”简绎往前走了一步,和冯蓓蓓脸对着脸,笑吟吟地问。
“为什么……”冯蓓蓓仿佛被她的气势压制住了,喃喃地问。
“因为在我心里,宋寒山就是最好最厉害最聪明最正确的,”简绎决定对冯蓓蓓重锤出击,彻底粉碎她的痴念,省得这个女人一直在她面前唧唧歪歪的,“他正直善良体贴温柔杀伐决断,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相信他,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他说的话我都听,他要是和你吃饭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他不告诉我你们有过婚约,那肯定是因为没必要提起,他就算要和我离婚,那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毕竟我们有过一段婚姻,回想起来就会微笑。”
冯蓓蓓已经完全呆住了。
简绎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的彩虹屁和演技水平都有了非常大的提高,只是持久性还不够,因为她马上就要破功,连她自己都要被这些话腻歪死了。
不行,再坚持几分钟,照她的经验,冯蓓蓓肯定禁不起她的这波攻击。
她挺起了胸膛,一脸矜淡地看着冯蓓蓓:“怎么样?你还有信心来我们俩之前插一脚吗?”
冯蓓蓓张了张嘴:“寒……寒山哥……”
“放弃吧,”简绎同情地道,“去另外找个猎物,那样性价比会高一点。”
“寒山哥……”冯蓓蓓泪光盈盈,再次叫道。
简绎猛地一回头,只见宋寒山站在露台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如果地上有洞,简绎一定选择钻进去。她没想到自己这浮夸的彩虹屁居然会被宋寒山本人听见,太丢人了!
接下来的晚宴尾声,她萎靡极了,就连刚才碾压冯蓓蓓的愉悦都烟消云散。
回家的路上,简绎把头埋在椅背的安全带下假寐,她想着赶紧把这段路熬过去,然后回家钻进被窝关灯睡觉,希望第二天一早醒来,宋寒山能有默契地把她的那些话给忘了。
然而,宋寒山好像没有这个默契。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他淡淡地道,“过来。”
简绎装死。
宋寒山的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把人抱进怀里:“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简绎倏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以后这种话不要说给外人听。”宋寒山教育道,“回家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简绎呐呐地道,“有种修辞手法叫夸张,我随便拿来用用,震慑一下冯蓓蓓。”
宋寒山的嘴角微微上扬,凝视着她。
简绎觉得自己真的脑子有点不太清楚了,居然从里面看出了“宠溺”两个字来。
“还吃醋?”宋寒山把玩着她的碎发,指尖慢慢下移,在她的玫瑰花上划着圈。
前面郑明勋在勤勤恳恳地开车。
简绎倒吸了一口凉气,抓住了他的手指,强自镇定:“真没有,我知道了,以后在外面绝不胡闹,彩虹屁只回家吹,你想听多少就说多少。”
谁说宋寒山是冰山的?都是假象,闷骚两个字才是他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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