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爱吗?那爱是什么
我爱你。
这三个字慢慢地变淡,转远,在无边的苍穹里终于消失而不可闻,有人带着这三个字,走过了千山万水,白发如霜,还相依相伴携手并肩,而自己呢?
连城低头看着脚下的波光粼粼,是不是能有那么个人在垂暮时分还能看见彼此眼中感动的目光,随着光yīn慢慢沉淀,最终剩下永远,然后在离世的那一刻感谢他陪完自己走过这青丝白发,白骨红颜?
是谁呢?会是墨蛟吗?还是
丫头!
连城猛地转过身去,qíng绪不定的看着风佑,风佑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一声引起连城这么大的反应,他肩上的猴子许也是被吓到了,叽叽两声窜到了树丛里。
你
他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口,连城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壶上,淡淡地问道:喝酒了?
风佑知道连城不喜欢酒,尴尬的挠挠头,下意识地把酒壶往身后藏。
连城走近他,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指了指怀中的小豹,轻轻说了声:谢谢!
风佑见连城这么客气反而不安起来,走到池边坐下,下意识地又拿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口,突然想到连城就在身后,一口酒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连城看他表qíng痛苦,笑出了声,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指了指那酒壶问道:
这可是猴子酿的酒?
风佑一愣,忽然想起白天跟楚毓们说笑的事,颇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那酒可是难得的!
连城笑问:怎么个难得?
那些猴子采集了果子不吃,放在树dòng里藏着,年月久了就忘了,果子在树dòng里发酵陈酿,最后成为美酒也是要看天时的,岂不是难得?
连城点点头:确实难得!说完接过风佑的酒壶,缓缓饮下一口,炽热的液体滑落体内,连城被呛出泪来,风佑大惊,赶紧伸手顺着她的后背,连城含泪笑道:真难喝!不知那猴子酿的酒是否也是这个味道?
风佑说道:差不多!
连城听完连连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风佑看着连城,脸上慢慢展现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在他刚毅的五官之间一点点地扩大,像太阳升起一样变的温暖无比,而连城的心也仿佛要被他的笑容下融化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风佑的手指抚摸上连城的脸庞,沿着脸的线条向发际温柔梳去,把连城的一头长发全部掠在脑后,而连城仿佛被蛊惑了般,昂起了洁白的颈项眼光迷离地迎上。
风佑低下头,那么轻那么轻的在连城耳边说:别这样看着我,丫头,我会当真的!
他的话,在黑暗的天空下听来充满了绝望的意味,然后轻轻将连城抱进怀里,这个怀抱散发的气息已令连城太过熟悉,但却又深知是陌生而不属于自己的,在这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里连城突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全身变的软弱无力。
丫头,若我当真了,便不会放开的
风佑的脸一点点贴近,突然耳边哇呜一声,两人皆是一惊,一个黑色的毛球从连城的膝盖上弹跳起来,原来它的尾巴被风佑压住了,正委屈的舔着,连城低笑着把它重新抱在怀里,风佑跟吃了苍蝇一样地瞪着它,这时树丛中叽一声,一只猴子重新跳回风佑肩头,风佑侧头恶声恶气地说:刚刚躲哪去了?是不是在偷看?
那猴子叽地用两只爪子把眼睛盖住,拼命地摇头,连城在一旁笑得不行,喘息着问:你带这个活宝回来做什么?
风佑得意一笑说道:用它偷琅琊蛛丝啊?
连城怀疑地看了一眼猴子,又看了看风佑。风佑见此拍了拍连城的肩膀让她安心,连城复又问道:
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风佑低头耍着小豹,此刻它已睡醒了,睁着蓝色的大眼睛张着大口跟风佑闹着。
过了半晌见连城不说话便抬头看她。
是不是舍不得我了?风佑问的轻佻,连城白了他一眼,惹得他轻笑,连城抱起小豹起身走到别处,风佑便拿出酒壶靠在水边的青石上一口口地饮着,连城站在夜色里偷偷打量着他,不知为何,在这样璀璨的夜色里,风佑的笑容虽然优雅迷人,却有一种伤感在他的身体里静静流淌。
夜已深,连城转身回房,走过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淡淡说了声:小心!
然而风佑没有回答,但连城好象听到他的胸腔里,传来了隐隐的叹息,连城侧头望向他的脸,可是他的神色,没有流露出一丝在叹息的痕迹
偏殿解毒纵qíng深吻
我当时站在山底下看悬崖上的一树果子馋得不行,
可惜那么高,我又爬不上去,正急着,忽然看见这小东西坐在树枝上眼巴巴地看我。
连城冷眼看着风佑眉飞色舞地跟楚毓、贾一比划着,他肩头和他一水穿戴的小猴子,也咧着嘴努力学他的指手划脚。
然后我就让他摘果子给我,可我比划了半天它也不明白,最后我火了,拣了个石块扔它,谁知它立马摘了个果子扔我!
楚毓和贾一听着无不羡慕的望向小猴子,风佑更得意了:我这下才想,这猴子可真喜欢模仿人啊,所以想了个法儿就把它逮回来了!
我看它只是喜欢模仿你罢了,说不定它整天看你上蹿下跳的把你当成了同类,才这么喜欢跟你亲近!
连城优哉地喝着茶,凉凉地抛下这句话,惹得楚毓和贾一大笑不止,风佑的脸垮了下来,讪讪地走到她身边不满地叫道:你就喜欢拆我的台!
楚毓和贾一闹完了,互相推搡着出了大殿,连城看着风佑突然想起今晚的事,便问道:今晚可要我去?
风佑拿起连城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咋着嘴说道:不用!
连城诧异地问道:不是要我才能把拿东西带回来吗?
风佑斜着眼色迷迷地打量了她一番,连城突然想起那晚的池畔chūn色,当下羞红了脸,恼怒地拍了风佑一巴掌,风佑捂着脸哀嚎:死丫头,你可不止打了我三次了!
你就欠打,流氓!
风佑gān笑了两声,摆出正经的嘴脸:我打听过了,王府的琅琊蛛丝是浸泡在忘川水中的,用金盒封了,就是直接取也没事儿,要不我也不会想到用猴子去偷!
连城了悟地点了点头,忽又想到风佑耍她,忿忿地说:那你那天夜里还要我去!
风佑得意地眯了眯眼,道:你也不亏啊!撞见了邬光的好事,可不就得了要胁他的砝码?
连城猛然一惊,尖叫道:你早就知道?
风佑笑而不答,低头又喝了一口连城的茶,突然傻愣愣地抬头看她:丫头,我喝了你的茶,咱们算不算间接打过啵儿了!
哐啷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连城的脸气得紫红,这无赖总是想尽办法占她便宜,风佑嘿嘿一笑躲到老远,蹭着墙壁往外走,边走还边故作哀怨地笑道:别这样,说不定我今晚就回不来了,到时你可要想念我!
你最好死在那!啪又是一个茶杯碎在风佑脚下,风佑左右躲闪,大笑着飞奔出大殿。
屋外又是一日残阳,风佑立在风中回望霞光中的殿宇,昨夜连城那声小心便似一抹心香,留在这落花为心的秋凉里。记忆里,她的笑容,她的气息还有她温柔的喃呢依然还是那么清晰
这就是琅琊蛛丝?
屋内的众人围着桌上的金盒打转,金盒内一片透蓝的光晕,连城走到桌边,伸手取出忘川水中浸泡的纤如毛发的透明蛛丝走到墨蛟身边,望向风佑,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说完转身将楚毓和贾一推出偏殿,拴好大门,对着连城吩咐道:把他上身的衣物都脱了!
连城解开墨蛟上身的盘扣,比划了两下,墨蛟乖乖地自己脱了衣物,露出健美的体格。
身后一声轻佻的哨声,风佑酸酸地说道:身材不错!
连城转身看他,发现他此刻也光luǒ着上身紧贴在自己身后,连城大窘,赶忙挪开身子,风佑不满地叫道:
躲什么?快把蛛丝系到他手腕和脑部的经脉处。
连城稳了稳qíng绪,按照风佑的指示做好了准备,然后退到一边看风佑bī毒。
开始了。四指搭上蛛丝,风佑催动真气,只见随着蛛丝,一道道蓝色的气脉在墨蛟的全身游动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不断冒出,墨蛟紧紧抿着唇,忍受着体内翻搅的气息拉扯着五脏六腑,渐渐地一团的莹蓝的水斑聚集在了他的眉心间,时间越长,水斑的体积越大。
这时风佑也是汗如雨下,连城紧张的看着,不敢上前,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墨蛟眉心中莹蓝的水斑渐渐分散,迅速汇集到蛛丝缠绕地部位,然后又顺着蛛丝一点点回流至风佑的体内。连城坐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一切,眼见着风佑的脸色越来越白,却无能为力。
待水斑完全消失后,风佑猛然一个抽手,而那传说中坚韧无比的琅琊蛛丝居然根根裂断,墨蛟的身子晃了一下,轰然倒地,连城忙上前探视。
没事了睡个几天就好了
风佑说着摇晃着身子勉qiáng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外走,连城喊住了他:
你呢?要不要紧?
风佑侧头一笑,道:要紧的话,就不会站在这儿和你说话了!
说完,直起了脊背,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连城扶墨蛟睡下,一直到他气息平稳,才起身离开,走在夜风中突然想起风佑运功时苍白的脸,当下脚步又停了下来,朝着风佑住得屋子走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划破了这压抑夜的所有寂静和沉闷,连城舔破窗纸借着月光朝内看去,屋里的风佑支撑不住,倒在地面上,桌上的瓷碗被碰落,碎了一地,深色的液体也随之洒了一地,仔细一看,竟是满满一碗的血。
砰门被连城一把推开,月光下的她,表qíng难以形容,风佑日后回想时,那也许是满满的痛苦和迷惘,看着那样的连城,自己也怔住了,没料到她会来,而此刻她竟然那么近,脚步凌乱地冲到自己面前,握着他的手,大叫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说过没事的!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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