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明明很饿,可点了炸鸡外卖吃了两口也没了胃口,看着顺手一起下单买来的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几步,放到了厨房里。
昨天的头疼似乎已经延续到了今天,还有近乎越延越烈的趋势,他只能撑着身子翻起了不知多久没更新过的药箱,只找到了过期的感冒药和温度计。
看着上面的37度9,程星有些恍惚,正准备重新埋头睡过去,隐约听到了对面的开门声,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犹豫半响,他还是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没想到响了两下就被接通,熟悉的声音响起:“喂?”
程星嗓音有着极致低沉的沙哑:“你在家吗?”
似乎察觉到了他音色的不自然,牧晨洲问道:“怎么了?”
程星:“...你还有发烧贴吗?我家没了。”
电话那头的牧晨洲一听他说这话,立马慌了神:“你发烧了?有,等我!”
不到一分钟敲门声响起,程星拍了两下头让自己稍微清醒点起床向门口走去,刚开门牧晨洲就迫不及待把早已在门口拆好的发烧贴抬手贴在了他的头上,嘴上还一直在不断念叨着:“测多少度了吗?怎么发烧了,有没有吃点药?我刚刚下楼买东西的时候听说王伯伯的猫死了...”
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头痛暂时有所缓解,可耳边却开始不消停起来,他慵懒一靠刚准备在沙发上等人说完却被一把拽住,牧晨洲朝他示意,满脸认真:“去床上躺着。”
“...”程星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他眉宇紧蹙,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正准备喝口水却被强硬夺走,小管家再次发话:“不能喝凉的。”
“...”程星一脸懒得争辨的模样,挠了挠头向床上走去,却身后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训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样不发烧才怪。”
“...”似乎准备破罐破摔,程星刚躺下幽幽的看过来,正准备狡辩几句,看到牧晨洲担心的眼神,他不自觉地招了,主动给自己补充了一条罪状:“应该是昨天在沙发睡的原因。”
牧晨洲扭头就走:“活该。”
程星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打电话找这顿骂,气头上拿起手机正打算退了手镯,却见牧晨洲默默在客厅把他乱丢的东西默默收拾了起来,把炸鸡收到一旁熟练的找到围裙回家拿了点大米,在厨房熬起了粥,糯糯大米香气飘来,程星咽了下口水,退单的手搓了搓。
最后还是没退,又多镶了两个钻。
牧晨洲看他这一桌狼藉就知道午饭肯定没胃口,空腹吃药又怕他受不了索性回家拿了点食材简单做了个粥,厨房里的摆放还是自己上次来的模样纹丝未动还有了些灰尘,唯一没有的就是一旁四瓶自己最爱喝的橘子汽水。
即使看过小票知道是他刚刚麦的,却也不敢多想一点,努力默念让自己心无杂念:“远亲不如近邻,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积德积德而已。”
等熬完粥做了两个清淡的小菜后,已经是半小时了。
牧晨洲走过去正准备把人叫起来却发现他已经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他伸出去手微微一顿,拽了拽被子,收回,半蹲在了床的一旁。
睡着的程星相较平日里的戾气收敛了很多,眉间多了几分柔气,明明五官精致却总是臭着脸,就连睡觉也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模样。
明明一副‘莫挨老子’印在脸上的人,却也会主动向别人表白。
一定是很喜欢吧。
想到这牧晨洲的眼光黯淡了些许,明明早已说服自己一万遍放弃,却也不抵这人的一个电话。
果然,还是好喜欢啊。
牧晨洲撑着下巴,因为程星睡觉的缘故他也大胆了些许,伸出了一根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轻点了两下,不自觉地停在了薄唇上。
曾经大学时他和顾辞讨论过是不是薄唇的人真的很薄情,顾辞因为于尔思没收了他的冰激凌并下令禁止,口干舌燥地和他批判了半天,可晚上回去却被一个泡芙哄好,还特地拍图向他发狗粮,炫耀意味明显:“薄唇的男人还是很好亲的。”
当时牧晨洲看到这条消息愣住,脑海中闪过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薄唇。
程星的嘴唇薄薄的,由于他微微抿住的缘故弯成了一个十分柔美的线条,诱人而又魅惑。
像是受到蛊惑般,牧晨洲微微俯身整个人凑了上去,看着最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苦涩不争气的淹没了整个心间,他的眼眶忍不住泛红,轻闭上了眼任由睫毛被润湿,嘴唇颤抖着在只差几毫米处停下,近到他已经能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呼吸。
一滴眼泪控制不住从他的眼角划过,却也不再会有任何波澜。
好了,十年了。
一切到此为止吧。
“...你怎么了?”
看到突地睁开眼睛,牧晨洲的手不受控制地飞快伸手盖了上去,另一只手狼狈地狠狠擦干自己眼泪,生怕被发现,努力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可在出声的那一刻却沙哑的不像话:“...叫你吃饭。”
眼前暮地一黑,程星并没第一时间把他的手拿开,男孩的手虽小却极热而有力量,因为睡眠一直很浅的缘故,男孩走进屋子时他就已经醒来却不愿意睁眼,可是半响却不见他叫自己的动作,鼻子却被什么划过,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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