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似懂非懂,“侑子桑的意思是她失去了记性并且被坏人欺骗了吗?那么刚才拿走的那个盒子是什么?”
“那是种子。”
“种子?”四月一日有些意外,还以为侑子出品又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道具,不,还不能妄下决断,也许是能种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的种子,比如欲/望的种子,甚至是精灵的种子之类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东西,代价只是三十根头发又显得过于寒酸,头发是可再生资源,拔掉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长出来,掉发严重的普通人一天自然脱落的头发都不止这个数,这真的能称得上是代价吗?
侑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低眸一笑,“给她筑梦的可不是普通人,头发上沾染了对方的气息,可是很有用的东西。”
她的笑容透着三分恶作剧,四月一日下意识没敢再问,老老实实地打扫卫生去了。
另一边。
若菜抱着盒子回到我妻宅邸,小黑一路安静地跟在旁边,它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若菜突然走向一块空地,随后消失了踪影,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东西,精神方面也很不稳定。
它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它只是只不会说话的猫而已。
“若菜,去哪里了?怎么站在这里不进来?”
月彦的脸逐渐清晰,眼前的浓雾被熟悉的低音驱散,若菜突然眼眶一热抱住了他,“月彦,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和妖怪这样的存在吗?”
离开那家“实现愿望的店”后,若菜再三确认了,小黑和炭治郎一样,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只能固执的告诉自己其中肯定有她无法破解的机关,但一见到月彦,所有的坚强被打碎,心中倾诉欲很强,她迫切地想要听到对方肯定她二十多年来坚信的东西是正确的。
头埋在他胸口的若菜并未看见月彦在听到“鬼”这个名词时骤缩的瞳孔。
伽百子的血鬼术失效了?
月彦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真的失效了,她不可能还会抱自己,难道是看见了以前重要的东西或者遇见了什么人,刺激到大脑,记忆正在复苏吗?
有一大堆话想说,滚到喉咙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若菜知道自己目前的精神不对,深呼吸几口,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恰好被我妻爸爸撞个正着。
我妻爸爸干咳两声,也很尴尬,现在是新社会了,洋人见面还用亲吻脸颊的方式来打招呼,小夫妻俩搂搂抱抱也属正常,他应该为两人的婚姻幸福感到高兴才对。
调整好心态,看女儿女婿的眼里就更多了几分慈爱,嘴上依然不饶女儿,“才分开多久就黏糊成这样,又不是新婚夫妇怎么还这么爱撒娇,月彦你别太宠着她,都是被惯的。”
一打岔,若菜也不好当着父亲的面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只好吞回肚中,挤出一个笑容,“时间不早了,父亲,我们就先回去了。”
才吃了顿饭女儿就急着要走,孤寡老人很不高兴,吹胡子瞪眼的,不满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
若菜知道老父亲不是真生气,侃了两句心情松快许多,捞起地上的小黑往他怀里一塞,“过两天再来看望您,小黑今晚走了太多路,估计待会会去厨房偷吃东西。”
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这一笑清除了双瞳里的水雾,只余下眼尾一点红。
我妻爸爸这才注意到她的微表情,猜测小两口感情不错应该不会吵架,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既然瞒着他这个做父亲的,他也不好直接点破,只能叫助手多留意留意月彦公司的事了,难道是资金周转不灵?
月彦在研究方面很有天赋,知识面广,关于汉方中的药草也见识颇深。至于经商,不知道该说是不在行还是没这方面的心思,要不是我妻爸爸派了几个有能的部下去帮忙打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宣布破产了。
嘛,对女儿好就够了,又不是家里缺钱。
告别了我妻爸爸,夫妻俩选择弃车步行回家,听着草木间传来的虫鸣蛙叫,若菜心境平和了许多,正想着该怎么跟月彦说。
月彦突然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没有任何外界影响的状况下,物质不可能发生改变,那么若菜认为这个改变是怎么来的?”
提出这个问题后,他不留痕迹地观察着若菜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也是为了确认她刚才提到鬼是偶然还是记忆复苏的征兆。
若菜乍然听到这样的说法尤其还是从月彦口中说出来的,眼神果然变得十分微妙,“月彦不是一向来不认同神学的吗?”
“只是私底下随便讨论而已,若菜刚才那样问,我还以为你会很感兴趣。”月彦一笑,好像真的只是在闲话家常。
“也不是感兴趣……”
若菜短暂的沉默了几秒,低头看向地面,白色高跟鞋一左一右有规律地出现在视野中。
“我一直认为神学是虚无的,只是人类对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进行的精神寄托。”
人在探索科学的时候总会遇到天花板,因为一个人的寿命不过一百载,脑袋里的知识也是有限的,遇到无法解释的现象就会推说神学。
没错,人的学识有限,科学的发展却是无尽的,解开那些未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幽灵妖怪这些存在,说白了不过是能量的一种,不是电磁波就是原子,也可能是进化史上一部分物种出现了特殊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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