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冷落了她足有十日,今夜晚归,许是担忧占了上风,舟舟终究心软肯理她。
内室静谧,她侧着身,隔着纱帐看几步外熟睡的美人,心道,这样心软身软的姑娘,不拐上榻,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主每天都在想
第59章 妖精打架
可惜不能把喜欢的舟舟姑娘拐上榻的昼家主,天明醒来,用过早膳,连送人去书院的资格都被取消。
秉性温和的少女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不是没有脾气。也是太纵着昼景了,以至于没她允许竟敢私自解姑娘家的衣带。
在这事上怜舟始终无法释怀,又或者说,整个人快要羞炸了。
哪怕和这人在一起,顶多拉拉小手亲一亲,火海里的唇舌交缠已经烧着了怜舟内心深处名为廉耻的引线,之后的事更不是短时间能消化接受。
她需要静静。
清晨,昼景送出府门外,艳煞九州的俏脸挂着可怜兮兮的神情:真不要我送吗?没我抱着,阿六驾车不稳颠了你如何是好?
一身儒服的少女面容淡然,秀发遮掩了微红的耳尖,她心道:世家主出行的车驾怎会颠簸不稳?阿六每次驾车驾得要半路飞起来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越想她越觉得昼景坏,语气淡淡:不要你送,我自己可以。
哦昼景失落地低了头。
看不得她这样子,怜舟干脆利落转身:阿六,去书院。
阿六规规矩矩应了一声,被家主羡慕嫉妒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凉,得到夫人命令,鞭子一挥,骏马哒哒跑起来。
人走了,昼景站在石阶,心情苦闷,顿觉人生了无趣意。
心里大大的一个「悔」字。
早知如此,合该多摸两下的。
她眸光幽深地捻了捻指尖,指腹抵磨的滑嫩触感令她想起掌心包裹少女小腿时的无比娇嫩。
她心猿意马,啧了一声:本家主就是个傻子。
有便宜不占,当什么正人君子?反正舟舟都是要生气的!
若知她所思所想,坐在马车羞赧不已的少女恐是要气晕过去。
幸亏,少女不知。
一无所知的怜舟身子端庄地坐在车厢,不经意想起每次进学,某人都会挖空了心思要自己埋在她怀里,被搂着、被抱着,耳边是温言软语,是说出来就能惹得她心动的缠绵情话。
她捂了脸,暗斥昼景花样繁多,防不胜防。
没有门前那句叮嘱,她兴许不会觉得空荡,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比常人更耐得住孤单,但昼景偏偏就有这样的本事,让她变得缠人。
阿六赶车的技术很好,然而怜舟当真破天荒的生出「没阿景抱着,这车有些颠簸」的荒唐感。
这人八成是狐狸成精罢!
她咬牙愤愤想。
十日前书院那场大火让怜舟受到了更多关注,甫一落地,南院那边的世家子伸长了脖子巴望,都想见一见在火海里安然无恙、命大福深的昼夫人,顺带沾沾喜气。
亦有人存了妄想,盼望和年轻美貌的夫人多说两句。
火海遇险,再出来,本就貌美的十八岁的姑娘恍若浴火重生,十分娇美里隐隐多了十分闪耀,像天上的星。
怜舟抱着书袋快步走在书院,周围隐秘打量、含羞赏识的目光看得她整个人生出莫名的反感。
有一个动不动爱使坏的心上人,她在昼景眼里领教了许许多多热切炽烈饱含掠夺、占有,又或缱绻的情意,每每被她那样看着,她会羞,会恼,会想要躲开,但不会厌烦。
阿景给了她自信,给了她更多的仰赖和更多的勇气在这世上安身立命。
她的确变了许多,没了面对男子惊弓之鸟的惶然抗拒,而这得益于阿景陪她在云苏城烟花巷里住过一段日子,也是那段朝夕相伴的日子,打碎了她心中对男子的恐惧。
眉峰微皱。怜舟暗暗告诉自己,不能退,不能怕,以后还要出现更多人面前,做更多事。
男子也有好的,不尽是一些肮脏之辈,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
在她看来,深爱了娘亲一辈子,最后受不得死别之苦、为娘亲殉情的爹爹是世间某种意义上的好男人,阿景的几位好友也不称一声「嫂夫人」,年长的,称一句弟妹
每当那时她对昼景的爱意会深一分。
外人对当家主母的尊重,其中一部分是女子的另一半赋予的。阿景喜她敬她,她的朋友才会「爱屋及乌」将她放在眼里。
可阿景有时也不敬她都敢趁她昏睡为她更衣了!
去往学堂的路上,不可否认的是她加倍思念昼景。世间之大,唯有那一人,闻一声呼救,肯为她跨越火海而来,她的怀抱是她的归途,千难万险,永不后退。
阿景很坏,也很好。
十七殿下和她闹了三天的别扭了。
休养归来后,李十七见了她恨不能拿鼻孔看人。
怜舟一脚迈进学堂,见到了一改疲懒早早坐在座位的李十七,来得早,学堂唯她二人。
李十七冷哼一声,说话阴阳怪气:又漂亮了啊。
本公主和你打招呼,你为何不答!重重地将书卷拍在桌上,在「砰」的一声响之前,脑子里冷不丁窜出大冰块挂在嘴边的训教,书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怜舟挑了挑眉,语气真挚: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说救命之恩委实高抬了李十七。
李十七打心眼里也知道,救了她的人是景哥哥,甚至连沈端不要命地往火海里冲都能称得上她再三言谢。
这不是怜舟第一次和她道谢,李十七自觉不配,不配的同时想到配的那两人,对少女的复杂心绪越积越深,她冷笑:你福大命大,哪需要本公主来救?
需要的。她说得认真:没有阿景,我的命就交在了殿下手上。
再多讥讽的话堵在喉咙,李十七竟发现说不出口了。
也许是眼前人目光太清澈,清澈地能倒映出她的影。也许是她道谢的样子太诚恳,让人没法和她发火。
可一想起当晚情形,无论是沈端傻乎乎奔赴火海最后没法子在众人援救下退了出来,还是景哥哥如神兵天降冲向火势滔天的书舍,最后抱着怀里的人从火海而出这些留给李十七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深深地嫉妒怜舟,怨恼怜舟,庆幸她活了下来,又为她得到的感到羡慕。
沈端那个大冰块将其引为得意门生,悉心教导,不厌其烦。景哥哥不动情爱的人为她动了情,不顾生死,不避不退。
父皇下旨李十五就藩也是景哥哥的手笔,事实上连她也怀疑那把火是李十五放的李十五阴沉不定的性子完全做得出烧死情敌、干掉嫡妹的恶事。
如此推算,那日小马驹忽然发疯也是她做的了。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论心狠,李十七甘拜下风。
景哥哥为了喜欢的人也是煞费苦心,李十五被封襄王,五日后启程前往襄南,天高皇帝远,手再长,也无法隔着山水重重将手伸到浔阳,迫害他枕边人。
被这样保护的怜舟,知道自己有多么幸福吗?
殿下?
李十七回过神来,搞不懂她在生谁的醋,眼睛转了转,她问:你是怎么得到景哥哥的心的?能告诉我吗?
她神情脆弱,怜舟沉吟一番,忍着羞涩道:阿景说我有趣。
其实她也不知,阿景看上她哪点。
有趣?李□□惊失色:难道本公主无趣吗?!
她那么能搞事的人,在景哥哥眼里竟然无趣??
李十七捂着心口,深受打击。
怜舟心想,阿景看人看事的角度总和绝大部分人不同的,甚而她的很多看法,都过分大胆。譬如喜欢一个人,必然是想要占有她的身心。诸如此类的话,有几个人敢坦白直言?
单是这份坦荡,怜舟自愧不如。
深陷在「景哥哥认为她无趣」的打击,李十七喃喃道:那你是怎么得到沈端喜欢的?
话问出口她傻了眼,她作甚要问这!?
怜舟幽
幽看她:一心向学的人沈院长都喜欢。
天上下红雨了么,避之如虎的十七殿下也有想讨好端姐姐的一天?她不是最讨厌她吗?
很快,怜舟无意窥见了极有可能的因由。
而这皆来源于回眸一瞥。
同住一间书舍,李十七做贼心虚将未看完的画册压在桌案古籍最下方,大狐狸从窗子翻阅而来,一脚踏在泛黄的古籍,怜舟欣喜它能来,也心疼书卷被狐狸爪子踩。
白狸,快过来。她走上前。
昼景脖颈挂着不会响的银色小铃铛,委屈巴巴地看着某人,狐狸眼溢满想念。软软的舌头舔舐在少女手背,怜舟怕痒,笑着躲开:白狸,你好些天没来了。
她放好被踩乱的书籍,垂眸,看到极其精致的画册一角,没反应过来时,看到画册之上细长笔直的腿彼此交叠,她脸都顿红,暗道李十七贵为公主殿下可委实不学好。
无意翻动他人之物,正要准备离开,狐狸爪子踢翻压在上面的书唰!怜舟捂了脸。
不仅自己捂脸,几息的功夫转身抱着狐狸,腾出手来贴心地帮狐狸捂了眼。
昼景一乐:啧!本家主什么没见过,不就是女女春宫图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少女显然没想到李十七藏着掖着的是这东西。男女交合也就罢了,这、这竟然是女子与女子之间的
她小脸爆红,尴尬之际,浴室的门被推开,李十七身披繁美浴袍,腰间束着长带,不耐烦地看了怜舟一眼:你怎么了?
走近了发现她的「好宝贝」明目张胆暴露在空气中,李十七:
气死本公主了!她该如何解释
善解人意的少女清了清喉咙,脸上犹带热意:殿下,莫不是有了爱慕之人罢?不然忽然问起讨好院长一事未免过于奇怪,而阿景在外人看来实乃男子,心慕男子,何以要看
一句话烧得李十七面色绯红:你胡说!
原来有两分怀疑,现下起码六分了。
十七殿下爱慕阿景是浔阳百姓都晓得的事,李十七却斥胡言,那便是换了另外不可言说的爱慕之人了。
她心思转得快,笑问:殿下不喜阿景了吗?
谁说本公主不喜欢?怎么,你要把景哥哥让给我?
殿下恼羞成怒,说话自相矛盾的样子还有一点点可爱。
怜舟不忍再「欺负」她,扭头一心逗狐狸玩。
李十七心慌慌地收好画册,末了品出两分滋味,她是被这讨人厌的情敌戏耍了?
她心思一动,本着不能本公主一人尴尬的原则,重新摊开画册,大咧咧地往抱狐少女面前轻抬下巴,语气古怪,有点颐指气使,有点抹不开的羞:哼,背着本公主偷看本公主的珍藏,好罢,就大发慈悲赏你与本公主一同看罢!
她将画满妖精的精美册子摆在怜舟眼皮子底下,昼景趴在少女温软的胸怀,清晰地看到她的舟舟眼皮重重跳了跳,狐狸抱着蓬松的尾巴,心里笑弯了腰。
作者有话要说:大狐狸景:哈哈哈
李十七:来!一起看妖精打架!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怜舟:额
第60章 长烨星主
苍穹落起了雨,雨幕如丝,雨珠连绵沿着兽角屋檐降下,天气转凉,浔阳城长街行人匆匆。
一身道袍的「年轻人」白衣白发,模样俊秀,眼睛深邃如幽泉。
师父,那昼家家主就是咱们要找的人吗?长烨星主,听起来好威风霸道的样子。白鹤书院夜间起火,昼家主从天而降冲入火海救其夫人的事迹浔阳城三岁小孩都晓得。
青玉追随在「年轻人」身侧,继续道:师父,有机会我带您去看看那只灵狐罢,它来头绝对不小。
玄天观观主仅以肉眼来看不过二十五六,却是整座道观寿数最大的,足足活了五百零一岁,道法高深。
青玉是他最小的徒弟,如今也有六十有三,在旁人面前庄重持稳的道长到了自家师父面前还像需要师长庇佑的孩子。
昼家主乃九州第一殊容,得天地造化,命数不可测。火起当夜,长烨星亮,漫天群星与之呼应。不出意外,他便是长烨星主,亦是统管万千星河的长烨圣君。
青玉还欲再言,一旁的青叶捅他胳膊:师弟,话太多了。
观主生性寡言,平素也就对着年纪最小的青玉师弟多几分偏宠,青玉看了师父一眼,乖乖闭嘴。拂尘一甩,又是一副得道高人的风范。
昼家门外,青玉高声道:玄天观道人请见昼家主。
门子见了师徒三人各个仙风道骨,没迟疑,一边将人请进来,一边派人去请府里的「半边天」。
妇人来得很快,见了为首的玄天观观主,眉头一皱:怎么是你来,繁木呢?
繁木师妹推演天机伤了本源,目下在道观休养。
伤了本源?妇人脸色更沉,不客气嘲讽:你们当真是活腻了。
可不是活腻了吗?再是修道之人那也是凡人肉身,以凡人之脆弱触碰天道之威严浩渺。
好在,集道观最强力量,闭关月余方得上天启示,降下福缘。
今日,他们正是为福缘而来。此事关乎玄天观千年昌盛兴隆,繁星道:不知昼家主可在府中,烦请一见。
青玉和青叶看着德高望重的师父对着妇人极尽客套、礼数周全,心头起了讶异,再听妇人言语中似与繁木师叔有旧,没想明白玄天观何以和外界之人有了不浅的交情,便听妇人凉凉开口:阿景出门了。
昼景趴在少女怀里笑得狐狸眼都要泛泪,舟舟是忍不住要打人了吗?
笑着笑着,那对漂亮狭长的狐狸眼被温暖的掌心捂住,怜舟声线绵软:白狸,不准看,你是好狐狸,可不能学坏。
她拿狐狸当孩子养李十七早已见怪不怪,塞过去的珍藏「大宝贝」受到冷落,她不客气道:喂!你不是很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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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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