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川眯眼望去,见只是一个没见过面的普通人,玩味的问道,你一个凡人,也敢开口说话。
郁衡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淡淡的道,你在说假话。
这个阵法不是你画着玩的,是你早就画了几十年了,也或许更早,没准上百年了,你是在用这法身快速修炼。
郁衡蓦地抬头问鹜川道,你在谋划什么。
鹜川原本没怎么将郁衡这么个凡人看在眼里,但此时听他说了这么一堆,本来想笑的,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尤其是这最后一句。
你在谋划什么。
当年,他还沉浮在忘川河水里时,河岸边上也是有这么一道沉甸甸的声音,冷冷的质问他,你在谋划什么,只不过,那道声音的后面还紧紧跟了一句,不管你谋划什么,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忘川河神。
那是河岸边一株脆弱的小野草发出的质问。
一转眼,已经轮回了多少世,鹜川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突然觉得还怪想念这话的。
村长和班主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跪倒在鹜川脚边,满脸兴奋的道,恭喜大人!
鹜川抬抬下巴,起来吧。
班主兴奋的说道,大人,我和村长按您说的这么做了,我们和我们的村民是不是真的像您当初承诺的一样,都能暴富啊。
鹜川忽的轻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轻飘飘的道,那当然了
随即一挥衣袖,班主就被一股黑雾卷滚着撞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力道大到大树都跟着颤了几颤,落了满地的落叶。
班主哇的吐了一地的血,俩眼一闭,就气绝身亡了。
村长见班主死了,顿时脸色恐怖骇人,他指着班主又气又怕到浑身发抖,望向鹜川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你你杀了他?
呵,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杀了也就杀了。鹜川浑不在意的道,他竟然有胆子跟我要报酬,那就早该料道的。
简喜也是一阵错愕,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鹜川竟然这样大胆,说杀人就杀人。
简直就像玩一样。
村长红着双眼,白眼球上都冒出了数条血丝,他愤怒的指着鹜川道,我们兄弟二人给你当牛做马,带着全村祭拜你二十余年,就换来这样的下场?!你还是人吗你鹜川!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鹜川闻言倒是笑了,我是不是人,你们兄弟俩不是早就知道么。
简喜:
鹜川肯定不是人啊,这还用说么。
到是没想到,这班主和村长,竟然是亲兄弟。
真是怪能演戏的,他可没忘记,他们刚到地方的时候,看这俩人之间说话的客气样儿,任谁都想不到,这俩人竟然能是亲兄弟。
见鹜川抬起手,也要像弄死班主一样弄死村长,简喜急忙冲上去,可他离鹜川太远了,就在这时,就见孙河冲上去,死死抱住了鹜川的双腿。
鹜川手上动作一顿。
孙河大吼,村长阿爹,快跑!带着村里其他人快跑!
孙河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村里人在他眼前惨死的,尤其是村长,如果没有村民们,孙河早就被活活饿死了。
简喜也趁着这么会儿工夫,赶了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地上的阵法竟然是血祭地煞阵,他连忙将地上的阵法毁了。
这已经是他近日来第二次遇见这阵法了。
简喜心下一沉,见鹜川抬起脚,要踹孙河,赶紧将孙河拽起来。
幸好他的臂力大,不然怕是拽孙河这么个大男人还真就有点费劲。
随着阵法被毁,村民手腕上的剧痛传到身体四肢百骸,意识都渐渐清醒了,冷不丁一见自己跪在荒郊野外,手腕上还流着血,顿时都发出惊恐的嚎叫哭喊声。
简喜让郁衡、伍诚诚和孙河三人,带着村长,一起带着村民赶快回村,想办法先给村民们止血保命。
伍诚诚和孙河连忙去了,简喜一回头,见郁衡还站在他身旁一动不动,不由得纳闷道,郁衡?
郁衡摇摇头,我跟你一起。
简喜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就觉得有几分微妙,郁老狗这有点不对劲啊,不是不对劲,是很不对劲啊。
正常人见到像鹜川这样,肉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第一反应,不应该像伍格格那样害怕才对吗?
可郁衡的神情,却是十分平淡。
甚至还有心思陪他一起。
话说,他为毛无缘无故的要陪自己啊?!
鹜川听着郁衡的话,再见郁衡的表情,玩味的笑了笑,道,你这毛头小子,倒是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那人也是像你这样的不怕死。
当初他在忘川河水里,刚孕育出神智的时候,他还很弱小,为了防止自己被忘川河神所灭,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连忘川河神都被他的精湛演技骗了过去,却没想到,竟然没瞒过一只同样刚有了神智的小野草。
那小野草就像是一只张扬舞爪的小野猫一样,时常就十分恶劣的威胁他,对着他张牙舞爪的恐吓威胁一遍。
可惜,它的根生在岸边,即使它再怎么表现的威风凛凛,依旧无法挪动一步。
就像他出生在忘川河水中,无论他在怎么气,再怎么想揍那小野草,也无法出水一步一样。
彼此相厌,相互不顺眼,却又不得相互不忍耐。
想到后来那野草,在一念之下,因着忘川河神飞升成神,又在一念之下,因着忘川河神堕神入魔,把自己搞的神不神魔不魔的,鹜川兀地笑了,唇边溢出一句蠢货。
本质上,他们俩个是一样儿的货色,都是邪恶的种子罢了。
简喜见劝不走郁衡,无奈的道,那你藏到那棵大树下,保护好自己别添乱。
简喜早就预料到自己要和鹜川打一场的。
不说别的,就光是他敢和自己长着同样一张脸的这件事,他就膈应的不行,早就想跟他大打一场了。
郁衡这回倒是没坚持,乖乖的点了点头,走到撞死了班主的那棵大树下,竟然还嫌弃的踢了踢班主的尸体,见班主的尸体离自己远些了,这才抱着双臂站在树下,望着简喜这边双眼专注的一眨不眨。
仿佛,只要简喜吃了一点亏,他就能立马冲上去将鹜川活活揍死一样。
简喜:
鹜川看着郁衡那架势,倒是又笑了,意味不明的对简喜道,你这体质依旧像以前那样招蜂引蝶啊。
简喜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我之前嫉妒你,非常嫉妒你,嫉妒你有人护着,有人爱着。
后来就觉得你蠢,蠢到不可救药,蠢到自欺欺人,蠢到宁愿自伤,也非要守着什么人间大义、什么肩上责任。
可后来就不了,我可怜你,非常可怜你,可怜你是个被心上人忘记了的可怜鬼。
简喜:?
简喜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梦话,有病就去治,老子上辈子怎么样,老子自己最清楚了,用得着你在这放屁!
他敢保证,他上辈子一直都是只单身狗,没人爱他,他也不爱别人,一颗心都扑倒警异司上。
什么被心上人忘记了的可怜鬼,简直胡说八道。
鹜川啧啧的摇了几下头。
倒是郁衡的眉眼间,则是迅速的爬上了一层冰雪寒霜。
手中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若隐若现,细看还能发现,那淡到仿佛只是一个虚影的青色光影,是一只龙头花灯的形状。
那花灯上的青色龙头也跟着睁着一双月白双眼,双眼不停的滚来滚去,仿佛怒意滔天。
第50章 一家三□□揍鹜川
简喜跟鹜川这一架打的越久,越让简喜心惊。
他凭空画了一道九天神雷符,没想到,对面的鹜川也跟着慢悠悠的画出了一道九天神雷符,那姿态娴熟的,就像是简喜在照镜子。
简喜召唤出的九天神雷是一条紫色妖娆的小闪电,而鹜川召唤出的九天神雷,则是脾气比较暴躁,霹雳巴拉的闪电一直闪个不停,滋滋滋的冒着火星子。
见对方的九天神雷这么不友好,简喜召唤出的小闪电顿时怒了,在半空中舞姿更妖娆了,霹雳巴拉的也跟着发出滋啦滋啦的火星子闪电,都迸溅出火花的。
简喜反手又是打出了一道困神符,困神符一经发出,就卷携着破风的战意,在鹜川周围凭空出现了五条红线,那五条红线两两交叉,将他困的死死的。
只要鹜川一碰到那红线,就是一阵滋啦滋啦的冒火星子,如果真碰上那红线,保证他连鬼魂都被烧的发焦冒烟,痛的他生不如死。
鹜川冷笑一声,身周黑雾浓郁到连连翻卷,眨眼的功夫,就见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转而那一尊蹲在木箱子上的铜铸神像,眼睛刷的一下睁大,放出耀眼的血红光芒,那光芒比简喜第一次见它的时候,颜色更红也更加妖冶。
简喜眼睛微微眯起,这鹜川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困神符强攻突围不是上策,竟然魂体钻进法身中,那铜铸神像原本手中持剑,呈现一副身姿挺拔的站立姿势,此时嘴角却微微勾起,手中的利剑也挥舞几下,仿佛在试试这利剑手感如何。
随即原本一米高的神像猛地拔高几尺,差不多有小二层楼高,那神像俯瞰着地面上的简喜,一脸的慈悲妖异,随即就一掌拍向简喜,动作伶俐如风。
简喜连忙一个跳跃,躲过后就见原本他所在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大约一米深左右的深坑。
简喜:你有力气你好了不起啊。
神像笑的更慈悲了,鹜川笑哈哈的道,我还能更加了不起呢。
随即就见神像快速挥舞手中的利剑,对着简喜一顿戳,简喜连忙躲闪,没一会儿地面上就出现了一排排被利剑戳出来的地洞。
鹜川见简喜连滚带爬躲避的头发上都沾了枯草,发出痛快的笑意,他忘川河神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何时这么狼狈过啊。
简喜要气死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此时也被鹜川和这神像越发凶猛的攻击,惹的发怒了,咬破指尖,在地面上快速的画出了一道请神符,双手在胸前快速的结起了印记,画符引神。
就听简喜口中念念有词,两仪八卦,驱邪缚魅,三魂阴鬼,积德化怨!警异司简喜,在此请神!一请天地动,再请鬼神惊,四方诸神阴鬼,皆听我号令,急急如律令!
随着简喜咒语落下,眨眼间,隐隐可见数道阴鬼身影,从地面请神符阵眼中爬了上来,有慵懒形态染着红艳艳长指甲的女鬼,有缠绵榻上吸着大烟枪的病痨鬼,有吐着长舌头脸色乌青的吊死鬼,有浑身湿哒哒浑身发肿的淹死鬼
简喜大喝一声,去!
那些阴鬼顿时发出阵阵凄厉嚎叫,带着震耳欲聋的厉鬼叫声,猛地冲向那铜铸神像。
那铜铸神像周身的妖冶红光更甚,面上的慈悲容也遮不住它浑身散发的邪性,面对着这么一群朝自己狂奔而来的阴鬼,顿时身上战意凛凛,连手中的利剑都挥舞的越发快速了起来。
砰的一声,神像手中的利剑与慵懒女鬼的红艳指甲撞击在一起,怒意烈烈,发出金戈相撞的悲鸣,女鬼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妖娆姿态,神像也依旧是一副慈悲面。
其他阴鬼则是对着神像的其他部位发起攻击,水鬼水淹神像,吊死鬼勒住神像脖子,烟枪鬼则是对着神像吹出一阵又一阵呛人的烟雾,这烟雾呛的躲在神像里的鹜川一阵猛烈咳嗦。
鹜川愤怒又无语的大吼,老朋友你品味怎么变的这么低下了!连老烟鬼你都招来
简喜也被呛的眼角泛泪,但听鹜川也被呛的受不了了,立马咬着牙对那烟枪鬼大喊,喂,就你,没错吼的就是你,你加把劲儿,对着那神像使劲吞云吐雾,要是能把那死东西恶心出来,就奖励你我亲手制的香烛吃!
鹜川:艹!
郁衡轻笑一声。
鹜川实在是被烟呛的难受,手中的法印也掐个不停,直接召唤来一阵黑雾,用雾气中的水分将烟雾给裹挟干净,在他的不断加持下,慵懒女鬼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认真起来,艳红尖锐指甲也被利剑削的一截一截断裂。
随着女鬼的十指指甲全崩,烟鬼水鬼和吊死鬼等其他鬼,也都被神像上发出的红光给振飞出去。
简喜并不意外,也觉得情理之中,毕竟他擅长招来的帮手都是阴鬼,能克制邪神的克星也只有阴鬼了。
但鹜川栖身的这尊邪恶神像,怎么也是受了人间烟火气二十余年的,再加上土家坝和戏班子村民的诚心祭拜,也给他添了一抹神威。
这抹神威就够阴鬼克制的了。
毕竟就像阴鬼能克制神像,但反过来,神像对阴鬼也有压制作用。
见阴鬼都有魂飞魄散的危险,简喜手往回一抓,就见数道阴鬼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吸力在吸他们一样,都吸入简喜的掌心,被他快速从符阵阵眼中送回原本地方,并低声快速的说了声谢。
一计不成就再来一计。
简喜刚想戴上黑色手套,想来点野蛮粗暴的,给这家伙尝尝,就见神像以飞快的速度跳到了他身前,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利剑破风袭来,这要是被刺中,简喜绝对透心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郁衡手中的龙头花灯已经发出一道耀眼的青芒,那青芒朝神像手中的利剑斩去。
就在这时,从村子方向迅速飞来一颗白溜溜的东西,那东西浑身带着一股冲天怒意,对着铜铸神像的脸,就狠狠砸了下去。
神像的慈悲面上顿时添了一道裂痕。
鹜川也发出一声痛哼。
与此同时,由于神像的脸被砸,手中的利剑也连带着偏了,利剑被那突然出现的青色光芒斩断,剩下的一半袭向简喜,简喜扭头堪堪躲过半截利剑,耳边的一捋头发被半剑削掉,缓缓落地。
简喜望着地面上的那捋头发,倒是心态平和。
毕竟上辈子和妖魔鬼怪厮杀了一辈子的他,掉点头发算什么,他可是最后都丧身鬼口的。
想起那被活活撕咬至死的感觉,他就对自己掉的这捋头发越发释然了。
可刚一回头,看清楚砸中神像脸的是什么东西后,他刚整理出的释然面具顿时就裂了。
妈的,他蛋儿子怎么来了?!
更他妈的,他蛋儿子怎么这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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