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疼,也没那么夸张,他就是被折腾的累了,不由自主便有些抱怨。偏偏暮天阔态度好的过分,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又是亲自煮粥又是要亲自喂饭,反倒让楚沉有些不习惯了。
“烫不烫?”暮天阔坐在榻边,亲自端着粥喂了楚沉一口。
楚沉抿了一口,顿时觉出饿了,索性端过来一口气喝了小半碗。
“我突然想起来,你这是第二次熬粥给我喝吧?”楚沉看着暮天阔问道。
暮天阔闻言一怔,想起来上次那碗粥……
在六王府的时候,楚沉喝完他那碗粥,暮天阔便被人接走了。
“我喝完你这碗粥,不会发生什么事儿吧?”楚沉失笑道。
暮天阔被他这句话无端地刺了一下,开口道:“你若是喜欢喝,往后孤日日帮你熬。”
楚沉:……
还是别了吧,天天这么折腾谁受得了?
“太医给你的那本册子呢,拿给我看看。”楚沉喝完了粥,开口道。
暮天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那册子我都记下了,你想知道的,孤回头都教你便是。”
“那上头都写了什么?还是只有画儿?”楚沉好奇地问道。
“有画也有字。”暮天阔道:“写了……一日三次,一次……”
“一日三次?”楚沉惊道:“你看错了吧?”
暮天阔挑眉道:“三日一次,孤说错了。”
楚沉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便闻暮天阔又开口道:“你如今有孕尚不足四月,待到六七个月的时候,便不可再如此。算起来还有三个月的日子,三日一次的话,一共还有……”
“喂!”楚沉闻言顿时有些难为情,开口打断他道:“你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吗?我只是一时阴虚火旺,又不会一直这样!”
暮天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道:“孩子出生之前,还有不到三十次……”
楚沉:……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数这个的次数?
当夜楚沉睡着了之后,暮天阔有些失眠了。
其实他最初的时候,心里有些别扭的小心思。
楚沉同他日日住在一起,太医也时常替楚沉诊脉,此前就没诊出来楚沉阴虚火旺,偏偏是今日诊出来的。暮天阔忍不住有些怀疑,楚沉这火到底是不是冲着他“旺”的,毕竟在楚沉流鼻血之前,嘴里念叨的还是那个叫清音的道士。
暮天阔知道自己有些小心眼了,但他忍不住。
他时常好奇自己在楚沉心里,究竟占了多大一块儿地方?
总不至于,连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小道士都比不上吧?
偏偏楚沉从来不说,他也拉不下脸去问……
直到今晚,楚沉在某个昏昏沉沉的时刻,脱口而出了一句“木头……轻点……”
只这一句话,险些让暮天阔失了克制。
他的太子妃,在心里给他留了位置。
只不过藏得太隐秘,不到万不得已连对方自己恐怕都不得而知。
随后的几日,暮天阔几乎整日往户部衙门跑。
在他的主持下,“整建户籍”的事情推进的很快,他还专门调拨了巡防营的人配合户部官员登记整理王城所有百姓的户籍信息。因为此事由国子监外的那件事情而起,大将军裴文曜也自请参与了其中。
暮天阔和裴文曜配合工作了几日,两人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近了许多。再加上楚沉和宁安公主的关系,两人不自觉都渐渐将对方当成了“自己人”。
这日中午,暮天阔正准备回东宫用午膳呢,碰到了将军府的下人。对方拎了食盒过来送给裴文曜,说里头的饭是公主亲自做的,让将军一定不要误了午膳,趁热吃。
“回去告诉公主,本将一定会趁热吃,一口都不会浪费的。”裴文曜朝传话的下人道。
周围来往的户部官员和巡防营的人,这会儿不打算回去的,都凑在一处用午膳呢,一见裴文曜这待遇,纷纷羡慕不已。
“将军夫人对将军可真是无微不至啊。”一个户部的官员道。
“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冷暖温饱都有人惦记,不像咱们这些连家都没成的人,饿死了也没人管哟。”一个巡防营的武将酸溜溜的笑道。
裴文曜被人揶揄非但不恼,反倒一脸笑意。
还特意拎着食盒穿过大半个厅堂,走到了最里头的屋里将食盒放下。
暮天阔颇为好奇,凑上去一看食盒里的饭菜非常丰盛,当即有些眼馋。
他倒不是馋那些饭菜,只是羡慕公主对裴文曜的那份关心。
亲自做饭这种事情,楚沉自然是不擅长的,暮天阔也不舍得他去忙活。
但旁边有裴文曜这么一个天天显摆的人,他若是不眼酸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不求别的,哪怕楚沉差人来喊一句,让他回去用午膳,暮天阔也心满意足了。偏偏楚沉完全没这个心思,这几日暮天阔每天回东宫,对方几乎都在和陆璟他们商量丹药的事情,有时候用膳都顾不上陪他。
“夫人亲自做的,就不请殿下一起吃了。”裴文曜很不给面子的朝暮天阔道。
暮天阔开口道:“孤只是有些好奇,公主一直都对将军这么关心吗?”
“那是自然。”裴文曜说罢略有些心虚,然后又找补道:“其实也不是,只是她得知卑职近日受了伤,心中惦记,这才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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