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琛无意瞥一眼她的脸孔,娇小的收敛着下颌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也像是晚霞,在此时红透了大半边的苍穹。
他一下子就好笑起来,你在学校养了只兔子?
她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是幼儿园那边的小孩塞给我的。
霍云琛眉一抬,他给你你就要?
不是的。姜茶摇了摇头,看他一眼表情极其为难:他塞给我然后就跑了。
霍云琛:就今天?
她点头,又道:你不要跟别人说,会显得我很不务正业。
霍云琛:
他淡淡地上下扫了她一眼。
这全世界除了她自己,谁他妈会觉得她不务正业。
他抬脚往外走,丢了两个字下来,过来。
小姑娘哦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身后过去了,跟着他往车库的方向走,有些犹疑地问:不是都去加油了哦?
霍云琛瞥她,骑摩托。
她哦了一声,忽而又见他视线投来直直瞧着她,英俊的眉目蹙起,你去换条裤子。
她一身马卡龙的清新色系,飘带雪纺半身裙刚刚及膝,圆润的膝头露出来,两条小腿纤细挺直,肌肤雪白暴露在昏黄路灯下,明晃晃脆生生的招摇。
姜茶有些不明所以,她皱皱眉:我没裤子。
没裤子?他眉头罕见地露了点诧异:怎么会没裤子?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小衬衫小裙子,抬起头扬起一个笑,因为穿裤子不好看。
霍云琛:
灵魂对话。
这么一说,印象里她的确都是穿着各种各样的裙子飘来飘去像朵欢快的云,霍云琛皱皱眉头仿佛无比为难,想起什么又道:你在家里穿的衣服呢?
姜茶怔了半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家居服。
还是春秋季款,都是长衣长裤。
她抿了一下唇,接着抬眸瞥了他一眼。
他随意穿着件白衬衫,金丝边的扣子颗颗地系好了一丝不苟,单手落在裤兜身姿笔挺如青松玉立。
永远的正装严谨,她却也曾经瞧见过他在月色下的模样。
万种的风情,像一只蛰伏在夜色里的妖精。
姜茶遂摇摇头,小声地道:我不干。
男人循声瞥她一眼,嗯?
凭什么你穿得这么好看她红润的唇快要抿成了直线:我就只能穿得丑丑的。
霍云琛:???
沟通不能,而小姑娘最大,于是有人只能让步。
最后他先上了摩托,小姑娘艰难地跨开两条小短腿想往车后座坐,未果,男人往后递了个头盔,瞧见她这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侧着坐。他说。
姜茶接过了头盔,扶着他宽阔的背侧坐了上去,发动机轰隆隆地响,她的身子崴了崴,跟着就紧紧地靠在了他背上。
手圈好。
那么崴下来,她的脑袋就枕在他的后腰上,他一发话,低沉的嗓便隔着他的脊背震着她的耳鼓。
酥酥麻麻。她的耳朵红了红,不自觉地埋得更深了些。
手仍揪在他的衬衫两侧,小小的两只,指节又细又软,跟没骨头似的攀附在他腰身。
霍云琛瞧了一眼,低低地出言,手圈好。
她闻言不甚解,嗯?
抱好。
心跳不防备这如墨的夜,一声又一下地接连敲击着她的胸腔。
头仍是枕靠在他背上,手臂从他精瘦的腰际环过去了,扣成柔软的绳结松松垮垮地搭在了他的腰腹前。
荷叶边雪纺下两条白皙的臂伸出,如娇软无力的藤蔓将他周身环绕。
霍云琛低眸瞧了瞧,收回视线声如夜般的泛着微微的哑意,坐好了,小姑娘。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心却是忽高忽低地起跳,挨着他的背贴着他起伏的呼吸。
以及他身上清淡的烟草味和柑橘剃须水的香气。
都惹得她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风驰电掣穿梭过这座城市,夜间灯红酒绿,沿路小吃街行人嬉笑怒嚷烟熏缭绕,全是人间烟火味。
而她枕靠着他的肩背,长发被风掠起千丝万缕地飘扬。
周围的喧嚣不复入耳,耳畔只有一声比一声更加聒噪而分明的心跳。
那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把耳朵埋低了想要听得更真切,却还是难以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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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门卫那边早收到了消息,电子门大开着就等着他们进去。
到了教室,姜茶手往里面探了探,果然摸到了柔软雪白的一团,掏出来搁怀里抱着,那兔子瞪着红眼睛在她胳膊里安静如鸡。
霍云琛长身玉立在门边,抱着臂静静看了她几秒。
人形自走小兔子怀里还抱着只货真价实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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