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还没回来？”
    吃午饭的时候，龙卫国从外面回来了，
    作为交大的教授，龙卫国还是比较清闲的。
    “没有！”
    纪香云一边端着饭菜，一边道。
    “一晚上没回来，现在还没回来？”龙卫国皱眉。
    “你操什么心！”
    纪香云道：“和小方在一起，又不是和别人，不放心你女儿，还不放心小方？”
    龙卫国哈哈一笑：“说的也是，吃饭。”
    “你还别说，小方的水平那是真高。”
    纪香云给两人盛着饭，道：“秦江娥知道吗，我当初进单位时候的老大姐，贲门癌，省医院都说了，活不过两月，那个吐的啊，饭都没法吃了，在江中院治疗了半个多月，小方开的方子，现在都能吃饭了，虽然只是能吃一些简单的流食，可比之前强多了。”
    “小方的水平还用你说，我早见识过了。”
    龙卫国笑呵呵的：“写的一手好字，医术还高，你是不知道，老苗那几个家伙，现在可羡慕我了。”
    .......
    方家，一家人这会儿也吃着饭。
    田玲女士看龙雅馨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昨天两个人一起出去的，一夜未归，今天早上又一起回来，八字已经有了那一撇了。
    “小寒，下午去看看新房，另外两套你们挑一个，看看怎么布置，怎么装修。”纪香云试探道，都用上了你们。
    “也好。”方寒点了点头。
    毕竟是自己以后住的，去看看也好。
    这次也是运气好，安置房不仅环境好，还在一栋楼，虽然是三套，其实和一套也没多大区别了，一家人到时候住的也近。
    “馨馨要是有什么要求，就和小寒说，你们看着布置。”
    龙雅馨没吭声，埋头吃饭。
    田玲女士一看，就知道没跑了。
    把一张卡递给了方寒：“这张卡你们拿着，需要什么买什么。”
    “不用，我有钱。”
    “装修房子，买家具，可不是个小数目，你那点工资怎么够。”田玲女士不由分说，把卡塞给了方寒：“密码和你原来的卡密码一样。”
    方寒上学的时候就专门办了张卡，主要是打学费和生活费，密码田玲女士是知道的。
    吃过饭，一家人又去了新房，趁人没注意，方寒把一张卡递给了老爷子。
    “这里面差不多有三百七十来万，您先拿着，不够用再说。”
    这次拆迁，除了三套房，补偿款相应来说就少一些，再加上家里预留一部分，其实留给老爷子用来开医馆的钱并不是很多。
    篷花村这次的拆迁之所以这么顺利，也这么迅速，从开始到现在搬迁还不到一月时间，正是因为安置房的环境好，位置不错，性价比高，而且还是现房。
    往常来说，安置房没几年都看不到的，质量、环境那都是未知数，很多搬迁区宁愿多要补偿款自己买房，都不怎么乐意要安置房。
    老爷子愣了一下，还真有三百多万？
    “拿着吧。”方寒把卡递给老爷子。
    “那行，我先拿着，到时候看情况。”
    老爷子也没有推诿，医馆的事情他还是比较上心的，而且这是方家的营生。
    以老爷子的想法，真要差的太多，他也是打算借一些的，既然方寒这边有钱，那就不用借别人了。
    “正好你今天要过去，我给小关打个电话，去看看医馆。”
    新房所在的小区叫北桦林苑，名字很别致。
    五菱快到北桦林苑的时候，关宝成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方寒就把五菱停在北桦林苑门口，让其他人先下了车，他自己开车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既然关宝成到了，那就先去看看医馆，避免一家人下了地下室，又要走出来，麻烦。
    方寒停好车，来到门口，方悦年又在和人聊天。
    一对年近五十岁的中年夫妇。
    “小寒，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市一中的裴老师。”
    “裴老师。”方寒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方老师，这是你儿子？”
    对方笑呵呵的向方寒点了点头，笑着道：“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也没比你小几岁，你儿子也不小了吧。”方悦年笑着道。
    对方是市一中的，市重点中学，自有一份优越感，方悦年只是普通中学的体育老师，两人还是在一次监考中认识的。
    要说熟，也算不上熟，都是老师，遇上了打个招呼而已。
    “呵呵，是啊，有苗不愁长，不知不觉，儿子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裴老师呵呵笑着，然后看向龙雅馨：“方老师，这是你女儿吧，长的真漂亮，介绍给我儿子怎么样？”
    “那可不行。”老方同志笑着摇头。
    “方老师，你这拒绝的也太干脆了吧，我儿子可不差的，211的毕业生，现在也是大公司的领导了，月薪过万，我们这次来就是给儿子挑房子来了，你们这也是？”
    裴老师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有些不悦。
    他确实是看上龙雅馨，长的漂亮，又有气质，不过刚才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开玩笑，方悦年却拒绝的那么干脆，看不起谁呢？
    他刚才大老远就看到方悦年一家了，开了一辆五菱，要不他都不上来打招呼。
    开辆破五菱，来给儿子看房子，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吧？
    “裴老师，不是我拒绝的干脆，这可不是我女儿，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女朋友？”
    裴老师一愣，心中顿时酸溜溜的。
    老方这儿子长的虽然还行，比自家儿子还差点，开辆五菱，家境也就马马虎虎，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女朋友。
    “你瞧我，误会了，误会了。”
    裴老师呵呵笑道：“都是来看房子的，要不一起？”
    “不了，你们去吧，我们还有点事。”老同志委婉的拒绝。
    “刚吃过饭，来这儿不是看房子？”
    裴老师不依不挠，心说还有点事？
    这是怕和自己一起丢人吧？
    这北桦林苑他可打听了，环境不错，有大户型也有小户型，莫不是怕自己挑一个大户型，他们家只能买得起小户型，所以才找借口吧？
    嗯，肯定是这样。
    裴老师心中笃定。
    “真有事。”
    老方同志都郁闷了，我们确实是来看房子的，可我们的看和你们的看不是一个概念啊，我们是看自家房，你们这还不是自家的。
    再说了，关宝成都到了，一家人准备去看医馆呢。
    医馆的事情那是大事。
    “方老师你这还藏着掖着。”
    裴老师呵呵笑道：“既然有事，那就算了。”
    说着，带着爱人向不远处的售楼部走去。
    目送着裴老师两口子走远，老方同志这才道：“什么玩意，您看看那脸，多了不起似得。”
    田玲女士都乐了：“那你可以告诉他，你里面有三套房子啊。”
    “我没那么肤浅。”
    老方同志哼了一声：“走吧，去看看医馆，关教授都到了。”
    医馆其实也是北桦林苑的产权，只不过关宝成都到了，方寒一家也不需要再去售楼部，直接过去就行。
    不是很远，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进了门，有销售正在里面给关宝成解说。
    “方医生，老爷子，你们都来了。”看到方寒一家进门，关宝成笑着迎了上来。
    “关教授。”方寒客气的问了声好。
    打过招呼，关宝成伸手一指：“方医生，看看，这条件怎么样，一楼一百五十平左右，二楼差不多还有一百来平，总共三百二十来平，位置还可以，就是价钱......”
    边上的销售急忙接话：“先生，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北桦林苑这边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周边又有好几个居民小区，你们在这儿不管干什么，生意绝对好......”
    销售介绍着，方寒也不在意，自己随意看着，然后又上了二楼。
    位置其实不错，面积、格局也都可以。
    而且关宝成开这个医馆，其实不是很在乎地理位置的，不算太差就行，太好其实没太大必要。
    中医医馆，又不是饭店，而且又不是小型医馆，像这种医馆的规模，真要布置好，不比一些医院的科室差了。
    到了这种层次，最主要的其实就是口碑了，酒香不怕巷子深。
    关宝成对自己的名气还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方寒.......
    老爷子现在在江州省的医疗圈也不算无名了，对方寒熟悉的人都知道方寒有个了不起的爷爷，可能是民间的国医大师。
    强强联合，这个医馆绝对差不了，到时候随着方寒名气越来越大，必然是水涨船高，这才是关宝成希望和方家合作的原因。
    和老爷子的想法一样，关宝成也是打算把这个医馆弄成自己的家族式产业的，真要做大做强，名声出去了，那就是声名远播，打造成百年老字号，几代人都不愁了......
    “什么价位？”方寒问。
    “现在是一平六万八。”销售急忙道。
    六万八。
    三百二十平，两千多万了，比他预计的还要更多一些。
    “价钱太高了。”
    关宝成道：“我们这已经是来第二次了，算是相当有诚意了，说实话，你们这么大的地方，并不好出手。”
    销售的嘴皮子也不是好相与的，笑着道：“先生您说的对，这么大的面积确实不好出手，可我们可以改造的，这么大的面积，改造小商铺其实也不难，到时候分开出售，或许还要比整体出售更合算。”
    “而且，您要是买下来，到时候自己改造出租，也是很划算的，这一块出租价格也不低的。”
    边上龙雅馨低声对方寒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方寒一愣。
    “销售是个男的，要是个美女，或许能给你一个大优惠呢。”
    方寒：“........”
    这是没进门就开始学会吃醋了？
    自己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是不是有些草率？
    “你想什么呢？”龙雅馨有种不妙的预感。
    “没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对。”
    “几位贵客，如果你们实心想要，咱们还可以慢慢谈，先去售楼部，我给几位泡上茶水，再去征求一下经理，争取多返还几个点。”
    “老爷子，要不先去看看，要是可以，咱们就定下来，要是不行就另找地方，没有必要一棵树上吊死，咱们是开医馆，地理位置差一些也没什么影响。”
    关宝成也是人精，说话也带着暗示。
    老爷子笑着点头：“都可以，真要我说，这地方有些奢侈了，找个偏僻一点的其实更好一些。”
    “几位贵客，咱们先去售楼部谈吧。”销售急忙劝说。
    两千多万的商铺，真要能谈成，他的提成可不少，站在销售的角度，他是巴不得出售呢，只可惜，权限有限罢了。
    “那就先过去坐会儿？”关宝成征求意见。
    “行，等会儿顺便去家里坐坐，认认门。”老爷子笑着点头。
    一群人到了售楼部，之前在门口遇到的裴老师竟然还在。
    “几位，里面请。”
    销售客气的前面带路，领着一群人进了一个安静的包间。
    售楼部除了拜访房屋模型，就是很多小圆桌，以便于前来看房的客户休息，洽谈，包间的话那就是贵宾级待遇了。
    这次关宝成和老爷子看的可是两千多万的商铺，相比商品房，那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不是那位方老师吗？”
    裴老的爱人眼尖：“他们怎么进了里面了？”
    裴老师也看到了方寒一家，呵呵一笑：“八成是进门的时候看到咱们了，不好意思，装着没看见，找个包间，至于吗？”
    虽说包间一般都是贵宾级客户才会被领进去的，可客户要是有要求，销售也不会反驳的，包间又不收费。
    就像是饭店，客人没要求，服务员都是先安排客厅，要是客人要求包间，才会领去包间，差不多的道理。
    裴老师觉得他已经看穿了老方同志的小心思。
    “行了，别管人家了，咱们选那一套？”
    两个人坐在圆桌边上，面前是一张户型图，他们看了有一会儿了，销售都暂时去忙别的了。
    “不急，我去看看方老师。”
    裴老师站起身，笑着道：“就他那点小心思，还有事。”
    “你这，何必呢。”裴老师的爱人觉得完全没必要，自己买自家的房子，又不是很熟。
    “这要是买了房，以后就是邻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裴老师笑呵呵的，想到以后和老方同志一个小区，他就开心，还装，买了房以后不见面了？
    除非你换个地方。
    何必呢？
    “那行，一起去吧，顺便参考一下，两家一起买，或许能优惠一些呢。”裴老师的爱人道。
    “嗯，是这个理，到时候不给大优惠，一起走，两个客户，他们总要重视一些吧？”裴老师点了点头。
    爱人不说，他都没想到这一茬。
    这儿的房子，一套三四百万，返还一个点，那也好几万呢，谁家的钱不是大风吹来的？
    这个方老师也真是，两家一起看多好，为了面子，钱也不要了？
    贵宾室，销售先给方寒等人都倒上茶水，一边倒茶还一边道：“几位贵客可以打听打听我们北桦林苑，开发商是大开发商，靠谱，环境也好......”
    "你不用给我介绍你们北桦林苑，我在你们这儿有三套房呢，我能不了解？"老方同志打断了销售的话。
    “三套房？”
    销售也吃了一惊，三套房，哪怕是小户型，那也上千万了吧。
    这是真土豪啊，怪不得看的都是两千多万的商铺。
    “几位坐，我去请示一下经理。”
    销售更客气了，原本看几人穿着，他还有些担心，也不像能拿出上千万的人啊，除了关宝成，方寒一家穿着确实不算太考究。
    方寒不认识什么名牌，人家销售却认识。
    现在看来，这是隐形土豪啊，低调。
    销售正打算出门，裴老师就和他的爱人一起进来了。
    “方老师，刚才看着就像你们，这是事办完了？”裴老师进了门，很是自来熟，好像和老方同志是什么要好的朋友。
    “裴老师！”
    老方同志有些愕然，这位还在呢？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确实没注意到，还以为已经出去看房了或者走了呢，他们在商铺耽误了一会儿，这一来一去，半小时有了吧？
    “是几位的朋友？”
    销售一听，也很客气：“两位贵客里面请。”
    说着又泡了两壶茶，这才道：“几位贵客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经理，让经理和几位详谈。”
    “方老师你不厚道啊。”
    销售一出门，裴老师就埋怨了。
    老方同志一愣，我不厚道？
    我怎么不厚道了？
    我都没当面打你脸，特意给你留了面子，很厚道了好伐？
    你现在又跑过来，把脸凑过来让我打，我这还没打呢，你就说我不厚道？
    裴老师埋怨：“有关系还藏着掖着，大家好歹都是朋友，还怕我沾你光？”
    “有关系？”老方同志有些懵。
    裴老师则笑呵呵的看着老方，怪不得呢，原来有关系，他们进门半天，也就个销售接待，一杯自来水，这边却是茶水，还要去请经理，不是有关系是什么？
    老方同志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关宝成看了看对方，也没吭声，既然认识老方同志，他也懒得多说。
    销售去的快，进来的也快，二分钟不到就和一位三十来岁的女经理进来了。
    女经理个头高挑，穿着职业装，更显几分气质。
    “女经理！”
    方寒回头低声对龙雅馨道：“你说我要不要刷脸？”
    龙雅馨：“.......”
    女经理进了门，脸上带着职业式的微笑，先给每人发了一张名片：“我是这儿的销售经理，陈妍，几位贵客打算买东边的二层商铺？"
    “商铺？”
    裴老师当下就有些懵，人家不是来买房的？
    “是！”
    关宝成笑着道：“商铺我们刚才已经看过了，实话实说，还行，就是性价比高了点。”
    “情况呢我已经听小何说过了，其实我们的商铺价位真的不算高，几位既然诚心买，肯定了解过了，周边的商铺什么价位，几位应该清楚，这样，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如果几位是诚心买，我让五个点，怎么样？”
    按照商铺的价格，五个点那就是一百万出头了。
    当然，对买房来说，一般都有两三个点的优惠，这是行情，就像是买东西，我价钱要高一点，总要给你一个还价的机会，这样顾客才能心里舒服一些，经理让五个点，也就是比正常情况多让了两个点，四十来万，比起两千多万的商铺，优惠真不算大。
    “太高了。”
    关宝成道：“我们是诚心买，你们这......”
    说着关宝成看向方寒和老爷子：“老爷子，方医生，你们什么意思？”
    “确实高了些。”老爷子明白关宝成的意思，相当配合。
    “陈经理！”
    方寒脸上带着礼貌式的微笑：“这样吧，我们说个底线，您要是觉得成，那就签合同，要是不成，我们就另找地方。”
    “您说。”
    经理急忙道，被方寒看着，她都有点慌。
    这么帅气的男客户，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边上的女孩子是对方什么人？
    “十个点。”
    方寒道：“两千多万的商铺，而且我们是全款，十个点不算高，您要是觉得行，那就订了，要是不行，我们换地方。”
    “嘶！”
    裴老师觉得自己好像有心脏病，以前没查出来，现在有了征兆了。
    两千多万，我尼玛......
    “彳......”
    陈妍差点就脱口而出“行。”
    还好及时控制住了，连忙苦笑：“先生，真不行，八个点，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自己的提成部分我都让出来了，您要再不行，那我真的无能为力。”
    关宝成看了一眼方寒，回头道：“行吧，那就准备合同，今天先交一部分定金。”
    “好，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陈妍点了点头，然后又试探着问：“先生，您真的在我们这儿有三套房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您？”
    “我们是一单元。”老方同志道。
    “哦！”
    陈妍明白了，一单元，篷花村的拆迁户，怪不得这么有钱，这是好几家合伙？
    “三套房？”
    裴老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尼玛，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一边想着，裴老师拉着爱人的手，就打算悄悄开溜，没人看到我，没人看到我。
    裴老师正念叨着，之前接待裴老师的销售进来了：“您两位怎么来这儿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房子您还要吗？”
    裴老师那个郁闷，你早不来晚不来，这会儿进来？
    故意的吧？
    陈妍一愣，看了一眼裴老师：“您二位是买房的？”
    “对，我们是来看房子的，凑巧遇到了方老师。”裴老师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是何必呢。
    何必呢？
    人家方老师刚才在外面都不愿意多说，自己这是眼巴巴的送上门来找虐来了？
    三套房，两千多万的商铺，这尼玛是自己能小看的？
    想到这儿，裴老师也有怨气。
    你说你这么有钱，开什么五菱啊，害自己误会了。
    要不是看到五菱，自己怎么会眼巴巴的凑上来，瞧这一巴掌，脸肿了啊。
    北桦林苑的房子是坚决不能买了。
    这要是在这儿买了房，以后和方老师还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以后要是经常见，自己的脸往哪儿放啊？
    裴老师正想着，陈妍说话了。
    “既然是几位先生的朋友，小高，给这两位客人返还五个点，到时候找我签字。”
    裴老师闻言一抽，差点没坐地上去。
    自己的心脏病是不是严重了，没这么折腾人的。
    返还五个点？
    来看房之前，裴老师自然也看过几家的，也问了一些人，什么行情，他大概有数。
    一般来说，一个点是常态，难说话的，多争取，会有两个点，多磨磨嘴唇子，三个点就是极限了，五个点，几乎很少，除非有关系。
    多两个点，不，三个点，那可是不少钱啊。
    而且裴老师也没关宝成和方寒这边豪气，属于按揭，钱本来就不宽裕，这要是能省出来两三个点，装修岂不是能宽裕不少。
    原本都不打算买了，现在人家返还五个点。
    自己这是买，还是不买？
    “老裴！”
    裴老师的爱人拉了拉丈夫，低声道：“还不谢谢人家方老师。”
    “谢？”
    裴老师一愣。
    买肯定是要买的，谢，肯定是要谢的。
    哎，算了，被打脸就被打脸吧。
    眼巴巴的凑过来，也不是没好处，被打个脸，多争取两到三个点，好像不算亏？
    这样回去爱人也不会笑话自己了......
    作孽啊。
    “谢谢方老师了，今天我算是跟着你占便宜了。”
    “裴老师客气了。”老方笑呵呵的。
    这可不是我不厚道，是你自己凑上来让我打脸的，再说了，你也确实占便宜了，一个点四万还要多，两到三个点，就算两个点，九万多近十万呢。
    老方同志觉得自己这个脸打的有点贵。
    好在钱不用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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