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深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雀深。夏闻语缓缓开口,这件法器,你应该不会陌生。
雀深咬着牙,当然不陌生!
当年他被栖寒峰的人找到后,就是被困在这叫做缚魂钟的法器里的。
缚魂钟,正如它的名字所预示的那般,所有被困在里面的人,连魂魄都无法逃脱。
除非这缚魂钟的主人将其放出。
你竟然拿到了缚魂钟。雀深的眼睛开始发红,他倒是真舍得。
对我,小师叔自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夏闻语直视着雀深,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似乎是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雀深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松动,凭什么!
凭什么你就能得到栖寒峰上下所有人的宠爱?
凭什么我就只能仰你的鼻息来生存?
凭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雀深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嫉妒了,然而,此刻当面,他却仍旧无法控制自己心底升腾而起的愤怒与嫉妒。
只是因为,你是人,而我是妖?
夏闻语看向雀深的目光冷漠无比。
幼时的记忆早已解封,然而,此时再看雀深,夏闻语的内心却再不会起一丝波澜。
此时回头看,夏闻语发现,一切的亲密无间,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雀深从最开始,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就多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当年。夏闻语缓缓开口。
雀深也忍不住看向了他。
只可惜,雀深并没有听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忏悔与内疚。
我不该任性,也不该心软,应该听从二师兄的话,只留下那两个人。
你!雀深死死咬牙,却不知为何,克制住了冲上前的冲动。
夏闻语垂眸看着仍旧在昏迷状态中的白沣,缓缓开口,他就是你选择的第二个夺舍之人吗?
你倒是会挑。这句话,夏闻语说的无比讽刺。
当年雀深试图炼化夏闻语的心尖血,彻底取代掉他,只可惜计划被破坏,雀深自己也魂消魄散,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保留下了一丝丝的残魂。
而现在,被雀深挑中的白沣,同样是这个世界有仙缘之人。
夏闻语叹了一口气,雀深,原本以你的资质,若是安安分分修炼,最终也未必不会飞升。何必非要如此?
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又落得了什么好下场?
你倒是说得好听!雀深忍不住冷笑,你若真的为我着想,倒不如将这缚魂钟撤掉!
夏闻语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缓缓抬起手,指尖燃起了一簇莹白色的火焰。
火焰的焰心是银色的,整朵火焰不比黄豆大多少,却让雀深眼皮直跳。
喻归远看着夏闻语指尖跳跃的银色火焰,有些不解,小鱼,这是什么?
夏闻语温柔地看着自己指尖燃烧的那一抹银白色火焰,缓声道,焚焰。
能焚尽世间一切的仙界之火。
夏闻语声音平淡,但话里的内容却让喻归远的心直跳。
如果不是碍于对面就是雀深,可能现在喻归远的手已经握到了夏闻语的手腕上了。
雀深的反应比喻归远更加直接,他直接将看上去仍旧半死不活的白沣提了起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自己的牙缝里挤了出来,夏闻语,你疯了吗?
杀了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别忘了,夏闻语,我们是绑在一起的,杀了我,你也会受重创!
是吗?夏闻语不置可否,可我幼时,小师叔几乎将你的魂魄焚尽,好像并没有什么后果。
那是因为我还有残魂!雀深大吼道。
那你可以放心。夏闻语抬起头,这一次,我会将你的残魂也焚烧殆尽。
说话间,夏闻语指尖的那一簇小小的火苗就晃晃悠悠地向着雀深飘了过去。
雀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一簇银白色的火焰。
喻归远站在一旁,有些奇怪,为什么雀深不反抗?
那一簇银白色的火焰看上去实在是太脆弱了,仿佛只要吹一口气,就能将它彻底吹散。
雀深的反应让喻归远很是疑惑。
能从前一世算计到这一世的人,为什么此时看起来,这么柔弱?
甚至雀深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透明的缚魂钟外,大雨已经有了停歇的趋势,只是在缚魂钟内的人,无人在意罢了。
而喻归远不知道但是,此时的雀深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缚魂钟可不仅仅是名字好听而已,就算在三玄门内,这也足够称得上是上品法器了,喻归远之所以身在缚魂钟内而毫无感觉,只不过是因为夏闻语没有对他下手罢了。
况且,若非幼时的夏闻语对雀深信任至极,从不设防,又如何会被他设计取走心尖血。
若不是雀深炼化了夏闻语的心尖血,瞒过天道,让夏闻语无法寻人,也不会将事情拖到现在。
若是真刀真枪地面对面,雀深从来都不会是夏闻语的对手。
就在喻归远沉默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了夏闻语的声音。
喻哥。
待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阻拦我。
喻归远心里一跳。
下一瞬,雀深凄厉的惨嚎从对面传了过来。
那一朵银色的火焰落到了雀深的肩膀上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漫过了他的全身。
第94章 胀疼
如果忽略掉雀深的惨嚎, 那银色火焰安静燃烧的模样甚至能够称得上一句雅致。
那银色的火焰看似弱不禁风,但又莫名地坚韧,无论雀深如何扑打, 银色火焰仍旧晃晃悠悠地烧着。
这火是烧在雀深魂魄上的。
除非此人的魂魄被彻底烧净,不然的话, 就会一直燃烧下去。
和身体被焚烧不同,灵魂被一点点焚尽的感觉并不会更好。
甚至因为被焚烧的是魂魄, 在被彻底焚烧干净之前,雀深都会一遍遍地体会那种让人疯狂的痛楚。
若是此时有外人在这里, 定然会被雀深此时的模样吓到。
眼睛通红, 几乎要从眼眶中脱离而出, 脸颊扭曲, 嘴唇歪斜,上面还浸着血迹, 大约是被他自己咬出来的。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雀深的眼睛、鼻子、耳朵尽数流出了粘稠的血液。
猩红的色彩漫过雀深的脸颊,显得对方愈发狰狞。
待那银色火焰越来越小,雀深早已经瘫倒在地, 无法动弹了。
只有手指偶尔的抽搐, 昭示着这个人还活着的信息。
.
就在那银色火焰烧灼雀深魂魄的时候, 他身侧歪倒在轮椅上的白沣被雀深凄厉的惨嚎声惊醒。
然而, 刚睁开眼睛,他就被吓了一跳,险些直接从轮椅上跌下来。
实在是此时的雀深情况太过诡异,明明身上有火焰在焚烧,但他的衣服和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沣操控轮椅迅速后退,却不防后退的时候擦到了一旁的雀深。
那银白色的火焰仿佛是被浇了油, 迅速从雀深的身上褪去,转而附着到了白沣的身上。
白沣立刻抬手开始扑火,但是那银白色火焰以人的魂魄为食,白沣就算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扑掉一丝一毫。
魂魄被烧灼的感觉并不好受,白沣见那银色的火焰逐渐蔓延到自己的全身,忍不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喻归远站在一旁,眼看着那银白色的火焰烧到了白沣的身上,他也有些着急,忍不住道,小鱼,白沣他
然而,下一瞬,看清楚夏闻语的模样后,喻归远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
夏闻语的情况并不比雀深好多少。
雀深炼化了夏闻语的心尖血,瞒过天道,也将自己的命轨与夏闻语的命轨纠缠到了一起。
夏闻语以焚焰烧灼雀深的魂魄,固然可以让对方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然而,在被烧灼的过程里,雀深所承受的痛楚,夏闻语同样无法逃过。
可从开始到现在,不管雀深如何在地上挣扎惨嚎,夏闻语却一言未发,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
若非如此,喻归远也不会此时才发觉夏闻语的不对劲儿。
喻归远将夏闻语抱进怀里,语气焦急,小鱼?小鱼你怎么样?
至于白沣,早就被喻归远被忘到了一边儿去。
不过,和雀深不同,那银白色的火焰只在白沣的身上烧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如同潮水般退去,在半空中凝结成了最开始那一朵看上去一吹就灭的小火苗。
.
夏闻语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嘴刚张开,就有大股的鲜血涌出,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浸透了喻归远的衣襟。
喻归远将手贴在夏闻语的脸颊上,大拇指不停地拭去夏闻语唇边不停涌出的血迹。
他说话的时候抖个不停,充满了恐惧与慌张,小鱼,别害怕,我这就带你回去。
喻归远将夏闻语抱起,语无伦次地道,我带你回去找师尊,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一定不会出事。
说到最后,喻归远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哽咽。
喻哥
夏闻语费力地将手搭在了喻归远的肩膀上。
他想安慰喻归远,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儿,只是因为之前被雀深故意设下的契约被打破所造成的反噬罢了。
待养好了伤就好。
只是,他话还未出口,就被自己突然爆发出来的信息素惊到了。
浓郁的蜜桃酒味儿信息素喷涌而出,不过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已经将这缚魂钟所隔绝出来的空间充满。
无论何处,都能闻到这一股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怎么会
喻归远受夏闻语信息素爆发的引动,原本控制得极好的信息素逐渐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浓郁甘醇的烈酒酒香弥散而出,与那蜜桃酒味儿的信息素缠绕、交融。
夏闻语早已成年,对于omega而言,成年后,第一次发|情过后,若是没有及时与alpha成结标记,仅使用抑制剂压抑的话,发|情期会变得很不规律。
只是夏闻语与普通的omega不同,除了omega抑制剂之外,他体内的灵力大部分时间也可以充当omega抑制剂的作用。
所以和其他的omega比较起来,夏闻语意外发|情的次数不太多。
可现在,雀深的魂魄,连同他用特殊手段藏在白沣身上的那部分被彻底焚尽。
连带着夏闻语也受创颇重,体内灵力大部分在缓慢地修复身上反噬所造成的伤势,顾此失彼,以至于夏闻语的发|情期,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实在是不合时宜。
夏闻语本就被反噬折磨地不轻,再加上突然爆发的发|情期。
身上热度飙升,烫得喻归远愈发着急。
但越是这个时候,喻归远就越是不能着急。
他将夏闻语按在怀里,眸光扫过了这缚魂钟内第三个活人,眸子赤红。
幸运的是,白沣是一个ba,他闻不到缚魂钟内那浓郁到信息素检测器都会发生尖叫的信息素浓度。
喻归远看向他的时候,白沣顾不上自己被咬后还没好的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
你你白沣咽了咽口水,目光触及夏闻语那撕扯衣服的动作,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进入发|情期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喻归远的神色看上去愈发不善了。
白沣连忙道,别紧张,我是ba,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把我打晕吧!
喻归远眸子眯起,显然正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奈何缚魂钟内的信息素浓度仍旧在升高,喻归远还能保持理智的时间不太多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喻归远勉强压制住现在就想把夏闻语拆吃入腹的冲动,将人抱起,身形一闪,已经离开了缚魂钟内。
外面,雨势已经小了不少,蒙蒙细雨在半空中交织,落在人的脸上、发上。
只是雨珠还未在两人的发上结出水珠,半空中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
.
缚魂钟内,白沣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躺在一旁,活像是已经没了性命的雀深,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居然居然真的能做到!
.
銮佩簪内,喻归远早有布置,里面的陈设倒是和他们两人的卧室有七八分相似。
喻归远将人放到柔软的被子里,俯身压了上去。
很快,灼热的气息与难耐的呻|吟缠绵交织了起来。
喻归远的齿间是细腻白皙的皮肤,却在下一瞬,被狠心咬破,浓郁的信息素在omega的腺体内交换,安抚着已经被发|情期折磨地神志不清的夏闻语。
偶尔几声混杂了痛楚的喘息中,隐约能分辨出来几个字。
太胀了
汗湿的头发被喻归远捞起,送到唇边吻了吻。
他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夏闻语,俯身在对方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我的
第95章 后果
阳光透过云隙, 漫过群山,缓缓照亮了修筑在山巅的出云。
青石台阶还未干透,堆起了一小洼, 偶尔山鸟停下啄上几口。
不知躲去哪里避雨的狸花猫沿着石栏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顾君正赶到的时候, 空气里弥漫的信息素已经消去了大半,只余一口缚魂钟仍旧留在空旷的广场上。
只是, 将缚魂钟收起之后,却只看到了狼狈地往轮椅上爬的白沣, 和一旁已经生死不知的雀深。
恋耽美
小道士穿成炮灰O后爆红了——沈闲辞(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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