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眠咬着牙不出声。
冯金长叹口气,整个人没了刚才的火气后看着落寞不少,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说道:其实你今晚感到失望了对吗,你失望他不是真的破产,对吧?
......
如果是真的破产,他就可以永远留在我们漠卡城了,作为家人相处多年,冯金说的正是白浅眠隐藏最深的想法,现在的少爷,不是真的需要你照顾。
白浅眠很挣扎,他苍凉的进行着反驳,不是的......没有,我没有。
你想骗我......冯金是真不愿意揭穿这点,他很难受,自我感觉比白浅眠还难受,你骗得过嘛。
他想改换语调活跃一下气氛,只是发现白浅眠抖动着肩膀在呜咽哭泣后,眼泪跟着掉下来,艹!冯金觉得很丢脸,骂一声脏话后狠狠擦去脸上泪水,你眼泪是不是流我脸上来了。
对不起......白浅眠埋着头哭,这一声道歉不知是说给谁的。
你不要觉得愧疚,做你自己的选择,本来就不是小玉的机会,我知道你想救小玉,我也想,但不是一回事,冯金劝的很零碎没有逻辑,但他努力说着,如果他是来救小玉的,你拦着,我能砍了你,但他就是冲你来的,你不愿意你就不要考虑到我和小玉,那他妈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我们虽然是一家人,但每个人的人生是自己的,你得对自己负责,况且我他妈不喜欢那个小子,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因为他刻意搞怪的语调,白浅眠貌似被逗到了,哭声停止几秒后变的更加压抑。
你小子千万别当什么大圣人,我和小玉都不愿意为了你的选择背负什么,所有的决定为你自己,你自己想清楚了。冯金说完这些话后觉得自己好像太无情了,认真补充道:小玉比你和我都更通透,她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让你牺牲什么,她不会高兴的。
你之前骂我傻,白浅眠不哭了,他仰起头,脸上全是泪水却硬挤出大大的笑容,说我拿了钱却不知道扔下你跑,差点害你白死。
白浅眠说的是忘忧水事件,他接应到了冯金却选择留下来,差点没一起交代在那,虽说后来得救,但冯金还念叨骂了他好几天。
这会,他又哭又笑的直直看着对方,你呢,你现在就不傻吗,明明为了救小玉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会你应该劝我好好去和潘洵谈,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答应所有的条件,你太傻了,冯金,你怎么能反过来劝慰我让我减轻心理负担呢。
是是是!冯金双手揪住自己仅剩不多的头发,苦笑道:因为我们都是傻逼啊!
他自己骂了自己,看白浅眠擦去脸上泪水,突然又认真道:冯玉如果知道你违背自己的内心去救她,她不会愿意得救的,我的妹妹我太了解了。
你说得对......白浅眠感到幸运,因为他童年失去的上天以另一种形式还给了他,他不是没有家人的流浪者,他有冯金和冯玉,因为有他们,自己没什么不敢面对的,我确实感到了失望,除了被骗的愤怒外,更多的......我竟然隐隐期待着他是真的流落到漠卡来,他不是那个飞离我身边的天之骄子了,他在我身边笨拙又没有生活经验,我随手可触碰到。
这么多年了......冯金憋了很多年,他觉得是时候捅破窗户纸问了,你能告诉我这个傻逼,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吗?
白浅眠愣了下。
冯金无奈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你有没有找过镜子啊?有没有看到过自己说起少爷时的表情啊。
他带着调侃,眼中是真真切切的不理解,在他看来潘洵这个所谓的少爷很糟糕,并没有什么值得一个人去喜欢的点。
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总得有点说法吧?
他其实很好,白浅眠双手撑着额头,回忆道:给我念故事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虽然是少爷,但一直很照顾我,虽然有时候也会欺负我,但他很细心,甚至会记得我的生日,他会给我过生日。
就过个生日嘛。冯金嘴上这样说,多少能理解一些白浅眠的感动。
因为白浅眠说过自己一生下来就被亲生母亲抛弃,父亲又为着生计奔波,从没有人会记住他的生日并庆祝。
除了潘洵。
所以就是这样的小细节堆积吗?那也只是孩童年代的懵懂情愫吧,怎么就这般死心塌地呢。
你真死心眼。
你有过濒死的感受吗?白浅眠忽然问道。
冯金摇摇头,帐篷外开始刮风,有点冷,他起身捡起件衣服,暂时用绳子绑了当成帘子。
白浅眠背对他坐着,我有过,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被淹死。
啊?这事白浅眠没有说起过,冯金弄好了帐篷忙回身坐下,白浅眠坐在他对面,人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
那时候我去河里抓鱼,用的是甩网,脚下没站稳掉了下去,我不会水,在水里扑腾着很快沉了底,你知道河底吗,原来是可以睁开眼睛的,真奇怪我那时候居然不感到害怕,我就看到眼前全是昏黄的世界,慢慢的才有了窒息感,是他救的我......
潘洵吗?
或许他早忘了吧,他其实救过我的命,白浅眠慢慢平复心情,我不知道其他差点就被淹死的人被救上来后的感受,只是我第一眼重新看到世界,我就看到了他,只有他。
冯金不知该说什么,因为白浅眠的表情异常虔诚,不只是单纯的爱意。
就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像电影吧,总之那时候的一切都像被慢放了,我看到他甩去头发上的水珠,他将我从水底拉上来,但是不以为意。白浅眠没有说出口的是,潘洵那时候好看极了,迎着头顶日光活像是下凡来拯救众生苦难的神灵。
你就因为这,心心念念了他这么多年?
白浅眠没再开口,将一个人放到心里去是需要契机的,一颗种子在心中扎了根而后发芽茁壮成长,最后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冯金再次站起来,他在帐篷里来回走着,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石塑似的白浅眠。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他感觉出来白浅眠是不愿意走的,但是现在听来,白浅眠对潘洵有情,情一直都在,他是不想走,但他又很难受。
你说话啊,你怎么选择都行,我都站在你这边,不对!咱们得先去摸摸你这位少爷的底,他倒是对我们了解到头发丝了,我们还对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冯金原地踏步,一拍掌就决定了什么。
没有选择......白浅眠忽然笑了声,他这时候笑太古怪了,冯金立马停步。
白浅眠仰着头目光黑沉不见底,他幽幽道:从来就没有过选择,也不会......有结果。
第35章 权势 权势滔天吗?
白浅眠走的时候神情很恍惚,潘洵不放心,他打发了人去公寓楼下守着,等到了晚上得知白浅眠没回去,他刚要打电话时棚户区那边有消息过来,说是白浅眠和冯金一起回了家。
这种时候潘洵虽然讨厌冯金,可有他陪着也算放心些。
他长叹声,右手揉着额角在沙发上坐下。
本来家里头的事情就堆积的多了,几位花使站在房间正中,为首的紫罗兰说道:这回又遇上认识您的人,消息恐怕已经走漏了。
长时间不露面,昆萨格那边各种猜测满天飞甚至已经影响很多事情的发展,现在就算他们去给那什么社长下封口令消息也不见得能继续捂住。
一旦让外人知晓您在漠卡城中,不可预测的风险太多了。家主是什么人物,怎能身处如此混乱之地呢,紫罗兰本不想说这些,但局势走到今天,他身为贴身心腹有谏言的责任。
我们在漠卡城没什么根基,和陈务也不过是合作关系,虽说许给了他们重利,但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并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甚至有可能在知道家主的真实身份后,陈务都会按捺不住做些什么。
很少说话的木棉这会也开了口,您必须尽快离开西弗。
潘洵哪能不清楚这些,只看昆萨格那边越催越急的电话也知道自己呆不了几天了,是他磨磨唧唧不敢下决断,不过也没办法,自己和白浅眠之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或许您可以先走,我们留下。紫罗兰试探道。
潘洵闭着眼没有回应下属们的建议,他不说话,一众花使再着急也只能安静下来。
风信子呢?
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紫罗兰和木棉相对一眼后上前一步。
潘洵嗯了声,调整了姿势干脆躺下去。
前段时间将风信子扔到棚户区去,后来他带着白浅眠住到主城区的公寓也没让人回来,这会问起,显然是安排给对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潘洵假寐着等待,迷迷糊糊的还真有些睡着了,房中站着七八个人,没人敢出声打扰他。
十多分钟后,紧闭的房门被敲响,很轻的两声,木棉望沙发一眼发现家主已经睁开眼,开门。
门外,风信子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他本来想哀嚎两句表表可怜,只是房中气氛太差了,他很快就调整好态度,上前恭敬行礼,家主。
潘洵从沙发上坐起,他头还隐隐的痛,有根筋从额头到脑后一直在跳。
东西呢?
已经找到了。风信子从怀中将一沓破旧的纸张拿出,小心翼翼递过去。
潘洵托着那些纸,房间里的大灯没有开,沙发边上有台灯,只是昏黄灯光看不清楚,他蹙起眉头。
紫罗兰一直关注着,见状马上弯腰将灯光调亮。
潘洵侧着身子,在台灯下一张张翻看这些巴掌大小的纸张,统一的,上面全用铅笔画了个男人,只有简单的轮廓,能够看出画纸的主人并不怎么擅长描摹。
虽只有人体轮廓,不过每一张画纸中的主角体型很都相似,更甚至于......潘洵大拇指在人像上摩擦着,和冯玉说的一样,这些画中人的嘴角全都点了颗痣。
潘洵不知为何叹出口气,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愣了会神,想到什么又开始往下翻。
因为都是用铅笔画的,纸张的质量也不怎么好,越是下面的画纸人物越模糊,最下面的几张甚至都看不到痕迹了。
潘洵很复杂,眼中有高兴,心中却充斥着不清不楚的哀伤。
应该很久了吧。只有紫罗兰靠近看了,轻声道:可惜没有标注时间。
是啊,可惜没有标注时间,不过潘洵刚才数了下有五十多张,所以......白浅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画的呢,他画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盒子。再看了一次后,潘洵抬起头。
其他花使都已经退到了角落,风信子急于表现,马上将一旁桌子上的木盒子捧过来。
潘洵很珍惜的将画纸全部抚平后放进去,盖上盒子后还抱着发了会呆。
家主?风信子出声请示。
再等三天。潘洵看到这些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都下去吧。
他下令了,木棉等人只好退出去,潘洵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后抱着盒子又倒了下去。
他得给白浅眠点时间缓冲,虽说他很想马上就见到对方。
冯金不理解白浅眠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没有选择不会有结果......他不想思考的太复杂,如他之前跟白浅眠所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得多了解一些潘洵的真实情况。
从哪里开始了解呢,冯金为此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觉。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起身先离开了帐篷,他找了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在他们的帮助下找到冯玉住院的院长,又从医院那边得知了那位大商人的住所。
冯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酒店工作人员上去传了几句话,说自己是那天和潘洵呆在一起的男人,他想见见对方,没成想那位大社长真就平易近人的亲自下来迎接。
冯金从没到过这种高档酒店,坐上电梯的时候因为不习惯身子晃了下。
月岛勇笑得万分和蔼,甚至抬手扶了把。
多谢。冯金心中打鼓,他今天换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来,可站在对方身边时不知为何就觉得自己的衣服和裤子都短了点,一路到八楼,他忍不住拉扯了两次衣摆。
坐吧。进入房间后,月岛勇坐到居中沙发上。
冯金快速打量眼酒店套房,忐忑不安的坐下,他想开口,两次结巴后终于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月岛勇面上一直带着笑容,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和轻视。
是这样的,腹稿早就打好了,冯金尽量自然道:我和浅眠,就是那天坐在潘洵边上的,我们都是潘洵的哥们,就有些情况想来问问你,毕竟我们分开太多年了。
冯金用很熟络的语气称呼潘洵,甚至编造了两件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事情用来拉近自己和潘洵间的关系。
他说的头头是道,漫不经心打探起潘洵的情况。
月岛勇就像不知道,一问一答间很是配合,冯金在房中坐了半小时左右,最终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
月岛勇本想下去送,被他拦下,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房中看着房门关上,他面上笑容还在,很快转身打开里间的门。
花使先生。和面对冯金的态度不一样,月岛勇弯着腰语气相当恭敬,您让我说的,能够说的那些信息我都告诉对方了。
木棉从里间走出后先看了眼冯金之前坐的位置,对方已经离开了。
他微点头。
月岛勇笑容越发灿烂,精明道:那......合同的事情?
放心。木棉语气冷淡,也不看对方直接擦身而过。
冯金从酒店出来后长吐出口气,一众小弟忙跑上去问东问西,老大老大,怎么样了?
你们老大出马有办不成的事吗?冯金拍胸膛,忍不住回身看了眼高楼,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他总感到心虚,他很清楚月岛勇的友善并不因为自己,刚才呆着的那个金碧辉煌的世界也不属于自己,他得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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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了老婆后他流浪街头——止坠(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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