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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燕倾(55)

    好嗯
    坚持一下,你什么都能做到,包括我,任何姿势都可以,我能用我的完全形态面对你,你想要的公平,我可以给你。我发誓。
    韩峤说完,没听到回应:谢锐言,锐言,你听到没有?疼晕过去了?
    听到了,我以为是我疼出了幻觉。
    那声音还是痛的,却有一点喜滋滋的苗头掺杂其中,极易分辨。
    在这方面,谢锐言的确是个好懂的人。
    不是幻觉,等你好了什么都有。
    我记住了,你不要反悔,你可要努力支棱起来。
    我做过的事,许诺过的话,从来都不会反悔。
    韩峤掐好了点开车,一路都是畅通的绿灯,只是再稳的车技也在后座人细密带汗的疼痛□□声中压不住底盘,超过限速百分之二十两回,终于赶到了医院。
    这一天是韩峤对人公主抱的极限,平时是在家里抱,现在公开场合抱来抱去,连羞耻的时间都没有。
    韩峤抱着谢锐言,一路通行:对不起麻烦让让有急诊病人!
    肛肠科和妇产科的围观人员:怎么了怎么了他老婆要生了吗?
    谢锐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嗷嗷叫:生不了生不了!
    韩峤说明情况,终于把人送进了诊室,抓紧时间去冲了把脸,回来就被医生和护士逮住。
    诊断是急性阑尾炎,虽然半小时内有进食,但情况比较紧急,病人马上要做手术。
    你是家属吗,是的话抓紧签一下字,别让他再疼下去了。
    韩峤看着那张纸,蹙起眉:我是家属,但签不了,你看看能不能让他自己签?
    谢先生陷入了昏迷状态,必须由家属代签。
    韩峤绷紧了神经:怎么昏迷了?手术前还能叫醒吗?
    他疼晕了,我来签。一只手从医生那里接过纸笔,迅速地签下飘逸的姓名,如同签审批单般流畅,沈大夫,手术辛苦您。
    沈医生微微点头,和护士转身离开。
    韩峤看着面前人的脸,愣了愣:是你。
    女人抬眼看他,忽地叹了口气:韩总,好久不见。
    谢总。韩峤点头,你要坐这等会儿吗?
    谢帷舟摆摆手,目光却看向那座椅。
    谢总是有话对我说?
    嗯,差不多吧。
    谢帷舟点头,韩峤隔了个座位,把二人要坐的椅子擦拭干净,一同坐下。
    长时间的沉默后,谢帷舟轻轻拽下口罩,往嘴里丢了颗雪茄味薄荷糖,贺桐犯了烟瘾后吃的一款。
    在三弟推出来之前,我会离开。我只是路过,恰好签个字,坐这里休息会,和韩总稍微说两句话。
    只是路过?
    韩总不用紧张。谢帷舟递过贺桐吃了一半给她的薄荷糖,见韩峤没有兴致,又收了回来。
    她闻到了韩峤身上和自己有九分像的香水味,定了定神,开了口:我不会告诉父亲,三弟在你这里。只是
    你说。
    韩总原本的名字,我弟弟他知道吗?
    韩峤蜷紧手指,多年未见的无力感猝不及防地回到了身体里。
    曾经家境极好、正直开朗的女孩,已经成长为美丽严肃的女人,却叫人琢磨不透。
    时间如同冲击岩石的流水,塑造了每个人。
    我不明白,谢总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只需要你一句保证。谢帷舟喉头滑动,斜挑起细眉,锐言是个好孩子,很容易被人传染情绪,别让你的异常影响到他,否则我会为他准备住处,会带走他,从此你再也见不到他。
    韩峤绷着后背,面色沉寂,隐藏在乌黑长发之下的耳廓却烧了起来,热度沿着脊椎烧到了胃里,让他的胃部有几分不适。
    谢总说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也不会对锐言做过分的事,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他。
    希望如此。谢帷舟咽下甜中带涩的薄荷糖,缓缓地站起身,别再像这回一样,照顾到医院里来了。
    谢总慢走。
    微风拂过轻盈的裙摆,带走了那阵香水和雪茄薄荷味。
    再见,韩山月同学。
    耳畔话音持续回荡,每一声都喊着曾经的姓名。韩峤心头颤动,抬眼望向手术室的灯,双手合拢,抿起嘴唇祈祷。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安静得能听到表盘下秒针的跳动和心脏的声音。
    经久,眉眼冷淡的沈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身上带着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气。
    他通知韩峤:患者谢锐言的手术结束了,很成功。家属准备做下核酸检测陪护吧。
    好,谢谢您。
    韩峤去做了鼻拭子检测,又回病房,等谢锐言彻底清醒过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往他嘴唇上抹一点水,保持湿润。
    沈医生抱着病历本过来,观察谢锐言,认为情况良好,转身离开。
    走到病房门时,他脚步一顿,转头叮嘱韩峤:为了患者的痊愈速度,建议谢先生最近不要上网。
    韩峤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小沈大夫,您是说手机上网?网上说了什么吗?
    患者的情绪绝不能出问题。沈医生蹙起眉,揉揉眉心,声音轻缓,韩先生,我的建议是,您也别看,直接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让隔壁文的小沈大夫打个酱油=3
    第62章 吸引力
    随着天气转热,疫情的好转,住院部也迎来了预约探望的日子。
    刘岭听说谢锐言进了医院,第一个过来探病。
    韩峤用气声说:他睡着了。
    刘岭低声回答:知道啦,我又不瞎。
    昨晚疼到凌晨三点,止痛片效果不太好,疼吐了两次,你来之前才刚睡熟。
    这么疼?他不太能吃苦啊。
    要他吃苦做什么。韩峤拿了棉棒,沾点水,涂谢锐言的嘴唇。
    刘岭伸手去碰盛水的杯壁,是温的,接近体温。
    刘岭笑韩峤:术后一天半,早就不用润唇了,腻歪。
    韩峤轻轻瞪了他一眼,刘岭脖子一麻:当我没说过。
    谢锐言仰躺着睡着了,脖子上托着颈托,头微微歪在一边,苍白起皮的嘴唇被湿润后,慢慢泛了点健康的粉色。
    二人看了有一会儿,确定谢锐言短时间不会醒来,先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刘岭本是个极其喜爱烧香拜佛的人,在医生处理他一条手臂的时候,另一只好手飞快做了功课。那时他马不停蹄地赶去省内的一家大庙,求一张符纸,让菩萨保佑他不要再有血光之灾。
    这回在住院部见面,韩峤破天荒地没有取笑他,这让刘岭有些不习惯。
    二人坐在走廊椅上,刘岭狐疑地问:你怎么不说我迷信了,你还是我们的韩娇娇吗?
    帮我带一张。
    什么??
    符。
    以往总说刘岭胡闹的韩峤在网上查了查反馈,很多年轻人都说好运符有奇效升职加薪不挂科,最离谱的那个是姐姐买给妹妹,妹妹初中门门挂科,有了符纸加持,半个学期后,几门功课都考到了年级最高分。
    连刘岭听了都连连摇头,这种时候应该夸妹妹用功才对。
    韩峤却没多犹豫:可以帮我代购吗?
    你心不诚,这种事要自己去。
    我在医院陪小谢,不能到处跑。真的要自己去?
    除非给我转五百辛苦费。
    随着一声系统提示,您的钱包已到账:8888元。
    刘岭瞳孔地震。
    你是多打了一个8,还是被人下降头了?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抠门精吗?
    如果你嫌多,这部分我会让财务从你年终奖里扣回来还我。
    不嫌弃不嫌弃,你要求什么,姻缘?
    求小谢平平安安。韩峤想到谢锐言做完手术被推出来时苍白的脸色,又说,不够再给你转八千,我的心够诚吗?
    刘岭憋了一肚子屁话。
    hello?被刀子划伤的人好像是我?你家小谢好像只是割个阑尾?
    他已经撑了,吃不动不想吃!想一脚踹翻这碗狗粮!
    但谢锐言住院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把王意引到小区门口,事情本不会如此。
    就在刘岭过来探病前,韩峤在手机上对他说:小谢让我转告你,他说他就是Alaska。
    真的假的?当时极力否认这点的不是你吗?
    韩峤挑着眉发语音:要是真的,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他是Alaska,我就和他反目成仇吧?
    二人又聊了几句,刘岭都快被韩峤膈应到了,韩峤反复地试探和讨价还价,显得谢锐言就是Alaska确有其事,怕他再次仇恨上小谢总似的。
    再说冤有头债有主,本来就是王意的锅。
    刘董心头有对韩总的唾弃和对小谢总的歉意,双重感情交织之下,刘岭给他们两个人一人求了一个符。
    保佑谢锐言平安。
    保佑韩峤和谢锐言能一直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做完小手术的第三天,怕疼的谢锐言总算不太疼了,哼着脑子里涌出的旋律,捧着平板玩消消乐。
    原本是玩射击类和格斗类小游戏,韩峤以过于激烈会刺激伤口为名,只留了一个消消乐,然后陪谢锐言对战。
    然后被病床上的言总虐了个昏天黑地。
    二人战意正酣,病房门又被敲响。起初韩峤以为是刘岭忘了带东西回来拿,听敲门声又有不同,应该是个姑娘。
    打开门,是小号的谢锐言。
    韩峤再定睛一看,是个女孩儿。
    十四五岁的模样,留着日系美少年的短发,巴掌大的小脸被成人口罩遮了大半,严严实实地捂着,眼睛大而明亮,睫毛粗长,穿一套天蓝色裤装水手服。
    少女怀里抱着一束华丽的鲜花,时下市面上能见到的每种各一支,颜色搭配巧妙,枝条修剪整齐而短,系着条鹅黄色的缎带,手法和谢锐言平时打蝴蝶结一模一样。
    精致得像新娘的捧花。
    韩峤还没说话,少女就把大捧鲜花往韩峤手里一塞,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病房,虎扑到病床上,抱住谢锐言的手臂,脆生生地喊:哥哥!
    阿羽,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过来,我想你就过来了呀!
    不是,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个哥就不用管了,我当然有我的方法啦。
    好,那我不问。
    谢锐言的目光里有惶恐和想念,有自责和内疚,唯独没有不耐烦。韩峤看了,便也安心下来,替他们关上房门。
    韩峤把那一大捧花放到谢锐言的床头,坐在门旁的看护椅上,随手拿起本书,假装在读。
    我哥都住院了,还挨刀子了,现在不来什么时候来嘛,那捆花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每一枝都很新鲜。
    谢羽撅着嘴说完,自己噎了一下,转头对韩峤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看我三哥了,你衣服没被花上的水弄脏吧,三哥说你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啊,你的手被玫瑰刺到了,没出血吧?
    嘴巴上道着歉,实际却毫无愧疚感,下次还敢,果真像小号的谢锐言。
    面对小姑娘莫名的敌意,韩峤抬起头,勾着嘴唇说没关系。
    也许是种类繁多,掺杂着各种花粉,谢锐言开始疯狂打喷嚏,谢羽不得不把花抱远,放到对面的桌上。
    谢羽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韩峤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她的方才来时的针对是为什么因为当年谢锐言和所有人说过,韩峤是他的眼中钉。
    谢羽是个好妹妹,记住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忘。
    她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谢锐言简单和她解释完,小姑娘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折返回去,从花束里抽了一支橙红色的玫瑰,递给韩峤,歪着头卖萌:对不起啦,这个,和好礼物。
    谢锐言躺在床上抗议:阿羽你不能送他玫瑰!哥哥要生气了!
    韩峤接话:没关系,最后还是你的玫瑰,锐言。
    逗得谢羽一阵笑。
    哥,这下爸肯定知道你在哪儿了,保不准你回来会挨揍,屁股开花。
    谢锐言失笑:不能盼我点好的吗。
    提到这点,谢羽愣了愣,扁了嘴:谁盼你好了,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呀?光在微信上和我视频通话,你还是我哥吗?呜
    谢锐言慌了神:别哭,是我不好,你想买什么,哥哥现在就下单,bjd好不好?
    谢羽立即收起了泪水:嘿嘿,谢谢哥哥。
    谢锐言摸她头:臭妹妹,自己有零花钱还总敲竹杠。
    谢羽还是第一次感受哥哥的摸头杀,不习惯归不习惯,却挺享受的:哥哥给的和爸爸给的不一样,我不喜欢爸爸,你走之后他老吼我。
    谢锐言和妹妹贴了贴脸:辛苦你了。
    谢羽愈发疑惑:哥你以前很排斥这种亲密动作的啊?
    是我留学回来变奔放了。
    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我知道了,你是住韩哥哥家里才变这样的!
    韩哥哥?
    你们看起来差不多大,听说韩哥哥和姐姐同岁,我不叫哥哥难道叫叔叔吗?谢羽转头,对韩峤敬了个水手礼,我三哥现在真好说话,给我买了娃娃,摸我的头,还肯和我贴脸了,这份功劳独属于你,我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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