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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76)

    嗯
    佳酿虽好,易醉,被搀扶着走了几步,晚风吹在脸上,昼景酒醒了一大半。
    她酒量深厚,寻常的酒哪怕饮上千杯都不会醉,可有句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单想着她有家有室有娇妻,不喝酒心里便醉悠悠的。也想享受片刻被舟舟照料的感觉。
    她眸子眯着,笑:舟舟,我酒还没完全醒,你不能把我丢下
    怜舟乐得宠她,耳尖微烫:嗯,稍后我服侍你沐浴。她心里鼓噪,踏进洗心池,没来由地腿软。
    昼景半眯着眸子任由她摆弄,仿佛比起头的时候醉得还厉害。她一副为色所迷的醉醺样,少去了怜舟羞赧发颤的苦恼。
    衣衫被一件件褪去,潋滟的风华映入眼底,她微微启唇:阿景,你去汤池泡着,我来服侍你。
    她身子还未完全干净,下不得水,否则还真想抱着她的阿景怜舟忍了忍,努力找回两分清明。昼景依言迈开修长的腿,入了池子。
    和上次不同,这次更多了两分说不出的刺激。
    怜舟跪在身后拥着她的心上人,下巴搭在她单薄削瘦的雪肩,她心里没底,摸一摸都觉得发慌,小声道:阿景景,你醉了么?
    醉了昼景阖上眼眸,完全依赖地被她搂着,感受到少女急促的呼吸,她轻笑,遗憾不能把人拉下水。使坏地借着这机会把一向清心的人撩拨地心痒难耐。
    美吗?她问。
    怜舟喉咙小声发出吞咽,指尖轻划:美
    脊背后仰,优美流畅的脊线柔软异常,曲线绝美,雪重山高,梅尖凛然。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峰峦成对,美艳成双。
    昼景转过身来搂住她脖颈:可惜舟舟不能与我共渡。
    还、还醉着吗?少女被美色蛊惑地慌了神,想看,又不敢看,怕看了乱了心智,失了往日沉稳。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混乱的思绪快要拧成麻绳,看把她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下来,又顾忌着身子不敢下水,昼景低笑,笑得又轻又媚:还醉,舟舟亲亲就不醉了。
    洗心池蹉跎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出来,怜舟满面通红,身侧那人笑得一脸得逞。手牵手进了内室,昼景懒散地坐在床沿,似是真的困了,她倦倦道:我的生辰礼呢?
    没想到她还记得。
    怜舟被她引诱了好一
    方消下去一些的热意再度回到脸颊,她磕磕绊绊道:也、也许不是很好,我、我只是想着要你
    要我?
    两个简单的字眼被她倾吐地迂回婉转,怜舟低了头,声细如蚊:要你舒服
    昼景止不住笑。
    拿来我瞧瞧。
    怜舟搞不明白,阿景明知她身子不便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她心里甚羞涩,早在洗心池升起按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她想要阿景啊。
    可她可她还没学会,还没学会怎么让她
    舒服
    经验太少了,被教导的也太少了。
    小衣被送到手上。
    海棠花艳,一针一线尽是柔情。
    昼景笑意更浓,真心实意地赞叹一通,当着她面大大方方换上了:怎样?好看吗?
    怜舟四肢发软,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好、好看。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被迷得失了理智,她懊恼地动了动喉咙,想去倒杯茶,被昼景握住手,她热情如火:来,再试试?
    风水轮流转。
    这下,轮到怜舟忍受这不得纾解的火了。
    但她脸皮薄,不肯和昼景直言要她教,一个没撑住软了腿,被人揽了腰,某人明知故问:舟舟,你怎么了?
    怜舟羞恼,忍着情动咬她肩膀:你能不要欺负我了么,我、我受不住
    窗外夜深
    白日的喧嚣散去,剩下独属于有情人的静谧厮守。
    把人弄哭了,昼景既心疼,又满足,知道她的舟舟心里想要她,也想给自己,她怜惜地亲她指尖:好,不欺负你了。以后我多教教你,你慢慢学好不好?
    嗯娇弱的姑娘抱着她腰,心绪浮动,无法克制的情热催促她说出这辈子最大胆的话:阿、阿景是我的。
    好。是你一个人的。
    年轻人的爱恋啊,耀眼赤诚,新鲜娇艳,如朝阳,如桃花,美虽美矣,日子已定。
    昼景沉默地搂紧少女纤腰,目光灼灼,她想:那就让朝阳不落,桃花不谢,我愿用我最火热的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守着我的舟舟。
    苍穹为证
    长烨星热烈呼应。
    第98章 招惹
    又过了两日,怜舟小日子结束,身子彻底干净,萎靡的精气神渐渐养了回来。
    是夜,天空又落了雨。明艳的鲜花被春雨淋湿,身姿摇曳,娇柔无力。
    事事都好,称心如意。
    唯一不美的,是她的舟舟一心向学,哪怕喜欢也甚少陪她沉溺,倒是昼景尝了两三次鲜嫩的滋味,欲罢不能。
    乘坐马车从书院回来,俊俏的家主穿过几重门,绕过长长的回廊,看了两眼庭前开得艳丽的花,迈入书房,坐在桌前静思。
    彼时晨光温和,她一手撑着下巴呆望某处,指间夹着杆笔,骨节匀称,肌理细腻。流光溢彩的眸子有些失神。
    正所谓娇花玉露不胜羞,脑海不自觉浮现少女动.情甚重恍恍惚惚的娇颜
    绵软无力的细腰,红唇微张,漂亮湿润的杏眸波光潋滟,倒映了烛光人影,长睫掀动的那一眼,简直要把她魂魄吸进去。
    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尝其芬芳,更念其娇柔。尝其娇柔,愈贪其似水缠绵。
    呼吸一紧,昼景收住绮思,俏生生的面皮抑制不住发红。
    三月的尾巴毫不留情地把人甩在后面,四月悄然降临。
    人间四月,白鹤书院。
    书舍,坐在窗前的少女趁十七殿下去寻端姐姐,思来想去翻出压箱底的物什。
    是上次李十七偿还人情送她的宝贝,分为上下两册。
    她掀开下册,眼睛下意识紧闭上。
    饶是从心上人那里晓得了人事,还是羞于去看。强烈的羞耻心和强烈的求知欲彼此冲撞不休,怜舟面容染了绯色。
    半晌,睁开眼,面不改色地思索另一门技艺。
    年轻的家主浑然不知她沉迷学海的舟舟为了使她身心愉悦,耗费了多少勇气去面对令人羞耻面.热的画册。
    她近来很忙,陛下的身体江河日下,依仗她的地方很多。朝中野心勃勃的大臣也没有很安分,需要敲打,让他们看看天下还是李家的天下。
    百忙之中她腾出时间带着愈发美貌娇俏的少女参加宋涟的婚宴。
    人逢喜事精神爽,宋涟一身喜袍,剑眉星目,英俊挺拔,依从世家娶妻之礼,俯首拜天地。
    新娘子怜舟见过,史家的嫡长女,娴静端庄,长得不算绝色,笑起来却讨人喜欢。史家近两年发展的很好,宋涟娶了她,称得上人生得意。
    看到旁人成亲,她不禁想起自己。
    一年前她眼界有限,想着完成契约成功得到万金广屋在浔阳安身立命,再图谋远大前程。没想过会假戏真做,把身心都折在这。
    阿景虽说没给她万金,可情比金坚,她用心为自己铸造了一座广屋,只藏着她一人。
    满堂喜庆,她勾了昼景手指,昼景侧头看她,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里看到纯粹笑容。
    要我再补给你一场婚礼么?她与之咬耳朵。
    气息扑在耳尖酥麻,大庭广众之下,虽说众人视线都被一对新人吸引,怜舟还是羞涩地躲开:不用,我不看重那些。
    再者她嫁给阿景的那次,排场声势怕是唯有皇室子嗣可比。
    她做梦都没想过如此高嫁,不由感叹命运奇妙。尤其想到千年前她还是水玉时第一眼就对这人动了心,唇角上翘,她软声道:我只在意你心里有没有我。
    昼景与她十指紧扣:有你。
    少女笑得清甜。
    我心里也有你。
    婚宴进行到后半段,作为新郎官的好友,昼景被拉去挡酒,宋涟一身喜袍,苦不堪言,他拧着眉头:阿景,快帮我挡挡,这群人太过分了,他们自个又不是没成过亲在,存心的!
    昼景莞尔:存心什么?
    存心不要我
    差点上了她的当!宋涟酒水喝得不少,这会醉意上头,也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哼了一声:你就不想早点抱到你的侄儿?
    行罢看在新娘子的份上。昼景懒洋洋替他挡了一盏酒,喜宴气氛热烈,其乐融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祝贺的神采。
    却是一声丧钟猝然惊醒了所有人。
    宋涟傻愣在那。
    昼景捏在指间的杯盏倏地落地。
    酒水溅在她湛蓝的衣摆,在场之人无一人身份有她尊贵,她嗓子发干,问:几声了?
    九声没人敢开这口,怜舟数算着接过话茬,低声道:陛下崩了
    方才还热烈的喜气被冲散一空,四月的春,风吹在脸上竟是冷的。
    山陵崩,何故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宫里到底怎么个情况?陛下垂危合该请肱骨之臣入宫宣布遗诏,家主还在这,他们许许多多的人还在这,陛下怎就撒手去了?
    太突然了!
    无数的疑问混乱在心头。
    宫人苍白着脸从门外小跑进来:家主!太子请家主进宫!
    昼景越众而出,脊背挺直,眼神坚定,她看了怜舟一眼,大步迈出门。随同她一起入宫的还有几位,俱是朝中重臣。
    山陵崩。浔阳城很快笼罩在一片凄风惨雨。
    李十七被轰鸣的九声丧钟震得脑子发懵,她抓着沈端胳膊,力道大得沈端蹙了眉:端端,端端你听,是不是我听错了?
    沈端任由她死死抓着自己,心疼地把人抱进怀,又很快松开:十七,你要坚强。
    她话音刚落,李十七怔在那,面色雪白,眼泪唰的从眼眶淌下,嘴唇哆嗦:我、我要进宫,我要回去,我不信
    她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忍着没再掉泪,眼睛却忍得通红,一路上她都在想,怎么可能呢?父皇怎么可能会突然驾崩?定是有贼人暗害父皇!
    她咬着唇,不,不!父皇才不会驾崩!
    前一刻她还在和端端说要带只鹦鹉陪父皇解闷,明明昨日父皇还拉着她手殷勤嘱咐要她好好和沈院长进学,怎么会呢?
    怎么会这样呢?
    她脑子再也想不了其他事,疯了似的骑马闯向宫门。
    身后
    面对这风雨欲来的浔阳城,沈端抬头看着头顶顷刻间聚集暗涌的乌云,满目担忧:十七
    这个节骨眼,无召外人不得进宫,她无法陪在十七身边,喃喃道:十七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闯进来,满面哀容的太子殿下顾不上斥责,声音哽在喉咙,那句「父皇崩了」怎么也吐不出口。
    他不说话,李十七急切地抓了昼景雪白的衣袖,又被她一身丧服刺痛了眼:景哥哥,景哥哥你告诉我不是真的,父皇他
    是真的。
    皇妹?!
    半抱着受激昏倒的李十七,昼景迎上太子殿下哀戚的眼神,她声音平稳:让她睡一觉罢,这时候清醒,算不得好事。
    太子吸了吸鼻子,眼圈发红:爱卿言之有理。
    视线在皇妹身上顿了顿,他道:送十七殿下回宫歇息。务必好生伺候!
    宫婢不敢怠慢,低头应是。
    陛下是怎么去的?
    继续说到此事,太子面色沉重,眼睛迸发着浓烈恨意:父皇是被奸人下毒所害!
    毒素潜藏在身体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毒发之时,便是命陨之际!若非放血验证,御医都查不出有何不妥。
    此毒诡秘阴狠,试问平时诊平安脉,哪个御医敢要九五之尊有丝毫损伤?
    陛下去得太快,留给朝臣一个天大的烂摊子。好在储君早定,否则昼景入夜都不见得能回府。
    拖着一身疲惫回家,暗夜下,少女一身春衫盈盈立在门口,见了她快步上前:阿景
    进去再说昼景握着她手跨过几重门,入了内室,被服侍着褪了穿了大半日的丧服。
    陛下是被人毒害,下手之人左不过是他信任的。
    怜舟对朝政远没她这分敏锐,问了几句,见她秀眉拢着,不忍再开口。简单用过没有荤腥的晚膳,昼景沐浴后懒散地躺在床榻,眸子微睁,坐起身:舟舟
    猛地被她轻唤,怜舟走近两步,腿差半寸挨着床沿,腰肢倏地被那双手揽了去。
    让我抱抱
    埋在她嫩俏的柔软,这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散了。昼景长吸一口气:为人臣子要为陛下服丧,一月之内,要委屈我的舟舟了。
    怜舟鼓噪的心闻得这番话,热意退去两分,她抚摸这人一头长发,柔声细语:不妨事的。
    她心里叹了声,将做好的安排往后推迟一月,身子因着被触碰,敏感地起了异样,她笑了笑:不要再招惹我了。
    再抱一会,还没缓过来。
    再抱下去,这一晚都缓不过来了。怜舟纤纤玉手抚弄她白嫩的耳朵:快松开我,你再这样下去,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看见吃不着,也是在折磨我。
    她羞涩难当,生怕昼景发现她有动.情的征兆,狠着心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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