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但燕溪舟还是觉得有一丢丢地高兴,刚才堆积在胸口的郁气也都烟消云散。
对了!我说要给你看的是这个!燕溪舟说着,把从娄胜那抢来的名册交给穆长云。
穆长云打开笔记本,只记了一页,他仔细看了看,名字和门派都记得详细,便抬头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
听风阁啊燕溪舟停下。包厢门打开,服务员端着菜陆续摆上桌。等人走了,他继续道,有个叫云尧的赤霄宗弟子告诉我的。
听风阁?穆长云思索片刻,明白了。像听风阁这样的江湖包打听,以贩卖消息为业的门派,自然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他没为难你吧?
燕溪舟翻个白眼:他敢为难我,我就把他给为难了。他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况且像听风阁这种死要钱,根本就有奶便是娘,只要给够钱,根本不用费力威胁,自己就会贴上来。
穆长云笑:这个本子,我拿走了。
燕溪舟挥挥手,示意他随意。
吃完午饭,穆长云开车把燕溪舟送回公寓。
经过迅速的危机公关,穆长云公寓外的记者都已经撤了干净,即便零星的几个发现了想冲上来询问拍摄,也被保安远远地拦住了,相机也被收掉。
回到公寓,燕溪舟长舒一口气。
这里的记者真可怕,随便一点捕风捉影,就像苍蝇似的一哄而上。他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了上去。
穆长云看一眼手机,发现傅朗给他发了个短信,让他赶紧去公司,便道:你好好休息,傅朗那里好像有点事。
燕溪舟闭目,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他自便。
等人走了之后,燕溪舟在沙发上迷糊了一会儿,打算回床上继续睡觉,打开卧室门后却是一愣。
他因为儿时逃亡的经历,养成了离开时做记号的习惯,这记号特殊,寻常人难以发现,因此只要有人擅自进入他的屋子,他都会知道。
这次的记号,是他和穆长云出门旅游前弄的,回来后两人也没有回公寓,自然不会是他或穆长云破坏的。
那就是有人进过屋子?
燕溪舟蹲在地上,捏着手里的残渣出神。片刻之后,他站起身,开始仔细搜寻自己的卧室。
衣柜被打开过,衣服还被胡乱翻动,虽然最后归顺位了,却已经不是他初时整理的顺序了。
桌上台灯被挪动过,灰尘的痕迹明显。
卫生间也被翻找过。
甚至连自己的被子床榻都遭受了毒手。
燕溪舟看了一圈后,坐回床上,整个人沉默了。
无论是放窃听器也好,翻找他的房间也罢,这人的做法,真的挺变/态的。燕溪舟浑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
燕溪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几个黑色的窃听器。旁边保全公司的技术人员也是一脸震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穆长云的家中排除监听设备了。
麻烦你了,钱我转账给你吧。他对那人说道。
人离开后,燕溪舟思索片刻,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穆长云。
我房间里发现的。
对面立刻来了个电话。
燕溪舟接起电话,劈头就问了一句:你到底惹了什么变/态?我在卫生间竟然发现了两个窃听器!
说来三言两语难说清楚。你没事吧?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穆长云开始沉思。
傅朗站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比平时的姿态要更加规矩。
呼核实了吗?穆长云问。
已经再三确定了,所以才敢报给您。
穆长云五指把玩着金属打火机。自打遇到燕溪舟以来,它已经被自己遗忘在了角落,如今竟又拿了出来。
傅朗见状,连呼吸都放轻缓了。
跟了穆长云半年多的时间,自然之道这是对方开始发怒的征兆。
办公室里气氛凝滞,过了良久,穆长云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
傅朗如蒙大赦,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穆长云打开手提,调出监控录像,盯着画面里那个熟悉的脸庞出神,
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舅舅万玉宏。
第60章 这人是你舅舅?
这人是你舅舅?燕溪舟凑近电脑屏幕问道。
画面里的人开门后先是探头四看, 确定没人后,才悄声进了屋子,慢慢关上大门。
他先在客厅逡巡一圈, 四处翻找, 又是趴在地上看, 又是掀起沙发垫,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到最后一无所获, 这才悻悻住手, 往楼上走去。
画面切换, 万玉宏推开书房大门, 去穆长云的办公桌上翻找文件,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把文件归顺了放好, 复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游移了一阵后, 又关上了,大概是不知道密码, 不敢随意输入。
退出书房,又进了穆长云的卧室, 逡巡翻找,而后下楼, 进了燕溪舟的卧室。
他是变/态吗?燕溪舟满脸嫌恶,为什么要到处翻东西?他到底在找什么?
穆长云盯着录像的目光少有的冷凝。对他出手无所谓, 对燕溪舟下手,算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在书房放窃听器,这我还能理解, 在我的卧室放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公司的机密呀?
穆长云看向燕溪舟,神色恢复了温和:还记得前两天的那个新闻吗,傅朗查到了,也是他在搞鬼。
燕溪舟震惊:他怀疑我们两个的关系?啊!你这么一说,前段时间还有一次
穆长云颔首:虽然没找到证据,但目前来看,应该和他也有关。他甚至怀疑,身体原主的车祸意外也是这个人搞的鬼。
燕溪舟觉得,穆长云的这个舅舅简直匪夷所思,让人莫名其妙。
他目瞪口呆片刻,眨眨眼,又眨眨眼:他图你家财产?
谁知道呢。穆长云挑眉,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真理,他如果真的图这些,我也觉得不奇怪。临风山庄就是个例子。
燕溪舟歪头想了想:可是在卫生间装监听这也太恶心了,为什么不直接下死手?
没准这个万玉宏还真的下过死手呢。穆长云心道。他甚至怀疑先前的车祸也是这个所谓的舅舅搞出来的。
看燕溪舟嫌恶又不耐的小表情,穆长云忍不住笑了,抬手想摸摸他的发顶,被燕溪舟头一偏躲过去,指腹擦过对方的脸颊,传来温热又光滑的触感。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捏紧拳头,悄然回味。
这个世界的侦查手段,十分精密完善,安全起见,尽量还是不要弄出人命的好。穆长云劝道。
燕溪舟想想也是,随意一点什么小事,就能在网上传得人尽皆知,这种程度的讯息传播速度,是从前那种飞鸽传书、流星探马拍马都无法企及的。
为了不给穆长云惹出更多麻烦,燕溪舟姑且压下了杀人的心思。
那行吧,你自己先看着办,要我出手就直接说。顿了顿,注意安全。你如果出事了,我就杀他全家。
穆长云笑着打趣:他全家也有我这具躯体的父母,如果我出事了没死,他全家也包括我在内。这可怎么办?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声戛然而止。
穆长云定定地看着他。
燕溪舟被这古怪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别扭地说:我也不是担心你,就是觉得你死了挺可惜的,咱们又是乡里乡亲的,虽然黑白不同道吧,但也该照应照应他越说越是语无伦次,最后脸颊飞红,恼羞成怒,别看了啊!再看挖你的眼睛!
穆长云大笑,凑近了仰视着他:看都看了,既然你要挖了我的双目,那不如多看看,赚回点本,不然以后没得看,那不就吃亏了吗。
燕溪舟瞠目结舌。这,这油嘴滑舌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穆长云吗?
两人双目对视。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黏腻。
燕溪舟的目光忍不住在对方的俊脸上逡巡,最后停留在穆长云带笑的嘴上。
这双唇唇形漂亮性感,不笑的时候,嘴角也略微上翘。
燕溪舟忽然有种想触碰上去的冲动。
你穆长云语调沙哑地吐出一个字。
燕溪舟猛地往后坐直,收回不知何时伸出的手,眼神略带慌乱地左右游移,片刻后霍然起身,扔下一句困了,急匆匆回了卧室。
穆长云留在客厅,怔怔地坐了良久,忽然躬身,把脸埋入手中。
卧室里。
燕溪舟躺在床上,手捂住胸口。心脏在剧烈跳动。他摸了摸脸颊和耳朵,热度比平时高了不少,自己现在肯定在脸红。
怎么回事啊他喃喃自语。
过了良久,燕溪舟才恢复正常,可那双嘴唇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这个情况太古怪了,得去问问汪鸿畅。
第二天一早,燕溪舟起床,穆长云已经去公司了。
他草草吃了点东西,转头就往宿舍跑。
快到宿舍单元楼时,往常这个点还比较安静的巷子却是有些热闹。他往前走,发现这热闹正是出自他们宿舍门口。
你这小子,敢躲我们躲到这里!
年纪轻轻不学好,跟了一堆混混混日子,你这样怎么继承家产!
不如还是把股权给你堂哥,你我们也不是不给你钱啊!
你们陈家让邹家断子绝孙,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你堂兄就是你爸爸以后的依靠,你不把股权给你堂哥,他怎么帮你爸养老啊!
做人不能这么白眼狼,你爸养大你不容易,怎么能死了妈就不管爸呢?
住口你们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燕溪舟隔着人群一听,嚯哟,这声音耳熟啊,不是陈子轩吗?
他推开围观的人群,就见中央两拨人对峙,陈子轩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另外一边粗略数了数,得有八九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个肥得流油的堂哥邹玉。
这都多久了,事情还没了结吗?
燕溪舟走到近前,问陈子轩:在吵什么?扔了个眼神给邹玉。
邹玉见到燕溪舟,整个人一缩,显然还是有点怕,又想到身边亲戚不少,围观人群也不少,于是胆子又壮了起来。
这不是你那个堂哥吗?燕溪舟打量对面的人,怎么,脚不麻了?
邹玉双腿一紧,觉得自己这模样十分没种,又眼睛一瞪,肚子一挺: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不要随便插嘴!
燕溪舟挑眉一笑:你一家人挡着我回宿舍的路,在窗子面前瞎嚷嚷,吵着我想清静的耳朵,我当然要管。
话音刚落下,邹玉身后的一个矮个子中年女人就忍不住嚷嚷起来:看你这么维护陈子轩,可别是他的相好吧?哎哟,这年头,喜欢男人的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简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话一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看陈子轩和燕溪舟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那赖婆子得意地睥睨陈子轩,仿佛在警告对方似的。
燕溪舟冷笑一声:我的心再怎么不古,那也比你们这家入赘后想吃绝户的人强吧?当了上门女婿,就要有上门女婿的自觉,又是包小三,又是吞人财产,生不出自己姓的孩子,就寻思着把老婆的家财给侄儿继承,你们也还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要。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始末说了,就要带着陈子轩离开。跟这种赖婆子争论,实在是掉价。
谁知道对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见两人离开,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冲两人扔了过去,眼看就要砸到陈子轩的后脑勺。
燕溪舟头都没回,电光火石之间伸出手一挡
啊!!一声惨叫响起。
砰。石头落地。
众人转头,就见邹玉流下两管鼻血,疼得脸缩成一团,眼泪哗哗地流,蹲到地上嗷嗷直叫。
那赖婆子见了,这还了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瞪着腿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哎哟儿子!我的儿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报警啊!!
围观的人一时有些无语。
燕溪舟在兴景区也算出名了,尤其是把这里的混混都教育得从良,众人也算对他的身手有几分了解。这赖婆子要是跟人家耍耍嘴皮子没准还有点争头,直接跟人动手,那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吗。
邹玉这边一起来的其他亲戚,见两人一个受伤,一个开始耍无赖,便打蛇随棍上,借着这个由头,把两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打了人还想跑?!一个中年壮汉指着燕溪舟骂道。
燕溪舟看着那根手指头,心道若不是周围人多,爷就把你的手指给削了。
让开。燕溪舟翻了个白眼。
这一家子原本仗着邹光武的关系,在县里横行霸道,如今人多势众,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几个壮硕的男人一拥而上,就要强行拉开陈子轩。
燕溪舟仰天叹气,伴随着赖婆子嚎叫的背景音乐,几个轻轻巧巧的招式,就把几名壮汉撩翻在地。
这下赖婆子的嚎叫声也停了,同来的各路亲戚也懵了。
围观群众:结局果然毫无悬念。
围观群众:不过还是看了一场很大的热闹啦!
赖婆子:我,我要叫警察!我要叫电视台!
燕溪舟连眼神都欠奉,径直进入楼道,只传来洪亮的声音:你把天王老子叫过来,我燕溪舟也在这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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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魔教教主成了十佳杰青——顾三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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