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
一张惊惶担忧的面孔闯入昼景眼帘,她眸子映着笑,来不及怜舟多看,清眸里笑意泯灭,好看的眉拢起,面无血色,唇也苍白。
羸弱憔悴
这才多久,怎么就成这般模样?怜舟愣在那,心疼无措。
妇人起身离开。
婢女鱼贯退下。
内室寂静
良久,怜舟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声线不稳:疼吗?
从马背摔下来,摔断了胳膊,肌肤擦伤流了不少血,昼景拿眼神勾她:疼
怜舟又气又笑,这时候了都不忘撩拨她!
活该你疼她低声道:太医怎么说的?要紧吗?
不住地往左臂瞥。
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便用的大内的接骨秘药,起码也得要两个月才能好。她顾影自怜:舟舟不理我,我摔断了胳膊才肯回来,要是我好好的,你八成还想不起府里有我这么一号人。
话说得比没熟透的青梅还酸,误打误撞的,怜舟最受不得她像个姑娘似的软绵绵地求安慰,心里浑如被烫了一下,匆匆移开视线:我没有
你说谎。我手伤了,你还骗我
越说越凄惨。
好了。
昼景乖乖闭嘴,凤眼缠绵多情,如泣如诉。
想吃什么?
粥
此粥非彼粥,怜舟被她孟浪隐晦的口吻弄得一颗心不上不下,起初的担忧和当下的羞恼冲撞交错:我、我去给你准备。
落荒而逃
昼景快意地哼着小曲,得意忘形碰到伤处,疼得眼泪差点砸下来。
倒吸一口凉气。
心下愤愤:再逃,再逃把你吃掉!
呲了呲牙,热泪盈眶。
昼景惊马受伤一事很快传得满城皆知,受伤的家主需要夫人衣不解带地照料,管家为此特意走了书院一趟,为他们的夫人在沈院长这请了七天假。
七天还是沈端看在昼家乃世家之首的份上。
扪心自问,三天她都舍不得要怜舟耽误。心下感叹九州第一美男子的昼家主身娇体贵。
管家来了又走,李十七在学堂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景哥哥受伤了,要怜舟伺候作甚?他们又不是真夫妻!
眉目阴沉的李十五语气凉凉地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我说,你是被她骗了,她假意与你示好,暗地里还勾着景哥哥的心,不信,喊上十一皇姐咱们登门看一看,宁姑娘这会八成勾引景哥哥呢。
说干就干的李十七哪经得起挑拨,三位公主翘了今日最后一堂课,风风火火赶去昼府。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李十一、李十五事先递给沈端请假条,就李十七一人人蠢胆大。李十七哭了
除夕万字大礼包,晚上还有一章,除夕快乐可爱们,笔芯
第40章 是女子呀
雨势不减,乌云压城。
怜舟守在小厨房心有余悸,天晓得赶回来的路上她有多慌张。好在无性命之忧。养养也就好了。
真笨啊不是自诩轻功盖世无双,怎么还能从马背摔了?
盛了碗粥,拐出门。
雨下得更大了。
香喷喷的桂圆莲子粥,隔着几步远勾出了家主的馋虫:很久没尝过舟舟的手艺了。她笑眯眯地坐在床榻,脸色惹人怜惜。
你喜欢就好。怜舟将描花小碗递给身边的婢女,家主眼睁睁瞧着,摆明了要夫人喂,春花秋月哪敢接?
场面瞬僵持,昼景噗嗤笑道:好了,都下去,要舟舟陪我就好。
春花秋月如蒙大赦,怜舟立在那,唇抿着,盯着昼景,那句「你怎么这样」卡在喉咙,眸色微嗔。
张嘴
少女妥协地坐在梨花木圆凳,瓷勺不紧不慢搅拌,冒着热气的甜粥喂到人唇边,昼景眨眨眼:烫
紧抿的红唇微张,吹了吹,怜舟情不自禁放柔声音:不烫了,来。
昼景心满意足地就着她的手尝了十几年来喝过最甜的粥,若是身后有尾巴,指不定狐狸尾巴快摇上天了。
三月之期眼瞅着要到了,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贪图这晌欢愉。
内室温情脉脉,连同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都好听极了。
家主
管家硬着头皮站在门外道:十殿下、十五殿下、十七殿下、郑二公子、宋三公子,来探望家主了。
啧。这么快就来了?昼景遗憾地舔了舔唇角,粉嫩的舌尖轻扫,无意窥见此景的怜舟心又是失了往日频率阿景真的是男子吗?
念头犹如鱼儿,频频冒出水面,每次,都搅得她难以安生。
舟舟,扶我把。
手握上那截清瘦小臂,怜舟脑海霎闪过寒冬腊月料峭冷峻的瘦梅枝。没怎么接触过男子的身体,唯二便是照顾爹爹的经验。爹爹已经是小镇有名的柔软书生,阿景这副身子,比之还不如四肢修长,过于单薄了。
正堂
宋涟和郑二坐在处,没想到来时会碰见三位殿下,且看十七殿下风雨欲来的那双眼,两人识趣地坐在那,假装自己是两根木头。
怜舟搀扶着受伤的家主步步走进众人视线。
见状,李十七下子炸了。
放开景哥哥!
昼景安抚地轻拍少女手背,抬眸面色冷淡:见过三位殿下。
李十五上前步:景哥哥,你的伤怎样了?
眼前莺莺燕燕,耳边音色软绵,置身其中,见识过昼家主招人的魅力,怜舟下意识想逃,被昼景攥紧掌心。
掌心相贴,众目睽睽下的亲近腻歪,郑二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阿景真有跌入情网的天,他心里乐得开了花,开春那会不知是谁冷着脸咬死了说对情情爱爱没兴趣。
啧啧啧,这不就有兴趣了吗?
宋涟心里「哇」了声,饶是有心看好兄弟打脸,也不敢围观当前四女争夫的大场面。
两人脚底抹油,走之前还能听到十七殿下气到尖锐的嗓音。
景哥哥,你好偏心!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般护着,存心气我不成?
怜舟垂着眸,挣脱无果,手心直冒汗:她也有被偏心的天吗?
妇人及时出面中止了乱糟糟的「探问」:阿景身子弱,太医说了,养伤期间宜静。
李十七眼睛发红,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满肚子的火气堵在嗓子眼,却不能多说句妇人手段高明,她没少在她手上吃暗亏,上次挥鞭误打了景哥哥,前后脚的功夫,那身血衣被送到父皇面前,害她受了好重的罚。
景哥哥
视妇人为母,不是她能放肆的。
她懂的道理,李十和李十五岂能不知?
十五殿下眸光胶着在白皙交叠的手,怜舟被她看得颇为不自在,脊背生凉。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十七殿下生性刁蛮,除了尊贵的出身,她不觉得有什么难对付,倒是这位十五殿下,每次看她都带着意味深长的讽刺,像根毒刺扎进皮肤。
她们走了。
怜舟如梦初醒,桃花色晕染俏丽的脸蛋儿,嘴唇动了动:还不放开?
不急,我给你擦擦汗,刚才握着你我太紧张了,瞧把你的手都弄脏了。绣着几根青竹的锦帕温柔擦拭指尖。
爹娘去后,怜舟过惯了孤苦日子,习惯了警惕防备,唯恐受到丝丝伤害。宋姑姑待她好,也没像此人般有着颠倒黑白、教人听了心里泛甜的本事。
不得不说,这份细腻温柔,包括只存在恋人间的甜蜜情话,怜舟很受用。
你只手,怎么擦得干净?她近距离打量昼景柔和的下颌线。
昼景眉目艳丽,认真道:你不躲,不逃,乖乖呆着,就擦得干净。
怜舟不语
心却喧闹
你变了很多。
石榴树下,石桌摆放精致的点心,茶香袅袅,妇人轻吹口茶香:阿景喜欢你。
怜舟规规矩矩坐在对面,闻言指尖微动,暗暗揪着衣袖。
我初次见你,你眼神怯弱,警觉防备,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姑娘,长得也很不错。妇人慢饮清茶,不远处屋檐水线顺流而下,雨水拍打在睡莲上,水珠晶莹,滚落,溅起细微涟漪。
不奇怪阿景会喜欢你。实不相瞒,我早就有这种预感。说来,我应该感谢你。
我没做什么,您言重了。
妇人笑了笑,接着之前的话题道:阿景改变了你,让你变得自信,变得愿意相信人,愿意从故步自封里走出来。你视她为友,拿她无可奈何,你是个心软的好姑娘。
但凡和阿景相处段日子,都免不了被她的相貌引诱,皇家的殿下又如何,还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这话说得稍显大逆不道,语气里的不屑引得怜舟睫毛轻眨。却也不可否认,昼景的确有这样强大的能耐。见过「他」的人,没有不被折服的。
你很好。心性坚定
怜舟羞愧难当:不,我不好,点都不好。
你改变了她,解了我心头难题。妇人放下茶盏,语笑嫣然:未遇你之前,她属实对情爱无感。
少女耳尖泛红,妇人心下道她脸皮薄,越看越喜欢,既然你们变得都和以往不同,何不给她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有些事,不曾开始,永远不知结局走向哪。
石榴花在风中摇曳生姿,怜舟看着空空的茶盏愣神良久。
妇人走了有刻钟了。
她心弦松缓,懒洋洋地趴在石桌,下巴枕着手臂:真的可以吗?
昼景坐在房中等人来。
就这么急?
花姨!昼景笑意绽放:舟舟怎么说的?
她?她心思深着呢,顾虑重重。妇人宠溺地抚摸她长长的发丝:喜欢阿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对她来讲。
这样她道:花姨,你附耳过来。
生有七窍玲珑心的家主悄摸摸准备将猎物逼进小胡同,然后麻袋套进来使其逃无可逃。
被「算计」的舟舟姑娘窝在小厨房做着养身美味。
夜幕寂静降临。
舟舟?
怜舟躺在老地方,身上盖着薄被,晚风清凉,没了那分令人难捱的闷热,她歪过头:怎么了?
昼景和她隔空头对头,视线穿过轻薄的纱帐看着少女澄澈的眼眸:舟舟,我手疼,你睡得着吗?
你手疼和我睡得着有什
么干系?怜舟到底心软:我睡不着
你都说手疼了,我怎么还睡得着?
她无声叹息,不知第几次无力的感叹,情意磨人。
动了心,仿佛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情情爱爱,好不讲道理,霸道的厉害。又能把人心肠软化,软再软,连句重话都不想和「他」说。
谨守着内心的防线,防不胜防。怜舟觉得疲惫。
黑夜,给了她喘息之机。
她温言软语: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好了。
好
从前,有个女孩,她有疼爱她的爹娘,日子过得平静幸福。某日,看见院里来了只小狐,小狐漂亮,毛发细软,眼睛明亮,尾巴翘起来可可爱爱。她喜欢的不得了,兴奋地养了三天。三日后,小狐离开了。
昼景:
后来她的爹娘也离开了。怜舟眼底平静无波:自此成了孤女,身如浮萍,咬着牙想活得更好。孤孤单单,没什么是属于她的,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她有个朋友,那人懂她,才貌俱是顶的好,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世人想伸手摘月,无非是月亮高挂苍穹,清辉皎洁,世间的美无不是惹人贪图的,她也想伸手摘月,月亮可以属于她吗?得不到永远的相伴,不如不要,省得伤怀。
谁说月亮不想入那人怀呢?昼景拧眉。
都说了,这是个故事。
怜舟好的不学,专学某人撩完就跑。
内室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可彼此都知道对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许久,昼景小声开口:舟舟你说过,我和世上所有男子都不同。
嗯,你是独无二的。我不喜男子,你却能搅乱我的心。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这样
她不再吱声。
等了又等没等来下文,怜舟笑笑,翻身睡去。
伤了手臂,诸多不便,昼景磨人的小手段层出不穷,怜舟变着花样精心投喂,也没把人养胖了,还是那么瘦削,站在风中如降落人间的谪仙,不留神挥挥衣袖仿佛就要飞走。
前来探望的人来了波又波,作为名义上的世家主母,怜舟竭力撑起了世家院门的半边天。另边妇人撑着。
受伤的昼景疲懒的性子犯了,才不管那许多。
看中的姑娘还没乖乖入网,没心情为了偌大的家业鞠躬尽瘁。
她扬起抹坏笑,妇人同她点头,转身走开。
午后,天光明媚。
是个「耍流氓」「捕捉猎物」的好时候。
府里事务忙,妇人忙得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几位管事带着账册找上门来,且等着呢,脱不开身,妇人想也没想,派自然地将手里的伤药送到怜舟手上。
舟舟替我跑趟罢。
药是送给阿景的,怜舟无从推拒,应承下来。
阿景?站在房门外轻喊两声,无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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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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