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一怔
放肆吗?
狐妖有了喜欢的人,往往在确定彼此心意后的第一天就会把人吃干抹净,吃得死死的,让对方想逃都舍不得逃。
不提狐妖的天性,且说人性,她随性而为惯了,也习惯把需要的、在意的,提前捏在手心。她比谁都懂得自由的可贵,是以一开始手上该有的,权势、地位、名声,从来不缺。
今晚她准备了许多,花了很多巧妙的心思,譬如再过半个时辰,整座山林都会亮起来,布置在此处的阵法罗盘自动开启。
又譬如,化作大狐狸的她会叼着一枝花送到她喜欢的姑娘手里,带她去温泉池,摇身一变,给她看最真实的自己。
坦诚相见,鸳鸯戏水,交颈之欢。狐妖向来忠实于自己的欲望。
她修成了人形,欲望却在动心的那一刻自然而然被开启,掠夺的天性催促着她去占有,而每一分的占有都会加深她对伴侣的喜欢。
她想早点得到舟舟,给她丰盛的爱。
今夜还有很多很多,都做不成了吗?她失望地蹙眉,深受打击。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眉心,怜舟愧疚心疼地抚摸她的脸颊:你太心浮气躁了,满肚子坏水。
哪有这般唐突定情没两天的姑娘的?
心浮气躁?昼景被她说得委屈:她该怎么和她解释,她血液都在身体里沸腾了呢?
她眸子泛红,一股惊人的媚意飘散开来,却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隐忍。
怜舟双脚落地,惊觉腿都是软的,那样的阿景
妖异
她心神恍惚。
让我抱抱沙哑的嗓音闷闷传来,昼景埋在她脖颈,委屈巴巴小声呜咽着。
被她微烫的气息弄得心慌慌,怜舟忍着颤意,声线轻柔:你、你这么还和白狸学
就猜到今晚不能得偿所愿啊。
这真是很过分的试探。奇怪的是,怜舟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人之常情,她对阿景的身子也很感兴趣。
她哄劝失望的某人:你见过哪个人第一次与人幽会要做那等事的?话出口,人已羞得不能很好地站稳。
我作何要看人幽会?昼景从她温热的颈窝抬起头:要吃东西吗?吃饱了去泡温泉,泡完温泉领你回家。
泡温泉?
独立的两处,我们各泡各的。
她心想,本来是可以一起的,但舟舟不愿。
眼瞅着脸皮薄的姑娘怔了怔,羞得扭头便走,昼景在身后追,音色清朗,嚼着温柔逗弄:好舟舟,你不知你的拒绝究竟使你错过了什么。
怜舟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她咬着唇,眼尾淌出浅
浅水气,侧身,回眸:你可真讨厌。
故意害她担心自责,还以为方才的拒绝伤了她的心,骗她真情实感地安慰哄劝,到头来被调戏的竟还是自己!
怎一个恶劣了得?
在山间用完昼景安排好的晚膳,两人前往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一支白梅簪子插进脚下三寸之地,怜舟本不想理她,仍是问出了口:这是作何?
果然,某人眼里浸着得逞的笑意,一副「舟舟你终于理我了」的神情,得意非凡。
那支簪子,乃道家法器,入土三寸,方圆十里自成禁制,是很厉害的小玩意。禁制一开,自成天地,任谁都无法窥视打扰。正方便我们放松身心泡温泉。
一枚硕大的夜明珠摆放在石面,光芒绽放,能清晰看到两步之外那人含笑的眉眼,怜舟看她两眼,不自在地环顾左右,忍着隐约窜上来的害怕,口是心非:你还不走?
这就走。衣服我放在这了,还有这些香膏。
她抬腿便走,几个呼吸不知拐去了哪儿。怜舟看着入土三寸的簪子,白梅簪通身发着莹莹亮光,和夜明珠带来的光交相辉映。
哪怕晓得阿景不会骗她,怜舟还是等了片刻,调整好心绪,解了衣衫入水。
舟舟?
声音蓦地就近传来,怜舟耳根子噌得红了,轻纱浸透贴在白嫩的肌肤,抱臂在怀,掩好胸前柔软细致的高耸,惊慌失措:你、你不准偷看!
一声低笑
我没偷看啊。
石面上,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翠玉发出幽暗微微的光芒,昼景的声音便是从那传出。
不要怕舟舟,我陪你呀,我就在你不远处的温泉池,刚解了衣衫。你一定很好奇这是何物罢?此乃千里通灵玉,是娘亲留给我的小玩意,很好玩的,你一块我一块,不管去到多远,想我了,可以通过它和我说话。玉是一对
知道她不在此处,怜舟提起的心缓缓落回,然而听着熟悉好听的嗓音仿佛近在耳畔,她不可抑制地起了难言的羞涩。
或许这正是阿景邀她泡温泉的目的。
拒绝了那一回,她似乎总能找到下一个法子,调戏地她头脑发沉,心神都被蛮横侵占。
却也是温柔的。
不论阿景侵占的意味多么强烈。譬如此刻,听着她匆匆流淌的声音,怜舟是羞涩的、羞恼的、欲罢不能的,也是安心的。
她喜欢被阿景陪伴。
和阿景喜欢变着花样、逮准机会欺负她也没什么区别。
舟舟,你怎么不说话?她沉默稍顷,勾唇笑开:我的舟舟,是在想我吗?
怜舟愣在那,肌肤腾起细密的热,她动作缓慢地松开护在胸前的手,喉咙发出一声浅叹:嗯
你说这许多,做这许多,挖空了心思来诱我入网,不就是要我想你、离不开你?
哦,那你可要多想一会啊。
音调上扬,得了便宜还卖乖。
通灵玉内传来水花翻腾的清晰细响,怜舟捂脸,一声轻喘: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第一更!
第53章 甜甜的
到底没有歇在昼景准备好的小木屋,不过她也没想着真能一下子办成人生顶顶重要的大事。两人泡完温泉乘坐马车回府。
苍穹广幕,星辰璀璨。
舟舟在躲着她。
念头从脑海冒出来,昼景一袭里衣躺在床榻,笑了笑,索性随她。
明天见,舟舟。
怜舟背对她睡在被衾,一颗心发胀,羞得找不着北,她几不可闻地「嗯」了声,没去想几步外高床软枕上的那人有没有听到。
太羞耻了
阿景太能引诱人了。
她意志力太不坚定了。
她羞愧捂脸,只觉在书院灌进肚子的圣贤文章全都枉用功,关键时刻半点用处都没有。
还是不能纵着阿景啊。否则谁晓得哪一日她又想出什么新鲜法子折腾人?
鹅卵石大小的千里通灵玉用了坚韧的线悬在脖颈,乖乖巧巧,玉质生温,恰好垂在两胸之间,就连金丝线绳长绳短阿景想必都有所计量,不贴身戴着不可。
怜舟是怎样也舍不得她耷拉着眉目,一副看起来要哭的模样。
但她人也太坏了。一肚子坏水,都不晓得从哪学来的。自胸口捞过灵玉,暗暗腹诽了好一会,心道,大流氓。
夜里经受了十八年来没有过的刺激暧昧之事,怜舟睡不着,脑海慢悠悠浮现阿景眸子泛红时的情态。
那样的她看得人腿脚发软,十分妖异。像有把火要从好看的凤眸涌出来,一并撩了怜舟的心,引诱着,和她一起水深火热。
不像是凡人配拥有的惊心动魄的艳色。
千里通灵玉,指腹捻磨圆润温滑的玉面,她顾自发呆:如此稀奇的物什,包括那支落地开启禁制的白梅簪,怎么看都和青玉道长随身携带的法器差不多,甚至肉眼来看,阿景给的更好。
那么,阿景的娘亲又是什么人呢?
能生出艳绝九州的阿景,阿景的娘亲定也是世间难寻的美人罢。
怀着诸多疑惑,沉沉睡去。
天明,昼景含笑:舟舟,早呀。
怜舟睡意未散,惊讶她起得早,娇春微张便要应她,倏地记起昨日之事,脸霎时间红了。
她坐在温暖的小窝,长发如瀑散落,耳尖红得要滴血,一身白色织锦里衣,裹着无上美色,不自知地低了头,果不其然在低头的瞬间感受到胸口熨帖的温暖。
感受到通灵玉的存在,自然也忘不了某人存的那些坏心思,她红着脸抱着锦被,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羞瞪:你、你转过头去!
退回两个月前她防备心未散,皆是和衣而睡。及至后来昼景给足了她安全感、信任感,再就寝时,方晓得解衣,如今敞露心扉,有了不同以往的亲密关系,清楚这人清直表象背后不知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流氓手段,怜舟呼吸一滞,小声道:你别闹了
让她好好起床不想吗?
昼景眸子笑意摇晃,缀着碎芒,乖乖背过身。
怜舟掀开被衾赤脚小跑着拿了衣裙躲进浴室,身后,昼景轻声道:不准摘
她揪着胸前衣襟,忍无可忍,涨红了脸:你好流氓!
裹着被子探出小脑袋的昼家主眯了艳丽的凤眼:舟舟,是我的妻嘛。语调绵绵,情意也绵绵。
人生头一次坠入爱河的少女哪是狐妖的对手,溃不成军,跌跌撞撞入了浴室,胸口起伏,小巧的通灵玉轻微撞过玉山红梅,梅尖轻颤,似调戏,似安抚,怜舟身子下蹲抱膝平复,眼圈红红,恼极、羞极,下唇咬紧,半晌才松开,声音细弱隐了一丝哭腔:讨厌你
被讨厌的某人枕着手臂躺回床榻,眸子闭合,像在睡回笼觉。
须臾,她唇角微扬。
从胸口捞出她爱极了的小玩意。
是了,这种步步侵占,掠夺身心的行为,才更加符合她的本性嘛。
狐妖,有几个不坏的?
占了一个妖字,又和狐狸挂钩,哪能
指望她和世间著书论道的圣贤一般,圣贤且有七情六欲,只是太会装了。
昼景眸子睁开,以往清心寡欲,那是心中无欲,有了舟舟就不一样了,舟舟能激发她身上全部的热情。
通灵玉小心翼翼被放在唇边,唇瓣轻贴,她忽而灿笑:乖啦,喜欢你,才想着欺负你呀。别恼了
通灵玉认主,乃一对,通灵之物,旁人不可开。怜舟三番五次被她哄,到了去往书院的时辰,坐在车厢内红着眼睛摸着玉佩穗子玩,不理会某人讨好的目光。
昼景自得其乐。
和舟舟谈情说爱,果然是世间最有趣的乐事了。
不理她,能看见她,她也快活。
我进书院了。怜舟咬唇看她。
进去罢,下学我来接你。
她「嗯」了声,再次看了昼景一眼,眼神羞怯地走开。
沉沦情网、被接连撩拨蛊惑的少女,好在她还是一个志存高远,有远大抱负,很容易沉迷学海的、读书的好苗子。
坐在学堂,听沈院长侃侃而谈讲述古今道理,心神很快收敛,哪怕灵玉贴合肌肤,偶尔被胸前起伏微微拨弄,怜舟神情不变,专注、认真,透着稍许清冷。
背脊永远直挺,悟性之强,学习进度比沈端预想的还要快。
其中不乏有某位狐狸家主掏心掏肺地教导,最根本的原因却是怜舟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好学之心。
没人能阻挡她实现她的人生理想、抱负。要做令所有人都叹服无话可说的儒者,让女子有朝一日能坦然骄傲地面对这世道,不仅仅止于压男子一头,求学问道,求一个世间女子皆可与男子享有同等读书的权利,在男尊女卑的森严法度下问一个何为公道。
世家子女生下来受诗书熏陶,更多的人一辈子都不曾触碰到泛黄的书卷。这也是沈誉为何据理力争要在白鹤书院开办女院的缘由。世家贵女读书、进学,比贫寒人容易许多。
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读书呢?
这是怜舟幼时埋在心里的结。
凭什么连爹爹那样秉性温和的书生都会认为女子读书无用?
世上早已有沈前辈那样功成名就的女儒,然而当年白鹤书院开放女院的事仍旧是今日坊间的谈资,每当说起,免不了一句轻慢嘲讽。
大周有沈誉为女子求学开路,可她临死,夙愿才刚开了一个头。
在怜舟看来,历史的长河涌现太多大有能耐的女子,上位者惧怕女子掌权,像养金丝雀一般养着世家贵女,即便深宫里的公主殿下不也是如此?
没多少人真的甘心乐意在学海一道与男子一争先后。
正因无人与男儿争竞,少有人争竞,才积蓄了越来越多自大傲慢的土壤。
阿景称之为世间第一等人都不为过,然而像她那样无双无瑕的人,也要披着男子的外壳才能继承家业。
为何女子向上的路走得举步维艰?
因为走的人太少了。
有沈誉在先,怜舟做不了第一个,可她愿做其中一个。
只要活着,没人能阻拦她求学路上迈开的步伐,即便阿景,也不能。
有幸的是,她内心笃然,阿景坏是坏了点,但她会永远支持她、理解她,她是她的后盾,是她一身疲惫不管多远都要奔赴的家。
怜舟在书院心无旁骛求学,回府后昼景懒洋洋踏进书房,着手处理书案积成小山的折子。不仅要辅佐陛下料理朝政,还要忙碌名下丰厚的产业。
杂七杂八的事不少,身居高位总有摆脱不了的负担。
一个时辰后,她落笔饮茶。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翻开同僚、世家主、好友邀约的帖子。
她叹了口气:最近只想陪着舟舟啊。
妇人笑她:那就抛开所有去玩,陪伴伴侣,是比朝政、俗务更重要的大事。
朝廷文武百官,陛下总能找到合适的人交托,可这一生的伴侣,万万不可有半点亏负。
也难怪昼景会被养成随性散漫的性子。妇人考
虑问题,永远会从她开心、舒适、幸福的角度出发。在她看来,阿景已经足够优秀了,她做的够多。
接管家业、辅佐君王,为人子、为人臣,每一件需要她做好的,她都做得出类拔萃、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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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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