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够废了。
“不怕吗?”
张一尾冷笑着反问,盯着我,就像是一条盯着猎物一般的毒蛇。
“也对。你都有了秦墨了。他那个人,既然能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要么死要么疯,想一想在这世界上,恐怕已经没有能够让你害怕的东西了吧。”
说着,张一尾顿了顿,笑容却越发扭曲起来。
“不过都没关系。你再等一下,等一下我一定会让你重新感受到害怕这种滋味的。”
说完,张一尾挥了挥手。
从他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浑身肌肉,一脸冷漠,眼神如钢似铁般的。
张一尾笑得十分狰狞。
“阿杰最擅长的就是叫那些嘴硬的家伙感到最原始的恐惧和害怕,你呢,就好好体会体会吧。”
放过狠话的张一尾信步走到了一边,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想来从那个角度看这边的画面肯定很有感,否则张一尾的表情不至于这般闲散,充满着仿佛将会看到大片般的期待感。
“先打个招呼。”
被称作“阿杰”的男人这么说着,看似随意的瞄了一眼桌上那些工具,又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的眼神就像他正在逗一个被逮住后,不可能逃脱被宰结局的牲畜一样。
“咱们先来点热情一点的好不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伸到了旁边的火炉上空,握住了火炉里烧得已然通红的烙铁。
“你说,这放哪里比较合适?”
他将烙铁举起来,在我身上上下慢慢的晃悠,那姿态就好像是在找他所谓合适的地方准备下手。
“我看——这里不错,好吧?”
话音落地,那通红的烙铁就印在了我的左肩肩窝处。
“刺啦”的声音实在是辣耳朵的很。
我龇牙咧嘴的笑了笑。
“呵,你这招呼方式也够热情的了。”
这么热情,那等会儿我自由的时候,一定叫你们两个也好好感受感受。
“不错。还能笑得出来。不错不错,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就你这种人了。总是爱装出一副硬骨头的样子,其实呢,最后,还不都是软趴趴的很。”
近乎神经质的笑容在男人的脸上显露出来,看得我眼睛有点痛。
张一尾也是,找个手下也不找个好看点的,找个这么丑的,自己看着不嫌碍眼吗?
“行,既然你想‘硬’着,那咱们就来测测吧,看你是不是骨头真的够硬。”
男人说着,回身看了看桌上的工具,似乎在想,哪一个更值得现在用。
然后他选中了挫骨锥。
一种能够把人类的骨头从表面开始,一层一层搓掉的工具。
是很省力的,半自动的好工具。
“你看你这儿骨头就快露出来了,真好,省事。那我就不另外多剥你皮了,就这儿好吧?”
说话之间,男人指了指我左边肩窝被烫得粉熟粉熟的位置,手指一戳,只听“噗嗤”一声,他那手指就直直的戳进去了那块肉里。
瞬间剧烈的疼痛引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痛啦?”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问着,然后在我身体里的手指更加的用力的往里戳了一截距离。
我笑起来。
“对啊,好痛。你也该尝尝——”
最后一个字声音落地,我已经一拳击向了男人的喉结。
诶?!
男人双眼瞪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两眼睁大,死死的瞪着我,下意识的拿手按住了自己的喉咙,张大着嘴巴,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努力多呼吸点空气来重获生机一样,可是紧跟着,他的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死了。
我怔然。
刚才我明明没有想击打他要害的意思,怎么会那么凑巧,击中的就是他的致命部位?
“快点给我都过来!”
张一尾冲着电话呼叫援兵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抬头看他,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门边,离我有一段距离了。
急速奔跑的脚步声传过来,大门被从外面大力打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一个个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冷酷至极的样子,就好像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跟他们从来素不相识般。
他们手上都有枪械。
“笨。”
就在我紧张思考该怎么解决掉他们再逃出生天的办法时,忽然,我听见了我嘴里说出了这样个字。
紧接着,熟悉的黑暗汹涌袭来,我的意识离我远去。
……
我在做梦。
梦里的天空很黑很暗。还在下雨,暴雨那种。
我在满世界的大雨中却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哭。
声音熟悉,音量不大,却撕心裂肺,实在让我肝肠寸断。
我循声找过去。
没找多久,就看见了红色的雨水中有个女人趴在那儿恸哭着。
那种姿态,那片哭声,就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到一般。
我走到她身前站定。
“你在哭什么?”
我听见自己问她。
女人没有理我。只是不停的哭着,悲哀的伤心的哭着。
我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影好熟,非常的熟。
就好像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着我那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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