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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一袭白

    怪恶心人的。
    沈凛心想。
    冰天雪地,他被冻得嘴唇发白,睫毛上垂挂着一层冰霜,这让他眼前被蒙上了一小片薄雾。
    晏修一把他抱进怀里,抓着沈凛的手插进口袋,沈凛指尖碰触到了什么,愣了一下,他勾了勾指尖,把那东西从晏修一口袋里扯出来。
    这挂坠沈凛疑惑地问,哪儿来的?他只恢复了前两次房间的记忆,这个房间的临时疯狂检定依然在持续,所以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大得了。
    晏修一想了下,说道:从赵小茵身上搜来的。
    沈凛眼前一亮:红月这是月之女巫的信物!取而代之,我们可以用这个信物做媒介,然后将这里献祭给月之女巫!
    他越说思路越是畅通,沈凛说:我们上两次只做到了单方面的取而代之,只是取代了赵容,成了祈祷者,这次,我们完全取而代之,不仅成为祈祷者,也改变祈祷的对象!我们要将这一切献祭给梦之女巫!
    可这样依然没能改变一个事实。
    他们还需要一个祭品。
    沈凛咬了咬牙,说:试试。
    kp见缝插针:你们打算怎么做?
    沈凛:我们要用这个祭品向梦之女巫祈祷。
    可以,过灵感。
    等等,晏修一打断kp,谁来过这个灵感谁就是祈祷者?
    kp:当然,你们可以有两个祈祷者,只是只有一个可以达成祈愿。
    沈凛:一哥,你hp不多,不要冒这个险。
    晏修一沉着目光看他:如果过了,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沈凛避开他的目光,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晏修一:
    他眼角的凛冽淡化,晏修一眼神柔软地看着沈凛,他亲吻沈凛的额头,虔诚地犹如亲吻自己的神明。
    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你要记住这一点,凛。
    沈凛笑着点头:我先过这个灵感,如果我失败了再由你来。
    晏修一看了一眼自己的hp,妥协地点了点头。
    沈凛先过灵感,然而差点大失败。
    沈凛:
    kp哼了一声,说:你现在过体质。
    沈凛体质检定50/28,成功,免于一次hp损失。
    本该到晏修一过灵感检定,沈凛斟酌片刻,问道:如果我想再过一次灵感要怎么办?
    孤注一骰,失败即视为大失败,kp说,或者等时间流逝,当然,因为现在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你需要进行一次别的检定之后再重新过灵感检定,伴随的体质检定不能少。
    晏修一问他:你打算孤注一骰吗?
    沈凛说:得盘算一下,如果孤注一骰失败的话,这个线索可能就毁了。但是如果让你来过的话,你现在的hp太危险,可能不过这种随着检定的体质都会被撕卡。
    我想想,如果不孤注一骰的话,还需要再过一个回合,第三个回合仍旧只是普通的体质检定,暂时没有进阶的危险。
    可这只是暂时的,我们没法保证灵感之后不过任何检定,确切来说,灵感之后肯定还有别的检定。
    晏修一听得有些糊涂,但他直觉认为这个孤注一掷很有必要。
    机会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浪费一回合的检定也许会导致他们最终的覆灭。
    而他也从沈凛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意思。
    晏修一说:孤注一骰吧。
    沈凛正色点头。
    在灰雾弥漫,一片渺茫的前路上,总有人要当那个吞云破雾的领航者。
    他可以畏惧失败,但绝不能畏惧前进。
    沈凛往被冻僵的手里哈了一口气,让僵硬的关节有了稍许活动的机会,晏修一握住他的手搓热了。
    沈凛羡慕地说:你体质真好,这么冷的天掌心还是暖和的。
    沈凛突然生出坏心思,他撩起晏修一的上衣,摸着他劲瘦的腰线环拢住晏修一的腰,掌心紧贴在晏修一后腰的肌肉上,冰冷的手掌清楚地感受到他肌肉的轮廓。
    好了。过了片刻,沈凛收回手,他对kp说,我要孤注一骰。
    可以。
    沈凛拨动骰子,直等那灵性世界被触手所环抱的黑白两色的骰子转动最后平定下来,开花结果
    80/37,成功!
    成功的孤注一骰让沈凛重新拥有了进入灵性世界的机会。
    手中,来自赵小茵的绯红之月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kp:你先过附带的体质检定。
    沈凛投掷体质50/45,成功。
    kp丝毫不慌:这是你们的第二次检定。
    红月带来极强的压制力,那是沈凛从未感受到的,就好像微小生灵匍匐在神灵面前,除了祈求宽恕与恩赐之外不敢再有多余的想法。
    他仿佛能看到坐在遥远王座之上的神秘神明,介于男女之间的绝对美丽妖娆,森冷的目光穿透黑暗,刺入他的灵魂。
    吾乃万物生灵之始,梦之裁定者,伊德海拉。于此回应吾忠诚信徒的祈求,那声音也非性别所能界定,她声音沉沉,带着令人迷醉的温柔,告诉吾,孩子,你有何愿望?吾皆能为你实现。只要你向吾献祭足够的祭品。
    沈凛说:我想和我的爱人离开这里,伟大的伊德海拉,我们需要向您献祭什么祭品?
    伊德海拉发出轻柔的笑声,仿佛从空谷回荡上来的山岚。
    猝然从脖颈后缠绕上来的黑蛇用蛇信子轻舔沈凛的下颌,披戴着阴冷鳞片的头颅挑起沈凛的下巴,坚硬的鳞片缓缓摩擦沈凛的皮肤。
    你们都想离开,是吗?
    沈凛的下颌被沾染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渍,他斜睨了一眼那个怪物,说道:是的,伟大的伊德海拉,我们难分彼此,缺一不可。
    你是个坦诚的孩子,吾喜欢毫无遮掩的信徒,过去遇到的信徒总是遮遮掩掩,不愿向吾展现自己的欲求,但人之所以能绵延至今,全是欲求在作祟。因为想要,才去争取,才会获得。
    沈凛恭敬地说:赞美伊德海拉的慷慨。
    自另外一边又缠绕上一只白色的蛇,黑白两色的蛇交织着脑袋,尾巴缠绕在一起,诡异的气味散开,沈凛皱了皱眉头。
    伊德海拉:吾可以实现你的祈求,只要你将那个愚蠢的信徒献祭给兰提戈斯的祭品全都献祭给吾。吾知道你对最后一个祭品有所疑问,不必怀疑,吾已经为你想到了万全之策。
    你二人将拆分灵魂,一人给予吾一半的献祭,凑足那一百人的精神力。
    那两条蛇狠狠地缠绕住沈凛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在逐渐缺氧的情况下,他眼前开出了巨大的艳绝的花。
    这容不得你拒绝伊德海拉断言,成为吾之祭品。
    两蛇完成交尾的瞬间,同时将獠牙刺入沈凛的皮肤,而眼前那夺巨大的花也在瞬间饱绽到极致,颜色深沉却又流淌着靡丽的花粉将沈凛包围,沈凛的意识一片模糊,随即听到kp充满遗憾的声音。
    也许这次真的让你成功离开了,沈凛。
    不,我不该觉得遗憾,这是对聪明人的奖赏。
    回去你的世界,别再想起这里。
    第183章 爱与死亡
    天色垂幕,一片阴沉,漆黑的雨云堆积在头顶,连串的雨水打在绷起的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晏修一执伞站在雨帘中,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将宽大的伞面撑过眼前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笑容慈祥的老太太,她头发花白在脑后挽成发髻,戴着一副文雅的金边眼镜,脸上皱纹堆叠,却写满了人世间的万种柔情。
    奶奶晏修一嗓音低哑地开口,我有了爱的人,我想带他来看你。
    雨水沿着伞骨滴落在墓碑后方的石板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可是我不太记得了,晏修一抿唇,茫然而失落地说,我忘了他叫什么,也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记得,我们经历过风雨,我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世界陷落于暴雨,晏修一的眼前被冰冷的雨水打湿,渐渐变得一片朦胧。
    等再恢复意识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耳边响起絮絮叨叨的声音。
    知道了,你跟我啰嗦没用,一哥又醒不过来,我还不着急?我他吗快急死了。
    你要真天天没事干在那胡思乱想,不如拿这个时间去做几套数学题,还能考个985。
    实在不行就找个操场跑几圈,嘿,爷爷我操场三十圈跑完都不带喘气。
    爬吧你,烦死个人。
    晏修一皱了皱眉头。
    那声音停了,惊诧地吸了口凉气:我操,不是被念叨活了吧?我刚才看见一哥眉毛动了,诶诶诶,他眼皮子在动弹,又动了,又动了!
    一哥?那声音由远到近,几乎贴着晏修一的耳朵在喊。
    晏修一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见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趴在自己脸边,那张饱经风霜的黑脸皮几乎近在咫尺,剃得只剩一片青紫色的脑门抢占了大部分的视野。
    于亮?晏修一疑惑地问。
    一哥!那人蹦跶起来,高兴坏了,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年轻人激动的声音:让我跟一哥说说话!电话给一哥!你外放!外放啊你妈的!
    声音戛然而止,于亮根本没管那边的破颅嚎叫,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激动又紧张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还疼吗?能看得清东西不?饿不饿?渴不渴?
    晏修一:
    晏修一想坐起来,被于亮一把按住:躺会儿,你刚醒先别乱动,我去喊医生。
    晏修一抓住他的手,问道:伤员怎么样?
    于亮顿时沉默下来,他看着晏修一,半晌没说话,最后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太大的伤亡
    那小孩呢?晏修一追问。
    唔,于亮搓了搓后颈,站起来说,你先别想那么多,休息,你现在得多休息。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你躺着别乱动,也别乱想。
    晏修一:
    这话说到这份上,晏修一怎么都知道结果。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于亮,于亮害了一声,又重新坐下来,他叹了口气,正色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已经没人能说清楚了,我们估计,你被倒下来的建筑物砸到了后脑,昏迷过去,被你保护救下的小孩看你昏迷就自己从你的掩护下逃了出去,可半路遇到二次爆炸他声音变得低哑,难受地看着晏修一,他没能活下去,找到的时候尸体被烧毁了大半。
    晏修一:
    于亮安慰道:那么大的火,当时所有人都拦着你不让你冲进去,死亡率太高了,换成超人过来都不一定能救活,一哥,这不怪你。
    晏修一嗯了一声,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有支零破碎的画面闪过,一瞬间又仿佛回到某种绝境,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是难以把握,越是想救的人就越是救不回来。
    他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于亮把医生叫来给晏修一做了个检查,身体指标良好,伤口也在正常恢复,等复原是时间问题。
    于亮把这事情往他们部队群里一嚎,当天下午登时来了一堆人,被他们首长拦在外头,全都赶了回去,只留了几个跟晏修一平时关系特别亲近的,没让这么多人吵着晏修一休息。
    他和战友们说了会儿话,身体还虚着,没多久就累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又做梦梦见自己站在奶奶的墓碑前,叙述着某人的事情。
    那叫不出名字的人在那个梦境里几乎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但已经无迹可寻。
    而他坠入梦境,从一个噩梦辗转来到另一个噩梦。
    他看着奶奶的墓碑,梦见那个不敢回头想起、填满了他整个悔恨人生的午后。
    他站在斑驳的走廊上,鼻尖塞满消毒水的味道,他听见路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小声讨论。
    哎呀,放着家里的老人不管,自己出去玩啦。
    要是早点回家早点送进医院,也许人还能活呢。
    造孽呀,等我老了可不敢这样,家里一定要有个人看着。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小孩都自私着呢。
    晏修一茫然地听着那些话,眼前被漆黑的纱帐填满,他觉得该去死的人是他自己。
    如果他能回家,如果他不去参加什么那个额外的培训,如果他能时时刻刻陪在奶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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