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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24)

    做朋友做到此等暧昧不清的份上,她越发不知该如何面对。要说的话已经说了,这人充耳不闻,行事肆意,却极为懂得拿捏尺寸,常常教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总归不讨厌就是,可不讨厌,不代表着要顺从接受。
    晃神的功夫,她心思翻阅了数里,昼景屡次在她这受挫,此时倒想没事人一般,语笑嫣然。
    怜舟最受不得「他」这样笑。
    笑起来比女子还妖媚娇柔,偏偏你以为「他」娇柔,长眉上挑,又能挑出难以诉尽的散漫不羁。
    正经,也不正经。
    她脸上腾起丝丝缕缕的热,别开脸,唇边飘出一抹叹息,若非了解这人不会胡来,长此以往,她怎能放心继续这为期三月的契约?
    遑论在男子房中,着了浴袍,心无旁骛地想着心事。
    她是信任阿景的。
    而被她搭上一生的清誉来信任的某人,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摸出一枝蒙了水雾的娇花。
    送给你。
    这不是她首次送怜舟花,却是第一次在送花的刹那留意到少女眼底一闪而逝的惊喜。
    她也跟着欢喜。
    少女如糖,一时尝鲜,越尝越鲜,甜糯磨人,以至于开始上瘾,欲罢不能。
    十八、九岁,按花姨的话来讲,恰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怜舟被一朵花取悦,欲起身将花枝插放进好看的白瓷瓶,冷不防对上进在咫尺的美姿容,呼吸一滞:你、你倒是让开啊。
    她语气无奈,带着点女儿家忍无可忍的小骄纵,昼景聪明乖巧:我扶你起来。
    我又不是起不来!
    拗不过她,总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坏了彼此情分,怜舟心里敲着小鼓,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样子,像怎么回事嘛。
    烈女怕缠郎,话是没错,可
    她压着满心愁索将娇花放进浸了清水的白瓷瓶,想着最好这朵花能多活几天。
    夜深了,该睡了。
    知道了。随之而来又是少女无言的叹息。
    内室陷入浅淡昏黄,躺进自己的小窝,怜舟歪头看向几步外的床榻,欲言又止,下唇咬得留下淡淡齿印,犹不觉。
    许是等阿景腻了就好了。
    怀着说不出的怅然入梦,梦境之中,河水尽头,桃花缤纷而下,身穿雪白长裙的女子似笑非笑缓步走来。
    眼神清澈笃定,看着自己,像在看着细网里无法逃脱的猎物。
    不、不行,不要
    喃喃低语消散在昏暗的内室,昼景眸子不知何时睁开,侧身挑开纱帐看着不远处做梦的小姑娘,她心下好奇,这是做了什么梦,为何不行?怎么就不要?
    天将明未明,怜舟怀揣着诡异的梦汗湿着醒来,匆匆往床榻瞥了眼,疲惫地长舒一口气。
    怔然地坐起身,她纠结地轻揉微蹙的眉头:拖不得了,她必须要和阿景说清楚。
    她不想陪他玩,以真心为赌的旖旎游戏,更是玩不起。
    湿软的帕子擦去残存的睡意,昼景一身薄衣,讶然地看着主动坐在身侧的少女。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莫名的想起夜里少女挣扎喊出的细碎呓语。
    她笑问:舟舟,是我有何不妥么?
    婢女们鱼贯退出,穿戴整齐的怜舟捏了捏指尖,红唇抿出若有若无的委屈,眼神幽怨:阿景,我不喜不清不楚的暧昧,你说待我只是一朵花的喜欢,那么我烦了,厌了,我视你为终生挚友,不愿因此生分,你也别再逗我了,行吗?
    她开口的一瞬间,昼景的心倏地凉了半截。
    扪心自在,她固然有玩乐逗趣的意思,可未尝不是真的想要尝尝情爱的滋味,看着对方眼里的果断坚决,她张了张口。
    阿景,你先听我说。怜舟这人最反感的便是拖泥带水,若非真心将昼景放在心上,哪值得她连日来为此伤神?
    她喟叹一声:我一心向学,学海之上,容不得三心二意,你生得貌美,家世显赫,才能卓越,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但凡你招招手,亦或递出一道眼神,多的是为你死心塌地的世家女,我算得了什么?
    能与你结为挚友,已是我之荣幸。我不敢贪求太多。也不愿去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来猜忌你的真心。做朋友就很好。可以长长久久,无话不谈。
    齿贝松开淡粉的薄唇,她仅以气音道:别再,来撩拨我的心了。
    你明知你秀色可餐,容貌昳丽。
    世人谁不好颜色?我也只是俗人一枚。
    舟舟
    我说完了。她忙不迭地推门而出,留下昼景一人对镜自观。
    这是,把人给逼急了吗?
    她默然扶额。
    持续了四日的雨水终于消停,阳光穿透层云而来,碧空如洗。
    白鹤书院,女院。
    怜舟倚在窗前发呆,直到一声冷哼传来,她睫毛微动。
    书桌一侧,穿着梨白长裙的女子同众人说笑,她心神恍惚地听了一耳朵,大抵是讥讽她学堂之上答不出夫子所问,也就是命好,做了昼景夫人。
    闲言碎语听多了徒惹心烦,怜舟放空了的思绪重新回来,安安静静地翻开书卷,温故知新。
    她底子单薄,比不得生来条件优渥的世家女,学堂统共三十三人,进学成绩排在末尾,招致众人好一番指指点点。更有人跑来当着她面指责她丢了昼景颜面,丢了世家主延续百年的尊荣。
    罪名太大,怜舟承受不起,只能越发刻苦。
    学堂里的冷嘲热讽并未因此停止,宋染眼睛发直地望着怜舟,神色隐有困惑。
    染姐姐?
    宋染揪着衣袖,小心凑近过来:怜舟妹妹,我不明白。今日夫子所问,你应当是所有人中最该熟知的
    我最该熟知?
    是啊,「明妍体」与「白流体」俱是昼家主所创。昼家主才华横溢,低调谦逊,学业之上,若有不懂你请教他当是最合适的。
    浔阳城百姓口中的恩爱眷侣,若晓得昼夫人连自家夫君独创的笔体都不了解,恐怕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传言。
    怜舟小心藏好心底冒出来的惊讶,沉吟片刻:染姐姐看来,阿景是怎样的人呢?
    昼家主呀宋染回想起几年前一身红衣的秀美少年郎。
    昼家主年少能扛起世家之首的金子招牌,这在当时是很了不得的。换了年长他一轮的人来主持家业,都不见得会有昼家眼下一半的兴盛。
    昼公子少有奇才,心性沉稳,儒雅斯文,待人和善
    ,行事随性有时候又格外讲究。他是个矛盾的人,美艳,冷傲。目无下尘,笑起来常常给人游戏人间的错觉。可我认为,大抵是他生得太好,才惹得世人对他多有误解。
    所以,你看,正因为他太好,羡慕嫉妒怜舟的才越发多呢。
    阳光照在洗砚湖,微燥的风轻轻吹拂,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怜舟苦闷地坐在湖边,后悔晨时说那番话了,即便要说,也要温柔一些。
    说起来阿景知她懂她,带她走出少时的噩梦阴影,鼓励她的理想抱负,深信不疑她能做的更好。
    身为挚友,她却对他知之甚少,遑论两人是名义上的恩爱夫妻,有着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也难怪当她被夫子问倒时,同窗朝她投来探寻不解甚而讥讽的眼神。
    怜舟自责捂脸。
    沈端看了有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来。
    望着水面陡然浮现的身影,怜舟回眸,待看清来人,语气恭敬,起身行礼:拜见院长
    嗯
    沈端为人冷淡,场面微僵。
    好在少女笑起来明媚绚烂,适时缓解了稍显沉闷的气氛:院长能和学生讲一讲沈前辈的故事吗?
    提到已故的娘亲,沈端脸色缓和,难得地冲对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娘亲一生志在推行女学,可惜世人辜负了她
    这是一个起初热血昂扬,最后被现实打败染了悲怆的故事,沈誉前半生为人敬仰,在以男子为尊的天地,成为当世大儒,凭着一身傲骨满身志气,和文坛的老顽固们斗智斗勇,在最严寒的地方开出了一朵花来。
    输给了世道。
    三十年前的女院是一场笑话,我想,三十年后的今天,应该会有所改变。娘亲说,要我大胆去做。沈端盯着水面少女的倒影,你说,里面的,有多少是真心来求学的呢?
    可是希望,不正是代代相传的吗?怜舟怔怔开口:管她多少呢。毕竟女院不再是一座枯院。
    嗯?
    学生浅见
    不,你说的很好。沈端察言观色,低声问道:你,心情不好?她顿了顿,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或许你可以和我说一说。
    她极少主动与人攀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怜舟没想到会从严厉的师长口中听到温情的关怀,她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行事终究有些武断,误解了对方的心意,为人处世,还有得学。
    这场谈话很快结束,怜舟回到学堂,发现毛笔被人折断,本着以和为贵的心思,暂且忍了下来。
    初入女院,汲取书卷上的道理还来不及,她不想惹来多余的麻烦。
    见她在位子坐下,宋染低声道:崔家乃太子心腹,她们如此肆意妄为,八成有恃无恐。
    朝堂的势力划分怜舟丝毫不感兴趣,可宋染说的没错。很快,她就知道,崔知是仗着谁的势,敢公然和她撕破脸了。
    午后,十一殿下、十五殿下、十七殿下正式成为女院学生。
    再次见到崔知,她得意洋洋地站在李十七身后。
    听说,你在学堂闹了好大的笑话。李十七手上握着不离身的软鞭,负手而立。
    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来势汹汹,怜舟顶着昼景夫人的头衔,俨然犯了众怒。
    嫉妒如火,李十七眼睛此刻就冒着熊熊焰火。看着她们,看着这些身份贵重的皇家贵胄,怜舟再次感叹,想取而代之做名副其实「昼夫人」的,实在太多了。景哥哥十五至十九,他所有的光辉事迹本公主都如数家珍,你说景哥哥疼你爱你,却连他独创的「明妍体」「白流体」都不知十七殿下摸着下巴,轻笑:「莫不是骗人的罢?」十七殿下若有疑惑,大可直接去问阿景。下学了,我该走了。
    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李十七上前两步,怒道:景哥上烂泥,哪能配得上九州第一才貌的景哥哥?我劝你最好识趣让出这位子
    让出这位子?理智告诉怜舟要隐忍,要沉默,话到嘴边她一声冷笑:让出来是给十七殿下坐麽?阿景可不喜欢你这样蛮横骄纵之人。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实难料想,平时被崔知欺负隐忍不发的人面对当朝公主言语竟如此无状?
    李十七登时变了脸色:你放肆!
    怜舟心想,人当真是不能惯的,她被阿景宠着惯着,面对李十七的挑衅,连一时忍耐都做不到了。她蓦地生出一种念想,想早点回府,不愿再见面前一张张气急羞愤的嘴脸。
    她要走,哪有那么容易?
    好在此时,象征世家主的车驾及时从不远处驶来。
    车厢之内,昼景揉揉脸,揉碎那点子小惆怅,她该怎么让舟舟明白,她没有戏耍玩弄的意思呢?
    家主,书院到了。
    李十七匆忙将软鞭丢给崔知,眼见崔知藏好鞭子,她心下赞赏,隔着一段距离小跑着迎向某人。
    景哥哥!
    昼景俏脸微变,笑意凝滞,越过她看向不远处的儒服少女。
    舟舟!
    声音里的欣喜骗不了人,且不说被无视的十七殿下是何感受,无人留意的地方,十五殿下眼底掀起阴沉可怖的风暴,看向怜舟,冰冷中带着刻骨的嫉恨。
    背脊倏尔攀爬的凉意令怜舟驻足回头。
    怎么了?
    无事她为晨时说的那番话感到羞愧,或许那些人说的也没错,她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昼景,人有多面,她引以为知己的某人,是否还藏着不为外人道的隐秘?
    景哥哥?
    阿景哥哥
    李十七和李十五先后开口,周围有着不少下学的世家女,昼景感到深深的厌烦,不曾多说,带着怜舟上了马车。
    扬长而去
    今日这阵仗她看了少一半,昼景双眸闭合,皇家这几位公主,任性惯了,霸道惯了,偏执惯了,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思及崔家女郎见到自己时隐约心虚的神情,她心想,舟舟八成被人欺负了。
    傻姑娘她小声嘀咕。
    先是怀疑她用心不纯,怀疑她的喜欢太轻薄,后又害怕栽进美色深坑无法自拔而受伤,身在书院,被世家女欺负了也不知找她来做靠山,常言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舟舟也太不会「哭」了。
    车厢宽敞,怜舟耳力极好自然没错过那声类似嘀咕的轻哼,是她傻吗?她无奈地笑了笑。
    笑什么?昼景眸子扬起亮光,好整以暇问道。
    怜舟仍旧浅笑,一手托腮,女院的宽大儒服穿在她身,遮蔽了丰腴的好身材,反衬得人清瘦娇美,一只手就能拎起来抱在怀里的「娇」。
    昼景被自己设想的画面逗笑,长睫忽闪便见少女兴味十足地看着她:阿景,我可以重新认识你吗?
    说好的「重新认识」,那么旧事推翻,对于昼景而言意味着平白多了一次追求小姑娘的机会,为此回家路上偷偷兴奋了片时。
    这种感觉是以前不曾有的。处处透着奇妙。
    很快,入夜,她算是彻底晓得舟舟姑娘说这话的意图了。
    腼腆的女孩子抱着厚厚的一卷书来到书房:阿景,你能帮我解惑吗?
    重新认识,从认识他的满腹才学开始。
    昼景:
    昼景只能木着脸认了。
    教你可以,可不能给我丢脸。还有,你的字不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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