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峤板着张脸,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却让漆黑的眉眼更显得英俊抢眼。
温柔爱笑的韩总,收起平日里的表情后,竟然可以直接推去剧组拍摄霸道总裁看不上你的狗血剧。
刘董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宁是韩峤的双胞胎哥哥?
来了啊。韩峤问,你刚才说什么,扫地出门?
刘岭:嘿嘿,我可什么也没说。
庄毕点头如小鸡啄米。
韩峤:
请进。
刘岭放眼望去,谢锐言倒是还穿着居家睡衣,衣服帽兜上有两只半圆形的咖啡色熊耳朵,完美践行了不穿正装的承诺。
别人穿这样一身衣服是装嫩,谢锐言他还真嫩。
韩峤,我拖了地,厨房瓷砖还没干。
好的,我会注意,饼干在冰箱冷藏第三格,烤箱预留温度220,不用调。
嗯,谢谢你的饼干。
不客气,应该的。
进门之后,蹭饭二人组的疑问得到了证实。
好客气的两个人,好生疏的对话,还不如见面就怼的关系。
刘岭还从来没有看到韩峤为了一个人失去百分之十的情绪值,更不用说一下子就飞了百分之五十。
向来是韩峤做主场,牵着别人的鼻子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主导者的节奏,反倒是心不在焉的,就连常年带在唇边的笑意也消失了。
这不像韩峤。
在一顿比以往更沉默的晚饭之后,刘岭在饭桌上单刀直入:你们吵架了?
事不过三,韩峤没有回答,谢锐言反客为主地接话: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好着呢,是吧,韩总?
韩峤抬眼看谢锐言,一双桃花眼平静无波,重复:嗯,是挺好。
刘岭pia地拍在谢锐言肩膀上:来吧,我们聊聊。
韩峤愣了愣,随即说:我还有会要开,先进书房了,有事叫我。
刘岭:你要逃?
我应该留下吗?
算了算了,你走吧,我等下再找你。
韩峤走后,留在客厅的三人面面相觑,数分钟的沉默后,刘岭终于忍不住一把揪住谢锐言。
还想住这吗?还想不想好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锐言颤了颤嘴唇,有几分困惑地问:不是想让我早点搬走,刚才韩总开门,我也听到了,刘董你说扫地出门。
算我错了,是我口嗨一时爽!刘岭被谢锐言人畜无害的神情反将一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总要搞清楚原因,我又没强迫你搬出去。这又不是我家,阿峤说了才算。
在刘岭的软磨硬泡、三寸不烂之舌下,谢锐言回忆起了当时的场面,越想越气。
谢锐言气到冒烟,又生气又委屈,还觉得他不是韩峤的大宝贝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小丑就是我本人,他想抱就抱,想捏就捏,喝醉了还跟我撒娇,抠我的脸,脾气上来了就拿脚踹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庄毕也跟着问:怎会如此?
刘岭越听越奇怪:你俩真的不是情侣吵架吗?
谢锐言:谁和他一对?这个腹黑,酒窝控,黑长直!
刘岭庄毕:
头发又黑又长又直是用来骂人的吗?
刘岭向来笑点奇低:你知不知道他的头发很值钱,很多广告公司找他,问有没有兴趣代言洗发水,还有人匿名给他头发投保。最后还是我和韩峤一起委托保险公司,把那笔不作数的业务取消了。
谢锐言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这件事是私下里解决的,我记得没有公开啊。
谢锐言说漏了嘴,当然不能再说是他委托贺桐帮忙投的保,美其名曰膈应一下韩总,实则夹带私货,掺杂着他的私心,是想起来就会很尴尬的黑历史。
我知道,谢锐言边在心里打草稿边说,是我认识的人做的,那人是迷迷妹,没有恶意,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会和他说,让他以后别这么做了。
行,你跟她说,有这钱干什么不香,一口气砸五十万给陌生人投保,受益人也是韩峤,她又没好处。
谢锐言默默地想,区区五十万罢了。谢乘章总是给的比这更多。
谢锐言收到钱,转头就花掉,买乐器、钢笔、乐高积木,流水般不留痕迹,不如花在韩峤身上。
但他现在这样穷得叮当响,就连买辆好车做和好礼物也很困难。
不如把那套限定款的西装卖了,但韩峤好像挺喜欢看他穿但是他们吵架了,韩峤现在应该是不喜欢看到他的,不管他穿什么衣服。
谢锐言说:是我的错。我不该对韩峤做那样的事。
刘岭和庄毕惊了:什么事?
所以你和阿峤为什么会吵架?我光听到你说他踹你一脚?
谢锐言厚起脸皮,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简化地说了一遍,刘岭和庄毕表情扭曲。
刘岭:你们不对劲。
庄毕:你们不对劲。
谢锐言:我们哪里不对劲?
刘岭:你们上了一张床。
庄毕:你们抱在了一起。
刘岭:你贴着他耳朵说话。
庄毕:您还亲他。
刘岭:天呐!我的儿脾气怎么这么好!他一双标狗可从来不允许我这么对他!这是直男之间能发生的场景吗?
庄毕:为什么读《格林童话》不可以,as/mr就可以?我无力吐槽,甚至想录一期《走近科学之总裁们的心里装了些什么》。
我没想这么多。谢锐言摸着鼻梁,眼神落在脚尖上,那个不是亲,就是个没有意义的音节我道过歉了。
刘岭:当面道歉的?
谢锐言:第二天清晨,隔着道门,按照作息,他已经醒了。
刘岭:隔了门你确定他能听到?
谢锐言恍然:他没听到?
庄毕插话:他都把贝多芬的房间给您用了,您真的觉得他轻视您,不在乎您吗?
刘岭接了话:韩峤确实与人为善,但贝多芬是他的大宝贝,这间房不是谁都能住的,你住进去,四舍五入你也是他的大宝贝。你滴,明白?
我们怕他伤心,所以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猫。庄毕拉住谢锐言的双手,恳切地说,您要是真的浪子回头,不闹他,不是存心找我们韩总麻烦,就请您多留意他的身体健康,算我求您,我现场给您磕个头也行。
你别这样。谢锐言头顶上无形的耳朵一秒耷拉下去,咬着嘴唇,眼神暗淡无光,我还是觉得我被他讨厌了,因为他最近心情特别糟糕。
总裁霸霸已经三天没笑了。
韩总的偏头痛挺严重的,会导致失眠,他这半年别说睡觉了,不靠吃药都打不了几个盹。
每一天都睡不好?
几乎是每一天,一周有那么一两天因为太困了,才能早点睡着,但质量也不怎么样。之前去奥地利谈合作的时候,他说他十二天半没睡,服了。
他没和我说过,我也没留意观察谢锐言回想到从前发生的那些蛛丝马迹,才意识到,有些事明明白白的,却被他忽略了,他一直认为韩峤无所不能,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但其实并非如此。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血肉之躯也并非钢铁铸成,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总是互相扶持,少有人能够完完全全地照顾好自己。这也是人字的含义,一撇一捺,相互依靠,才成了个人形。
他怕您担心,没告诉过您,所以他必然不会讨厌您啊。万一是他自己觉得踹您踹重了,害您翘屁开花,不好意思道歉呢?庄毕松开谢锐言的手说,我觉得您干什么事的出发点都是很好的,就是能不能更直率一些?
刘岭从桌上拿起买来的小蛋糕,长臂一伸,一把锤进谢锐言怀里:拿着。
谢锐言接好奶油蛋糕,刘岭抱起了胳膊。
别沮丧,我教你一招。韩峤很喜欢别人打直球,有什么说什么,你直接把心里想的告诉他就行。同时他也很好哄,他喜欢甜食,喜欢投喂别人,也喜欢被投喂,其实他和贝多芬的性格挺像的,简单直接还有点儿嗲,有小脾气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这话你不要对他讲。
送蛋糕,再当面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是这样吗?蛋糕就够了吗?
当然,不然你还想送辆劳斯莱斯吗。刘岭忍俊不禁地瞅谢锐言,好运,小谢总。
庄毕拉拉刘岭的衣袖:您这嘴就别给人家增添debuff了,差不多得了。
刘岭:走吧走吧,我俩不当电灯泡。祝你们早日破镜重圆。
刘董,庄助理,谢谢你们。
不客气,我发现你这人性格其实还不错,跟网上的那个疯狗喷子完全不一样,我看出来了,其实你是雇人来骂阿峤的吧。
谢锐言:是我本人。
哦。刘岭随意应了一声,没往心里去,高兴点,以前的事归以前,现在就好好过日子嘛。
庄毕也说:过日子正解。小谢总,回见。
谢锐言举起手挥挥:再见。
刘岭像发现了新大陆:嘿,你手指像石膏雕塑似的,又长又直,怪不得网上好多人夸你的手。
谢锐言短暂地一愣,垂眸一笑:我知道我的手很好看。
刘岭:别人夸你,你这人都不谦虚一下的?
我还没说完。谢锐言抿着唇,抬眼对刘岭笑了一笑,韩峤的手更好看。
刘岭:
这酒窝能把人溺死,这小嘴甜的背后还夸人,他的第一感觉从来不出差错!
姓谢的就是狐狸精!
二人走后,谢锐言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劲。
等一下,好好过日子和破镜重圆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谢锐言把小蛋糕举到眼前,看着精致的包装盒上写的装饰性文字,是狗屁不通的日文,像猫踩在键盘上才能写出来的东西。
但它是刘董的一片心意,要好好对待。
谢锐言深呼吸了几次,弯着嘴唇,眉眼间的忧郁和烦扰一扫而空。
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又回房间拿了抽屉里的磨砂玫瑰金熨斗。
他发现韩峤家里没有这个,都是出去熨衣服,就买了一把,方便不少。
熨衣服的时候,谢锐言想起他看过的一部电影,记得里面有句台词,金钱就像是熨斗,能把所有事物烫平,不留一个褶皱。
谢乘章也是这样教他的,你应该以我为荣,接受我给你的一切。
曾经他深以为然,认为除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其他便算不上高质量的活着。
遇到韩峤之后,谢锐言就不这么想了。
他心上的褶皱正在缓慢地被抚平,仅靠韩峤的那双带着老茧和水泡残痕、白皙却又粗糙的手。
谢锐言把衣服熨得平平整整,换了身行头,端着刘岭留下的桃子蛋糕,敲开了韩峤的书房门。
韩总,刘董留下的,吃蛋糕吗。
韩峤抬眼,看到谢锐言的姿态,与和第一次来家的刘岭对上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锐言站在书房门口,背挺腰直,没有穿普通款式的格子睡衣,反而身着鹅黄色的衬衫加鸢尾刺绣领带。
袖扣扣满两颗,衣袖和领口都服帖着身体,英气而又知性,像一位优质的总裁秘书。
都说偏深色的皮肤配金色的装饰会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眼下即便只是颜色有细微相似的衬衫,也衬得谢锐言的脸过分好看。
像浅黄瓷花瓶里的咖色玫瑰,又像杯中的拿铁拉花,还带着阵阵的幽香,微苦中带着甜腻,让人闻了还想要再闻,但绝对不是熟悉的蛋糕的气味。
此时的韩峤并不清楚,这是基因间互相吸引的气息,是费洛蒙的引诱,二人相合的铁证,除他之外的人并不能嗅到。
韩总有那么微小的一瞬间,私心想把勤勤恳恳的庄助理换掉,让小谢总顶上,哪怕只做个美丽的花瓶,但谢锐言能给他的比花瓶更多。
多么邪恶的念头,多么鬼畜的想法,这辈子都不能告诉庄毕,更不能让谢锐言知晓。
他们人呢?
已经送走了。
小谢,辛苦你。韩峤起身走来,接过蛋糕,露出了谢锐言多日未见到的笑意,再泡两杯乌龙茶。
两杯?
韩峤伸出食指,咻
地戳在谢锐言的酒窝上。
就当陪陪我,和我一起吃吧。
谢锐言给韩峤的书桌铺了新买的法式桌布,放了个新月形的八音盒摆件。
他网购的装饰都在二人闹别扭的时候悄悄捞进家门,没让韩峤发现,这会儿一点点抖了出来,每一样都合乎韩峤的审美。
灰色调工业混凝土风的书房慢慢变得具有异域风情。
谢锐言把贵妃椅搬过来,挨到书桌边,韩峤要帮忙搬,被他婉拒,最后韩峤坐在谢锐言布置好的书房里,看着法式桌旗和流苏纱幔,闻着食物的芳香,自觉自己才是屋子里的花瓶,正在被新主人打理。
乌龙茶摆上了宽大的书桌,谢锐言在韩峤身边坐下,又不动声色地挨了过去,二人如同一条树枝上的两只麻雀,羽毛蓬松,紧紧依偎。
小蛋糕被二人分食,最开始吃的时候,谢锐言的鼻尖被韩峤恶作剧似的抹了一小坨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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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燕倾(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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