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莫名熟悉,但最近的睡眠质量影响了记忆力,韩峤回忆许久,都想不起来,他还这样惹到过谁。
谢锐言易燃易炸,却也容易被安抚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对不起,让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呆在床上,没有跑路。
被窝鼓起又大又长的一个条形,谢锐言笔直地躺成了等身抱枕,身体僵硬。
说要进来的人是你,进来就僵住的人还是你。
谢锐言身体不动,只有一双焦糖色的眼睛往韩峤脸上看。
只是人形抱枕,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韩峤放下了手机,注意力依旧在消消乐里飘荡:我还在想第333关要怎么拿满三星,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谢锐言得到理应满意的回答,嘴上干巴巴地说:哦。知道了。
韩峤转了过去,抱紧了人,反客为主:不早了,睡吧。
谢锐言伸过手,让韩峤的脖子枕着他的手臂,调整到合适的姿势。
你乖,不要乱动,我清唱给你听,试试看,能不能睡着。
韩峤轻声应下:我不闹你,你唱。
楚源的歌听吗,我有段时间特别迷他的声音,别的歌不说,但他的成名作很适合哄睡,这回我仔细地查了,不会再翻车。
韩峤发现谢锐言在音乐方面的审美和品味与他非常相近,他们的共同话题格外多,相处也就愈发默契。
我也挺喜欢听,但楚源的音域很宽,很少有人唱《Ariel》在调子上,你有信心唱好吗?
谢锐言嗯了一声,尽管卧室床头灯的灯光晦暗,他的眼睛里却是亮的。
不要小看我啊。
韩峤摸了摸谢锐言的头:不小看,我知道我们小谢最棒,女声都会。
你再靠过来点。谢锐言把人圈紧了,就像山洞里的黑龙抱住那位唯一能与它一同生活的勇者,比金子更珍贵。
谢锐言深呼吸一口气,小声地清了清嗓,再开口时,气泡音和磁性几乎完全消除,是属于青涩少年的声线,性别莫辨,满怀着爱意。
Ariel,你写下一句告白,指引我坠入爱。
Ariel,我不把双手放开,不会让你等待。
谢锐言抱着人,另一只手手轻柔地按揉韩峤的后颈。
韩峤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听着柔和的歌声,闻着甜蜜的气味,被谢锐言牢牢拥在怀里,简直就像浸泡在爱神酿的美酒之中。
Ariel,别变成泡沫,给我一个吻,我将给你答案。
唱完一首歌,谢锐言斟酌半天,对韩峤说:生日快乐,祝你一直一直快乐,睡眠质量越来越好,双鱼座的直男。
低头一看,和平时的装睡不同,韩峤阖着双眼,表情恬静,嘴唇微微地敞开一条缝,隐约能看到殷红的舌尖,眼皮闭得更自然,呼吸还变得有些粗重,偶尔冒出一两句音节破碎的呢喃。
霸总真的睡着了,标标准准睡美男。
到底是没有在生日这天吃到蛋糕,也没有听到面对面的祝福。
但起码之后的一两个小时里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对韩峤来说,这应该是最合适的生日礼物。
谢锐言边犯困边喃喃自语:我这颗酒石酸唑吡坦会不会太好用了一点?
韩峤的额头靠着谢锐言的鼻尖,下巴与谢锐言的肩窝和锁骨轻微地触碰。
像听到了谢锐言的话,就要醒来。
谢锐言顿时又精神了,牢牢地闭紧了想吐槽的嘴,在怀中人的耳边哼起了E大调小夜曲。
低缓磁质的哼声之中,谢锐言回忆起了一个名字复杂的苏联诗人。
鲍利斯列奥尼多维奇帕斯捷尔纳克和他的名作之一,《梦魇》。
那是某一日的深夜,韩峤在微博上转发分享的诗歌。
韩峤发微博不多,谢锐言被特别关注的音效震醒,细细地读了起来,觉得这首诗又绝望又美丽,于是拿他的十几个小号赞了一遍。
谁知早上,显示微博已不可见,原来韩峤也是个会心血来潮分享喜欢的事物,过段时间又悄悄删除或者转为私密的人。
那时的谢锐言没记住诗人的名字,却记住了最后几行诗句,顺藤摸瓜地查到了全文。
不合时宜的标题,不合时宜的诗句,怎么样也不应当突然清晰忆起的作者全名,是一阵自深夜/袭来的思维风暴,在他们共枕但不同眠之时,盘旋在谢锐言的脑海里,经久不息
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掸去斗篷上的毛发,指着冰峰起誓:睡吧吾爱,我必如雪崩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超喜欢的一章=3
第37章 敷面膜[倒v结束]
这天,不睡觉的成功人士换成了谢锐言。
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掐着自己的脸保持清醒,像守护重症患者的家属似的,紧张兮兮地守了韩峤一夜。
和庄助理说得不太一样,韩总少见的半夜没有醒,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的韩峤对上了一双诡异的熊猫眼,瞬间清醒。
你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浅烧色的皮肤,按理说黑眼圈不会太明显,谢锐言拿起镜子一照,他的美貌早已经荡然无存,可以瞬间被从四美之中踢出去,换他二哥进来。
谢锐言的心头拉响了十级警报:韩峤,你有眼霜吗?
最近没到打折季,我还没来得及囤。不过最下面那格抽屉里有我用来贴脸的,欢迎自取。
谢锐言没有下床,凭借柔韧的腰腹,半个身子探到地上,抽开抽屉拿到韩峤说的面膜,把它贴到脸上。
然后又把上半身收回来,在床上平躺,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韩峤精神面貌极佳,容光焕发,在旁边并排躺着,侧过脸,静静看谢锐言睡觉。
回笼觉睡了不到十分钟,谢锐言睁开双眼,在棉被里踢了踢韩峤的脚踝骨:我越想越疑惑,你的面膜为什么是这个形状?
韩峤提供的面膜长得跟屁股一样,左边一片右边一片,上面的眼睛鼻子嘴巴洞全无,还有股谢锐言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淡淡的桃子香味。
韩峤闻言,笑得在被窝里颤抖,谢锐言差点以为他是哭了:面膜太贵了你心疼吗?
不是哈,真抱歉我记得你会日文,以为你看过了上面的包装,应该能知道它是什么。你是看不懂,还是没有看?
没有看,你和我说了是你在用的面膜,我还看什么,我又不怕面膜过期。
辜负了小谢总信任的韩总提议:那你仔细看看?
谢锐言抽开抽屉,又取了一片,定睛一看,上面大大的日文是お尻。
这是一款别致的桃子味臀膜。
韩峤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久坐后专用,成分和敷脸的差不多,我自己也拿来敷,正好省下了新一季度的面膜钱。
说你是葛朗台你还不承认!谁会用敷屁的东西敷脸啊!
谢锐言心里那点因为韩峤失眠睡不好觉而生的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从脸上掀下臀膜,啪得甩在了韩峤的腹肌上。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韩峤捏住谢锐言的手腕,谢谢你没丢我脸上。
谢锐言甩开韩峤的手,愤愤然说:我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直男,竟然会使用这种东西。
公关部的人送我的,她们谈判时经常久坐,人手一份。我真的用来贴脸,毕竟放过期浪费,你在我家,我要是真贴在臀部,万一你进来了,又有勾引人的嫌疑,是吧。
是吧什么是吧!谢锐言顺着韩峤的话,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糟糕的画面,都快哭出来了,呜呜呜快住口!这都什么虎狼之词!我又没有觊觎你的屁股!
谢锐言看着那满满一抽屉没关上的臀膜,心情异常复杂。
韩峤这个人,看着很正经,浪起来要人命,在你指责他浪的时候,他又突然严肃得像是刚才什么也没有错,一切都是他人的错觉。
就像此刻,韩峤突然郑重其事地说:昨晚谢谢你,我睡得很好。
谢锐言停止了饿狼低嚎般的呜咽,低声说:没什么好谢的,唱首歌睡个觉,就是手臂被你压麻了。
你说我谦虚过度是虚伪,但是你再骄傲一些也不为过。
谢锐言突然脖子被拐韩峤揉乱了他的发型。
韩峤边rua边提建议:头发长挺快,要不要出去修一下?不过我感觉之前有点短了,像刚放出来的大哥,现在这样还不错,挺帅气,显年轻。
那是谢羽,就是我妹妹,她想练手,给我剃了光头,后来头发长出来了。谢锐言摸了摸发旋,问,那就不剪?但扎着耳朵,不舒服。
回头我稍微给你修修就行。不是我自夸,我剪头发的手艺很好,给刘岭推过头以后,他再也不去外面的理发店充会员卡。
谢锐言回想到刘岭之前来时春风满面的模样,原来是能省钱。
怪不得他之前自带推子上门找你。
外面五百,我这里二十,立省百分之九十六。
谢锐言三观动摇。这二十块你真的收?
亲兄弟明算账,他敲我竹杠也不手软,我们相处模式就这样,平时出去聚餐,我全款转给他,他又返了我一半,我不领取红包,他隔天就找我打架。小庄会说我们俩屁事多。
可你不收我钱。
如果你非要给我,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我招惹你,还是你招惹我。
你啊。韩峤抬手按揉谢锐言的眼眶和眉骨,其实昨晚,你不用管我,自己困了就睡吧,我都习惯了,连累你也睡不好,我会内疚。
谢锐言在指腹的触碰下闭上了眼,被韩峤碰到过的睫毛痒痒的,很舒服,连同心底里也泛起了痒意。
用完就想丢开,想都不要想。不管你睡不睡得着,今晚我还来。谢锐言又在被窝里踹韩峤的脚,还踹了踹他结实修长的小腿和腿肚。
不知道霸总是不是都有刮毛的习惯,韩峤发量感人,腿上却光滑一片,堪称肤如凝脂,触感极好。
谢锐言的脑内闪过一个加大加粗号的邪恶黑色弹幕,白虎。
噫惹不可以这么想。
我要睡你的大床。榻榻米太薄了睡不舒服,总感觉被子下面有猫毛。
韩峤噗地笑出了声:你是能感觉到一百层床垫下有颗豌豆的公主吗?
谢锐言嫌弃地皱眉:又嘲讽我。
韩峤点他脑门:夸你敏感,身娇体软,你刚才从床上下去那个姿势,让人想握住你的腰量一下尺寸。
谢锐言:这里要不是晋江,我一生气就把你飞扑在床,从此你永无翻身之日。
韩峤掀掉整床棉被,在床上摊个大字,在谢锐言的面前,他已经习惯于放下霸总架子,尽情地放飞自我。
韩峤:别客气,来压,你的体重我能承受,你的怒气我都带走。
谢锐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恶狠狠地说:口嗨禁止!お日様がお尻を炙ってる!我去做早饭!
韩峤再度躺下,慢吞吞地蜷缩进被子里,感受着临近春日的日光与温暖。
被窝,永远的神。被人的体温捂热的被窝,更是神明之中的神明。
好想一辈子呆在被窝里。
抓着谢锐言一起。
堕落的想法像被谢锐言的脚踢了似的,接踵而来。
韩总闭上了眼睛。
谢锐言先下了床:起床,你不工作了吗?
你怎么总催我工作,显得我不像是个工作狂魔。
会打消消乐,热衷于下厨房,床也有人替你暖,还想赖床,你已经被开除工作狂魔籍了。你这样,我愿称之为现实生活充实者。
哦,现充。韩峤对此适应良好,睁开眼,手指尖拍着床邀请,再睡会儿?
不了,我得早点做饭,一会儿我还有工作要做。
你是个自律的自由职业者,你会越来越好的。韩峤顺便点餐,那我要吃灌汤小笼包,甜的。我还没学会怎么包。谢锐言想起他那二十笼失败得奇形怪状、只能入自己腹的作品,就觉得胃里发撑,今天只能吃年糕蘸白砂糖。我是说楼下的包子铺有卖。韩峤躺着,眯着眼睛打瞌睡,对谢锐言笑,年糕也很棒。给我点时间。谢锐言掐指一算,很有信心地告诉韩峤,不出三日,我必做出完美的灌汤小笼。
你真是个天才。我当时花了三个月包出形状,差不多一年才有模有样。韩峤抬手,又给谢锐言看看手上的水泡痕迹,可以说是个很笨拙的人。从这一点看,我们刚好互补,无论是擅长的事,还是性格。
互补挺好的。谢锐言没有反驳这个说法,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谢锐言戴着隔热手套,把年糕端到卧室,放到茶几上。
韩峤要去拿碗,谢锐言拦住他手:小心烫。
韩峤的手被谢锐言握在手里。
疼吗?
谢锐言问的是韩峤小时候蒸小笼包操作失误起的水泡。
不疼,就是结痂有点痒。
嗯。谢锐言垂眼,像扭伤热敷时那样,给韩峤揉揉手。
舒服吗?
舒服到想再睡一觉。
没有比这更高的赞美,谢锐言笑着,垂下头颅,在韩峤的手背上落下一个绅士的吻。
治愈buff拉满。
韩峤笑问:我是公主吗?还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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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燕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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