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无情沈端端。
早晚本公主要你好看。
她恶狠狠地瞪着书卷,好似要活生生将其啃了似的。是以根本没注意站在高台的沈院长冷眸深处一闪而逝的无奈。
该拿你怎么办啊。
一日陪读结束,金乌西沉,怜舟带着小狐回家,坐在车厢上,昼景顽劣性子上来,一味往她广袖钻。
毛茸茸的小狐狸爪子盘着细瘦肤白的胳膊马上要到腋下,被羞极了的少女不客气地逮住:不准胡来
又是不准。
她话音方落,手中被按住的小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更小,拳头大,可可爱爱地从衣袖探出头,看得怜舟没法和她置气。
阿景化作狐狸时,难免比做人时多了一分自然纵性。
怜舟双手捧稳她,一路提心吊胆,怕将其摔了,入府,进入内室,她无奈道:你快变回来。
白光闪过,拳头大小的狐狸摇身一变化作锦绣衣衫的美郎君,长发及腰,白袍儒雅风流,昼景一笑:舟舟,把我捧在掌心的感觉,如何?
看她容颜美艳,一笑动人心魄,怜舟上前两步克制不住地抱她腰肢:踏实,又不踏实。怕把你摔了,也喜欢你被我保护。
直白露骨的话她很少说,说了,脸颊通红。
好啊昼景埋在她颈窝:以后舟舟要好好保护我,冬天冷了,我给你取暖。
她又在不正经,怜舟浅笑,宠她之心愈燃愈烈,两两相顾,她呼吸发紧,有那么一晃明白了阿景忍欲的艰难。手指沿着昼景脊线一点点描摹,她道:我想看你现出真容穿女装。
好,我穿给你看。
昼景在成为昼家主以前,更偏爱能衬出女儿身段的华美裙裳,难得心上人对她提出要求。很快,昼景前往「洗心池」沐浴,长袍轻解,她眉眼笑意深沉:舟舟,怎不回头看一眼?
怜舟羞臊地厉害,被她逗弄地抬腿出了「洗心池」,守在浴池外,一颗心激荡不平。
年轻的家主洗净白玉般的身子,动作缓慢熟稔地将精贵裙衫一件件套在身上,狐妖的美与媚,生为妖物的睥睨傲然,眼尾悬着一丝丝漫不经心的轻佻,婀娜窈窕,身段玲珑。
估摸着时间,怜舟踏进「洗心池」,入内,一眼看到的是美人执樽慢饮的画面。微仰的头,颈线流畅,酒水浸染过的唇,薄而红,冷情妖媚,狐狸眼细腻流转,唇瓣绽开笑,她道:舟舟?
轰的一声!少女温软羞怯的眼神被她勾出了燥。
步步生莲
秉着端庄持稳,她接过昼景手中杯,脖颈后仰,清凉酒水漫入喉。饮罢,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敢看一身白裳的妖艳女子。
雪白素洁的长裙被她穿得齐整雅致,月神般皎洁的清丽脱俗,眉眼一勾,又是迷死人的慵懒诱惑。妖异、邪气,引着人去染指。
怜舟被她美色冲击地头脑发晕,狼狈低下头,被长裙下玉嫩双足勾了魂,鬼使神差地想起阿景昨夜捞起她赤足耐心把玩的一幕,脸热得要烧起来。
舟舟在想什么?狐妖昼景浅浅一笑,傲人的身姿微微弯折下来,带着零星的烫:舟舟是想对我意图不轨么?
少女羞得口不能言,即便能言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她咬着唇,眸子晕出大片水雾,一滴泪浸染在眼尾,她委屈道:狐狸精
昼景笑得花枝乱颤,直把人笑得想不管不顾跳进洗心池,泠泠笑声忽止,她弯了眉,指节不客气地擒了少女白皙的尖下巴:那么舟舟想不想惩罚这只狐狸精呢?
怜舟脑子发热,被蛊惑地咬了牙:趴下!
月上柳梢头。
李十七抱着书袋煞有介事地叩开沈院长的门,门开了,沈端一脸漠然:这时候了,殿下来做什么?
我、我、我来请教问题!
她嘴上说着「请教问题」,奈何沈端眼睛洞若观火,一眼看出她蹭饭的意图。忍着扶额的冲动,她侧了身,将人迎进来。
数不清是多少次踏入这座小院了。
庭前种着梅花,还不到开花的时节,这里的一草一木李十七都是熟悉的,唯独眼前这人,是她怎么也没法再进一步。
想要征服沈端的意念与日俱增,想要她眼里有她离不开的心绪折磨着这位皇家娇女。
亦步亦趋地跟在沈院长身后,进门看到摆放在桌子的饭菜,三菜一汤,几乎全是素菜看不到荤腥,李十七瞥了沈院长削瘦的身板,嗔责:怎么没肉,不知道本公主无肉不欢吗?
她理直气壮地挨着沈端坐下,左右她人已经进来了,沈端若敢以下犯上的赶她出去李十七默了默,暗道:那我死缠烂打也不能要沈端如愿。
皇家的尊严被她抛之脑后,面对沈端怎么冷情的人,她总觉得,这人比起她来,更适合当尊贵的嫡公主殿下。
一身气度,冷峭如寒梅,凌然天地,百花叹服。
沈端口读诗书的贤能之辈,读书育人最为尽心竭力,想要将这不省心的学生调教成材,是她另外一个执念。眸子淡然,一眼看清殿下不遗余力发挥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面上神情冷淡:夜了,禁食荤腥。
她穷讲究,难怪瘦得只剩下一把傲骨,李十七撇撇嘴,向天借了胆:粗茶淡饭,难以下咽,沈院长,你来喂本宫。
沈端捏着筷子顿了顿:今日讲的《长怀赋》可会了?
会、会了!
似是晓得接下来要面对的场景,李十七紧张地嘴皮子磕磕绊绊。
换来沈端似笑非笑的一眼:殿下,过来坐。
坐在她腿上,后背贴着柔软的胸膛,李十七浑身的骨头酥软颤栗。青嫩的竹笋喂到唇边,她张开嘴,这才想到这笋是宫里特意培植的,为此请了玄天观的道人布置暖房。
待她咀嚼下咽,沈端眉眼仍是一派淡漠风姿:诵读一遍
是、沈。沈院长
一下子从无法无天任性妄为的小老虎成了被拔了牙的小猫,沈端无甚情绪的眼眸在她开口的瞬间染了一丝笑。
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宠。
长、长怀、长怀赋惜吾凛春
颤抖的声线时断时续,遇到不记得的当口沈端便喂她一筷。微妙的是,十七殿下脑子转开,为了那一口粗茶淡饭竟也能不大流利地诵下去。
《长怀赋》诵完,不知是温柔乡催人,还是那晦涩高深的儒家文章消耗了殿下仅有的那点精气神,沈端垂眸看着睡倒在她怀里的公主殿下,轻轻启唇:殿下?殿下?
那人依旧陷在熟睡。
沉默半晌,沈端眸光辗转,收紧了揽着腰肢的手,音色去了一分寒凉:十七?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蛮横地闯入她的生活,吃饱了喂熟了赖在她身上不走。养猫的人过惯了肃然正经的日子,乍见幼猫挠人,也觉得新鲜。降服之心愈甚。
她抿了唇: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啊十七。
皇家养废的殿下不少了。
你可千万不要步那后尘。
她冷了眸:既在你身上花费心思,本院也不准你泯然众人。
端端沈端端李十七轻声呓语。
沈端笑了笑:大逆不道。端端也是你能喊的?
洗心池
先前咬牙勒令人「趴下」的少女,此刻伏在心上人美背无措地眼角含泪,一声声低诉:阿景,阿景,你怎么如此诱人
被她称赞鲜诱可口的美人乖乖地任她施为,柔声安抚:舟舟,哭什么?
怜舟摇头,指腹划过脊背那寸寸肌肤,却不敢将唇贴上去,她不懂女子之间如何行事,可繁星观主的话时时刻刻环绕耳边,她也只敢饮鸩止渴般地抱着她的阿景。
为她美色心神摇曳,为她身骨流连忘返,为她一颗愿意交托的心自惭形秽。
我恋慕阿景。她道。
昼景七窍玲珑心动了动,暗道可能是她心急了,上好的美味献给她的舟舟,没予她一场欢喜,反而把人急哭了。或许她的舟舟根本不晓得怎么欺负她罢。
好她笑:我知道,我知道舟舟恋慕我,我也喜欢舟舟。
怜舟伏在她背上好一会,气息渐稳,被美色冲晕的脑子慢慢找回理智,睫毛犹挂着泪,她羞得音节破碎,仗着一对好耳朵,和极大的耐心,昼景方听清她在说何。
她的傻姑娘。
这等事哪还需要赔礼?
况且,半点不该有的都没发生。
实属她失算,没算到舟舟纯情至此,更没算到,她独爱美色的舟舟能隐忍至此,仅仅趴伏着她都能感受到她翻涌的情。却能忍着什么都不做。
昼景不明白。
下一刻身上顿轻,少女眉眼含春,羞愧地将她搀扶起,音色缠绵婉转:阿景,我没压疼你罢?
昼景直接被气笑,指尖轻拢微敞的衣领:你说呢?
是气是恼,道她不解风情。
怜舟局促地低了头,不敢看她,诚然有那么一刻她压制不住满身欲气想对阿景
可,世事不如人,观主字字如刀悬在心头,她不敢动,不敢污了她的水中花、镜中月、天上仙。
下颌被挑起,她睁着满含愧疚的眸看向那人。
昼景叹了一声,亲她水润娇唇,一触即分,笑道:是我不美吗?舟舟竟不多看两眼,出了此地,我可不是这般模样了。
她出言提醒,怜舟幡然惊醒:是啊,她是想看阿景穿女装的。阿景穿女装和穿男装,判若两人。
她专注仰望,想多看几眼。视线绵延,却又定格不肯移开。
昼景捉了她的手:喜欢为何要放开呢?我就在这,整个人都是舟舟的。有何好愧疚的呢?她温柔浅笑:偏要我帮你「看」得更仔细一些吗?
怜舟指尖发颤。
出了洗心池的门,神思仍陷在不可挣脱的恍惚。强忍羞涩看向身侧之人,怜舟顶着通红的两只耳朵,迎来了星月当空。
你、你化作白狸好不好?
憋了一个时辰,到了歇息时分,她才红着脸攥紧昼景的雪白衣袖,面上带着恳求。
这是为何?她神色迷茫,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这种感觉并不好。满身的心眼转起来,几个呼吸间思绪飘到玄天观的那群老道身上。
她微微沉吟,拥人入怀:舟舟,旁人和你说甚,都不是我的意思。
怜舟讶异她惊人的敏锐,声细如蚊:没有,我只是,只是见到你就羞得发慌你变作白狸,教我缓缓可好?
亲手感受了她的美,冲击太大了。
这话算不得假,昼景看不出任何不妥,扬唇逗弄她:舟舟,这样子可不行,你要做不为色所动的寡欲君子,把我憋坏了,不心疼么?
她当真什么话都敢说。怜舟简直怕了她,娇态尽显,小幅度摇晃她衣袖,如水的嗓缠绵耳畔:求你了,阿景景
第70章 不弃
舟舟姑娘一撒娇,狐狸精也得为她折腰。昼景有何办法?老老实实化作白狸,尾巴散漫翘着,一晃一晃,晃得少女松下心弦俯身抱她。
好白狸,好阿景,我就这样抱你睡罢。
对着活色生香的昼家主她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对着毛茸茸漂亮的大狐狸,怜舟不至于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夜就此过去。
身为狐狸的昼景在温柔乡里睡得昏天暗地。
日子如流水蔓延而去,十一月下旬,清早醒来,浔阳城被初雪覆盖,青砖绿瓦,薄雪晶莹,风一吹,雪花徐徐从半空飘落,冬日的冷洋洋洒洒席卷而来。
白鹤书院,小院。
李十七再次从沈院长床榻醒来,没了初次的羞窘慌乱,惺忪的眼缓缓睁开,察觉到枕边人的温度,她意识昏沉地想:沈端端面冷性冷,身子倒是暖的。
犹记得上次醒来看到沈端睡在她身侧,她慌得尖叫了一嗓,直接吵得为人端庄冷肃的沈院长拧眉醒来,含了霜雪的眸子不满盯着她,不客气道:再吵你就下去!
沉迷读书育人的沈院长有起床气这个毛病,李十七竟是头一个发现的。
惊慌之后被她冷斥,李十七裹着锦被一角怎么也舍不得走,好容易到了她身边,哪能前功尽弃?只是她没想过沈端真是待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晓得睡在她身边的学生心里藏着一头狼吗?那头狼叫嚣着要吃掉沈端,亦或被沈端吃掉。
惊慌散去,羞涩和窘迫纷至沓来,李十七目光下移看着自己一身里衣,再去看沈端明显没睡醒的模样,冷然里裹着淡淡慵懒。
她小心躺回去,手臂试探着搭在沈端腰间,那人半睁半阖着眼眸,无甚温度地看她一眼,没计较,昏昏睡去。
然后李十七亲吻了她眉心。
不晓得有没有被发现。
沈院长睡得很沉。
摸不透是真睡还是假睡。
等了好半晌,李十七才确信她是真的睡下了。再是如何冷情的人,被人偷吻了,哪怕同为女子,哪怕为人师长,也该睁开眼好好训教她一番,甚或直接踹她下床。
这些都没有。
于是李十七闭上眼,再也睡不下了。
沈端身上有她想要降服挑衅的权威,有她向往敬佩的文人风骨,有她可望不可即的凛然无畏,冷冰冰的,无甚人情味,最能激起人的反骨,也最能在落魄无助时给她旁人给不了的信靠感。
李十七见过不知多少成名的学士儒者,可像沈端这般有强烈责任感、对学生掏心掏肺的人,这是第一个。
第一个在她任性娇蛮的时候用最严厉的说辞、最果决的行为,挡在她面前的人。无惧皇家威严。
这是挥起鞭子都无法打服的人。
同样的,也是第一个用笃定傲然的口吻,说:殿下,非庸才,缺的只是一个良师。她下颌微抬,眼睛直视当朝公主殿下: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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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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