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王……您脸上的面具,是个兔子?”他犹豫着说道。
啥玩意兔子?耳朵呢?!
高景行不可置信的表情被面具掩盖住,只是周身气势更加冷凝。
那人虽然害怕,还是忍不住讲了出来:“去年元宵节,我家闺女买的面具就跟您这一模一样,确实是个兔子。”
“……”完了,形象没了。
赶车的教众察觉到高景行的不快,没再继续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反而带着将憋在心里的话讲完之后的一脸轻松。
高景行没管他怎么样,他思考着,要不要找机会换个面具?可是那样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了?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载着这么多人,要是真跑起来,惯性也太大了。武侠世界虽然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这一点还是跟地球一样的。
小路上,一位白发白衣的人站在尽头,他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鲜艳的花衣服的人,远远看去,好像白日见鬼似的。
车夫看了一眼高景行,正对上小兔子面具,没法观察到太多东西,又讪讪地将头转了过去。
高景行:→-→
离着近了才发现,白衣人两手空空,没有任何武器,他旁边那人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无崖子看到马车上的男人,瞳孔骤然收缩,然后他就听到一边的李傀儡压抑着激动,轻声问道:“师祖……那人,是不是师父?”
像,太像了。
当日苏星河拿走了他的掌门人戒指,无崖子也就此离开,只是还放心不下他疑似走火入魔的症状,时不时得回来瞧上一瞧。
然而苏星河却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聋哑谷中消失了,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踪迹。
无崖子自觉对他心有愧疚,在将戒指交给他之后,又真心希望能把逍遥派托付给他,苏星河这么一失踪,那份责任感油然而生,只是他四处寻找,都没有这个大徒弟的踪迹。
他一度以为,苏星河武功已经出了岔子,身边又没有人照看,再次发病可能就死在了哪个无人的角落里。
这个猜测让这位虽然看上去依然俊朗,却真的上了年纪的老人无比心痛。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让他还心怀希望,不曾放弃。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这一次无崖子也没敢抱有太大希望。
但他还是将马车拦了下来。
“我与弟子误入此处,在这山林中迷了路,不知几位可否方便,载我二人一程?”无崖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对高景行的关注,他语气淡淡,如果不是时不时朝着他瞥两眼的李傀儡,就像是寻常陌生人一样。
赶车的明教弟子看着高景行,等待他发话。
无崖子并没有挑明,如果他开口拒绝,更显得自己心虚。不过即使马甲都掉光了他也不能承认,每个世界的身份只有一个,已经完成的任务就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了,他只要扮演好目前的人物就可以。
高景行刚打算开口,马车里的二娃子就撩开了车帘,将脑袋探了出来,“怎么停下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高景行赶紧按了她脑袋一下,企图把她按回车厢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她看到了外面的无崖子。
二娃子兴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老公你看到了没!这里帅哥好多啊!”
秀秀无奈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明我才是你老公,怎么过的就跟你闺蜜似的?”
“你不乐意啊?”
“乐意乐意,我人都是你的了,只要你还要我,让我整容都行!”
“我才不会让你做那种事呢,还是这张脸看着顺眼!”
然后高景行就听到了“吧唧”一声,不知道是谁亲上了谁。
虽然这俩人讲话的声音很小,却也抵不住外面的各位武功高强,什么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高景行跟无崖子都有些尴尬。
高景行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对着面前二人说道,“上来吧。”
车厢里面是挤不下了,四个人在外面也没地儿坐,顺理成章地,李傀儡被赶到了后面那辆马车上面。
赶车的小哥坐在中间,高景行跟无崖子一左一右坐在两边,倒也还宽敞。
高景行一直不说话,板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无崖子只好开口,“不知这位兄台将要去往何处?”
高景行言简意赅:“武当。”
“我观小友内力深厚,似是武功不凡,想来定不是无名之辈。”
高景行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冷哼,摆的姿态很高。
无崖子也不恼,依然温和地问道:“在下逍遥派无崖子,冒昧问一句,阁下是何门派?”
高景行依然是那张高傲脸,半点都没有变化,十分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明教。”
为何“原来是明教中人,失敬失敬。”逍遥派是个非常中立的门派,其门人行事亦正亦邪,并没有太大的正邪偏见。
他踟蹰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兄弟脸上为何带着面具?”
高景行想到面具就忍不住想起兔子,他又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把赶车的小哥吓得心惊胆战。
问完这句话,没有得到答复,无崖子也消停了下来。一直到出了山林与他们分别都老老实实,没再作什么妖。
高景行目送他离开,周身气势稍缓,带着一堆人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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