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遇见姜折的,哪怕对手,都免不了发自肺腑地称赞姜折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
独特的个人魅力也是她之后能统领三军、屡战屡胜的重要因素。
一堂课结束,怜舟思绪仍未收回。过往名人事迹,引人神往。不知是谁喊了声狐狸!将她从浮想联翩中惊醒。
狐狸?
真的是狐狸呀!谁给本公主逮过来,重重有赏!
十七殿下发号施令,响应者众。
学堂瞬间变得乱糟糟。
昼景压着厌烦逃过女孩子们的掌控,灵活的身躯,雪白柔软的毛发,尖尖的耳朵,松软的尾巴,无一不是绝好的品相,李十七激动地暗暗握拳。
崔知在捕捉狐狸这件事表现的尽心竭力,最为英勇,差点就要抓住狐狸尾巴了,眨眼,又被它逃了。
欸?是白狸!宋染低呼道。
怜舟一眼看出这是她心心念念任性来去的爱宠,担心有人伤了它,急忙喊道:白狸,到我这来!
众目睽睽,大狐狸欢快地跳进少女怀抱。
崔知一心媚上,到手的狐狸跑了,恼羞成怒:宁怜舟,你什么意思?!
她骤然发难,几步外的李十七也沉下脸,气氛闹得剑拔弩张。怜舟从容自若:白狸是我养的宠物,你们不能捉它。
你说不能就不能,十七殿下想要也不能吗?
怜舟默不作声,抱着狐狸
的手却是慢慢收拢。
她用行动表明了,这是她的。没她的允许,公主殿下又如何?
简直是挑衅!李十七冷声吩咐:崔知,把狐狸夺回来。
崔知领命
宋染看不下去了:殿下
崔知,动手!
根本不容人多说一字,大周皇室顶顶骄纵的十七殿下,她想做什么,当世没几个人能拦。
同为公主殿下,李十五作壁上观看好戏。
郑苑趁人不备,偷偷跑去找沈院长。来之前二哥哥说了,要她帮衬这位嫁入世家的小嫂子。
她不敢和殿下正面起冲突,但她会告状啊。
我劝你最好识相。昼夫人
昼夫人从崔知口里吐出来更像一种明晃晃的嘲讽,怜舟不知坊间究竟如何传她和阿景,可看崔知的态度,是打定主意仗势欺人了。
白狸是只狐狸,恰恰因为它是一只狐狸,不懂得自保,很容易受伤,所以她不能放手,交到崔知或者李十七的手里,她的白狸还能活吗?
见识过怜舟忍气吞声的同窗面露不解:先前那些刁难都忍了过来,怎么为了区区一只狐狸就忍不得了?
怜舟面含如霜,她护着狐狸倒退一步:你也晓得我是「昼夫人」,冒犯了我,不怕得罪昼家?
她冷眼扫过看热闹的众人,视线定格在崔知一瞬僵硬的面孔:那我也劝你最好想清楚。
笑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区区一介平民,福泽深厚嫁给大周贵女最想嫁的世家主,崔知早看她不顺眼了。只她嘴上说的厉害,不忘朝十七殿下投去求助的眼神。
想到昼景,李十七心里忍不住发虚。骑虎难下,她烦躁地挥挥手:看我本公主作甚?
恶声恶气的。
崔知不想两头都得罪,昼家亦或公主,总要站一头。
她抬手去夺
昼景心底冷呵,扬起利爪在她手背急速留下一道深深划痕。
烦死了
当她死了不成?
敢欺负她的人!
啊
白狸!
这个畜生!竟敢伤我!崔知目眦欲裂,面目痛苦扭曲,甚是狰狞。
怜舟看得心惊肉跳,抱着狐狸呈警惕状态。
学堂乱成一锅粥,郑苑趁乱溜回座位,抬头,沈院长冷着脸同授课夫子及时现身。
窗外钟声回荡,沈端狠狠蹙眉:闹什么!
沈自洁生就一身嶙峋傲骨,铁打的不畏权势,十七殿下夺人所爱在先,崔知无礼在后,两人都没占了便宜,狼狈地忍下这口气。
回到书舍,怜舟抱着狐狸进入浴室,小心为其清洗爪子。
昼景不顾形象地四脚朝天,在少女的温柔呵护下露出柔软的肚皮原来舟舟这般在意化作狐形的她啊。说不感动未免过于铁石心肠。
几日以来她见过崔知不止一次的蛮横挑衅,原想着到了关键时候舟舟总会与她诉说。没想到,她都含笑忍下。
却肯为自己,面带霜色,敞开护卫的胸怀。
对狐狸如此,若哪天真将某人放在心坎,怕是更甚。昼景迫不及待想做被舟舟放在心坎的良人。
白狸,你怎么能抓人呢?崔知那脾气,凶巴巴的,不讲理,你惹了她,她不会给你好果子的。这些天你就不要来了,躲一躲。反正我要带你回家,你总能在半路逃脱。你说你,身为一只狐狸,太任性了。
语气嗔恼,裹着浓浓的担忧。
爪子洗干净,怜舟拿了手帕为它擦拭,不急着出去,坐在圆凳顾自发呆。
昼景前爪老老实实搭在少女肩膀。
你呀,胆子真的好大。葱白的手指点在狐狸额头,怜舟忽然莞尔:不过我还是要夸你,抓得好,我其实也不喜欢她。她惯爱欺负人,也该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这话她只敢偷偷和狐狸说,说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像是不习惯在背后说人。
我的大白狸都晓得为我出气了,奖励你。
一个香吻落在毛茸茸的爪子。
浴室的门被敲响,十七殿下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好了没?本公主要沐浴!
怜舟抱着狐狸躺回自己的床榻,大白狐狸雀跃地踩着少女肚腹,李十七看得眼馋,心里痒痒的想把狐狸抢回来,可她刚被院长训斥一顿,想到这她恶狠狠地瞪了怜舟两眼,气冲冲地关了浴室的门。
该死!沈端这个家伙,也太放肆了!敢那么和她说话!!
崔知这个废物!连只狐狸都抢不来,要她有何用?
哎呀,气死她了。
阿景懂得好多。
大狐狸松开圈着少女脖颈的蓬松尾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怜舟枕着细瘦的小臂:我近来总梦见她,却不是穿着长袍的他,是穿着长裙的她。我开始变得很奇怪,每次见到阿景,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笑,心还会扑通扑通乱跳。
美色惑人,我究竟喜欢他的脸,还是他的人呢?是喜欢男子的他,还是梦里女儿身的她?
于我而言,阿景是和任何人都不同的。他是我的知己,是我的伯乐,还是我求学路上必不可少的良师。人的感情怎么就能那么复杂
她躺在床榻侧过身子,呆呆的狐狸低头舔舐她的侧颈。
啊,好痒,不要闹女孩子笑着将狐狸搂入怀,下巴搁在它脑袋轻轻蹭了蹭,什么才算是爱呢
李十七披着轻纱踱步而出,耳尖地听到这一句,红着脸道:不知羞耻
怜舟大度的不和她计较,身份放在那也没法子计较,她可以借昼家的势反驳崔知,对上这位以任性出名的公主殿下,俨然秀才遇到兵。
她抱着狐狸笑问:殿下对阿景算不得爱吗?
提到昼景,李十七沐浴后本就红润的脸颊登时红透,磕磕绊绊:我、我对景哥哥当然是爱!
那爱又是什么?
啧,你这人真麻烦。爱,当然是想和他长相厮守,想睁眼看到他,闭眼梦里也是他。想到他会喜会忧,甜蜜酸涩,忘也忘不了
她一副思念情郎的模样,怜舟心尖莫名发酸:如此的话,怪不得殿下看我不顺眼。
你与景哥哥和离,要本公主拿你当亲姐妹看待都行。你会和离吗?
和离
怜舟粗略一算,惊觉时光流逝太快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阿景,独自过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八千字鼓励
第38章 心慌意乱
舟舟?
书房清凉,四足兽青铜炉上空飘荡淡薄熏香,萦萦缭绕,平添三分雅致风流。昼景一身薄衫,长发披肩,忧心忡忡看着出神发呆的少女,连番呼喊不应,她捻动指尖,嗓音轻柔,小心翼翼道:舟舟,是有心事吗?
有心事的少女慢半拍反应过来,玉肌秀骨,一双含了水烟的眸子无端显出一分惶然脆弱,昼景心弦忽颤,放下手中的雕花竹笔。
是累了吗?要休息片刻吗?
彼时天色已暗,窗外细雨淋漓,两扇窗子敞开,透着清新的泥土味飘来,怜舟急急收回脱缰的思绪,神色羞赧,她点点头:嗯
声音软软的,昼景笑道:不如我们来隔窗赏雨罢。
说着她站起身,长身玉立,身姿秀气如青山瘦竹,没有寻常男子的雄壮伟岸,似江南柔软温和的流水,徐徐流过门前,绕过石阶,就能不费吹灰地流进人的心坎,勾连出惹人回味的念想。怜舟看得失神。都说人心易变,她的心呢,也变了吗?
屋檐雨珠细细密密串成一道道水帘,砸在地上,好比砸在怜舟心上。
一声声的叩问。
是不想离开吗?
人心果然是易变的。曾几何时,她巴不得早些脱离此处,拿了万金,坐享豪宅,在浔阳城安身立命,为心底的理想抱负燃烧一生。怜舟粉嫩的唇微微抿起,眉头蹙着,看着窗前清瘦挺直的背影。
阿景的头发细软乌黑,比女子的头发养得还要精致。
阿景的手指纤长细嫩,握笔的姿势最好看,有着令人心折的魅力。
阿景的学识,渊博如海,她只稍稍接触,就忍不住泛舟而游,游了又游,流连忘返。怜舟的脸抑制不住地红了。
她觉得自己很卑劣。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心神却忍不住为之倾倒。
初认的那段日子,她孤单寂寞,误会阿景是断袖,起了做「姐妹」的心思。
后来一番深谈,她视阿景为知己。
再之后,她卸下了一切防备,渐渐的管不住自己的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荒唐地陷进错乱的梦境,频频在梦里与女儿身的阿景相遇、相会。
人心贪婪,眼前人待她越好,她越想占为己有。甚至放纵着,用自己卑劣的念头,拥抱不属于她的人。
她蓦地羞愧。
淡粉的唇轻轻颤抖。
一股酸涩在心头盘旋,她安静地移步上前,站在昼景身侧。
雨幕看久了迷人眼,昼景笑着侧头:好了吗?
怜舟浅笑:好了
重新回到书桌前,她执笔蘸墨,雪白的宣纸映出一笔尚算端正大字。
省
自省的省
昼景眸光微闪:我来带你。
敏感的腰肢被虚虚揽住,怜舟背脊一僵,肌理细致温暖的手不由分说地覆在她手背,肌肤相触,眉心狠狠一跳,她下意识逃离。
听话,好好学。
潮湿的气息扑在耳畔,染红了白嫩的耳尖。
怜舟心乱如麻,混乱的心绪朝着清晰的方向汇去,她轻咬唇瓣,心想:不怪她生出妄念,看啊,这人又在勾引她了。
打破她的心防,公然恃美行凶。越在意他,他越纠缠不放,固执地要把她心湖搅乱,湖面翻腾不息才罢休。
人与人之间日久生情实乃常理,眼看这性命可托的情意慢慢变味,怜舟手背滚烫,被虚揽着的柳腰寸寸肌肤恨不能绷直成一棰能敲出重响的战鼓。
战鼓擂擂,心慌意乱。
噗嗤
一声轻笑
怜舟分不清是羞是恼,脑袋晕晕的: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
她又是一副撩拨了人一派正经端庄的仙人模样,好似她的心慌意乱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可悲的笑话,怜舟不知哪来的胆气和委屈,不费力气地挣开那只手:不练了。烦!
能把最好学的女孩子气得冒雨从书房跑出去,可见昼家主的本事。
这不是有脾气嘛,都敢凶我了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玩过头的某人很快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翌日,白鹤书院的侍童赶在学子下学前恰好将准备出门接夫人回家的家主堵在府门口。
昼夫人说她近日住在书舍,不回来了。
嚯!
白鹤书院,女院,书舍。
阳光充足,怜舟坐在窗前盯着一卷书顾自出神了有一会。要说她住在书舍不回府,最开心的莫过于任性骄纵迷恋某人的十七殿下。
为此怜舟在书舍歇下的第一晚,李十七罕见地没找她的麻烦,大有盼着两人和离,然后一头和怜舟做挽手看花的好姐妹,一头穷追猛打,做昼家名副其实的新夫人。
不知她昨夜未归,阿景会如何想?怜舟撑着下巴叹口气,温柔的眉眼隐约掺杂如云烟般的惆怅。
且不说心尖盘桓的这份纠结复杂的情愫,是否代表了心动。
退一万步来讲,她是配不上昼景的。
十七殿下在书舍张口闭口都在谈论她的景哥哥,在她的嘴里,怜舟认识到了如山高如苍穹辽阔悠远的世家之主。
现下她的心乱得很,更顾不上去想,何以做挚友配得上,做心上人就配不上。
少女心思,犹如梅雨天的雨,时而细雨缠绵见好就收。时而像是天空漏了一角,哗啦啦的,恨不能水漫浔阳城。
别的她想不通透,有一点却是明白的。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心落在悬崖边,风一吹就会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情情爱爱,权贵才玩得起的奢靡把戏。
她一介孤女,哪好意思忝着脸谈情说爱?
又有什么面目,来面对昼景的喜欢?
哪怕那喜欢是一朵花的分量,怜舟自个都说不清情愫里有多少是来自梦境的错乱迷离、多少是来自陪伴赞赏崇敬里生出来的渴慕,哪敢挑剔昼景心血来潮说不清是真是假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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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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