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疼。
他想见季殊容。
外面的寒风越发猛烈,从天窗直灌而入,周围刺鼻的气味被冲淡许多。
江景被冻得头脑一阵清醒,抬眼看了看头顶,黯淡灰败的天像是灵柩上蒙了灰的布,死气沉沉地遮蔽在上空。
他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会有人来救他的。
江景坚信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神不宁的冯源终于沉不住气,又拿出手机拨了一遍。
铃声响了很久还是无人接听,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沉重巨大的铁门突然被人推开。
嘎吱一声,一道刺眼的光线从门外直射进来。
冯源条件反射偏了下头,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猛地睁大眼,喊了一声:“哥!”
铁门再次被关闭,冯华穿着粗气,拖着脚步走过来。
他衣衫凌乱,头发乱成一团,眼神里透着被逼到绝路的阴鸷凶狠。
“哥?”冯源说:“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说警察在抓你吗?”
冯华没吭声,径直走到江景身边,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冷冷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555~
第65章 生死
天将暗未暗,马路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车鸣声四起,突然被一阵划破天际的警笛盖住。
茫茫天幕下,红蓝警灯疯狂闪烁。警车后面紧跟着救护车,两种刺耳的警笛声交杂在一起,急速穿过红灯。
秦晔脚下油门踩到最底,猛转方向盘,驶入一条寂静无人的水泥路。
“哎呦——”坐在副驾驶的实习警一阵东倒西歪,因为晕眩脸色有些苍白,他扫了眼后视镜,神情一肃。
“老大!后面有辆白色轿车在跟着!”
秦晔头也没回,沉声说:“是人质的家属。”
“啊?”实习警一脸意外,又看了几眼后视镜,那辆白车始终跟在后面,“不是,老大,这种抓捕现场怎么能让家属跟着?太危险了吧!”
“他们非要跟着我有什么办法。”秦晔说:“拦过了,拦不住。”
废弃工厂坐落在荒无人烟的田野,上方是一道火车铁轨,穿行而过的列车轰隆作响,在土壤上落下一道起伏的黑影。警笛惊动了栖息的乌鸦,不详凄厉的叫声鼓噪着每个人的耳膜。
许劭偏头看了身旁人一眼,眉宇间满是焦躁和担忧:“你还能撑多久,实在不行咱就先去医院,这边有警察,小景不会出事的,再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季殊容头抵着车窗,脸上没什么血色,声音微不可闻。
他从知道江景被绑架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高度应激的状态。
尽管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去,尽管他知道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可他没办法在看不到江景的地方无望地等着。
他的病在刺激下再次发作,这会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全靠自虐撑着——他满口血腥,嘴里的肉被咬破,尖利的疼直窜大脑。但他好像没什么感觉,还嫌不够似的攥着手,指甲刺破掌心,血顺着指缝滑落。
来的这一路他就在想,从昨晚到现在,将近24小时的漫长时间,在那座远离市区的废弃工厂里,江景遭受过什么。
秦晔说毒贩名叫冯华,是冯源的亲哥,十年前曾因为当街砍人被捕入狱,出来后找工作屡次被拒,走投无路下跟着一个贩毒团伙“做生意”,负责跟各路顾客接头,事成后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至于这样一个穷凶恶极的人为什么要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绑架一个高中生,勒索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更大的原因应该在于他的弟弟,冯源。
冯源初中辍学,跟几个小弟游荡在各个中学附近,要么抢钱要么打架,每次进派出所蹲个几天,出来仍旧死性不改。他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普通学生不敢跟他对着干,能把他揍到头破血流的,江景算是唯一一个。
两人是同龄人,出生日期就差了几天,成长轨迹却大相径庭。
警察分析了冯源的作案动机,得出的结论是:报复和妒恨。
冯源或许只是想把江景绑起来折磨一顿再放回去,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件事会变成毒贩绑架案。
残破工厂屹立在低垂天幕中,逐渐显出完整清晰的轮廓。
无人机率先抵达工厂上空,兵分三路的警车从不同方向逼近,警笛声响出排山倒海的气势,忽闪的警灯映亮了灰败墙壁。
车还没停稳,季殊容踉跄着从上面跳下来,车门都没关,径直往前走。
“哎,你回来!”杨潇紧跟着下去,跟许劭一前一后追上他,扣住他的肩头把人往回拽,“你冲到前面能干什么啊,警察都没你能耐是不是?别扰乱人家的工作。”
季殊容的头发被吹得凌乱,僵在原地摇摇欲坠,兀自低声说:“为什么还不救人?”
话音未落,持枪站在最前面的秦晔忽然朝天开了一枪。
“警察,不许动!”
枪声响彻天际,冯源浑身一颤,不安地看向他哥:“警察来了,哥。”
“别慌。”
冯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把瘫倒在地的江景提起来,臂弯紧紧夹住他的脖颈,闪着冷光的刀尖抵在他的喉咙,低沉道:“别乱动,不然直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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