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母表情没有一丝异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待会趁这个机会,和人家小女孩说清楚。
孟庭宴不明所以地皱眉。
然而十分钟后,他就懂了自己母亲的良苦用意。
此刻,两人停在了一处僻静的玻璃窗前,四周无人。
孟庭宴面无表情地说:说吧,你想说什么。
周舒舒脸有些热,把头埋得很低:庭宴哥哥,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刚刚出门的时候已经和我提过了。
孟庭宴低头看了眼时间,漆黑如墨的眸子没有一丝起伏,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周舒舒一愣,心情有些低落。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紧张到手心出汗。
不知做了多久的心里建设,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心底很多年的话:庭宴哥哥,我、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原本就寂静的气氛像是凝滞了几秒。
就连孟庭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随后缓缓皱起眉头,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他终于知道孟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周舒舒手上的汗出得越来越多,一步步离喜欢的人靠近,准备去拉对方的衣角,告白:庭宴哥哥,其实其实在我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莫名沮丧,声音越来越低,只是后来我出国念书了,再也没有见过你。我叫爸爸把我转回国内的学校,他却不同意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孟庭宴快速拉开距离,终于忍不住沉沉出声,抱歉。
周舒舒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抬头,什么?
于是孟庭宴顿了顿,又说一遍,我说抱歉,我喜欢的是男人。
喜欢男人?
周舒舒的表情骤然一僵,瞬间被冲击到说不出话来:啊、啊?
我喜欢男人。孟庭宴重复。
这个社会同性恋已经合法了,但是异性恋依旧是主流,所以周舒舒一开始根本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
原来,原来孟庭宴喜欢的是男人?
霎时间,她的表情泫然欲泣,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世界和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孟庭宴脸上没什么情绪,面无表情地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我已经有爱人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小姑娘的表情都快哭了,眼眶微红,是那个、叫慕慕的吗?
孟庭宴盯着她看了几秒,很快又收回视线,只留下三个字就准备离去。
就是他。
时间只是过去了短短的几分钟。
然而,温慕的脑袋闪过很多可能性,不良的情绪无意识地在心里发酵,表情有点不好。
他的思维迟钝缓又笨拙,猝不及防的,就看见孟庭宴突然后退了好几步。
对方与那个女孩子的距离骤然拉远,他愣了一下,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紧接着,不知道孟庭宴说了什么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而很快,留在原地的那个漂亮女孩子脸逐渐涨红,随后,竟然像是在啜泣。
于是温慕又不可控制地怔滞住了。
悬挂在半空的灵魂像是被扯回原地,安定了几分。随后意识到什么,他又猛地收回了视线。
温慕的睫毛剧烈颤动,内心在诡异的安定与矛盾复杂中徘徊,紧紧咬住嘴唇。
如果说上一次的电话是给自己提了个醒,那么这个画面,让他更直观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孟庭宴和自己早就没有关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新生活,更不是谁没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
明明说好了要释怀的。
顿时,温慕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无用,意志逐渐消沉,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卑劣。
原来在真正直面对方没有自己的新生活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做到不在意。
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一定是最近与孟庭宴的相处太过自然融洽了,让他的心思逐渐被扰乱和侵入。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温慕心里纠结挣扎,随后细微地抿着唇,在心里做出决定。
很快,他紧抠着掌心的力度又缓缓松开几分,终于收拾好情绪。
弘易很守时,第二天中午果然来了。
虽然说是为了来见温慕,但是他的理由也不是编的,屋内的确还有外婆的物品。
弘易目标很明确,在电视柜里翻找了几分钟,终于翻出了一枚朴素的银镯子。
找到了。弘易站起身来。
温慕就站在他身后,完全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一个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扯起一个很轻的笑容,找到了就好,我都没发现里面还有这个。
弘易转过身去。
其实他从一进门就开始观察温慕,果不其然,对方的情况看起来真的越来越糟糕了。
他很快收回视线,其实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老人家留下来的,我妈有点心心念念。
温慕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闲扯了几句,倏地,弘易开口问,温慕,最近是没睡好吗?
话题来的猝不及防,温慕愣住了,唔?
抱歉。弘易笑了下,因为我看你的气色好像不太好。
温慕闻言,顿时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嗯,最近的确老做梦,睡的不太好。
睡眠质量差。
弘易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突然听见一声猫叫。
他下意识朝声源望去,看见了一直奶牛猫咪。
弘易表情顿了一下,笑道:这就是你养的猫吗?还挺可爱的。
对。
温慕迟钝地点点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尴尬地道歉,啊,我又忘记喂猫了,对不起,我先去喂它
又。
记忆力或有减退的趋势。
弘易面上波澜不惊,表示理解,自顾自地环顾了下四周,又问:对了,你不回家过年吗?我看这楼层里,好像只有你自己在的样子。
温慕闻言,刚准备拿猫粮的手凝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谎话有些拙劣,因为,因为他们没空。
原来是这样。
弘易没有放过这一丝细微的异样,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还默默地在心底记下关键词。
家人。
等了一会儿,见他终于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的趋势,温慕顿时松了口气。
因为弘易还有事,所以也没有多坐一会儿,没多久就离开了。
而在走出小区后,他才有些正经地低头给孟庭宴发了条消息。
孟庭宴收到弘易的信息时,刚开完一场会议。
他才刚走到办公室,打开手机就看到对方让自己尽早陪着温慕去接受正规治疗。
孟庭宴看到这行字,不可抑制地抿着唇,心情莫名沉重下来。
温慕真的这么严重了吗。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温慕的心情,立马拨通了个电话。
然而却无人接听。
孟庭宴顿时皱眉,又继续拨打。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对方的声音有些迷糊,听起来像是刚睡醒,唔?
孟庭宴心里莫名松了口气,缓声问:是不是睡着了?刚刚怎么没接电话?
温慕的确是不小心睡着了,然而听到孟庭宴的声音,他的意识又缓缓清醒,低应一声,嗯。
孟庭宴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只以为他是刚睡醒的原因,今晚一起吃饭好不好?我六点钟就下班。
温慕眼神还有些呆滞,声音却是温软又平静的:不用了。
孟庭宴一怔。
最近这段时间他和温慕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对方几乎都没有拒绝过自己的邀约。
孟庭宴细微地顿了下:你要和朋友一起出去吗。
温慕下意识地摇头,随后又反应过来孟庭宴看不见,这才低声道: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孟先生,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这句话来的实在是太莫名其妙,孟庭宴眉头紧蹙,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好像不太对劲。
他立马反思自己最近做过什么,却得不到结果,很好地克制住情绪,慕慕,和我说,发生什么了。
温慕表情怔怔的。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突然提出的这些话很无厘头,根本就不合理。
因为他最近和对方的关系不错,说出来估计只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可还是要讲出来的。
你看,我们已经分手了,都会有各自的新生活的。孟先生,你以后、也会遇到新的人,我们经常见面的话都是对未来伴侣的不负责,会会
又会怎么样呢?
温慕自己也不知道,反而越说越低落,心头涌起一股情绪,干脆抿唇保持沉默。
孟庭宴情绪一点点沉下去,直至跌落谷底,表情不太好看。
他越听对方说的话,心里就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感觉自己前段时间做的全都是无用功。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刹那间,孟庭宴心里升起一阵躁郁情绪,几秒后,却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认命了。
他很快拿起车钥匙,抿着唇朝门口走去。
你不要到处乱走,在家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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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4
孟庭宴很快就到了城西。
只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温慕根本不想见他。
其实温慕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内心更坚定点才不开门的,于是两人只好又隔着一层门,用电话联系。
慕慕,你先开门。
不用了,我们就这样说吧。
门外的孟庭宴只好作罢,耐着性子问,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说这种话。
温慕抿着唇,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莫名,声音很低,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一直见面,毕竟已经分手了
孟庭宴表情一僵,呼吸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
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们这么频繁地见面,都是对彼此未来伴侣的不负责。
孟庭宴闻言,唇角又猛地下压,眸子幽深。
他不知道温慕突然之间是怎么了,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问题的所在。
估计是两人最近的相处太过融洽,让自己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趋势发展,产生了对方正在缓慢地接受自己的错觉。
然而事实给了孟庭宴沉重的一击。
不仅如此,他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心情越发地沉下去,表情逐渐冷肃。
孟庭宴揉了揉眉心,快被磨到没脾气了,声音沉沉的,还有呢,继续说下去。
温慕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语气的细微变化,微微一窒,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用金钱的方式补偿你。
孟庭宴听到这句话,差点被气笑了,下一秒表情又变得沉郁,心情无比燥闷。
他感觉胸腔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气,却无处可发,感到深深的无力,还有点心累。
孟庭宴简直想直接冲进去把里面的那个人拉出来好好地教训一顿,让他再也说不出这么伤人的话。
你先告诉我理由,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温慕一怔,声音越说越轻,几乎等于低声呢喃,真的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而已。而且
而且什么。
对不起,你已经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两人隔着一道门,却依旧一字不漏地通过手机落入了孟庭宴的耳朵里。
霎时间,孟庭宴的表情彻底僵住,抓着手机的骨节微微泛白,像是从高空坠落。
所以,温慕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吗?
自己的出现,与对方而言是一种打扰?
等了几秒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温慕却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说法,缓缓掩盖莫名失落下去的眸子,轻声道:孟先生,那我先挂了
孟庭宴心狠狠一抽,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语气彻底降下来:温慕。
温慕被他沉沉的声音吓到了,表情懵懂无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方音量又提高了几分,一字一顿地问,几乎咬牙切齿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温慕恍惚迷惘地站在门口,随后心里升起一丝很莫名的委屈,鼻头一酸。
他怎么会知道呢。
孟庭宴从来没和自己说过爱,哪怕是对方最近给了温慕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错觉,他也不敢去奢想这些。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虽然他内心空洞到就快感知不到情绪,却依旧会被负罪感与消极淹没,潜意识也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
无论是曾经的恋人,还是自己以为可以信任的至亲。
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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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霸总的白月光——磨拖是我(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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