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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秋时的目光落在冬月手里抱着的盒子和衣服上这一块那一块的污迹上，皱了皱眉头。
    “嗯，在书房和王爷在一起。”
    冬月闻言一乐，很是爽快的道:
    “那就行，王妃之前让我给弄了点东西，我先送进去了。”
    转身利落的准备离开，秋时看着冬月身后袍子上脏得惨不忍睹的样子，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开口。
    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好好的白衣服穿得和大街上要饭吃的一样，就不能注意一点吗！
    说了也不听，迟早有一天自己脾气上来了这人的白衣服全都烧了，天天捣鼓炉子的人就不能穿件黑色的？
    “王妃，冬月求见。”
    秋时正在心里骂人的时候，冬月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敲门，得了商琉月的准许之后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当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在打什么算盘。
    又或者，知道，但是完全不在意，谁怕谁啊。
    “王妃，您上次让属下做的镜子已经做好了，效果很好。”
    冬月双手呈上一个锦盒，一双透亮的眼睛里满是光芒。
    他是一个匠人，一个匠人能够遇到王妃这样的人，当是这世间最为幸福的事情。
    “镜子？琉月想要镜子吗？”
    褚莫尘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大书桌旁边，听到冬月的话觉得有些奇怪。商琉月闻言有些神秘的勾唇笑笑，道:
    “确实是个镜子，不过……和我们用的铜镜不太一样呢。”
    这里的铜镜讲实话商琉月用的不是很习惯，厚重又不清晰，甚至很多颜色都映不出来，凑合用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商琉月本身也不是那什么特别喜欢打扮的人。
    不过那天褚莫尘给商琉月做了一根乌金簪子，商琉月照镜子的时候这才动了心思想要试试看做一做自己在平行世界那里学来的东西，就和冬月一起讨论了一下。
    不过，制作那种镜子需要石英和水银，商琉月不确定这里有没有。这两种材料在别的世界里实在是太过常见了，商琉月从来也没想过往自己的灵域里面装这种东西，本来想着能行就行，不能行就拉倒，可是冬月听了之后非常兴奋，根据商琉月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能够替代的材料来，要做做试试。
    看着这个家伙的样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褚莫尘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个王妃身上秘密很多，但那又如何？若是旁人，可能只会觉得怀疑，可琉月是自己决定相伴一生的人，这个时候他只觉得他的琉月很有趣。
    素手探入盒子中，从洁白柔软的狐狸毛垫子上拿起了一块圆形的物件，抬起来在光下看了看，看到了镜子中映出来自己一张巧笑嫣然容色明丽的脸庞，商琉月很是满意的勾了勾唇。
    “王妃觉得如何？”
    “属下按照王妃留下的方法做出来之后着实惊讶了许久，这样的镜子映出来的人像颜色明亮清晰，而且十分轻便，同这样的镜子相比，之前的铜镜简直没有一丝优点，王妃果真是才思敏捷。”
    “不知属下做出来的同王妃要求的是不是差不多？若是哪里不对，属下再去改改。”
    冬月就是一个典型的机械痴迷者，虽然看着总是文文弱弱的甚至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每次商琉月提出一个什么新的想法的时候，冬月的兴奋程度可以媲美虎橘看见清蒸鲈鱼。
    而这个时候，冬月正极为渴望的看向自家王妃，想要听听王妃的意见。
    商琉月看着冬月这个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回手将手中的小镜子递给了褚莫尘。
    “你做的很好，完全就是我想要的那种样子。”
    “不过……”
    商琉月一个转折，拖长了语调，冬月登时紧张了起来。
    “你这个铺在盒子里的狐狸毛怕是都能做好几十个镜子了，这种小破东西你还给安排的挺好。”
    手里捞出来冬月铺在盒子里的上好狐狸毛，商琉月简直都不知道冬月在想什么。这狐狸毛一看就好几十两银子，这家伙怕是专门为了垫着镜子特意出去买的……
    这……怎么形容？就比如一个人拿了一个纯金镶宝石的匣子装了一块银元宝，让商琉月想要撬开冬月的脑子看看这家伙到底在琢磨什么东西。
    冬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主要是，这狐狸毛还真的是他专门去买的。
    “属下这就是看着镜子有些单薄容易碎，就弄了这么一个来垫着。”
    “不过属下之前还想了好多办法加工想要让他不那么容易碎来着，想这次过来和王妃请教请教。”
    这可是自己闻所未闻的东西啊，就算成本廉价，自己也觉得珍贵的不行，一条狐狸毛算什么。
    随手将狐狸毛扔进盒子里，商琉月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要让这东西容易碎。”
    “不容易碎，谁还来买？”
    镜子这种东西嘛，不就是碎了买，买了碎的？
    褚莫尘指尖把玩镜子的动作一顿，微微勾唇。
    “琉月是想，卖镜子？”
    商琉月闻言勾唇，看向褚莫尘俏皮的眨了眨眼。
    “还是王爷懂我，不拿来卖，我做它干嘛？”
    褚莫尘将镜子递给商琉月，神情柔和。
    这种小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王妃，果真是个挖掘不尽的宝藏。
    “与铜镜相比，优势确实很明显，应当会生意不错。”
    “回头本王让金旭中来一趟，帮你安排渠道。”
    商琉月笑靥如花，有个有能耐的夫君就是方便，想做什么说一声就行。
    简单安排了一下日后量产这东西的方式以后，商琉月就将事情都送给动作去处理了，冬月也乐的帮自家王妃办事，只是离开之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凝重。
    “王妃，属下前几日去采买金石材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好像在大约七八日之前，市面上就有人大量收购一种叫做黑铁的材料。”
    “这种举动很不寻常，属下觉得背后大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