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没说出口,华曼连忙大声抢白:你呀!可会给大伙儿添麻烦了!还记得十年前,白花儿
戴巧珊一僵。
华曼笑起来,语气变得不紧不慢:我猜你是忘了,不然,你怎么想那么久,才想起来自己叫小凡呢?
戴巧珊又要退,但依然,她被华曼的双手紧紧禁锢着。她颤抖起来,摇头说:我不叫小凡,我叫小珊戴巧珊!
华曼:是!你当然是戴巧珊!她一字一字说,就因为你叫戴巧珊,所以戴巧珊犯的事,你要负责不然,周鹏顶一张烂脸过了整整半年,不就太冤了吗?
戴巧珊没说话,眼泪几乎是喷射出去的。她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挣脱华曼的手劲儿上,喉咙因为用力,发出咯咯的声响;但华曼也花了更大的力气握着她,拖住她,继续说:不愿听?这还没完呢!人家的心理阴影,你算过吗?又是开水又是玻璃
戴巧珊:半年?好像没那么久他好像,也找过心理医生,治好
华曼笑:烫伤至少养半年!你说治好就好了?就算他好了,你呢?为什么你一个定时.炸弹没被抓起来?哦我知道你要说,周鹏全家讲道理,没有起诉你但你就敢这么不要脸吗?自由自在到处混,现在还混成了这部戏的主角儿?
戴巧珊眼泪滚不停,却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华曼:你就是个神经病!知道吗?
戴巧珊气虚摇头:我不是
华曼:那我来提醒你你为什么要伤害周鹏?他在戏外有女朋友,就是你想弄死他的原因?你反社会呀!
戴巧珊挣不开,拖不动,两人各自使力中,她被推搡着跪到了地毯上。
力气用光了,她只能就着两双相互抓扯的手,滚烫的额头靠上去,似乎她羞愧的灵魂连这一丝遮羞布也舍不得放过,试图深深地躲进去。
华曼用力一抖,推开她靠近的脸,强迫她抬脸看她:你忘了,你在戏外也有男朋友啊!叫
戴巧珊终于绷不住,哭出来:不要说!不要说!没有没有没有!!
华曼被她的拼命挣扎吓得顿了顿,可她很快振作,铁了心说:段
啊!!!
戴巧珊一声恐怖的尖叫。
这回,华曼是真被吓住了。戴巧珊下一秒就松了劲,华曼手一抖放开,戴巧珊就这么汗涔涔瘫倒到地上。
门外有了一些响动,像是有人听见这个房间的声音,过来打探。华曼望着被她活生生说晕的戴巧珊,兀自颤抖着发了会儿呆,拿手推了推她:喂!戴戴老师?
戴巧珊一动不动。
华曼胸口漏跳一拍,慌乱中,她抓过一边鞋柜上的手机,声音发颤:昶昶哥,怎么办?哦好好!
她边说边站起身,挂完电话,把戴巧珊失去意识的身体往门后推了推,拉上口罩,把门打开一条缝便急匆匆闪身出去,再从外面把门关上。
门外传进她着急忙慌的解释:没事没事,戴老师飙戏,已经好了,休息了!
于是,外面也平息下来。
这时,套房内,看似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响起一声低沉的男音:诶,哥是,我在她这儿呢嗨,大戏一场,一言难尽我回头跟您说啊!
背对着门的沙发响起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人站了起来。
是宾少祺。他无言望着眼前的情景。接着,他拿着手机拍了几张戴巧珊的照片,才到门边抱起她,把她轻轻放到卧室的床上。
戴巧珊还在晕菜中,一副深度昏迷的模样。
宾少祺摸了摸她的脉搏,放下心。她没有晕,或者说,即使晕过,也苏醒了。只不过她沉浸在不肯面对现实的情绪里,从而保持着晕菜的表象。就像普通人半睡半醒时,仅剩的一点意识在劝自己努力睡去的状态。
宾少祺没有惊扰她。他拿过床头的面纸,帮她沾掉不时涌出来,染到太阳穴、流进耳廓的泪。
忽然,他手停下,视线在她左眼睑上定住。
眼睛中间的睫毛裂了,像被什么利器划过,断了几根。断口对下来的卧蚕上,有一条大约半公分长的伤口。因为她眼泪的洗礼,眼妆晕染开来,这几处异常稍微离远点儿就看不见。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样发现牵连起另一样,宾少祺看到她被箍红的手腕,在地上蹭脏的膝盖。为了防晒,她向来日常穿长裤长袖,所以他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哪儿有问题。
手边传来戴巧珊轻轻加急的呼吸声,他转回视线,看到新一波眼泪从她微微颤抖的脸上滑落。
对。她最有问题的地儿,也许并不在肉.体。
宾少祺拿过手机,调微距,一张接一张地拍下戴巧珊身上的创口。拍完后,他再摸了摸她的脉搏,给她身上搭了角毯子,起身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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