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摩挲少女柔软不盈一握的细腰:我已经告诉她,哪怕有了舟舟,我还是阿娘的好孩子。会爱她,也需要被她爱。
是吗?
当然。别胡思乱想了,也别把阿娘当做真的孩子。她只是受伤了。伤会有好的一天。阿娘没有不喜欢舟舟,等再熟悉一些,她会看到舟舟的好。
昼景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慢慢地,情愫在眼底萦绕,她道:舟舟
被她看着,怜舟意会,轻轻浅浅地「嗯」了声,柔顺地闭了眼。
夜里浔阳城大雪纷飞,腊梅盛开,雪花覆在枝梢覆了一层又一层,天地银霜素裹,闹到深夜动静才停下来。
少女泪眼婆娑,乌黑的长发铺散床榻,眼尾渗出点点欢愉疲惫,昼景亲昵抱她,柔声在耳畔哄着:累了就睡罢,其他的交给我。
难得无人搅扰,她今夜实在有些贪。怜舟没法在这事上斥她贪得无厌,软软地亲了她颈侧,终究扛不住身体的倦意,眼睛闭合,昏沉沉睡去。
像极了吃饱就睡的小奶猫。
昼景润泽的唇扬起一抹笑,俯身替她收拾一切狼藉。收拾到一半,又被蛊惑般地迷了心神。
险些把人弄醒,她做贼心虚,后背出了一层汗,依依不舍地多看两眼,叹息她的舟舟身娇体弱不堪怜爱。
一夜,在混乱的梦境度过。
天明,个头仿佛长高一寸的狐菱站在女儿门外,叉腰,皱着小眉毛瞧那挡在面前的一重禁制。她好像知道该怎么破解,一伸手,竟忘了。
小肥手敲了敲脑壳,眉头皱得更紧。
奇怪,好端端的阿景在房间设置禁制做什么?
想了一会,她伤心地耷拉了脑袋,一整天都很失落:阿景景定是嫌我烦了,不准我进去打扰她睡觉。
因着这误会,到了饭桌,她老实地不像话。跟着宛娘练习厨艺更上心。
不知不觉,昼景已经尝过亲娘做的十几种糕点,每次她都夸好,每次都要被阿娘问一句是舟舟做的好吃还是阿娘做的好吃?
家主只能笑得愈发灿烂,用百般诚心来哄阿娘开心。
许是哄得太好,狐菱也就不和她计较被挡在门外的事,大大方方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问得昼景红了脸,只好解释要生小狐狸给阿娘玩。听到小狐狸,狐菱喜不自胜,又连着几天看怜舟的神情透着满满的欢喜期待。
是日,昼景不在家。
书院休假,怜舟在书房读书。
狐菱鬼鬼祟祟地溜进来,见是她,怜舟急忙放下书卷,恭敬起身:阿娘
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独处。
平素狐菱缠着昼景活像是自家女儿的小尾巴,缠得厉害,几乎没怜舟什么事。
这次见阿娘来找自己,她忐忑地端茶递水。
茶盏被狐狸随手放在小桌子,她还是小孩子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却故作老气横秋:你不能欺负阿景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她身后窜出四条蓬松的雪白尾巴,这才多久就多出一条,据说尾巴越
多,修为越高,怜舟感叹阿娘乃修行奇才的同时更不敢不敬,认真道:我怎会欺负阿景?我疼她宠她还来不及。
狐菱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想到这是阿景的好伴侣,她当即生出这是自己人的念头。怕整日读书把人读傻了,一拍桌子:我知道府里有个好地方,舟舟,我带你去玩。
阿娘要带她玩,怜舟受宠若惊,不敢拒绝。
昼景一上午眼皮直跳。
宋涟执了酒盏打趣道:阿景,你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前阵子多事之秋,世家忙着平乱稳固皇室正统。好容易好友们聚齐凑成今日的酒宴,酒宴的核心人物却想着其他事。
郑二不满地抬起下巴:阿景当自罚三盏。
众人在一处起哄,仅仅以友相交没有世家主如山的尊崇身份压着,他们倒真的不惧得罪昼景,因为心知昼景不会因罚酒一事心生芥蒂。
昼景果然不介意。她笑了笑:好,那就罚酒三盏。
第一盏酒咽下,她心底在想舟舟在府里做什么。
第二盏酒入喉,她拧了眉担心留阿娘和舟舟在府里怕是会出事。
第三盏酒饮罢,她蓦地记起自己藏在密室不可与人道的隐秘
心头乱糟糟的。
万一被舟舟窥见或者被阿娘撞破,昼景心神紧绷,想想就觉得小命休矣。她额头出了汗,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眉眼秀美绝伦,姿容无双,懒洋洋地趴在小酒桌朝春花使了眼色。
春花秋月假借家主醉了把人带离酒宴,被宋涟郑二等人好生念叨了一通,明眼人谁瞧不出昼景有事要忙,干脆成全了她。只约定好改日再让昼景请众人一遭。
出了酒楼,昼景一扫醉态,上了马车匆忙赶回府。
也幸亏她回来了。
狐菱一脸不服气地盯着密室那道门:舟舟,我就说这是个好地方罢,封锁地这么严密,里面八成藏着好东西!你退开,阿娘给你破了这三重禁制!
她嘴上说着「破了这三重禁制」,实则心里半点谱都没有。一重禁制的解法她都没想起来,眼下脑子一热把人带到这,哪有被挡在门外的道理?
阿娘虽小,可阿娘还是要面子的!
怜舟震惊地看着这扇门,自嫁进来以后,她还是第一次晓得府里有这等隐秘之地。刚要出口拦阻,狐菱毛茸茸的四条尾巴一瞬变大,狠狠朝门拍去!
阿娘!不可
声音未落,密室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响,竟被四尾拍碎。
狐菱小嘴微张,被自己的强悍和聪明震惊。果然一力降十会,想什么破解之法,直接把禁制毁了不就行了?
昼景腿一软差点给亲娘跪了,额头冷汗「吧嗒」淌下,她快步走过去,挡在门前:阿娘!您怎能随便毁了我的门?
狐菱被她凶得直往怜舟身后躲,小声辩解:府里太闷了,我怕舟舟读书读傻了才带她出门找乐子。
不过是毁了一道门,阿景表现地也太反常。怜舟眉心微蹙:嗯,是我求娘带我出来的。阿景,这里面是
这里面是一些要紧的东西。哪怕是你和阿娘都不能擅闯。
她口气严厉,这下不止狐菱蔫头耷脑地认错,怜舟也无措地低下头。
做戏要做全套,昼景眉头皱紧:阿娘,你先带舟舟离开罢,我要重新布置一番。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毁我布下的禁制。不然,我会让舟舟不准给你做糯米鸡。
啊?狐菱挎着小脸,扯着怜舟走开,待走远了她才敢小声问:你听阿景景的还是听阿娘我的?
怜舟呆在那,试图岔开话题:阿娘,你猜阿景到底藏了什么在里面?
狐菱眯着眼,稚声稚气道:定是阿景景不可见人的秘密。
怜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狐菱又问她:你听她的还是听阿娘我的?
我阿娘想吃糯米鸡的话我还是会给阿娘做的,只是,不能被阿景知道。
狐菱狐狸眼一亮:那我和舟舟也有秘密了?
嗯
那就好,那我们稍后再去一趟那地方罢!我好像想起破除禁制的法子了。
且说昼景忐忑的一颗心落地,重新开匣打开满目的画卷,一幅幅的美人春情图被她小心收进储物戒指,阿娘今天算是给她提了醒,她不能因着这是自家府邸的密室就放松警惕。
万一对方用强破开她的禁制,她冷了脸,动作将东西转移。
储物袋里的稀世珍藏被小心放进金匣,昼景环顾四围,竟有些舍不得这地方,三重禁制布置好,她唇角微勾,翩然离开。
她前脚刚走,狐菱带着怜舟探头探脑地露出半边身子:你躲在这不要动,阿娘先去解了那禁制。
怜舟乖巧眨眼,将那探出去的半边身子隐没在阴暗的角落。
三重禁制似乎又改了。
狐菱站在那烦躁地抱着尾巴尖出神,稍顷,她眸光一定,一指点在虚空某一点,禁制像是碰到克星般,自行退散。
电光火石间,脑海似乎涌现许多陌生画面,天雷翻涌,雷光阵阵,她捂着脑袋,难受地摇摇头,半晌,朝躲好的怜舟道:可以了,出来罢。
密室的门悄然开启。
阿娘,咱们这样会被阿景知道吗?
不会的狐菱刚要解释为何不会惊动她的好孩子阿景景,话到嘴边又忘了。她摆摆手:别问这么多了,放心好了。
十几颗深海夜明珠照亮密室每一寸,九个大小不一的金匣各自上锁,狐菱眉头一皱,嘴里好一番嘀咕,总算有一道咒语奏效,匣子打开,成百上千年的稀世珍藏映入眼前。
熠熠生辉
这就是阿景景藏起来的宝贝?狐菱挨个把玩,她见多识广,哪怕神志不清也隐约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当着怜舟,她自然不能表现出被阿景景耍了的模样。
自家孩子心眼多,当娘亲的与有荣焉。她轻声道:舟舟,我们出去罢,这没什么好玩的。
阿娘,且等等。怜舟蹲下身,指尖抹在墙壁一道黑点。
是墨渍
她怔在那,隐约觉得自己距离窥破真相只差一线,却因着说不出的羞涩不敢往下想。
回想阿景以前动不动在府里消失,应当是来此地了罢?她来这,是为了作画?
怜舟俏脸绯红,深呼一口气,拿出帕子细细擦拭指尖墨渍,顿觉那墨点都带着烫。
她不敢去证实自己一闪而过的猜测,近乎狼狈地退了出来。
狐菱恐她看出阿景景和她们玩的小把戏,恐她胡思乱想误会了阿景景不肯和她生小狐狸,恢复禁制后带着人迅速离开。
走到后花园,她道:其实也没什么嘛,是咱们多想了。阿景景可能就是个小财迷罢。
怜舟被她的说法逗笑,心道:那是阿娘没见过她一掷万金眼睛都不眨的豪爽。她不愿再多想,假装无事发生,配合狐菱当了好一个睁眼瞎。
看把人哄好了,没惹来她的猜疑,狐菱很佩服自己,于是做起了天下母亲都不会放过的一件事。
她停在一枝梅花前:舟舟啊
嗯?阿娘有何事吩咐?
狐菱手指点在梅花,梅花顷刻化作会动的小奶狐狸,她这一手玩得甚是精妙,仿佛很多年前就用这样的把戏设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对漂亮的狐狸眼不自觉染上化不开的慈爱,她道:舟舟,你看这个小奶狐狸,可爱吗?
狐狸幼崽受灵气催动正在朝怜舟不遗余力地撒娇眨眼,尾巴翘呀翘,很是生动。
怜舟的手摸在「狐狸幼崽」的小脑袋,眉间染笑:可爱
我想,阿景景和舟舟生的孩子,会比这个还要可爱。狐菱故作深沉:你们不生一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聪明的舟舟其实差不多想到那方向,但她决定给LSP景一点面子(狗头)
.感谢在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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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这一别
午后。宋府
屋檐落雪,寒梅盛放,宋染手捧暖炉饶有兴致地看窗外风景,房间温暖铺着地龙,侍婢又为她加了一重衣,宋染嫌热,委婉拒了。
云国的内乱尘埃落定,云三皇子做了云王,迟迟不来提亲,侍婢为自家大小姐着急,不止她着急,整个宋府上下有哪个不为这说定的婚事忧虑?
可宋染看起来,每天心情似乎都好得很。
四月,把琴给我拿来。
名为「四月」的侍婢转身取琴来。
琴声悠扬
宋染面上带笑,恍惚又想起和何楸初识的画面。她眉眼欢快,手指灵活。每一个音符都浸透了她心头无法言说的欢喜,四月慢慢地沉浸在琴曲中,心头的沉闷担忧也跟着散了。
一曲毕,她心神忽动:你先下去罢。
是,大小姐。
红砖雪瓦,长风凛冽,宋染看着窗外摇晃的梅枝,身随心动走出门去。
风很冷,她紧了紧衣裳。很快,那截梅枝再次晃了晃,俊俏的少年郎手持梅花□□而来,似是着实辛苦,大冷天额头出了薄薄一层汗。
她潇潇洒洒地坐在墙头,还是一副乖巧模样,唇红齿白,文弱天真:染染,我来了。
她身子下翻,站定在雪地。
看着她好一会,宋染倏地笑了,她作势扭头进门,唇边压着笑:这么晚了,你来做甚?
见她转身就走,何楸慌了,赶紧追上前:提亲啊。染姐姐答应了要做我的王后,哪能出尔反尔?
我哪里答应了?宋染不紧不慢地反问。
哎?何楸傻了眼:我不管,你就是答应了啊。
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又好不容易撇开一众大臣偷偷跑来大周,染姐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她捂着心口,颇为受伤,脸色变得苍白。
楸楸?宋染本想逗逗她,没想到把人逗成这样子,她快步走过去就要为她诊脉,结果身子被人搂入怀。
何楸一扫颓然,眉飞色舞:染姐姐,你想反悔是不行的了。我已经认定你了。
知道被她骗了,宋染反而松了一口气,嗔恼地看她一眼:就知道胡闹。
不胡闹哪能留住染姐姐?我知道染姐姐恼我来迟,可这不是没办法么?那群大臣实在太烦人。光对付他们我都好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眼底确实蒙着一层淡淡的乌青,宋染看了心疼,思忖一二领她入了闺房。又恐她乱看,提醒道:只准你在这睡两个时辰,黄昏前你从哪来得回哪去。
我不乱看何楸一脸羞涩,低头老老实实解了外面的衣衫,看她如此,宋染脸腾的生热:你这是、这是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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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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