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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47)

    怜舟无声看她一眼,李十七细下琢磨深以为这道眼神透着说不出的意味,炸了:很好看的,你看这胸,再看这腿!大不大?长不长?想不想摸?!
    怜舟不想理她。
    感谢阿景,让她承受羞耻的能力强了不止一丁半点。
    不可能啊,本公主都看得津津有味脸皮都豁出去了,李十七不介意再豁出去点,这么好看的「大宝贝」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她翻开一页最精彩最夺目的捧到怜舟眼前:看!你给本公主看!美不美?
    昼景被捂着眼睛,笑得在舟舟怀里打滚,怜舟一不留神险些令狐狸摔下去。
    青玉道长言之凿凿地称白狸为灵狐,开了灵智,有时候比人还聪明,眼见李十七干脆不要脸了,垂眸再看狐狸直捧肚皮的激烈反应,她脸红了红,低斥李十七:殿下!白狸还是个孩子,您怎能
    孩子?!李十七瞪大眼看她,好似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她激动道:本公主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你看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在和你聊春宫,你和我讲不能教坏一只狐狸?宁怜舟,你很好!
    她抱着画册给了怜舟一个气嘟嘟的侧脸。
    怜舟不明所以,那东西有何好看的?
    她抿了唇,再好看有阿景好看吗?
    许是被迫看得多了,脑海倏地冒出两只妖精双腿交叠的画面,一双腿缠着另一双腿换成她和阿景,她心脏骤停。
    没留意大狐狸偷偷用尾巴圈住她细瘦的手臂。
    李十七脸皮不要了都没达成和她一起看画册的目的,气得委实不轻。
    正想着宁怜舟不识好歹,歪头却见少女呼吸不稳,脸颊染红。还别说,确实比画册里画得还要鲜美动人,不怪景哥哥愿意和她在床榻厮混。
    她赞了声:若和你比起来这些东西也实在是俗物了。美胸美腿哪比得过你半点柔弱风情?
    被她拿来和画册里的人物比较,怜舟俏红的脸热意尽褪,板着脸,倔强冷淡:殿下慎言
    李十七被她凶得没法还嘴,嘀嘀咕咕:真不知你这么无趣,景哥哥怎么受得了你的
    她声音小,奈何怜舟耳朵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少女面色有一霎惊忧。
    说时迟那时快,大狐狸趁她心乱仓促跳出,飞在半空重重落在李十七肩上,吓得李十七活见鬼似地跳起来:怜、怜舟舟!管好你的狐狸!它、它敢偷袭本公主!
    因了狐狸捣乱,怜舟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把狐狸捞回来,心底为白狸为她出气感到愉悦。
    狐狸捞了下来,惊慌散去,李十七顿时陷入后悔的情绪不可自拔:她做何要怕一只狐狸?该趁机撸秃了狐狸毛才符合她的作风。
    但
    但就是无法形容的直觉,直觉这只狐狸很危险。直觉放大了她心中的惊恐,以至于失态。
    她撇撇嘴:你这只狐狸还很护短嘛。
    昼景眸子微凉,默默舔了尾巴尖上的毛。
    显而易见,十七殿下受到了鄙视。
    李十七:可恶!
    怜舟抱着狐狸拐进浴室,抓紧一切机会为它清洗毛发。
    在她手下,大狐狸舒服地闭了眼,她想,有朝一日定要舟舟全须全尾地伺候她一遭。
    她眸子半睁半阖,怜舟不经意抬眼,撞上它使坏的神情,手上一顿:白狸这神态,真的好像阿景啊。
    想到昼景,她动作慢了不止一拍,顾自出神。最后索性红着脸洗到一半拿了巾子将狐狸裹好。
    昼景疑惑看她:怎么不接着洗呢?单洗了爪子,耳朵呢?
    是真的好像啊。怜舟怔然。使坏的样子、心存疑惑的样子,一旦有了荒唐的联想,竟不敢再面对她的爱宠。
    午后躺在床榻小憩,大狐狸前爪搂着少女脖颈入睡,秋日凉,抱着狐狸暖融融很舒服,然而此次怜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将狐狸从怀里捞出来,离她有半臂之距。
    不知情地见了兴许还会讶异少女心思说变就变,往日喜爱的不得了睡觉都要抱着的狐狸,被她「嫌弃」丢开。
    大狐狸呜咽一声,慢慢睁开眼,狐狸眼泛着水气,怜舟「做贼」猝然被逮住,出于本能地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没有嫌弃你,白狸乖,抱着你,我睡得太热了。
    对着爱宠说谎的感觉很不好,怜舟自责了半刻钟,好容易用理智告诉自己白狸不可能是阿景,她温柔地揽了白狸软绵绵的身子,抱着继续睡去。
    可爱的舟舟。
    昼景伸出舌头轻扫她优美的锁骨,一下两下,乖巧止了,内心轻叹:舟舟,阿景想要你。
    赶在白鹤书院下学钟声响起前,昼景匆忙离开,再出现时换了一身簇新白袍,长袍胜雪,斯人如玉,手持一把油纸伞,静立风雨。
    透过雨幕,看到她的第一眼怜舟是欢喜的,然某人「劣迹斑斑」,不长教训以后怕是要翻天,欢喜的容色登时淡了。
    昼景笑着迎上去:舟舟,累不累?我来接你回家。
    她知道舟舟最爱听这句话,每次说出这句,都能看到她眼底柔情满溢。
    这次也不例外。
    她
    作势接过少女手中的书袋,油纸伞撑在头顶,仗着身长手长,为身侧之人竖起遮蔽风雨的避风港。
    雨丝斜吹在肩膀,观她衣衫单薄,怜舟终是克制不住心疼:伞遮得太多了,往你那偏一偏。
    淋坏了舟舟怎生是好,我是宁愿自己生病也不愿舟舟有一丝损伤。她挑眉淡笑:你若实在担心,不如离我近些。好舟舟,便原谅我冒犯之过罢。
    怜舟垂眸,声音不辨喜怒:那你以后还敢吗?
    她不吱声,怜舟又道:她定是还敢的。一时气血翻涌,不知是羞是怒,夺过昼景手里的伞柄,玉白纤细的指绷紧:凑近些
    昼景由忧转喜,方才忧愁心上人脸皮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现下欣喜舟舟到底是疼她的。
    路上行人稀少,雨水冲刷碧绿的叶,叶子是崭新的,这座城也是崭新的。天地被冲刷地空气里充斥着泥土味,怜舟轻声道:阿景
    嗯?
    阿景还记得那只狐狸吗,我为它起名白狸。
    记得,白狸怎么了?
    她神态自然,眉眼温和,怜舟顿了顿,还是咽下喉咙里的那句试探。
    肩并肩,就这样走在落雨的浔阳城,两人一时无话,情意伴着呼吸默默蔓延。
    行至府门,远远地看着一行三人立在石阶观风观雨待人来,昼景不动声色握住少女素手,怜舟一愣,没挣扎,索性由了她。
    年轻貌美的一对妻妻在自家门前站定,为首的年轻道人定睛看了片时,微笑:长烨星主,人间可合星主意?
    昼景眸子登时亮起一团火,嗤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第一更献上!
    第61章 定情
    在听到年轻道人喊出「长烨星主」的一瞬间,怜舟身子蓦地冰凉,完全出于本能地扣紧那人的指,指缝相贴,肌肤相触,才能缓了那份心头窜出的凉。
    宿命般的,她心里闪现一道念头:来了。终于来了
    温柔娇弱的少女一对杏眸看向白衣白发眼睛年轻又深邃的繁星道人,莫名地起了浓浓敌意。
    没人能把阿景从她身边抢走。
    像是护食的小猫,遇到对手高高拱起了背,毛发倒竖。
    这分战栗惶然直到昼景轻柔地捏了捏她的指尖,怜舟回过神,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抑制不住地眸子凝了一层水雾,她道:阿景
    不要离开我。
    傻姑娘。昼景握紧她的手,从容不迫地仿佛要将少女的心揉进每一道掌纹,霸道强势的占有,抚平少女无措茫然的心。
    十指相扣的年轻妻妻并肩而立,昼景音色冰凉:道长,请罢。
    青玉道长狠狠皱了眉,不解道:昼家主,我师父他
    青玉
    不算大的声音,青玉道长闭了嘴。繁星道人面上挂着从容微笑:星主何时想听了,吾辈再来。他看了秀美情深的少女一眼,微微欠身:冒犯夫人了,看来,我等来的不是时候。
    星主并不愿听那些陈年往事,又或许人间过于美好了,「他」不愿回返星河。
    妇人抬眼迈出门,意味深长地问道:就这样赶走了?
    昼景心情不佳,无所谓道:不赶走,难道要听他们说那些陈词滥调?
    长烨的魂觉醒的那一刻她就晓得,这一天逃不过。但,能晚点为何不呢。星河浩荡,神明的威严笼罩苍穹,眼下,她只想做昼景,不愿做星河之主。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在抗拒什么。
    人间没有那么美好,可有我的舟舟姑娘。
    她一笑:舟舟,回家啦。
    回到家,万事都无需怕了。
    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听懂她言外之意,怜舟挽着她的手臂进了门,入了内室,一反常态地柔软的双臂环在心上人脖颈,昼景眼眸清湛,手不自觉攀上她的小臂细细抚摸。
    透过衣袖,怜舟被她不老实的小动作羞红了脸,忍了忍,忍着心尖酥麻悸动:没怎么,要我好好看看你。
    那你好好看,最好把我装在眼里,时时刻刻记挂心上。
    她嘴甚甜,说起情话如连绵细水永不会干涸,怜舟「嗯」了一声,起初是红了脸,慢慢的耳根也红了,修长优美的脖颈细白的肌肤爬上浅浅粉红热意。
    阿景无意是生得极好的。
    不动情时她的眼眸清明如冷泉水,偶尔饮了酒,微醺时眸子方会起了波光,妖冶,缠人的媚。
    动了情,平湖起了涟漪,层层跌宕不会休止,一眼看得人失神,不诱你交出身心不会罢休,温柔噙笑,温柔的尽头勾着致命的危险。
    这样的眼睛是不能多看的。
    这样的人是属于她的。
    阿景,她心上人、梦中人。怜舟呼吸漫着热,勾缠了某人脖颈的手渐渐收紧,她身子微微前倾,咫尺之距,自投罗网地陷入那身清新的香草味。
    鼻尖被香气萦绕,心里眼里被满满地侵占,从那双眼睛落到那对薄唇。
    昼景一动不动地被她看,双手自然垂落,碍于舟舟还在恼她不经允许「碰」了她身子,此刻她乖得不得了。
    然而心里却早已禁锢住了那把纤腰,将她揉碎,将她狠狠占有,看她丢了魂魄,看她迷离水润的眸,听她哭求,听她破碎了音节讨饶
    别这样怜舟轻柔道:别这样看我。
    好。那我闭上眼。
    她一下子变得很乖,看不到那双眼,怜舟转而看她纤细浓密的睫毛,看着看着,踮起脚尖吻在她左眸。
    阿景她矜持着、小心着,唇瓣擦过她的唇,一个不算吻的吻。
    揽着她脖颈的姑娘声音软得不像话:阿景,我原谅你了。
    一声闷哼。
    昼景禁锢住那把纤细软腰,她睁开眼,笑:傻舟舟,本家主来教你如何献吻。
    后背抵在窗前,窗外有花盛开,怜舟心尖也有花开,阿景笑得比花艳,比花美,第一次意识清醒地感受她的掠夺,怜舟快要喘不过气,唇齿微启,将将泄了一个又低又媚的音。
    再之后,识海昏沉,颤颤悠悠,被席卷,被逗弄。
    挑去她唇边水渍,昼景餍足地绽开笑,气息微乱:学会了吗?
    怜舟恍恍惚惚摇摇头,杏眸晃动着水波,眼角湿润,一副被摧残狠了不堪折弄的意态,年轻的家主眸色如墨,深沉不可测度,怜惜抚慰她: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学。
    长街秋雨不歇,青玉手持拂尘走在回道观的路上,不解道:师父,为何不同昼家主讲明?星主归位乃天命所归,浩渺星河还等着圣君回去呢!
    时机不到,是为师唐突了。不该,不该大意地当其夫人的面道破星主真身。
    长烨星亮,星主当知道自己的职责。
    装糊涂罢了。
    何苦难为不愿醒的人呢?
    青叶也是一筹莫展:观主,咱们白跑一趟了么?
    怎么算白跑,确认了星主在人间的身份,往后做事岂不容易多了?青玉道。
    是这个道理。
    昼府,书房。
    灯火通明,怜舟认认真真坐在心上人一侧,听她答疑解惑,厚厚的古籍被一点点领悟消解。
    结束了半个时辰的补习,她娇唇慢启:圣贤都活得如此累吗?
    昼景笑看她,轻轻揽过她肩膀教她倚靠着自己,沉吟道:圣贤活得累,是因为他们以此为乐,舟舟想做名震古今的大儒,不也是汲汲进取不畏高山之远?
    那你呢?长烨
    烛光明亮,窗外青竹挺拔,书房光影交错,晚间的风绕窗而过,泥土味钻进来,昼景身子一僵。
    长烨,阿景。阿景如斯美人,果然是天上的神仙吗?少女喃喃低语,靠着心上人的肩膀,深觉自身无比渺小:你会、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昼景迅速清醒,却也晓得此刻哄人为重中之重放任喜欢的人胡思乱想最是要不得。
    她眉心一动,扶稳怜舟微颤的肩膀,眸光一闪,掀起轻佻不正经的调笑:神仙有什么好?我只愿做舟舟身上的神仙,日夜缠绵,销魂欲死。
    坏透了!
    怜舟羞愤地推开她:你总这样!
    哪样?我是认真的。为了表明认真,她将手贴放胸口,怜舟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估摸李十七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她气急:流氓!
    啧昼景习惯了她动不动羞得拔腿就跑的情景,瞬间笑得眉眼灿烂:当流氓也比当神仙好。
    巧言善辩,油嘴滑舌她收拾好书卷装进书袋,转身之际却在想,是啊,她宁愿阿景当她一个人的流氓,也千万不要去做天上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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