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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男二和傲娇男主私奔了(穿越)——檐上

    叶钦屡次试图近孟无言的身,好窥探出菩提子究竟是如何被他化用的,孟无言卷剑绞杀咄咄逼人,根本不予他丝毫喘息之机。当年师父将三枚菩提子交给他时,未曾说过最正确的使用方法,只郑重提醒他不要轻易靠近,因为这东西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魔鬼。
    而眼前的孟无言已然同魔鬼没什么两样,他双眼赤红,脸上青筋突现,浑身的骨骼都因承受着过重的杀气而咯咯作响。叶钦逐渐不得不真正使出全力应对,随着菩提子的效用愈加强化,他在全力之下仍显出几分吃力,某种意义上,今日的孟无言是他功成以来遇到的最为强悍的对手。
    一个不知活着还是死了,不愿杀他而不得不杀他的对手。
    叶钦像是在和自己的一场噩梦殊死搏斗,像是同一个虚幻无形的执念较量到底,黎明之后,无论活着的是谁,这场战局中都没有胜利者。
    越到濒死之时,孟无言的力量竟加倍地增强,叶钦倒退数步,以玄刃撑地,手背抹掉嘴角一丝飞红。顾览赶来时恰是看到了这一幕,一瞬间,他脸上闪过许多表情,不可置信,愤怒,担忧,明了,坚定和决绝。
    顾览没有过去,这让叶钦十分高兴,能真正被一个人懂得,这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好。他直起身,向孟无言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要杀我,最好赶快。
    破晓的声音已经隐约可闻,曙光即将撕碎暗夜,徒添几分挽歌的色彩。落巫群山苍茫肃穆,百忌城的晨钟嗡嗡地涤荡而过,山坳里的雾霭逐渐疏散,天地之间,万物是如此悲悯而温柔。
    孟无言低头,双眼空茫地向山下望了一眼,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举起他的剑,对叶钦道:来吧!
    叶钦闻声而动,身影携风卷尘,凌厉强悍地挥出全力一击,方圆百里野兽惊动,不计其数地黑雀展翅旋向天空,孟无言高高跃起劈剑相迎。
    顾览额边留下一滴汗,双手紧紧攥拳,阿霜已挣脱了杜遗筝,不顾一切地向山上交战之地奔跑。
    两相迎击,声势浩大无可比拟,内力波动掀起数丈高的沙尘石浪,一声幽长的剑鸣响彻山谷,清越悲戚犹如龙啸。那一刻,黎光铺泄千里,天空中却开始落下雪花,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竟然来得这样早。
    无言!
    阿霜向倒在地上的孟无言扑过去,哭着用力摇晃他的身体:无言,你醒醒,你醒醒啊!
    孟无言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眼手中只剩下一半的破铁剑,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去捡远处另一半断剑。阿霜跟在他身后,喜极而泣地一把抱住他:太好了,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孟无言推开她,胸膛急促起伏,微微张开嘴,大口大口的鲜血就淌湿了前襟,他对叶钦喊道:我还没死,再来呀!再来!
    叶钦摘下兜帽,发梢眼睫上落了些雪片,看上去有些疲惫,他平静地看着孟无言,似乎有话要对他说,稍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就这样转身走开。
    你别走,你别走!我还没哇!孟无言又呕出一大片黑血,身上无穷无尽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干净得点滴不剩,他双腿虚软,头昏眼花,意识也渐渐模糊,若不是有阿霜搀扶着,恐怕当下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佘有极正妄图爬进两块山石之间的缝隙中藏起来,手掌就被一把冰刺钉在地上,他惨叫一声,转头用最恶毒的目光瞪向顾览:你究竟为什么非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啊?顾览,你不得好死!
    顾览一脚踏上他颈间,将手中冰刺用力钻动:把根藤交出来。
    呃啊!佘有极尖声厮嚎,面目抽搐,血肉破碎的脸上扯出一个令人作呕的诡笑,根藤不在我身上
    在什么地方?顾览眉间拧紧,眸中怒火渐炽。
    哈哈哈,在什么地方?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佘有极费力抬起手,指着山峦下的方向,根藤就在那里面,有本事你再进去拿呀!
    顾览起身望向山下,然而未等他做出决断,山坳中赫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响,位置正是方才差点让他们丧命的地宫,刹那时间,山石崩裂地面塌陷,卷携着火焰的毒浆迸涌而出,杜遗筝和幽怜三人急忙逃到了附近山丘上。
    而在这一片塌裂的残砖碎石和滚滚浓焰中,众人看到一条体型庞大的白蟒正在挣扎着沉陷下去,估约近有半丈粗细,它的头部伸出两根细长的触角,浑身遍布分枝斜杈,盘卧时居然足以包围一座小山。
    顾览震惊不已,走到石崖边上细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大蟒,而是一条活生生的长疯了的白色巨藤,藤身之下清晰可见颇有规律的起伏搏动,而那些枝杈上则挂着数不清的透明荚壳,在薄薄的荚皮之下,是一个个蜷缩着的小小婴孩正在酣眠,她们后颈伸出的细蔓就连着身后的白藤,以此汲取生长所用的养分。
    灼浆不断淹没巨藤,很快烧化了它的外皮,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中,长藤剧烈地挣扎扭动,好似真正能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一般,它身体内部的东西不断淌漏出来,浓稠的粘液里包裹着尚未融化的腐尸残骸,除去这些密密麻麻的尸体,巨藤几乎只剩下一张燃烧着的空皮。
    呜哇,楚云嘉忍不住俯身猛吐,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呕!
    山坳中的巨藤已然不再挣动,阿霜怔怔地看着自己忽然开始皲裂的双手,她的一头雪白长发亦开始簌簌地脱落,她抬头看向孟无言,目光茫然而惊恐:我这是怎么了?
    孟无言心痛得无以复加,抱住她不住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怕,我会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怕
    不!阿霜突然哭着将他推开,紧紧捂着脸转身想要逃跑,你别看我,不要追过来!
    阿霜!孟无言心口骤然绞痛不止,他忍得满头大汗,脚步虚浮地追上阿霜,我们走,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回家。
    阿霜背对着孟无言不肯转过身来,双手始终捂着自己的脸:无言,你不知道
    你现在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吗?佘有极翻身仰躺在地上,朝着天空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竟然还当个宝贝似的,你向山下看看,看看她的真面目!
    你住嘴!孟无言嘶吼。
    他转到阿霜对面,温柔地轻声哄道:你让我再看你一眼吧。
    阿霜摇头:你会讨厌我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
    孟无言伤心地流下眼泪: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天我躲在石门后面,什么都看见了。
    阿霜身子一僵,指缝间淌出泪水,她肩膀轻轻抖动,声音微颤:我后悔了,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再去给你送那碗粥。
    可是我不后悔,我永远不后悔。孟无言认真地、用力地看着她说。
    直到最后,阿霜也没有放下遮住脸的双手,她在孟无言怀中慢慢地枯萎、融化,皮肤干裂脱落,头发一把把掉光,血肉飘散在风中,直至完全消失在洒洒的初雪里,只留下满地白发、一件粗布裙子和一支木簪,被孟无言珍宝一样捧在手中。
    天地沉寂,万籁无声。觉来知梦,不胜悲戚。
    孟无言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随她一同死了。佘有极彻彻底底欺骗了他,他眼中本该有无尽的愤怒,而现在却如死水一潭,没了希望没了斗志,连仅余的光亮也已经熄灭了。
    似乎过了许久,孟无言在雪地之中忽然回过神来,轻轻放下阿霜的遗物,缓慢而沉重地朝着顾览走来。
    叶钦见状欲拦,顾览对他摇了摇头。
    孟无言一边向他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解开衣带,脱掉上衣,露出初现挺拔的胸膛,上面一道狰狞的疤痕分外醒目。顾大夫,我答应过你一件事,我还记得。
    雪越下越大,孟无言心死神伤,身体的状况也到了绝境。谢谢你曾经救了阿霜。
    意识到他即将做什么,顾览瞳孔猛然放大:等等,不要
    噗的一声,孟无言毫无犹豫地将五指/插/进自己胸前,像是丝毫感知不到疼痛,表情木然地用力拔出,鲜血淋淋的掌心已经多了一颗犹自鼓动的心脏。
    菩提子就嵌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孟无言走近顾览,将心脏举到他面前,这个你拿去吧。
    顾览双手搀扶住将要倒下去的孟无言,叶钦目光隐隐动容,转过身不忍再看,袍袖之下却暗自攥紧了拳头。
    顾览哑声道: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可以告诉我。
    孟无言摇头,苍白的嘴唇颤颤道:我知道这时间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但不一定属于我。我已经要的很少了,为什么上天连这仅存的一点奢望也不肯施舍我,为什么。
    艳红的血灼伤了他脚下干净的雪地,孟无言闭上了眼睛。
    顾览胸口一闷,说不出的难受,他放下孟无言,径直冲过去抓起佘有极的前襟,将他重重摔到山石上:是谁做的?是谁把菩提子嵌到他心里去的?灰阁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是谁!是谁!告诉我!
    佘有极双眼涣散,只出气不进气,抽了抽嘴角道: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顾览疯了似的挥起拳头砸佘有极的脸,每一下都使出最大力气,他的五指和衣袖很快便成了殷红色。
    顾览。叶钦沉声。
    顾览浑身剧烈颤抖,手指一松,断气的佘有极就滑了下去,他枕着手背靠在山石上喘气,许久之后仍无法平息内心涌动的情绪。
    叶钦将手搭在他肩上,轻声道:走吧。
    顾览转过身,只觉得胸口沉闷地无法呼吸,双腿也像灌铅似的不能行走,他抬头看看落雪的晨空,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茫然。他忽然记不起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忽然间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意义在哪里,敌人又在哪里,那只幕后操控的手在哪里,这场局的弈者与棋子又分别在哪里。
    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远处阿霜倒下的地方,有一枚微弱的红光在细细闪烁,顾览拨开上面的积雪与衣发,发现竟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小小的心。
    原来,她已经有心了。
    他与叶钦将阿霜和孟无言合葬在附近的山丘上,立起一块无字的石碑。叶钦将孟无言那把断掉的铁剑端在手中看了半天,然后插在了墓前。
    不出意料,被顾览捆在石头上的桑子星野二人已经让同伙救走了,不过他有预感,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之后三日,娑婆堂清剿灰阁残余势力,非白居早已人去楼空,机密文案和相关名册都成了炉火中的灰烬。百忌城内,灰阁的一切痕迹都在一夜之间消除干净,无法撤离的边缘成员全部惨遭灭口。
    十月二十八,大雪初霁。
    这是顾览和叶钦留在百忌城的最后一晚,调查事宜分头收尾,叶钦早完成半个时辰,就按约定在城南的一个小巷口等着他。
    已过戌时,夜深风寒,街上空无行人,积雪在月光下泛出泠泠光色,叶钦抱胸而立,面朝着顾览稍后会来的方向。
    忽而他眼睫微动,察觉到背后轻微踏雪的声响,叶钦侧过脸,瞥见一道兰紫色身影正款步走向他。那人手中低低撑一把素色水墨的纸伞,伞沿遮住眼睛,半张脸将露不露。
    叶钦心中十分奇怪,疑惑不解地盯着他缓缓走来,这身量他再熟悉不过了,两人之间只剩四五步的距离时,纸伞轻轻一抬,果然是预料中的那张脸。
    顾览?叶钦感到有点好笑,同时又觉得似乎什么地方不太对,说不出的别扭,雪早就停了,你从哪儿弄了把这么破的伞?
    叶钦面前的顾览神情冷淡,双眸微敛,倒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兀自走向他身前更近的地方。
    那股无法言明的违和感更重了一些,叶钦忽然冷下脸,这时顾览猛然抬起手,亮出藏在袖中的雪亮匕首,快如闪电地刺向叶钦胸前。
    一滴血落在地上,刀尖堪堪刺破叶钦前襟,他五指牢牢攥住刀刃,指缝间溢出道道鲜红。再细看时,叶钦竟不能从这冒牌货的形貌上找出一点破绽,不禁惊异于他卓绝的易容能力,不过纵使他扮得再像,仍旧有一些地方是不可能被模仿的,例如眼神和气质,那正是顾览的灵魂所在。
    顾览抬眼看向叶钦,嘴角勾起一丝诡媚的笑,后退一步将纸伞抬起迅速一转。叶钦挥掌将那伞打个粉碎,然而伞后却不见任何人影,假顾览早已逃之夭夭。
    _娇caramel堂_
    叶钦眼前忽然一晃,他暗道不妙,刀刃上淬了毒。他立即催动内力/将毒素向外/逼发,掌间化出腾腾雾气,流出的血顿时变成了乌黑颜色。
    这毒非比寻常,叶钦从未见过,不致命也不破坏人的功体,仿佛一把坚固异常的锁将内力锁死,不运功则罢,稍一动用内力就会加倍受制,如果强行冲破,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气息倒流筋脉断裂,最终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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