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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男二和傲娇男主私奔了(穿越)——檐上

    顾览趁他思索的间隙,悄步走到王座旁边,简略看了看背后的机括,又拾起地上的玉石宝箱,问道: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圣教到底丢失了什么尊贵秘宝,君座不介意跟我讲讲吧?
    三颗阿修罗菩提子。玄鸩回道。
    顾览一愣:只是几颗菩提子而已吗?
    玄鸩回到王座上:对于不了解用途的人,的确只是几颗菩提子而已,但它们其实是非常恐怖的东西,任何一颗的威力都足以毁灭当今武林。
    顾览默笑不语,心想这莫非是三个浓缩版的核/弹?
    所以,你应该知道菩提子失窃意味着什么。玄鸩抚了抚手上的紫宝石戒指,抬眼看向顾览。
    顾览捏着下巴:有人想借用娑婆堂的刀来杀/人,或者
    玄鸩沉声道:腥风血雨已经拉开序幕了,不知馆主有没有兴趣入这一局。
    与他同样,顾览眼中亦出现了一丝微妙的期待,玄鸩觉得他们或许是同一类人。
    顾览笑道:若是君座不做局外人,我倒还真的有点兴趣。
    玄鸩勾起唇角:可惜本座没有解迷的爱好,寻找答案有很多种方式,我更喜欢最简单直接的那一种。
    哦?
    玄鸩忽然起身,抓着顾览前襟,一个转身将他按在了王座上,而后擒住顾览的脖颈,俯身半跪着压制住他:欲拒还迎的游戏玩够了吗?
    顾览毫不反抗,眸光流转着睨向玄鸩,笑笑道:原来你在怀疑我。
    你一直装傻充愣,掩藏自己的实力,以为我看不出来么,玄鸩倾近顾览侧脸,冰凉面具刮蹭着他的白净皮肤,你和娑婆堂的开创者有什么关系,还有昨夜那些胡言乱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览不说话,抬手去摘玄鸩的面具。玄鸩怎会轻易叫他得逞,但这一次他并没直接挥开顾览的手,而是死死地抓住,使了点力气攥在掌心里。
    那你杀了我吧,顾览覆住颈上玄鸩的手指,也使上十分的力量,直直看着他道,杀了我,这些烦恼自然烟消云散。
    玄鸩莫名一阵心疼,惊得他连忙放开了顾览,他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人怎么办,一种奇妙而痛苦的情愫逐渐漫上心头,这种感觉非常陌生。
    顾览眨了眨眼睛,温柔地打开玄鸩攥紧的手掌,而后与他五指交握,表情十分无辜:不是我做的,你太高估我了。况且,我那时候在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
    玄鸩抿紧唇线,侧过头去看大理石地砖的花纹。
    你不信吗,我可以帮你推演一遍。顾览说着翩然起身,双手扶着玄鸩肩膀,将他推回了王座。玄鸩不清楚顾览接下来要做什么,却也由着他肆意行动。
    顾览站远了些,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突然道:君座看好了。指间化出一道冰针,直射王座背面的机关按钮。
    便听一声沉钝的咔塔,石砖之下传出齿轮转动的躁响,三道石门瞬间闭合锁死,玄鸩反应极快,在王座翻转之前纵身跃到了地面上,但紧接着八方乱射的毒箭却让他分身乏术,以致两侧石墙迅速压来时根本无暇躲避。
    那石墙是由万来块两千斤重的石砖垒砌,力道足以将世间任何肉体凡胎压成壁画,玄鸩双臂弯曲撑在其间,竟能与两道石墙的力量持平。
    他抬头向殿顶上看,见顾览一手扒着天窗的边缘,像只轻飘飘的仙鹤一样悬在那里。
    _娇caramel堂_
    顾览亲眼见证了这刹那间的惊心动魄,由衷赞叹道:君座当真是神勇非凡,天下第一四字当之无愧,在下今天算是开眼了。
    玄鸩似笑非笑,怒极时下颌线条愈发锋利,他赤红双眼望着顾览道:你最好不要再被我抓到。
    顾览摇头:我怎会眼睁睁看着你遇险呢,只是君座神力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也不必多此一举再拉君座上来了。如此可见,若想在机关触发后逃走,仅此一路别无他法。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霜翎剑和玄鸩的铜戒,笑着朝下面晃了晃,而后一掌击碎天窗周围的石砖,毫不费力地翻了出去。
    再会了,我的君座大人。
    玄鸩怒吼:顾览!
    提灯使者沿圣教方圆百里搜寻窃贼无果,返回途中却听见一道响彻苍穹的爆裂声,抬眼望去,只见行宫方向的天空荡起一片烟尘,原本高耸的大殿竟然不见了。
    他急急奔回,看到行宫已然完全崩倒塌毁,残垣断壁中蹲着一伙儿又一伙儿抱头痛哭的婢女教徒,当下心中一恸,厉声质问:君座人呢,君座怎么了?
    众人皆泣不成声,忙着抹眼泪擤鼻涕,无人回应他的问题。
    君座呐提灯泪流满面具地扒开一块块石砖,像个发疯的野兽在废墟中四处狂奔哀嚎,最后他凭着记忆找到了玄鸩平时居住的石室,看到他正安然无恙地站在石案前画画。
    提灯忍不住冲过去跪倒在玄鸩腿边,抱着他的腰放声高哭:原来君座您还活着,真是太好啦!我佛真的慈悲啊!
    玄鸩拍拍他的肩膀:起来,你压着本座的脚了。
    提灯脸上哀伤的面具倒转过来,变成喜气洋洋的模样,他起身凑到石案边上,见玄鸩正执笔沉思,准备给一副美人图点上最后的一笔。
    他早在半月前就见过这张画,画上人身形俊逸缥缈,着雾松青长衫,一头墨瀑似的长发披散肩背,背后衬得是夜潭双鹤,月照沙汀。
    但那时这画上的人还没有脸,更没有现在这张与顾览如出一辙的脸。
    提灯心中顿起诸多疑问,只捡出最最关心的一个:君座,顾大夫现在人在何处呀?
    跑了。玄鸩道。
    提灯大骇,晃晃自己可怜的右手:跑啦?那小僧,小僧这手怎么办?
    喊什么,玄鸩迟迟下不了笔,转脸瞥了提灯一眼,提灯,你难道从未发现,疼痛是一种美妙又复杂的感受,至少疼的时候,你能清醒地知道自己仍旧活着。
    提灯心想反正疼的不是你的手,但嘴上不敢反驳,只道:那君座就这样放他走吗。
    玄鸩道:当然不可能。他终于落笔,给画上的人点出一双绝妙的眼睛,霎时鹤走云惊,月光如水泄入潭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涟纹,那画中人似乎也对他垂眸一笑。
    他指尖在朱砂碟里蘸了蘸,之后用力地点在那人唇间,没有半点温情柔意,而是近乎一种痴狂的毁灭感。玄鸩轻抬手腕,在画像白净的脸颊上曳出一道长而细的红,陡增几分妖孽。
    本座的东西,怎能轻易让给他人。
    血菩提(十) 山雨欲来
    九月初三, 冬莱城南,长风门。
    还未到初冬,大院里的梧桐全都已经凋零了叶子, 落得满地残黄。傍晚又开始下雨, 朱晴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望着天空一角发呆。
    当初顾览说过五日内必登门拜访, 如今已是第四天了,仍不见他的人影。朱晴方才去父亲房间里探望,见他依旧是昏睡,吃了不知多少大夫的药,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她心里焦急父亲的身体, 又担心顾览不敌玄鸩而落入魔教手中,只希望他能顺利脱身,平平安安地找自己。
    正一脸愁苦地想着这些, 忽然听见身旁有人道: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顾览说不定早叫玄鸩给弄死了,与其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不如趁早把师父秘传的那本《长风剑诀》交出来, 免得日后娑婆堂找上门,咱们连个能抗两招的都没有。
    朱晴愤怒抬头, 见二师兄袁东鹏正向她嘲讽地笑着,好像笃定了顾览一定不会来了。
    二师兄,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不合时宜了吧,朱晴起身站到袁东鹏面前,父亲重病卧床, 门派人心惶惶,你不去安抚大家, 却只惦记着父亲的剑谱!再说顾馆主约定的时间还未到,你怎知他就来不了呢?
    袁东鹏扯了扯嘴角,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小晴,瞧你把师兄想成什么了,咱们兄妹自小相伴长大,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师兄这不是看你发愁,想替你分担一些嘛。
    朱晴耸肩撞开他的手:用不着你来替我分担,哼,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以为我还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不懂吗,你永远只会考虑你自己,不像大师兄,心里装的是整个长风门,你就算拿到了《长风剑诀》也比不上他!含#哥#兒#整#理#
    听到她这么说,袁东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笑一声道:大师兄大师兄,整天就知道叨念你那没用的大师兄,不过一个窝囊无用的残废而已!好呀,你就等着大师兄来帮你吧,咱们就等着看,将来长风门在你俩手里能有什么出息。
    你住口!朱晴气得浑身发抖,袁东鹏却更加得意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朝着朱天河房间的房间去了。
    朱晴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打在脸上的雨越发冰凉,她一气之下冲出门去,跑到了空荡荡的长街上,望着仅剩一丝余晖的夕阳,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有一把素色的纸伞遮在朱晴头顶,她连忙用手背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回过头一看,竟是一身青衫、完好无恙的顾览。
    朱晴姑娘,我来晚了吗。
    朱晴惊喜交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充满感激的眼神中多了些别样的情愫,突然她想到什么,低下头道:刚才只是雨水。
    顾览道:我知道啊。
    你没事吧,玄鸩有没有为难你?若是你明天再不来,我一定带人到娑婆堂救你。朱晴眼睛看向别处,声音却越说越小。
    顾览笑笑:我没什么事,害少主担心了,这一路赶得急,能不能先让我进门喝杯水?
    朱晴恍然自己的失态,连忙道:快请。
    稍作休息后,顾览就去查看长风门主的病情。据朱晴所说,九日前的清晨,朱天河练剑回来后突然开始胡言乱语,情绪十分暴躁,神情亢奋,一向脾气温和的他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始打骂下人。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但那也有点太反常了,我父亲平时真的很少发脾气,一般下人犯了错他最多也就温声和气的说两句,我感觉到不太对劲,只是不曾想,没过一会儿,父亲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顾览坐在朱天河床边为他把脉,垂目静静地听着,而后问道:令尊当时也像现在这样虚弱吗?
    朱晴摇头,神情无比哀伤:不,当时他的身体很健壮,一点都不像四五十岁的人。他发病的时候神情可怕极了,眼睛瞪得很大,整张脸涨成了紫红色,青筋暴在外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把面前的人撕开,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父亲。
    顾览转头看向床榻上紧闭双目的中年人,如今样貌与朱晴描述的简直天差地别,仿佛被什么妖魔鬼怪抽干了精气一般,形容枯槁,眼窝深陷,瘦瘪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和行将枯木的耄耋老翁没什么差别。
    怎样,能看出我父亲生了什么病吗?朱晴焦急地问道。
    顾览由指尖向朱天河体内注入一缕内力去探,这缕内力游走到他颈后的大椎穴时却漏了出去,顾览起身翻转朱天河身体,见他脖子后面有一个极细小的针眼,如果不是周遭变得青紫,很难被发现。
    他问:令尊病倒时周围可有什么人?
    朱晴刚要说出口,却皱眉一顿,表情严肃道: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是被身边的人所害?
    只是例常询问,并无其他含义,顾览平静道,那时候你在场吗。
    朱晴仔细回想片刻:我在,除了我,还有我大师兄宁淮生、二师兄袁东鹏、师叔吕素、和总管董劲,对了,还有几个下人。
    顾览替朱天河盖好被子,收拾医具起身:如果方便的话,晚上能不能安排我和这些人见一面?
    当然,只是,朱晴面有担忧之色,如果你有什么发现,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少主放心。
    长风门高层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至少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团结,晚饭时气氛稍有些凝重,席上主位空着,顾览座位在其正对面,东边坐的是朱天河的大弟子宁淮生和朱晴,西面则坐着二弟子袁东鹏,而后是董劲与吕素。
    吕素最先问起门主病情,顾览只道目前病因不明,还要等稍后详细诊断。她听后点点头,脸上云淡风轻的,好像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关心,至于朱天河是死是活,根本与她毫无干系。
    顾览不经意地向她打量一眼,吕素是朱天河最小的师妹,也是师门同辈中仅存的一位,她不过二十七八的年龄,名如其人,生得一副极素雅清恬的容貌,却丝毫不显寡淡,衣着亦不同于长风门中其他人,是一身温柔的水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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