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池被问的有些烦,眼皮都耷拉着,双眼皮的褶子陷了下去,一只手在篮球架上凹凸的地方抠,他比我能打,比我历害,我撒泼赶不走他。不过他怎么说呢?基本没讨什么好,在跟我送钱给我当佣人似的,我也不好意思啊。
再说了,他这种城里来的还能在这破地方忍多久?老卫没了就没了,他又不是没给我留钱,我一个人过也死不了。他要硬跟我挤,那我就恶心恶心他,谁能跟个喜欢男的的同性恋住?我送他一个自由,他还我一个清净。可乐纸杯让陆岳池捏得有点变形。
哦,原来是这样,您可真大度。陈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到最后害怕地问了一句,哥,你可别真弯了吧?
陈星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捉住了,顺延着陆岳池手的方向,陈星面对了食堂那堵发黑了的墙。
耳边响起了陆岳池的声音,秃儿,你看见那堵墙了没?
看见了。
看见贴着墙的那道横着的水管没?
看见了看见了。
那你记住。陆岳池用那只拿着可乐的手比了比,继续说道:你爸爸我,就跟那条水管一样直,就算是全世界只有男的了,我也不想上其中的任何一个,懂?
懂懂懂,懂死了!陈星忙不迭去答。
陆岳池满意地点了点头,察觉到了陈星的沉默,于是顺着陈星的眼神去看。
直直的水管临到墙角的时候弯着过去了,在另一面墙上大放异彩甚至弯成了一条贪吃蛇。
陈星不敢抬头。
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莫过于此。
陆岳池低声操了一声,使劲拍了一下陈星的后脑勺。
把你那小脑袋瓜给我停住,别他妈想。
顿了一会儿,陆岳池又补充了一句,也别他妈看那堵墙。
第4章 peach baby
陈星没忍住笑,被陆岳池又拍了一下后脑勺,陆岳池一张嘴毫不留情,你嘴连着直肠吗?怎么尽不说人话?
陈星嘿嘿又笑了两声,跟一条活鱼似的从陆岳池的手上滑了出来,孝敬似的从兜里神秘兮兮地拿出来了一个柱状物体递到了陆岳池手上,哥,您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口不对心。
陆岳池不抽烟,但是不想在这群人中显得自己不合群,毕竟自己还是一个老大,收了陈星递来的烟卷塞到了兜里,把可乐杯子留在了自己坐过的地方,笑着说道:你不对心,你对屁。
这班人里,尤其是陈星让陆岳池摸不透,别人被骂了都是气得顺不过气来,就这群人被自己骂了跟明儿就能娶媳妇结婚似的,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
总不可能都是贱骨头,过来找骂。
陆岳池特无力地咳了咳,肚子饿了,看到课桌上风卷残云跟蝗虫过境的残渣,胃口又突然消失,眼看着教学楼的灯已经全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觉已经不早,呼了几声叫他们把东西收拾干净了回去上晚自习。
陆岳池带着一群小弟往教学楼去,自己在前头走着,内心都要感叹一句自己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学生,上晚自习,真他妈认真。
快走到教学楼下了,突然迎面走来了一群人,没穿校服,不是熟脸,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瘩里钻进一高的。
陆岳池赶着时间回去上晚自习,没打算和这群一看就凶神恶煞的人起冲突,对着后头跟着的人使了个眼神就要从侧面让开绕过去,谁知道对面不依不饶,陆岳池走哪他们堵哪儿。
陆岳池本来就烦,现在更烦,终于撩了眼皮,淡淡说道:你有没有听过好狗不挡道这句话?
只是手还插在兜里,没打算干架。
对面说话的是一个肌肉发育健全良好的兄弟,可能是个体育生,兄弟们找你有点事。
陈星看着这群人就来者不善,拉着潘诚就走到了陆岳池身边去充当左右护法,陆岳池觉得没必要给对方好脸色看,还能真从他们的嘴里放出什么香屁来不成?陆岳池靠在了墙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肌肉男,我还有十分钟上课,一分钟,你能不能说完?
你是不是有病?说话的换成了一个个子较矮的男生。
这句话把陆岳池都给逗笑了,本来觉得该给对方一个面子脸崩紧点,结果还是没忍住,漏了个声儿。
陆岳池往地上指了指,又歪了歪脑袋,说道:我开始在这儿混的时候,你还在跟你隔壁的小妹妹玩过家家,我能有什么病啊?我他妈不仅没爹没妈,我连命都不要。
陆岳池说的语气就跟平常人说今天中午吃饭吃了几碗似的,稀松平常,可是基本在秦西的小混混都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没有必要别去惹这个看起来面善的人,他打架要是认真起来,不玩别的,玩命。
那时候陆岳池才初一,直接把啤酒瓶往脑袋上砸,瓶子碎了,脑袋也血呼呼的,对面一看这是不要命的,找茬的小混混直接跑了。关键是陆岳池就一个人,拖着脑袋上的口子一晃一晃地走,最后倒在了雪地里头,那年雪下的大,茫茫雪地里趴着一个小屁孩睡着血。还好是路人心好把陆岳池送到了医院里面,这件事当年还上了秦西那个小破电视台。
陆岳池越这么说话,对面的火气就越大,关键是还不敢爆发出来,只能在心里窝着,很快,又来了一个男的,剃了个寸头,狗模狗样穿着校服,上面印着补习高中四个大字。
寸头不认生,才走过来就把手搭在了陆岳池肩膀上,说道:哥,我们没别的事,就想找您聊聊天。
陆岳池身子一扭就躲开了,之后再聊吧,今儿没时间。
寸头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他额头上也有一道疤,看起来不旧,在这种只有昏暗路灯照射下的地方显得很狰狞。
学生们基本都已经在教室里面,只有极少数几个学生在外面往教室赶,不过谁也不想管这个烂摊子,生怕这件事砸到自己头上来,低着头绕道走。
寸头笑着说道:哥,我年后才新来这儿,有挺多事都不懂,您多关照。
那你记得,别来一高就行,其他地方随你撒尿划地盘。陆岳池不晓得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别叫哥了,您这面相啊显老,你叫我一声哥我还怪不适应的。
姓姜,单字一个临,欢迎光临的临。
陆岳池也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魅力让对方不远万里来这儿跟自己来一场姊妹相亲大会,看着这么多人,只回应道:陆岳池,大写的六
然后顿了一下,看了看寸头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继续说道:月亮的月,迟到的迟,幸会。
会字还没说完,陆岳池抬脚走了,没人再拦,跟着陆岳池混的人也就跟了上去,等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才开始捧着肚子笑。
陆岳池就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这么一群孩儿们笑,心情相比于早上晴朗了不少,也不晓得怎么魔怔了,开始点数,一、二、三九
十呢?
陆岳池不信邪,一个一个点了人头过去,白歌呢?
鸽了呗。
陆岳池皱了皱眉头,白歌是跟着自己玩的这群人里最安静的那个,也是打架冲上前最猛的那个,家境不好,陆岳池也跟他说过要他好好读书以后好出去工作,结果他自己的意思是毕业了就出去打工,趁着现在还能玩一玩,陆岳池也就没再勉强。
今天是自己心情不好没点人数,也不是怕什么,就是怕有人单枪匹马出去干事,要不怕被抓着要不怕干不过别人受欺负。
我问你正经的。陆岳池假装替了陈星一脚。
不知道,他爸最近不是回来了吗?指不定要吵一段时间,可能没来得及吧。
那他跟你打过电话没有?
那倒是没,不过他们家嘛,也就那么点事。
今晚我去他家看看吧。陆岳池撩了眼皮厌厌往教室走,总觉得眼皮子在跳,心里不安生。
眼见着陆岳池进去了,后头几个人也跟着进了教室,屁股刚沾到凳子上,上课铃响了。
陆岳池一天没怎么碰手机,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也不想挡别的好鸟的路飞,在抽屉里开了手机给白歌发了条消息,没人回。陆岳池也没什么等着的道理,头发扎得太紧脑袋疼,干脆把发圈摘了下来,一头长的金发就落在了肩上,咬着笔开始做题。
头发一把一把掉,陆岳池没事就要撩一撩头发把头发撩到耳朵后头去,就有些说不出来的韵味,撩人,带着以前黑头发的时候没有的骚.气。
潘诚和其余几个人凑着看出了神,过会儿就被纸团砸了脑袋,打开纸团里头才发现里面还写了字看屁,学习。
潘诚跟随着陆岳池写的字真就把目光往下移了一点,大棉袄让他挂在了椅子后座上,身上就穿着之前的那套衣服,潘诚左看右看被自己心里的念头吓了一跳。
怎么以前没觉得老大的屁股这么翘呢。
青春期的懵懂,对着一个跟自己一样长了把儿的人,似乎是有些难受,潘诚二话不说开了小视频开始对自己的思想进行拨乱反正,在教室后排引起了不小轰动,陆岳池没管,毕竟这是人家私事,做不出来题了就看看手机,没回消息就去看看外头。
外面还呼呼吹着冷风,这破学校就要求来上课,说什么备战高三备战清北,陆岳池一手甩着笔另一只手给自己编麻花辫玩。
熬到了放学,陆岳池桌子上放着的数学卷子还是只有第一步的步骤,白歌也还没回消息。陆岳池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担心的样子背着包就呼朋唤友地往外走。
白歌他爸常年出去跑货,回来的时候不带钱还要找他那个开小卖店的妈要钱,拿不到钱就打人,白歌也大了,现在就能对着硬来,十几岁一壮小伙血气方刚的,光是气性就能压中年人一头。
路上挺多人的目光都在往陆岳池方向看,还能听到一些说什么超模身材好长得高漂亮女生一类的话音,陆岳池不排斥,慢慢往外走,思索着要不要带点什么去,还能顺便看望看望白歌他奶奶。
肩上一重 ,再侧头就是潘诚的一张麻子脸。
哥,你要去就带着我一起去呗?
带着你去有什么用?陆岳池把手往兜里一揣,从他肩膀下钻了出去,面对着这群男生倒退走路,待会带着大人物去。
那警察叔叔啊?
就那警察叔叔。陆岳池笑弯了眼睛里头杂着水光,眼角的痣是从他眼里溅出来的水花,笑起来特纯,跟哪个小明星似的。不过手上没脸纯,从兜里掏出来的烟卷被他夹在了指缝里头,往天上一抛,按照原理来说烟嘴是刚好能被牙齿叼住的,陆岳池没等到烟卷等来了一个棒棒糖塞在了自己嘴里。
腿一软,撞到了人。
警察叔叔来了。
操。陆岳池想把棒棒糖吐出来,毕竟老大吃棒棒糖这件事有点怂,可是棒棒糖是水蜜桃味的,有点好吃,跟黏在了自己的舌头上似的,于是乎吞了两口蜜桃味的口水下肚。
言野两只手握住了陆岳池的肩,跟面对面的九个大小伙子点了点头,陆岳池都不敢睁眼看这个美丽到极点的画面,保持着最后的倔强说了一声,行,我先去了啊。
诶诶,叔慢走,哥您也慢走嘞!
陆岳池走在言野的身边,烟卷被言野没收了,用舌头搅着棒棒糖,含含糊糊说道:咱家里好像没什么零食了,顺道去一趟拐角口那小卖部买点行不?
言野没说话,陆岳池就当他默认,把头发撩到了脖子后头,极熟练地拿了言野挂在车上的头盔扣在了脑袋上,脚一掀就坐在了言野那辆小电驴上。
陆岳池还没反应过来,被人一下把头盔前的挡风给拨开了,陆岳池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捧着,言野跟自己之间是那种马上就要亲上来的距离。
言野眼里是温柔。
他对自己说:小池,你跟叔去一趟所里,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陆岳池往后躲了躲,不熟悉这样近的距离,大概是被言野误会成了害怕,他又补了一句。
叔陪着你,别怕。
第5章 小孩挺有个性的。
我去,哥
潘诚最先赶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女,是潘诚他爸妈。话都不敢说完就看见陆岳池一个人坐在派出所的小排椅上,把脸埋在了手里,手指关节那里都先用绷带缠上了,往外渗血。
日光灯有些失灵,光发黄,整个派出所大厅像浸在灯油里面一样,发着浑浊的透。
潘诚见了血人就懵了,冲到了陆岳池身边去,先问:白歌呢?没事吧?哥,你也没事吧?
老白送去医院了,他妈去照顾他了,赶明儿我们跟他把店看看,留个人照顾他奶去就行。陆岳池眨了眨眼睛,里面似乎进了灰,添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啊?
陆岳池眼睛鼻子都是通红通红的,眼角的痣也有些发红,嘴硬,非说是冻的。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陆岳池站了起来给人让座,潘叔刘姨好,来坐,我给你们倒点热水。
陆岳池走路绊了一下,潘诚没来得及扶,下一秒就被言野捞了起来。
潘诚是一回家就被父母带来派出所的,才晓得出了什么事,门口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兄弟和家长,潘诚抬头就问:叔,您要问啥我们都跟您说,您得替我们歌儿做主啊。
陆岳池腿都是软的,被言野安置在了另一排椅子上,把新赶来的几个人带进了里头询问。
也就是在今天傍晚之后突然有人来报警说家里男人不见了,打电话打不通,过了一会儿工厂的守门大爷就有人报了警说是在废弃造纸厂那里发现了两个人,一看其中一个人还有呼吸,那人就是白歌,二话没说120送医院去了。
死了个人,这是大事件,家属第一时间赶过来,刚刚认完人情绪激动还不好去询问,只能先安抚着去调查现场。
吵。
吵得陆岳池耳朵都嗡嗡了,懵在原地,陈星潘诚都知道陆岳池重情重义的,心里指定难受死了,没一个人敢过去,打了声招呼也就跟着家长走了。等到把受害人家属都安慰了一道之后言野走过去慢慢蹲在了陆岳池脚边上,给人送了一杯热水,水雾往上飘就挂在了人眼睫毛上,眼睛都糊上了一层水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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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猫他又奶又甜/野火撩不尽——咬一口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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