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躁红，可脑海里想的却是宁长疏最后的神情。
    宋麟忘我地亲吻着他，没有看到宁长疏侧在一边的脸上，双眸清明多过迷离，唇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宋麟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正在卖力讨好自己的工具人。
    王后眼神颤动，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她原本以为宋麟对宁长疏的喜爱或许是一时的兴趣和欲.望所至，可是刚才宋麟的眼神里很明显还有一丝更加深沉的意味在。
    她不想明白也不像弄懂，因为是与不是，跟她关系不大，并不会改变她自己的生活。
    她比较意外的是宁长疏在那种时候都还能保持平静与理智，这让她对宁长疏欣赏的同时又添了一丝害怕。
    如果宁长疏是被强迫的，刚才用力抵抗，甚至破口大骂，都会让她安心一些。
    毕竟宁长疏是被从太子殿下那儿抢过来的，对王有怨恨也无可厚非。
    但刚才看到的明显不是那样……
    宁长疏毫不抵抗的顺从姿态就给了人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等到别人丧失理智沉沦□□，他却作壁上观，高高在上。
    她怕宋麟最终会因为宁长疏而毁掉自己。
    要将看到的这件事告诉宋麟吗？
    王后有些迟疑和纠结。
    *
    宋霁消沉的模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没人敢劝。
    上一个劝他的人，已经被不小心没控制住自己杀性的宋霁一爪子拍死了。
    身首分离，血溅当场。
    今日，听说了宋麟又去永夜宫呆了一下午，宋霁沉默着，一巴掌拍碎了身下的虎栖石。
    事情传到宋麟耳朵里，付之一笑，没有理会，“让他闹去吧，就怕他不闹。”凶波总是掩在平静之下，倒不如明目张胆地使脾气宣泄自己的愤怒来得让人放心，“给他重新选一批侍卫过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将这批侍卫全杀光。”
    当天下午，新选入宫的侍卫齐聚站在了宋霁面前。
    他没多管，只是目光在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儿秀气的新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入夜时，宁长疏正准备泡了澡睡觉，没想到窗外鬼鬼祟祟飞进来一个人。
    要不是对方的面容正好出现在烛光之下，他一道剑气发出去，此人必死无疑。
    “玄叶？你怎么进宫了？”
    看清对方身上穿着的宫中侍卫的衣服，边说着，宁长疏将自己往水里沉去，没等到玄叶回应，他眸光微凉了一下，“你去外面等我。”
    屋内烛光摇曳，橘黄色的光线洒在身上，水面上，更显柔和，可也让这气氛变得诡异迷蒙起来。
    玄叶直勾勾盯着他，知道刚才一瞥之下看到的宁长疏身上的痕迹都不是幻觉，表情越来越僵，良久过后，才幽幽地挤出这么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了。”
    宁长疏平静地回复，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他要怎么做，轮得到他人来质疑？“怎么？忘不了旧情？把你男人抢了，心里不舒坦？但你别忘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玄叶抿着唇瓣，随后开口一句“不是”打断宁长疏的话，双眸黑沉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可能。”
    宁长疏扫了他一眼，让他继续。
    玄叶顿了一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来报复他？就为了完成任务情愿毁掉自己吗？”
    “毁掉自己？我不这么觉得，双方各取所需而已。”
    宁长疏说了一句玄叶不能理解的话，又道：“我喜欢高效率高收益的方法。你上辈子输在情上面，这辈子让宋麟也体会一遍不是挺好？像你说的毁掉宋麟在意的玄虎国，反而轻而易举，我不喜欢那种得不到快感的方式。”
    玄叶完全不能明白宁长疏，“所以你就甘愿被那种人渣上？”
    宁长疏不想解释自己体质，“看了我直播的，还能问出这种问题？玄叶，你真是天真得可以。”
    玄叶被怼得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他深深看着宁长疏，那种眼神似已褪去了初见时的那种颓败感，也不见了之前的纯善与热情，整个人仿佛瞬息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这样，就算报仇成功，也让我没有丝毫快感。”
    玄叶凉凉地落下这句话，怎么来的也就怎么走了。
    玄叶的身影刚消失在夜空，身后的门紧接着被推开。
    宋麟披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冷厉鹰目将室内一扫而过，最后审视的目光看向还在泡澡的宁长疏，“窗户开着，不冷么？”
    宁长疏还在对玄叶的事情不满，语气不太好听，“我热吹吹风不行？”
    出人意料的，宋麟反而神情缓和了一丝，眼中怀疑尽去，捏.了一把宁长疏的湿漉漉的肩，忽地将他整个人从桶里面提了出来。
    水流哗啦而下，全然暴露无遗。
    宋麟托着他，将宁长疏放到旁边用来堆放干净衣物的石塌上，俯身压.下，抵在窗户上吻了下来。
    背后的窗户随着他的动作框框作响。
    藏身在对面屋檐下的玄叶看着那扇印出两道交叠人影，不断发出巨响的窗户，沉默着攥紧了拳头。
    他垂下眼帘，身影飞速消失。
    宋霁是被一道诡异身影给引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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