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哒！”
    埋下头，用最初一般的方式，将唇瓣送上，印到青年的面颊上。还是那般认真，一下一下舔吸干净。
    酒香蔓至青年的唇，婵玉的唇瓣便也跟了过去。
    眼看着一吻即将落于嘴角，通天呼吸都要停滞，满是渴望与克制。
    可婵玉看着圣人的容颜，偏偏在此刻，顿住了。
    “师尊——”
    她的目光游移，描摹圣人的轮廓。在其深沉如墨的眼眸下，低下头，轻轻在圣人唇上碰了碰。
    好似蜻蜓点水，方才碰到凉凉的薄唇，便起来了。
    又是一声，“师尊……”
    两个字的称呼出了口，才又俯下，在青年的唇上停住。两人嘴唇相触，也仅仅是相触。
    上首的小徒弟半阖着眼，连声唤他——
    “师尊……师尊……师尊……”
    每唤一声，唇瓣便与青年的擦过，轻轻印压在一块儿。
    她一声声喊这个称呼，好像越是念越是欢喜，越是增添了丝丝缕缕的缱绻。某些潜意识中早已存在的情感，似一只飞蛾将要破茧而出。
    天真，满足，依恋。
    可于下首的圣人恩师而言，她的每一声尊称，每一次唇瓣擦过，都是无边的折磨和刺激。
    提醒着他到底对什么样身份的存在产生了不可言咏的念想，又对其拥有着多么浓烈的渴望。
    压抑，苦闷，渴求。
    圣人胸膛剧烈地起伏。嘴唇微张，话语声与微喘的热息一同吐出。
    “不是这样吃的。”
    婵玉贴着他的唇瓣，舌尖舔了舔。迷离的眼对上教主深邃的眼眸，尽是无辜和好奇。
    “怎么吃？师尊教我！”
    充满依赖的撒娇，话语中透出的含义，仿若最后一根稻草。崩断了理智的弦。
    教主抱紧了小徒弟，手臂用力，骤然从床上翻身过来，将娇软的少女压在身下。
    目光相对，圣人垂眸避开小徒弟单纯的眼光，低低道了声，
    “好，教你。”
    便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急切，霸道，毫无章法。也仅仅是顺着本能的渴望，索取更多的更深入的交流。
    墨发相缠，唇齿相依，同色同款的红衣宛若一体。
    “唔……”
    正是意乱情迷之时，一道玉符破空而至，凌凌的玉清仙光闪耀，冰冷清净。
    察觉到上清在此，玉符在半空炸开，传出玉清元始天尊冷漠威严的声音。
    “速来昆仑。”
    这一声，仿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重新唤醒了崩散的理智。
    小徒弟红唇微肿，面上迷离和委屈相间，两腿不安分地挣扎。似猫儿一般嘤咛，有气无力地埋怨。
    “嘤师尊……不吃了……硌……”
    教主注视着小徒弟的面颊，压住她乱动的腿，眼眸泛红。
    婵玉委屈又困惑，抬眼对上，疑惑一句，“红的？”
    通天身形一颤，却是抬起右手，轻轻覆上了婵玉的眼。
    沉声道，“别看……”
    清澈柔和的上清仙光附与掌中，游于体内，缓慢化解她血脉中的酒气。至眉心，仙光微滞。
    通天以一种极不情愿的语气道，“醉梦一场，都忘了吧。”
    这一语，言出法随。
    仙光氤氲，少女眉目舒展，睡得安稳。待其醒来，师尊还是那个敬重的恩师，不会因变质了的师徒情谊而苦恼。
    深夜已过，醉梦已醒。
    及至清晨，已经修炼好些年没睡过觉的婵玉从沉眠中醒来。惺忪睡眼一看四周，竟是回到了殷商大营中。
    她自榻上起身，脑内还有些昏沉。想要回忆一下昨夜是怎么喝醉，又怎么回到营地的，却是脑中空荡荡，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感叹了一下那仙酒当真醉人，婵玉只当是大师兄好人好事，送她回来。倒也不认为会有其他情况。
    她这才醒不久，帐外就传来了兄长邓秀的声音。
    “小妹？你在里面吗？”
    婵玉应声，“在的，大哥请进。”
    几息后，邓秀闻声而进。
    高大的青年着甲胄，一进帐就试图给妹妹讲最新消息。
    “早上来了两个少年，说是几年前朝歌走失的王子。父亲正在帅帐接见。要不要去看个热闹……”
    一路说，一路走到了婵玉近前，邓秀话锋一转，疑惑问，“噫？小妹你嘴巴怎么看着有些肿？”
    婵玉茫然，“肿？”
    她已修得仙身，怎么会肿呢？
    邓秀却是肯定，“真的肿了，脸也特别红。”
    婵玉歪了歪头，不信。
    遂将手一抬，在面前划出一面水镜。
    见镜中，少女翠眉黛色，白皙的脸颊晕染潮红。红唇水光饱满，下唇微微上翘。好一副醉态残余，春情横生。
    邓秀所言不虚，确实看着有些肿。
    指尖覆于唇上，仙光轻点。将微微红肿的唇瓣恢复常态。便挥散了水镜。
    她亦是有些困惑，但理由是现成的，既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邓秀。
    道，“昨夜喝了点酒，醉了一夜。兴许是因为初次饮酒，不太习惯吧。”
    邓秀点点头，没有纠缠饮酒的问题，只羡慕道，“小妹这仙术，也太方便了。”
    婵玉看着邓秀羡慕的模样，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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